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看着神情有些落寞的萊特爵士,連忙說道:「在我的領地,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問題,爵士,現在哈倫斯領地就如同一張白紙一般乾淨。」
「我明白,子爵大人!」萊特深吸一口氣,輕輕提了提因為汗水粘在身上的那件單薄的外套,口中繼續說:「說實話,我這幾天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跟您提起這件事情!」
格雷聞言,微微一笑,他接着說:「你能有這樣的想法,那就再好不過,那麼,萊特爵士,我的想法你應該明白吧,這個方案不能由我提出,所以」
萊特爵士連忙接話:「我明白,子爵大人,如果有需要,在合適的場合,我會提出來的。」
「好!很好!」格雷哈哈一笑。
萊特爵士也跟着笑了起來,他知道現在格雷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便說道:「如果沒什麼其他的事情的話,我想我應該告辭了,我那邊還有一大堆事情需要處理!」
「你隨時可以離開,爵士,不過,你離開後先別回你的辦公室,我希望你去軍營里找下蘭特爵士,你讓他來書房找我,我有些事情想與他商議!」
這次的談話,比格雷想像中更滿意。
停頓了一下,格雷繼續說:「你親自去!」
萊特已經站起身來,聽到格雷要他親自去請蘭特爵士,他身體微微一動,臉上儘量保持平靜,然後躬身行禮:「我明白了,子爵大人!」
格雷點頭,先一步離開會談的沙發,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萊特爵士也很快退出房間。
蘭特最近這兩天真的是忙壞了,他不止一次心中暗想:按理說,新兵的組建工作,不是應該衛隊長瑞娜負責的嗎?為什麼會輪到自己?
新招募的部隊在14號就已經集合完畢,人數五千零二十人,今天一早,裝備也已經送達各個中隊,各級軍官也都任命完畢。
只是,大隊長人選本來是由騎士接任的,但格雷現在沒有那麼多家族騎士,格雷親下單命令,讓一些有經驗又識字的老兵先代理着,薪水直接漲了五倍。
格雷的這一做法,立刻讓下層的那些軍官門振奮起來,他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出頭之日,無形中居然讓部隊的士氣提升不少。
所有環節的工作,都塊得不可思議。
至於新兵的訓練工作,蘭特爵士讓各營組織起來,着重練習軍陣!為了能夠加快訓練進程,萊特爵士甚至特意到瑞娜那裏,借調整整一百個有經驗的老兵,來訓練這群新兵。
他有預感,這些士兵的出征之日也就在這幾天,雖然訓練不出什麼成果,但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上一點。
訓練新兵,對於蘭特爵士來說,絕對是經驗豐富,這是瑞娜比不了的!
他總能抓住士兵們的弱點,知道這些北方的士兵現在最怕的是什麼!
所以,對於那些不聽話的士兵,蘭特爵士直接餓上一天,不給飯吃,這群新招募的士兵,現在最怕的就是挨餓,在這兩個月間,他們可是餓怕了,他們甚至恐懼那種挨餓的感覺。
士兵們在餓了一天之後,變得聽話不少。如果還是不聽話的,蘭特爵士也不會客氣,直接用鞭子伺候,而且每鞭下去,必定見血。
當然,蘭特爵士也不光只處罰,對於表現好的士兵,他會當做軍功記錄在案,士兵們自然知道軍功的重要性,他們親眼見證了幾名新兵因為識字,直接被蘭特爵士任命為中隊長。
總的來說,這隻新兵隊伍,雖然才剛剛組建,但蘭特爵士的威信已經在這群士兵的心中樹立。
在部隊訓練的時候,蘭特爵士總是會親自到場坐鎮,他身穿騎士鎧甲,筆直在站在校台上,銀色的白髮隨着清爽的微風來回晃動。
「爵士,蘭特爵士在軍營外,說是奉了子爵大人的命令,來找您的!」一名軍營的守衛小跑的蘭特爵士跟前,小聲報告着。
蘭特爵士聞言,原本因為年邁有些渾濁的雙眼一亮,「嗯」了一聲,對着旁邊的幾人說道:「讓他們繼續訓練,我去去就來!」
說罷,蘭特爵士也不等別人的回答,轉身就離開校台。蘭特向着軍營門口走去,軍營有點大,他走了差不多近二十分鐘,才走到門口。
因為格雷有明確的規定,沒有特殊情況,領地的行政管理人員,是不允許走進軍營的,所以,萊特只能在軍營門口等待。
「蘭特爵士!」蘭特一看到萊特就連忙喊道,同時行禮。
「萊特爵士。」萊特還禮後問:「聽說是子爵大人有新的命令?」
萊特搖搖頭,然後有點頭,他看到對方皺眉,連忙說道:「子爵大人讓你去他的書房,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想要與您商議!」
蘭特一愣,隨即淡淡一笑,「這樣的事情,隨便叫一個人來傳話就可以,怎麼能讓你親自來!」
「這是子爵大人的要求!」萊特嘴角張開,笑意已經掩蓋不住。
蘭特盯着萊特的笑臉,心中一動,臉上卻沒有半點表露,他感受着掛在腰間佩劍的晃動,盯着萊特說道,「既然是子爵大人的要求,你等等我,我或許應該換一件衣服!」
說罷,蘭特也不等對方答覆,向着自己軍營中的住所走去。
萊特看着蘭特的身影,心中輕「哼」一聲,這蘭特最近的變化,他完完全全的看在眼中,以前對於一切都好似無欲無求的蘭特,自從那件事之後,也變得極其有野心。
萊特在心中想着:這次子爵大人獲得哈倫斯領之後,肯定會組建城堡宮廷,那麼首相的位置無疑就是在自己合蘭特兩個人中誕生,現在看來,是自己的勝算較大,但卻不能太過大意!
十多年的沉澱,萊特早就沒有了年輕時候的浮躁氣息,這十多年來,他明白了許多事情!
蘭特爵士的動作很快,只不到半個小時,他脫下了騎士鎧甲,換上一套得體的貴族皮甲,兩人再次見面之後,只點頭示意,卻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