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馮家的時候,我有兩次差點死在瘋牛手上,一次是開車闖卡的時候,一次是來自馮千月的命令,天知道我有多煩這個瘋子!但是現在,他說他記得我,還問我的槍傷怎麼樣了,我簡直激動地要死,恨不得抱住他親上兩口。
所以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說不清的,沒有永遠的恨,也沒有永遠的愛。
我的槍傷當然已經無礙,李愛國的傷藥還是很管用的,能夠大大縮減傷口癒合的速度。我拍拍自己的肩膀,說我沒事,瘋牛大哥!
瘋牛顯然有些詫異,問我是怎麼好的,我說我有種特別靈的傷藥,擦傷以後就能好的很快。我一邊說,一邊瞄向瘋牛的腿,說瘋牛大哥,你的腿怎麼樣了,要不也擦點我的藥吧?
瘋牛的腿上纏着一圈繃帶,傷口顯然還沒好透,我也不是想要向他獻好,只是現在有求於他,當然要表現出點熱情來。不過瘋牛拒絕了我的好意,說他們馮家也有上好的傷藥,接着又說:「你們是來找大小姐的?」
瘋牛主動提到馮千月,我趕緊說是的,說我們找她有點事。接着,我又把郝瑩瑩拉過來,說這是馮千月的好朋友,和我一起過來的。
郝瑩瑩也趕緊向瘋牛問了聲好,瘋牛看了她一眼,點點頭說:「我知道她是小姐的朋友,而且是小姐在學校里最好的朋友。」
我和郝瑩瑩的身份都得到了瘋牛的認可,這讓我覺得見到馮千月的希望更大了,結果瘋牛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我勸你們還是回去吧,你們見不到小姐的!」
我不解地說:「為什麼啊?」
瘋牛告訴我說,自從那天回來,馮千月就一直在面壁思過中,他們家主不允許任何人見她,所以我來這一趟也是白跑。瘋牛的這一席話,無疑如同當頭潑我一盆涼水,我着急地說:「瘋牛大哥,我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千月,你看看有什麼辦法嗎?」
或許是因為我那天幫馮千月擋搶的行為讓瘋牛對我很有好感,他對我也不是冷冰冰的,而是問道:「你有什麼事情?」
我便把這兩天所遭遇的事情都講給了他,並說:「野狐已經死了,我們剩下的人都和千月關係不錯,希望馮家能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一馬!」
瘋牛沉思了一下,說:「這事是家主的命令,小姐也插不上手,所以你們要找,也只能找我們家主。」
瘋牛這話說了等於沒說,我們要是有資格和馮天道對話,又怎麼可能苦兮兮地來找馮千月?我不就是想通過馮千月,來向馮天道求情嗎?正當我感到絕望的時候,瘋牛又說:「所以,你們在這等一等吧,我去向家主通報一聲,好歹你救過小姐的命,或許他願意給你一個面子!」
我一聽,心中再次燃起熊熊的希望,立刻說道:「那就謝謝瘋牛大哥了!」
瘋牛點點頭,吩咐崗亭里的保安招待一下我們,便走向路邊的一輛摩托車,騎上車子絕塵而去。說是招待,其實就一個破崗亭,有什麼好招待的?不過聽說我救過馮千月的命,而郝瑩瑩又是馮千月最好的朋友,保安的態度便對我們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還對之前自己不好的態度道了個歉。
對於這種仗勢欺人的看門狗,我才沒有心思和他計較,便跟他說沒事。
保安又邀請我們到崗亭里坐坐,我謝過他的好意,說不用了,我們站在路邊等着就好。
之前的事情,我並沒和郝瑩瑩描述的太詳細,畢竟她也不是這個圈裏的人,現在她聽說我救過馮千月的命,立馬拉着我追問細節。沒有辦法,我只好大概地給她講了講,郝瑩瑩聽得激動不已,連連誇我實在是太酷了,擋搶這種事只在電視劇里看到過,沒想到生活中竟然也有。
「我覺得千月真是要迷死你了,你比唐臨風那個草包不知道強多少倍!」郝瑩瑩的語氣里充滿讚嘆和崇拜,雖然也有那麼一點酸溜溜的,但更多的是開心和興奮,顯然很為我感到驕傲。
我們雖然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但是也算有過未來之約,上次我和她承諾,說我忙完手頭的事,可以考慮和她的感情問題。所以在很多時候,她是將我當作未來男朋友一樣看待的。
而我哭笑不得,說唐臨風怎麼草包了,人家學習成績那麼優秀,多少女生迷死他了!
郝瑩瑩撒着嬌說:「我不管嘛,反正我就覺得你比唐臨風強,也比唐臨風更有男人魅力,千月現在肯定也是這麼想的!讓千月在你倆中選一個,她肯定是選你,我和她一起長大,實在是太了解她了!說真的,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願意退出,成全你倆!」
這個郝瑩瑩,真是太慣着馮千月了,什麼好東西都願意給她,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犧牲型人格?
我問郝瑩瑩怎麼總是想要撮合我和馮千月,她說:「因為千月很可憐嘛,被唐臨風傷的那麼慘……」
這個論調,上次在小花園,郝瑩瑩就提到過了,當時我就覺得荒謬,現在一樣覺得不可理解。我說她可憐個毛啊,不就失了一次戀而已,人家大豪宅住着,大豪車開着,以後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
我又逼問郝瑩瑩到底是為什麼,她才告訴我說,小時候沒少被馮千月照顧和保護,因為她這個性格,很容易被人欺負,每次都是馮千月幫她出頭。馮千月幫過她無數次,而她卻一次都沒有幫過馮千月,所以她總是希望自己能起到朋友的作用,什麼時候也能為馮千月做一件事情。
「即便是喜歡的人,只要千月看中,我也會雙手奉上!」郝瑩瑩握着拳頭,信誓旦旦地說着,看上去像個中二病爆發的幼稚少女,我估計她是日本漫畫看多了,才會說出這種「友情大過天」之類的話。
我伸出手,輕輕在郝瑩瑩腦門上彈了一下,說你別再開玩笑了。
郝瑩瑩捂着腦門,委屈地說:「沒有開玩笑嘛……」
我沒有答話,心裏卻想,就算馮千月現在對我這個「王峰」有好感了,可當我有天撕下自己的人皮面具,露出「王巍」的真身來時,她應該會立刻棄我而去吧,畢竟我們兩人彼此都煩對方,甚至恨不得把對方弄死,這種仇恨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化解掉的。
所以讓我選擇的話,我寧肯選擇郝瑩瑩,也不會選馮千月的,我在馮千月身上根本不抱一點希望。
當然,現在說這些都為時過早,也遠遠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所以即便郝瑩瑩拼命想把話題往馮千月身上引,我也懶得接招搭茬,而是和她扯點別的。
在路邊等待瘋牛的過程中,我突然想起一個可怕的問題,在來馮家之前,我是作為陪客,想着讓郝瑩瑩進去帶給馮千月消息;可是現在情況有變,瘋牛進去通報馮天道,是以我的名義,如果馮天道答應見我,那我不得進到馮家去了?
這是我千方百計想要避免的啊!
都怪我之前太興奮了,聽到瘋牛願意幫我通報就心滿意足,完全忘了這些問題。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馮天道不屑見我這個小人物,直接讓瘋牛出來帶給我一句話,說他知道這件事了,會立刻喊馮家的人撤退,不會再找我們麻煩,那就完美了!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大概二十多分鐘後,瘋牛便騎着摩托返了回來,告訴我說,他們家主願意見我一面,現在請我進去。
接着又對旁邊的郝瑩瑩說:「不好意思,家主沒說見你。」
郝瑩瑩過來的目的就是幫我傳話,現在我自己可以做到,她當然十分開心,也不介意自己不能進去,立刻就說:「沒關係的,我在外面等着。」
瘋牛點點頭,便伸手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的頭皮頓時發起麻來,現在真是騎虎難下了。如果我說不去,直接離開倒也可以,可是我和劉鑫辛辛苦苦搭建起來的勢力和地盤就沒有了,一切都得從零開始,那真是我想要的嗎?
可是面見馮天道,我又無比的心虛,如果我改頭換面之後,從沒和他見過面,現在倒也無所畏懼。可是上次在學校里,他趴在窗戶外面看了我半天,感覺就好像他已經認出我來似的,這讓我還怎麼見他?
我權衡了好一會兒利弊,最終還是心一橫,決定進入馮家,因為不能錯過這個機會,更不能讓之前的辛苦全都白費。再說就算馮天道認出我來,那又怎麼樣呢,他到底是我爸的結拜兄弟,難道還能在暗中給我使絆子嗎?
他的目的只是退婚,又不是把我整死!
再說了,到底認沒認我出來,還不確定吶。
這麼一想,我的膽氣也就硬了,重新坐進車裏,跟着瘋牛的摩托車,朝着馮家的更深處駛去。
有了瘋牛的帶領,這一路上當然十分順利,無論是第二道崗亭還是第三道崗亭,都很輕鬆地穿過去了。最終,來到了馮家的大門口,馮家的大鐵門依然恢宏,兩邊的石獅子依然矗立,「馮府」字樣的石碑也依然還在,一切都沒有改變,變得是我的相貌,和我的身份。
上次過來,是以馮家家主結拜大哥之子的身份,這次是以馮千月朋友兼救命恩人的身份,不知道所受的待遇會有什麼區別?
在馮家的大門口,我又見到了那個面色陰沉、頭髮花白的侯管家,看來馮天道還挺看重我的,讓侯管家親自出來接我。瘋牛隻將我領到門口,便把我交給了侯管家,郝瑩瑩則只能坐在車裏等我。
侯管家同樣做了個「請」的手勢,語氣溫和地說:「王峰是吧?請進來吧!」
我點點頭,跟着侯管家一起走進院內。
不對,不能說院子了,人家這叫莊園,更加氣派也更加奢侈。上次過來還是冬天,看着有些冰冷和蕭條,現在是夏天了,四處都是鬱鬱蔥蔥,有翠綠的草地和鮮艷的花朵,還有潺潺的水聲和好聽的鳥叫傳來,仿佛置身於一座天然的森林公園之中。
因為我的記憶力還算不錯,雖然之前只在馮家住了一夜,但是對地形也挺熟悉。不過在侯管家面前,我還是假裝自己第一次來,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後,不過並沒表現出怯場的模樣,而是比較坦然和淡定。
侯管家看了我好幾眼,目光里露出欣賞的神色。
置身於馮家的莊園之中,之前的一系列回憶慢慢湧入腦海。無論是咄咄逼人的中年美婦,還是高高在上的馮千月,以及道貌岸然的馮天道,和一幫狗仗人勢的下人,全都讓我心裏很不舒服,讓我心中充斥着惱火和仇恨,恨不得將這個地方砸爛、燒毀,好好出一出心中的惡氣。
我花了很長時間,才讓自己慢慢平靜下來。
我告訴自己,我是王峰,不是王巍。
侯管家將我引入別墅的客廳之中,讓我先坐一會兒,說他們家主馬上就來。
「謝謝侯管家了。」我本能地說道。
準備轉身離開的侯管家,回過頭來疑惑地說:「你知道我姓什麼?」
我的心中頓時咯噔一下,沒想到我千小心萬小心,還是不小心露了馬腳,趕緊說道:「我聽外面保安說的。」
侯管家「哦」了一聲,這才轉身離開。
我呼了口氣,心想這種小事,侯管家應該不會找保安去求證吧,那就算是糊弄過去了。同時心中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再疏忽大意了,身處這個地方,必須時刻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
這次以馮千月的朋友兼救命恩人過來,待遇還是有區別的,上次是馮天道親自出去接我,這次只是侯管家引了一下,而且還得等待。置身於馮家大到離譜的客廳裏面,我喝着面前溫潤清香的茶水,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來。
雖然只來過一次,但我對這太熟悉了,無論是頭頂奢侈到不像話的水晶燈,還是牆壁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油畫,以及四周穿梭往來的下人,都真實的存在於我記憶中。
上次,我滿懷期待而來,卻抱着恥辱和失望離去;這一次,又將如何?
我正沉醉於諸多回憶之中,門口突然傳來一片雜亂的腳步聲,四五個身穿黑色風衣、面容彪悍的漢子走了進來。以前我來馮家,並沒見過他們,但是看他們的衣着和氣質,應該是馮家豢養的打手。
這些人一邊走一邊談笑風生,互相嘻嘻哈哈地說着話,將這裏當作自己家一樣,看來地位也不低。他們進來以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我,不禁面露疑惑,問旁邊的下人:「這是誰?」
旁邊的下人給他們解釋,說我是馮千月的朋友,一會兒家主要親自見的。
這些人都笑了起來:「馮小姐原來也有男性朋友啊。」
不過他們並沒和我說話,而是坐在了另外一邊的沙發上,似乎也在等馮天道。他們一邊等一邊聊天,說這幾天真是太爽快了,很久沒有在外面打過架了云云。
我仔細聽了一會兒,才知道他們就是被馮天道派去,這幾天侵略、攻擊我們地盤的人。
「他們那幫傢伙,一聽咱們是馮家的人,立刻就嚇得不敢出來啦!」
「是啊,打了好幾天,也沒見過他們老大,真是一幫窩囊廢!」
「那肯定啊,家主的名字一亮出來,就嚇得他們屁滾尿流了,哪個還敢出來送死?」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大,氣焰也十分囂張,想到我就是被他們鄙視的一份子,我的心裏就說不出的難受。現實就是這樣殘酷,實力不如別人的話,就只能慘遭碾壓和屠戮。
希望一會兒面見馮天道,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正等待着,客廳外面突然又傳來腳步聲,這次走進來一個面容挺俊俏的小生,看着也就剛剛二十歲的樣子,一臉的朝氣蓬勃、意氣風發,身上的衣服也很華貴,一看就身份不凡。
果然,這個年輕人走進來以後,剛才那幾個氣焰囂張的漢子立刻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向他打招呼:「劉公子!」
看他們的語氣和稱呼,就知道這個劉公子的來頭確實很不簡單,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爺。相比他們對劉公子的尊敬,和對我的無視,如同天壤之別,不過我也並不在意。
劉公子笑嘻嘻的,也和他們打了招呼,說是你們啊,千月呢?
這個劉公子,提起馮千月的時候,語氣特別溫柔,好像和馮千月關係很好,我的心中不知怎麼有點不太舒服。其中一個漢子回答:「馮小姐自從上次回來,就一直在關禁閉,家主不讓任何人見她。」
劉公子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絲疼惜之色,說道:「馮叔叔也真是的,稍微教育教育就行了,怎麼還動真格的啦?也就是之前不知道千月跑哪去了,否則我會和她一起去的。待會兒見了馮叔叔啊,我一定要跟他好好提提意見,怎麼能這樣對待我未來的媳婦呢?」
未來的媳婦?!
聽到這個稱呼,我的心中頓時吃了一驚,他怎麼會叫馮千月是未來的媳婦?
難道他和馮家已經有了婚約?
可是,我和馮千月的婚約還沒取消,他又憑什麼跳出來說馮千月是她的未婚妻!
其實我也沒有想着非娶馮千月為妻不可,還是那句話,如果大家將來能夠坐下好好談談,確定我和馮千月是互相不喜歡的,那這婚約取消也就算了(所謂的非娶不可、娶了再休,說到底只是氣話,可完成可不完成),結果我和馮千月的婚約還在,就蹦出來個劉公子,聲稱馮千月是他的未婚妻,讓我怎麼能不搓火!
怪不得馮天道着急地想讓我放棄婚約,原來是已經有了下家!
我的腦子嗡嗡直響,幾乎怒火沖頭,真想把馮天道叫下來,好好質問他一下是怎麼回事!
我仔細地打量着劉公子,他長得比我好看,也比我有氣場。他有着一切富貴人家小孩該有的特點,飛揚跋扈、自信十足、目空一切、旁若無人,仿佛整個世界都是他的,所有人都得圍着他轉。
而那些漢子,也沒有對劉公子的說法有何異議,顯然也認為馮千月就是他未來的媳婦,而且還不斷附和着他,說有他求情的話,家主肯定會放馮千月出來的。
劉公子很滿意這些吹捧,點着頭說:「我覺得也是這樣,馮叔叔對我那麼好,這點要求肯定會答應的,就能馬上見到千月啦!」
不過很快,他的神色又黯淡下來,嘆着氣說:「就是千月那個脾氣太差勁了,每次都把我打得滿頭包,連話都不願意和我多說一句,希望這次能看在我幫他求情的面上,對我好一些吧。」
原來馮千月根本不搭理他,而且對他的態度也和對我一樣,動不動就又打又罵的,這樣一來才讓我心中舒服了一點。不過一想到馮家想要毀約,想把馮千月嫁給劉公子,我依舊火到不行。
那些漢子安慰着劉公子,說沒關係的,他們是看着馮千月長大的,馮千月從小就那個脾氣,被寵壞了而已。只要劉公子持之以恆,多在馮千月面前說點好聽話,一定可以打動她的心的。再說,兩人婚事已經定了,這個媳婦怎麼着都跑不了,還怕什麼?
劉公子拼命點頭,說:「是的,我也這樣認為,前幾天我還報了個泡妞學習班,學了很多泡妞的秘訣,一定會讓千月愛上我的!」
他一邊說,還一邊拿出個頭盔來,戴在頭上,說道:「這次為了防止千月再打我頭,我刻意準備了這個,你們看好不好看?」
那是個摩托車頭盔,劉公子戴在頭上以後完全擋住了臉,倒是也不難看。但摩托車頭盔這東西,騎摩托車的時候戴着很帥,平時還戴的話,肯定就不合時宜,看着像什麼變態男。
那些漢子都是一愣,但還是誇獎起劉公子來,說這頭盔實在太帥了,很襯劉公子的氣質等等。
「嘿嘿,我也覺得很帥。」
劉公子一邊說,一邊握起拳頭,狠狠打了幾下頭盔,「而且一點都不疼,怎麼打都不疼!哦不對,手疼……」
剛見他戴上這頭盔時我就想笑,一直忍着,現在看他突然暴打頭盔,終於憋不住了,「噗哧」一下笑了出來,心想這人難道是個弱智?這一笑,劉公子和那些漢子,自然紛紛回過頭來看我。
「你笑什麼?!」
劉公子的聲音立刻變得凌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