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的事情,你之前跟我說過。我想了,部落就三個孩子,都還很小,放到巫師那邊,也是給他找事情。」大地看着周季說道:「我這些天不說,也是給你出氣。」
「哈?」周季倒是意外,這裏頭竟然還有這種原因。「什麼出氣不出氣,都是一個部落的人,這種做法,會叫山族的人心寒的。」
周季不願意為難巫師是真的,但是絕不是她現在說出來的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大地能給她出氣,周季很意外,也很驚喜,但她不屑用這種方式讓巫師為難。她在這個世界的追求,可類比星辰大海,根本就不想跟一個沒有權利的巫師計較。
大地笑的很欣慰,「你能這麼想最好。」
周季也回了一個很懂事的微笑,人裝着裝着,就虛偽成習慣了,那些本來以誠心相待的人,漸漸的也被自己親手推了出去,在自己周圍堆起一堵高牆。
「我記得你之前說,巫師知道的那些草很有用處,要是能夠寫出來,是最好了。」大地說,「巫師跟吉水認字也很長時間了,我明天去問問他,他要是願意,我就讓他些這個,每天給他計算銅錢。」
大地的主意好過周季的,提到紙,也讓周季想起來,她庫存的紙張不多了,是時候做新的一批了。
在這個部落,周季能召之即來的幫手,只有吉水。
造紙需呀用到大量的水,而這邊的河水,周季不想污染,所以跟吉水商量,能不能到岸邊去造紙。吉水是願意的,可大樹卻不願意了。
周季沒有辦法,「紙也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出來的,你要是高興,你們一起去吧。」
「紙你們是知道做法的,之前也做過好幾次了。」周季說:「所以,我們就按產量說話了,你們給我多少紙,我給你們多少銅錢,行不行?」
「可以!」
說是這樣說,可他們在去岸邊之前,周季還是給他們裝了不少食物,「吉水,紙是一種很方便的東西,現在雖然看起來不能吃不能穿,但是它的價值,絕不在吃穿之下,你明白嗎?」臨別時,周季在吉水傍邊語重心長的說了上邊的話。
吉水點頭,「我知道,我會記住的。」
「紙,你們可以連續的做,還可以做兩種質地的。」周季說:「我之前教過你的,擦屁股用的,和書寫用的紙分開做。」
「我知道。」吉水在邊上不住的點頭,終於幾人到了山口,吉水朝周季擺手,「我們走了。」
看吉水他們走進林中後,周季忍不住搖頭。
「又怎麼了?」河問她。
「認識的人,又少一個。」周季看着自己身側的人:「明天你也要到黑岩部落去了。」
「什麼話,吉水他們就在岸邊,你要見,早起過去就行了,我去黑岩部落,幾天也就回來了。」
周季摸着自己的指尖,感受着指甲的長度,「隨便吧。」
才走到房子附近,遠遠就看到有人在商鋪門前等了,看見周季朝她搖了搖手,等周季走過去,等在門前的人就問:「我想買點布。」
來人是山族的女人,這人跟周季打過交道,就是當初平地建設初期,跟她一起在這邊的兩個女人中的一個,「現在來買布料?」不怪周季感到納悶,這人是第一個上門要買布料的。
商鋪營業一個多月,來這裏的人,只買兩樣東西,肉和鹽。
現在天氣又不冷,部落里的人又不是沒有衣服穿,加上人們身上的銅錢真的不多,所以真沒人來買過布料。
「我今天看到宿草了。」女人說:「她穿了一條很好看的裙子,正好我手邊也有點錢了,就想自己也做一條。」
女人的話讓周季又謀出了一條財路,她走在前面給周季開了隔壁的門,隔壁放着三排架子,有寬有窄,周季帶着女人到放布料的那排看,「最近部落要到黑岩部落去一趟,這邊的布要帶過去,剩下的就這些了,你看看。」
部落生產部落雖然只有三年,但是各種顏色和厚度,都已經有了區別,女人挑中了一匹深藍色的布料,「宿草的裙子是紫色的,但是她都穿了紫色的,我再穿就不好看了,我用這個顏色怎麼樣?」
「很好啊。」周季虛靠在架子上,「你要一匹,還是給你剪點?」
「一匹要多少銅錢?」女人問。
「三十個銅錢。」
女人張大了嘴,「這麼多?」到空地上做一天的活,不過才三個銅錢,可見布料的確是天價,只是周季定出這個價錢,也不是沒有理由。
周季笑眯眯的點頭,「別看只是一匹布料,這織成布之前,還要軋棉紡紗,都是非常費工夫的事情。」
女人有些心痛,「那我……一條裙子要多少布?」
「裙子是用不到一匹,剪個一半給你,你還能多下布料來再做件衣服。」
「那,就給我剪一半吧。」女人身上沒有帶那麼多銅錢,要回去拿。
周季就到隔壁拿了剪刀和長棍,把一半的布料卷到長棍上。
女人很快回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自從這個人來換過部落後,不久又有幾個女人陸陸續續的來換過,都沒有要一卷的,畢竟大家手裏都沒有多少錢,可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雖說攀比不對,可這就是人的本性啊。
商店開業一個月之後,周季發現,部落里已經沒有人再議論她了,若有人聚在一起爭論,也就是說的商鋪的事情。
因為開坑空地有錢,所以部落有空閒的人,都去了,很快開出的地,已經快要達到他們部落所能負荷的極限,周季就又加了個能賺錢的方式,建造房屋。
建造房屋的程序要多過一道風,商鋪外雖然掛出了建房能賺錢的消息,但是想要參與建房,還得去找風,周季是先把銅錢給了風,然後由風給這些人每天發錢。
說到底,房屋的事情,周季不可能一天到晚盯着,既然風逃不掉,那乾脆就讓他負責起來。
很多人願意去做房子,畢竟一天能賺到五個銅錢,比種地多兩個。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