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住白沐的手,源氣輸入她的身體,生滅氣息源源不絕,幫她治療着傷勢。
三千特殊體質之中,還有一種叫治療者。
這種體質我已經得到,勉強能夠幫白沐療傷。
我說:「菲菲,影殺,雪神女,你們去柱子上,各自修煉。儘快提升自己。我剛才看了一下,這片一望無際的雲海,其中所蘊含的力量,是與混沌之氣同等級的存在。不用說,定然是病師給他寶貝弟子紮根基所弄的。我為你們開闢新的氣海,這裏的源氣足夠大家修煉成為神靈的。另外,這股氣體,吸收一些,竟然對特殊體質有着出乎意料的好處。能幫特殊體質快速提升。柱子之下,還有化外秘寶,雖然煉化起來很困難,但想辦法儘可能的煉化。特別是影殺,菲菲是位面之中的強者輪迴,你道骨普通,現在熟練得了大機緣,攻擊力驚人,但防禦力太弱。若是能把那塊造化盾煉化了,以後我也不用太過於但心你。」
影殺嬉皮笑臉,抱着我的胳膊:「相公對我真好。」
我:「少嬉皮笑臉,趕緊去修煉。白沐交給我,我幫她療傷。」
幫白沐療傷不是簡單的事。
但還好,無非是佔用時間而已。
每一天,她都會好一點點,傷勢並沒有再加重,中間更加沒出什麼么蛾子。
十年一晃而過。
十年來,我除了救白沐,大部分時間出去尋找萬毒之體和清靈之體,但那裏有那麼容易找到?
連神靈都沒碰到一尊。估計天道已經把神靈早就喊走了。
我的實力,基本上沒有突破。除了肉身重新修煉回來之外,再無增長。
葉無法隨時都會回來。
一旦等他出現,我與他那一戰,恐怕必死無疑。
熱鍋上的螞蟻是什麼狀態知道麼?
現在我就是這樣。
不過好在十年後,白沐終於甦醒過來。
這姑娘仍舊很虛弱。
看到我,笑了笑,輕聲道一聲謝謝。
然後?
然後就在那發呆。
我皺着眉頭問道:「沐沐,你怎麼了?」
白沐笑的有點牽強:「雪神女她們還好嗎?」
我:「很好。大家都在修煉呢。現在,咱們再洞天福地之中。這雲海,乃是一種神奇的氣體說凝聚。與混沌之氣齊名。雪神女,菲菲,影殺,都已經修煉到仙帝境界。在這裏修煉還有一個好處,不需要渡劫。天道的法則,還降臨不來這裏。莫要小看仙帝境界,現在他們的實力,不用動用其他的底牌,單單祭出這種源氣,便能抗衡一般的下位三四品神靈。」
白沐又笑了笑,沒吭聲。
我沉吟半響,道:「沐沐,你似乎有事情瞞着我。」
白沐沒回答我,只是突兀道:「這柱子下面,有寶貝?」
我:「沒錯,化外秘寶。九塊是一套。不過想要煉化這盾牌,非常困難,大家嘗試了整整三年,沒人能夠成功。」
白沐有些心不在焉,又在那發呆。
我越加能肯定,這妞定然有事情瞞着我了。
我臉色嚴肅,凝重道:「白沐,到底有什麼事瞞着我?」
白沐還是沒說什麼。
她的一雙美目,突兀之間泛紅。
她輕輕靠過來,靠在我懷裏。
她閉上眼睛,有眼淚順着嬌嫩的臉頰滾落……
良久良久,她喃喃自語:「公子,我要死了。」
我心頭猛地一緊:「怎麼回事?」
白沐欲言又止,連續幾次,仍舊如此,終究只是嘆了口氣。
我特麼急壞了。
我抓住她的肩膀,定定望着她。
白沐閉上眼睛,指着洞天福地一個位置,說:「那地方,雲海之下,是不是有一池清水?」
我點頭。
白沐:「一池清水之下,有火焰在燃燒?」
我眉頭緊縮。
她說的不錯!
一點都沒有錯。
這三年來,我們沒辦法煉化洞天福地之中的寶貝。
但是,我們抽出閒暇時間,已經把洞天福地所有的地方,都摸了個一清二楚。
沒錯,九根柱子,通天而起,向下一億里,各自鎮壓着一塊造化盾。
而下面最中心的位置,有一方水潭。
水潭很小,方圓兩米,不規則,也不深,只有一米。
但這水潭,卻非常古怪。
深一米,有五十公分,是水。
而水下的五十公分,卻燃燒着熊熊烈火。
這水不是別的,正是北冥之水!
是什麼火焰,需要用北冥之水來鎮壓?
很明顯,定然是南冥之火。
準確的說,不是用北冥之水鎮壓。
那水池,上面是北冥之水,下面是南冥之火。
而中間,卻是一面鏡子。
一面普普通通,古樸無比的銅鏡。
但是,我,劉菲菲,影殺,雪神女,無論是誰,站在岸邊,都無法從鏡子之中看到自己。
我們的身影,無法在其中形成倒影。
白沐接着道:「那面鏡子,你們取出來嗎?」
我們取不出來。
整個洞天福地,由九塊造化盾牌為陣眼創造出來,與那一方水潭沒有半點關係。
上面是北冥之水,下面是南冥之火。
鏡子就在中間,但是,任憑我們如何做,都無法觸碰到鏡子。
甚至那個水潭,都仿佛不存在一樣。
摸不到北冥之水,觸碰不到南冥之火。
仿佛整個水潭,都不在我們所處的維度。
我:「沐沐,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沐苦笑:「帶我去那裏看看。」
我抱起她,身形一閃,已經來到水池邊。
白沐掙扎着起身,立於水池邊,朝着鏡子之中望去。
我目瞪口呆。
那鏡子之中,一個明艷不可方物的女子,一顰一笑,都能顛倒眾生,不是白沐,還能是誰?
為什麼我們無法呈現倒影?
為什麼她可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沐臉色越加慘白,笑容越加悽慘:「躲不過去了。這次真的躲不過去了。水火潭,水月花鏡,南冥老祖,我只是個祭品而已。」
我:「南冥老祖?祭品?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沐:「之前,我一直不知道。直到我們來到這洞天福地,我忽然之間就覺醒了。或者,不是我主動覺醒的,而是這水月花鏡,若不是這面鏡子,可能我會再等無數大劫,也未必能夠知道自己是誰。公子,洞天福地之外,你真的沒有覺得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