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小心若有所思地問道:「甄阿姨現在睡了嗎?」
牛碧達點頭道:「睡了!她每天晚上都睡的很早,差不多九點多就睡覺了,而且睡的很沉,就算是打雷都驚不醒她。」
「走吧,帶我去看看她,順便給她把把脈,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釋小心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但是還是要經過實證之後,才能夠確定。
牛碧達早就已經變成了釋小心的「腦殘粉」,自然不會反對。
於是,他們倆來到了裏間甄珍的臥室。
牛碧達敲了敲門,裏面果然沒有任何反應,於是他便直接推門進去了。
釋小心進去一看,頓時皺起了眉頭,因為甄珍睡覺的姿勢顯然有問題,居然是雙腿盤住,好像是在打坐的過程中睡着了,直接仰倒在床上,然後腿卻還盤在一起,沒有鬆開。
正常人根本不可能保持這樣的姿勢太久,因為血液不流暢的話,很容易發麻。
然而甄珍看起來卻好像沒有任何不適。
釋小心走過去,深處右手,輕輕按住了她的手腕,感知着她的脈象。
甄珍的脈象簡直可以用很怪來形容,在脈搏的寸口、關上、尺中三處的脈象都很古怪。
——寸口的脈象短澀,關上是弦脈,而尺部居然是洪滑脈。
而且還是兩隻手都是這樣的問題。
人體是一個小宇宙,所以,從脈像的變化可以感覺到整個身體小宇宙各個部位的變化。
牛碧達見釋小心的臉色有些不對,不禁有些擔心起來,追問道:「怎麼樣,釋老大,我媽她沒什麼大問題吧?」
「有大問題!」釋小心沉吟道,「甄阿姨的肝火很旺盛,現在是秋季,秋屬金,肝屬木,金能克木,所以按理說,秋季是不應該出現如此亢盛的弦脈的,甄愛意在這個肝火在受到克制的季節,仍然有如此旺盛的肝火,必然會損耗人體的陰液。」
他說的簡單明了,即便牛碧達完全不懂中醫學,也大概能聽得出來,這就好比一口盛滿水的鍋,在不該燒大火的時候突然燒大火,那就很容易把水燒乾。
釋小心繼續道:「尺部脈洪滑,是腎中元陰虧耗,元陽偏亢的表現。這一條最古怪,這表示甄阿姨最近有可能被挑動了欲-火,這樣就更加損傷體內的元陰。」
臥槽!
牛碧達驚呆了!
這尼瑪什麼情況?
他爹已經掛掉了,鬼魂還在釋小心胸口的盤龍佛珠裏面裝着呢,他娘怎麼可能會被挑動欲-火?
「麻痹的,不要讓老子查到是什麼人打我媽的主意,否則老子一定打斷他三條腿!」
釋小心也不方便在這種事上多說什麼,只是道:「寸部脈象對應人體的心、肺,寸脈短澀,則表明心、肺精氣不足,肺是水之上源,肺中精氣虧耗,就無法再滋養和補充腎中的元陰。所以,綜合一下甄阿姨的脈象,她是邪火旺而真陰竭,醫上說『陰虛則病,陰絕則死』,如果不馬上治療的話,甄阿姨很可能活不過三四個月了。」
一聽這話,牛碧達的太陽穴都不由自主地跳動起來,整個人臉色發白,如受重擊。他都還沒來得及從喪父的陰影中走出來,現在居然又要面臨這樣的絕境?
「還真他媽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老天爺莫非是覺得我好欺負,所以逮着我一個人使勁的欺負嗎?」牛碧達深吸一口氣,乞求地看着釋小心道:「釋老大,我媽還有救嗎?拜託你無論如何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她……」
釋小心點頭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既然已經覺察到了甄阿姨的身體出了問題,自然能夠幫她治好的!不過還是要先弄清楚她身體毛病的起因是什麼,否則的話,就算我能給她治好,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牛碧達也覺得有道理!
他恨恨地道:「草!也不知道是那個王八蛋暗中接近我媽……」
釋小心仔細想了想,推測道:「照你之前所說的,甄阿姨平日裏根本沒去別的地方,只去了麓山寺,所以我覺得問題多半是出在麓山寺。」
哎喲!臥槽!
牛碧達頓時覺得更加沒辦法接受了!要是說他老媽又找回了第二春,找了一個帥氣多金的的後爹,他倒也不是沒辦法接受,但是現在被釋小心一說,這個後爹很可能是來自寺廟的啊……這尼瑪找個和尚到後爹,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不行!這件事必須弄清楚!」牛碧達急了,連忙翻開了他老媽的皮包,把手機找了出來,開始翻他老媽的聊天記錄和電話記錄。
然而,翻了很久,卻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一時之間,牛碧達急得抓耳撓腮,整個人都要爆炸了。最後他把手機一丟,拍拍屁股爬起來道:「走吧,釋老大,我們馬上去麓山寺裏面看個究竟……」
釋小心白了他一眼道:「這會兒裏面人影都看不到,你進去了知道找誰嗎?知道上哪兒去找嗎?」
「可是……」
「沒什麼可是。」釋小心想了想道,「這種事唯有等它自己水落石出才行!明天早上天亮以後,悄悄跟在甄阿姨的身後,看看她去寺廟中究竟見過什麼哪些人,和哪些人說過話,到時候再來判斷。」
牛碧達急道:「這……這能行嗎?」
釋小心想了想道:「這可能是唯一的辦法!」
就在這時候,盤龍佛珠裏面忽然傳來了牛鎮山的聲音:「還有一個辦法!」
「牛大叔?」釋小心訝然,將牛鎮山放了出來。
牛鎮山遠遠地看了躺在床上的妻子一眼,深吸一口氣對釋小心道:「這麓山寺之中肯定有古怪,但是如果你們這時候闖進去,只怕也發現不了什麼端倪!不如讓我趁着夜色進去看個究竟。」
釋小心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道:「不行!麓山寺中有古怪,很可能有惡鬼的存在,你若是進了寺中,未必是那些惡鬼的對手,說不定會那些惡鬼直接吞噬掉,到時候連轉世輪迴的機會都沒有……」
牛鎮山憐憫地看了兒子和妻子一眼道:「如果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受到傷害,我就算能夠轉世為人,又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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