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已經處於大力減速階段了,所以車速不算快。
但即使是這樣,的士司機還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我滴個乖乖,跳車啊!
這要是摔着磕着哪兒了?他豈不是要承擔一部分的責任?!
踉蹌了一步,邵承提步就沖。
真的是沖,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不遠處的黑髮少年衝過去。
看着邵承跳車,看着那個向着自己飛奔過來的男生,洛白愣了愣。
兩天沒見,男生憔悴了不少。
那身風塵僕僕顯而易見。
洛白的目光慢慢轉移,移到這時也下了出租車的成凌身上。
往日這個文雅溫潤,似乎永遠都是風度翩翩的男生,這刻渾身沾染風塵,同樣是臉色憔悴,同樣眼中帶着疲憊。
他們,都一樣。
邵承一跑近,雙手展開,直接將少年牢牢抱在懷中,「洛白大祖宗,你怎麼一聲不吭就跑了,打電話給你又不接,發信息給你又不回!你這是要將我急死是不是?!我心臟不好,經不住你這樣嚇,以後別嚇我了成麼......」
很大力的一個擁抱,似乎要將人鑲嵌到血肉裏頭。
開始時男生的語氣很急,又急又喘,真的是急壞了。
而到最後,語氣逐漸降低下來,甚至是帶着卑微的祈求。
洛白忽然腦子裏頭忽然跳出一個詞:信徒。
最後的語氣太虔誠,就像是耶路撒冷的朝聖者,五步一拜、十步一跪,以最誠懇最卑微的姿態靠近他們的信仰。
很奇怪的想法,連洛白自己都感覺到莫名其妙。
噴灑在耳際氣息,沾染了男生的體溫,無端的滾燙。
洛白不太自在的動了動,下一刻就感覺邵承的手臂力道頓時加大了幾分。
而很快,邵承就被人揪着衣領,強行扒開了他抱着少年的手。
邵承又想去撈人,卻在這時被成凌眼疾手快的插在兩人中間。
張開手臂,成凌將有些呆愣的少年抱住。
似乎在這時,他才緩緩松下一口氣,「白白,等下凌哥就去買個gps裝在你身上,你愛跑就跑,你跑到哪兒,凌哥就跟着你去哪兒。」
洛白抿了抿唇,片刻後慢慢將成凌推開,「回去了......」
在洛白推人的那刻,邵承就竄過來了,像是以往一樣將手搭在洛白肩膀上,「白白寶貝兒,為了你,哥跟阿凌將月考都翹掉了,夠意思吧~」
痞里痞氣的,似乎方才那個聲線顫抖的男生只是洛白的錯覺。
洛白腳步停下,臉上浮現出幾許愧疚。
而這時她才想起,今天是月考的第一天!
翹掉了......
成凌將人一拉,繼續走,「月考而已,下個月也有!學習不用時刻繃緊神經,偶爾也應該放鬆下,不然反而不好。」
邵承連忙點頭,「白白寶貝兒,你凌哥是班長,聽他的。」
出了墓園,邵承才發現剛剛他們坐的那輛的士居然還在那兒,頓時又錯愕又開心。
這地方可不好打車啊!
成凌理所當然的笑了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