「侯爺,世子爺的毒老夫雖然沒有見過,卻也看出了點端倪。雖然現在暫時壓住了,但是卻不能解毒。」太醫皺眉撫着短須。
「看不出是什麼毒?」毅川侯有些憂愁,他仔細的查過,根本就查不出是怎麼中的毒。「這可如何是好!」
「這毒性極大,對身體傷害十分厲害。若是不及時找到解藥,世子爺怕是……」太醫邊說邊嘆氣。
「侯爺,老太太醒了,想要見你。」毅川侯老夫人自聽說長孫出事,便也倒在床上起不來了。據郎中說,是中風了。
毅川侯謝了太醫,讓人去先把壓製毒性的藥煎好。滿腹愁腸的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你怎麼在這裏?」毅川侯進了老夫人的房間,卻看到了賈心蓮。
「侯爺,奴婢有話與您說。」賈心蓮有些忐忑不安。「是關於世子爺的病。」
毅川侯眼睛突然瞪大,「對,你對這方面有些道行的,快說說。」
賈心蓮深吸一口氣,「侯爺可還記得當初問奴婢要去的那味閻王盼嗎?」
「什麼!你是說……這怎麼可能?」毅川侯只覺得自己有些眩暈,「你不是說你手中只有那僅剩的……難不成還有別人知道此毒?」
賈心蓮搖頭,「就算還有別人知道,哪裏就那麼巧遇到。那邊可有毒發?」
毅川侯府沉下臉,「並無。」那阮辰遠還能去應試,就絕對是沒有問題了。
「侯爺,我有個不好的想法……」賈心蓮的臉有些慘白。
毅川侯深吸一口氣,「是那邊發現了咱們的手段,報復來了?」
賈心蓮點點頭,「也只能這麼想,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巧合的事情。這樣看了,那邊也有精通此道的高手。」
「我記得你說着毒解了,人也不會恢復的很好。那阮辰遠怎地……」毅川侯突然渾身一震,「難道說,當初那藥水他根本就沒有喝?會不會、會不會……」會不會那藥端的時候弄錯了,讓世子給喝了!
「侯爺莫慌!」賈心蓮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你先帶我去看看世子現在的情況,我先為世子解毒。」
賈心蓮自從流產之後便心有懷疑。自己的情況根本就不對勁,怕是中了別人的招。她用盡了手段才沒有被老夫人發賣出去,卻只能關在老夫人這裏不能踏出一步。
毅川侯帶着賈心蓮到了世子的床前,賈心蓮立刻就確認了世子爺的毒。
「侯爺,真的是閻王盼!」賈心蓮緊鎖眉頭,「幸好發現的早,等解了毒好好調養一下就好。」話雖說的漂亮,可是賈心蓮心中已經把世子爺列為廢人了。
毅川侯當初向賈心蓮拿藥的時候,仔細的問過這藥的情況,自然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算是毀了。他又怒又恨,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把怨恨加注到阮冠奇一家子身上。「可惜了,世子還沒有子嗣!」
賈心蓮跟着嘆氣,「侯爺有三個兒子,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哼!我兒子的未來毀了,我總要把這口氣撒出去才是!」毅川侯目次欲裂,賈心蓮在一旁勸解。誰也沒有注意道在門口有一道身影迅速的轉身離開了。
沒有過多久,侯夫人便帶着一群人氣勢洶洶的趕到了。她原本正打算去郡公府求助,誰知道就聽到有人報信說賈心蓮去了世子的屋裏,還是侯爺親自帶去的。
「來人,把這個賤婦給我綁起來!」侯夫人氣得胸口起伏。
毅川侯惱怒,「這個時候你來添什麼亂!快回去!」
「侯爺真的當我傻不成?」毅川侯夫人丁氏的眼淚說着就流了下來,「我就說我兒子好好的怎麼會中毒?還不是你們成天從這個女人這裏拿毒藥害人!是報應也好,是報復也好!反正這個女人是不能留了!」
「你別胡鬧!這個毒只有她能解!你還要不要你兒子的命了?」毅川侯十分的煩躁。
「她能解毒?呵呵,連太醫都束手無策的毒,她為什麼可以解?嗯?不是正說明這毒出自她手?」丁氏尖銳的大喊,「把她給我亂棍打死!」
丁氏身後的人就要上前,毅川侯怒吼道,「都站住!她瘋了,你們都瘋了?把夫人扶回去!一切等世子爺的毒解了再說!」
「解了又怎麼樣?他也成了廢人!」丁氏泣不成聲。「侯爺就這樣信任她?說不定毒就是她下的!她居心叵測呀侯爺!」
「什麼亂七八糟的!她害了世子自己能有什麼好處!」毅川侯懶得再說,揮了揮手,「你是做娘的,遇到這樣的事要更為孩子着想。不要吵鬧,先解毒再說。讓這些丫鬟婆子都退下!」
丁氏終於冷靜了下來,她的目光陰狠的盯着賈心蓮。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等兒子的毒解開,這個女人一定不能留下!否則將來有一日必定是心腹大患!
賈心蓮的手有些顫抖,她早就是丁氏的眼中釘了。如今若是一個不小心,怕是有性命之憂。她的眼睛看向世子,心中終於有了決定。
她賈心蓮想要的,總會想盡辦法去實現。丁氏,是個絕地的絆腳石!
賈心蓮淚珠掛在長長的睫毛上,一副弱柳之姿勢。「夫人,奴婢明白您心中的痛苦,也知道您對奴婢有所誤解。」她輕輕的走進丁氏,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可是這解藥的確是只有我有,而且僅此一份!請您讓我服侍世子用藥吧!」
因為毅川侯趕走了下人,丁氏身邊只有一個貼身的嬤嬤。所以賈心蓮待走到丁氏的面前,才用僅僅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道,「這解藥只要喝下去,你兒子就是再也下不了床了,他的身體會長滿爛瘡,痛苦一輩子……」
「你這個賤人!毒婦!誰要你的解藥!」丁氏還是失控了。她想像不到自己那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兒子將來會過怎樣痛苦的日子!
「啊!夫人!」賈心蓮順着丁氏推來的力道,向後倒去,正巧撞在了床踏的一角昏了過去,手中的瓷瓶也毫無懸念的砸在地上,碎成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