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別說了!來來來,站成一排!」
六個姑娘彼此瞪着對方,站成一縱排。
我背着雙手,像是閱兵的大將軍,仔細打量着她們。一模一樣,身高,胖瘦,胸大胸小,屁股多翹,腿多長,穿的鞋子衣服,甚至連髮型,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單單靠觀察,想分辨出她們誰是真誰是假,已經不可能了。
我不清楚林家老太太用的什麼道術,但是竟然能騙過我的眼睛,這老太太,不能小覷啊。
我背着雙手,手裏捏着幽冥五獄煉魂符,繞到姑娘們身後。
這幽冥五獄煉魂符對靈體百分之百攻擊。也就是說,只要她們其中有鬼,靈符貼上,必定會現出原形。
我飛快出手,在她們後背上一人貼了一張。
然而沒毛用!
靈符貼在鬼怪身上,那會黏在上面。而現在,卻是輕飄飄脫落。
看來必須要用絕招了。
我退回大雄寶殿,用出靈台通古仙術,看看之前睡着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過往的事情,如同電影畫面一樣,在我眼前一幀一幀閃過。
我和白祭歌靠在角落裏,白祭歌趴在我的懷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什麼都沒發生。
快進!快進!再快進……
等等……
終於有情況了。
白祭歌緩緩的站起來,睜開眼睛,那雙勾人的桃花眼此時此刻卻沒有了清明,一片呆怔。
她這是在夢遊?
白祭歌緩緩的走出大雄寶殿,然後朝着前院走去。
我的靈台通古仙術不頂用了。因為我站在這裏,等同於回到過去二十四小時的世界,但是,我不能動。我只能處在我站的位置,看整個事件的發展。白祭歌去了前院,前院裏發生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我沒辦法移動過去。
片刻之後,白祭歌重新走了回來,手裏拿着三支香,已經點燃,來到了香爐旁。
而緊隨其後,又有一個白祭歌,從前院走進來,進了觀音殿。
又有一個白祭歌,進了羅漢堂……
一陣邪風吹過,白祭歌打了個寒噤,眼神中逐漸清明。她四下張望,發現自己的情況,驚呼一聲,猶豫一下之後,重新虔誠祈禱拜佛。
然後,房間裏,我就醒了。
再接下來的事情,就和剛才連上了。
還是分不出誰是白祭歌!
我沉吟半響,問道:「祭歌,你為什麼會上香?香從哪找來的?」
最靠近我的白祭歌說:「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夢遊了,被一陣風吹醒。我看到手裏拿着香,香已經點燃,我心裏害怕的差點把香扔了。可是我轉念一想,覺得拜一下菩薩和佛祖,讓菩薩和佛祖保佑我們也好。然後,然後我就拜了佛祖。」
另一個立刻道:「黃泉,你不要相信她,她在騙你。我們相濡以沫,心裏擔心你,清醒之後,發現那麼詭異的事情,怎麼可能還有心思拜佛,而不是先去看看你是不是出事了。」
我眼睛一亮:「對啊!就是這個道理。」
第一個白祭歌急的快哭了,說:「黃泉,你站在香爐旁看看,站在那裏,正好能看到大廳里咱們睡覺的地方。我醒來之後,把你看得一清二楚,你還翻了個身。哪裏會有什麼事?再說,我當時想,也就拜一下佛,幾秒鐘的事情,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去喚醒你。」
我來到香爐旁邊,站在剛才白祭歌燒香的位置,朝着大雄寶殿望去。不錯,的確能看到我們剛才睡覺的地方。
這破廟很詭異,出了破廟院牆,外面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而破廟之中,光線雖然也暗,但是隱隱約約,卻能夠看得到人。
再加上我們待得久了,早就適應了光線,所以看得更加清楚。
看來,只有這個白祭歌是真的。因為其她大殿和前院的三個,看不到我睡覺的地方,卻在那慢悠悠上香,分明就是假的嘛。
然而,我腦袋又大了。
因為第一個白祭歌的話剛落,第二個白祭歌已經氣的快哭了:「你……你……你胡說……我才是在中間上香的那個。」
另外四個同樣哭滴滴:「我是中間那個……你們都不是……」
我冷眼旁觀着她們,演技實在是太棒了,不進娛樂圈,真是可惜。
不能讓她們在一起!
否則,這事不會有半點進展。我問的什麼話,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能順着形勢演。
我決定單獨與她們接觸一下。
「你,留下。其她人,先去大殿,我有幾個問題,需要單獨詢問。」
除了被我點名的白祭歌,全進了大殿。
我盯着留下的這個,上上下下打量。
白祭歌小聲說:「黃泉,你怎樣才能相信我?」
我問:「咱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白祭歌:「沒幾天呢,我想見我媽媽,找人招魂,認識了賈道師。是賈道師帶你來的。」
我眯着眼睛,盯着她的表情,一顰一笑都不放過:「前天凌晨,我從你家離開的時候,你跟我說過什麼話?」
白祭歌微微低下頭,臉上有些羞澀:「你若要走,我不送你。你如果要來,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全部正確,表情也沒什麼紕漏,這個白祭歌,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說:「咱們對個暗號,能讓我認出來你來。這暗號,你一定不能告訴別人。如果其她幾個知道了,就證明你是假的。」
白祭歌點頭。
我想了想,道:「鋤禾日當午。」
白祭歌:「汗滴禾下土?」
我說:「不能直接對詩,太簡單了,容易被人誤打誤撞蒙對。我說鋤禾日當午,你要問:當午是誰?」
白祭歌面紅耳赤,嬌滴滴道:「黃泉,你太討厭了。」
我一點都不討厭。
白祭歌是十世善人,是那種心中有大慈悲,淡泊,從容,不容易動情的人。說白了,就是她很正經!她註定不會像我姐顏無雙那樣張口就能污的摁不住。
我只有問這種問題,假的白祭歌,才不可能知道。
讓這個白祭歌先去羅漢堂,我又從大殿中喊過來一個。
連續三個,每一個人回答的問題,都非常正確,甚至我詢問當時救白祭歌的時候,我們發生的一些細節,她們都能說的清清楚楚。
形勢進入膠着!
就在我有些發愁的時候,第五個白祭歌,忽然跟我壓低聲音說了句話。
她說:「黃泉,剛才,我聽到她們其中兩個,在竊竊私語。」
我:「哦?說的什麼?」
白祭歌:「她們聲音很小,我聽的斷斷續續,大概的意思就是,她們很鄙視男人,希望快點完成這個任務,然後離開,還說萬一被你褻瀆了,就全完了。」
褻瀆,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