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感覺時間好像過去了好幾個世紀,她在漫長的跋涉中不斷的瀕臨死亡,毀滅,然後重生,再度瀕臨死亡。
仿佛沒有休止的循環,讓她理智在歡愉與痛苦中一點一點的磨滅。
房間的每一處好像都去過。
不,已經不能說去過了,應該是滾過,每一處都留下過痕跡。
那開了少許的窗簾,外面的顏色從黑到白,然後再從白到黑。
最後有沒有再換過來,洛白不記得了,她記得的只有身上那人似乎要將她整個拆吃入腹的狠勁,以及
不斷纏繞在她耳邊的鈴鐺聲。
見鬼的鈴鐺聲!
西部郊外,洛莊園。
管家巴達就像是一座雕像,一直站在中央城堡的門口。
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心裏卻是不安極了。
在出發前,大人明明說過,在舞會結束後,他會馬上帶殿下回來。
怎麼會拖那麼久呢?!
難道中途出了什麼事??!
又是幾個小時後,當天際逐漸泛白,管家巴達才看到一道熟悉的影子從遠處向這邊飛來。
「快!準備,殿下跟大人回來了!!」管家巴達揚聲道。
一直待命的眾男僕女僕,迅速就位。
該捧食物的捧食物。
該拿毛巾的拿毛巾。
該洗水果的洗水果。
然而讓巴達錯愕的是,那背生雙翼的金髮男人,並沒有將高度降低。
抱着人,凱文直接竄進了中央城堡的四層窗戶。
四層。
那是
殿下的房間!
巴達遲疑了一會兒,最後對着眾男僕女僕道:「上去三層樓梯,在那兒待命。」
「是。」
「是。」
「是。」
三層樓梯頂。
巴達抹了把汗。
執事大人不應?
這是什麼意思?
在又喊了聲後,巴達焉兒了。
好麼,只能等着了。
大概一個小時後,那扇足足有三米多高的宮廷式房門被打開。
穿着黑色燕尾服的金髮男人從房間內走出。
而讓管家幾乎要驚掉下巴的是
他這位有潔癖到一天24小時都要戴着手套的主人,這會兒身上衣服居然鄒巴巴的,還有很多地方殘餘着嶄新的水漬。
不,不僅是這樣!
更重要的一點是
他居然在笑!
不是那種高深莫測,讓人摸不着任何想法的笑容。
真真切切的,甚至是有些
傻氣瘋狂的!
「大人,您的衣服」
巴達小聲道。
凱文低頭看了眼,笑容更深。
而後殘影一掠,消失不見。
管家巴達僵了僵,半響後才回過頭看向站在樓梯上的僕人們,「都回去吧,暫時不需要伺候。」
「是。」
「是。」
「是。」
另一邊。
之前沒追到人的唐恩,心情整整糟糕了三天。
該死的凱文,下次看到他,非要將他的翅膀折斷,將他整顆心臟都掏出來踩碎不可!
「咯咯!」
敲門聲響起。
「進。」
穿着黑西服的中年男人,臉色難看,「主人,元老院那邊的眼線回報,在三天前,似乎有其他人到過禮堂的第五層。」
唐恩目光一凜。
中年男人:「還有一件事,博士從羅米修斯親王那裏取得的血液,似乎成功的製造了一個半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