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人面的巴爾『哼』了一聲:「就算你有封印法陣,能封印我?」
索爾微微一笑:「我親愛的導師,我可是已經跟隨您近三十年!再加上剛那個!」索爾現在的笑容有些滲人,他手指着剛剛被格雷砍殺的另外一個人形巴爾。
格雷聽着他們的對話,知道索爾手中的捲軸是一種封印法術,格雷知道這種法術,但也僅限於知道,號稱連神都能封印!不過付出的代價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接受的。
魔網的規則任何人都改變不了!也不敢去改變!
格雷看着自信的索爾,他自己卻有些不自信,不是格雷不信任索爾,而是索爾的這種自信太過自信,任何事情在沒完成之前都不可能有這樣的自信,如果真有那就是自負,但格雷知道的索爾不是那種自負的人。
「你這個該死的、噁心的、卑鄙的、齷蹉的傢伙!」巴爾咆哮着,他那雙如拳頭般大小的眼睛佈滿血絲狠狠的瞪着索爾。
隔着這麼遠的距離格雷都能聞到這個怪物的口臭,巴爾很不甘心,他的四隻狼爪在原地打轉,好像在發狂一般,眼睛始終盯着索爾,卻始終不敢上前一步。
「好吧!我親愛的弟子!」巴爾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安靜下來,掃了一眼格雷,然後盯着索爾:「你們會付出代價的,我保證,而且很快!」
怪物巴爾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是一個起躍,跳下了祭台,然後幾個縱身鑽入了叢林。
巴爾居然就這麼離開了!格雷簡直不敢相信,他在祭台與巴爾消失的叢林方向來回看了好幾次以確認這不是不真的!
索爾在確定那怪物真的離開之後鬆了一口氣,他看着發愣的格雷,突然「哈哈」笑了起來,然後居然就收不住了!
「你是在唬那個怪物?」格雷不確信的問道。
索爾好不容易止住笑,「不然你以為呢?封印法術是那麼好學的嗎?那是精靈王國議會最高議員們才能掌握的魔法。」
格雷哭笑不得,心道一聲:果然如此。
「他居然會相信!」格雷有些不可置信。
索然看着怪物巴爾離開的方向:「就算有一成的概率他都不想冒險,他最在乎的就是他的生命,雖然封印不至於會死,但沒有人會願意被封印,不是嗎?」
格雷點點頭,也盯着怪物巴爾離開的方向。
「不過,我的笑卻不是因為騙跑了怪物巴爾!」索爾淡淡的說道,他收回目光抬頭盯着白淨的天空。
索爾現在的神情是格雷沒有見過的,他以前整個人看似灑脫,但給人的感覺好像身上總是壓着什麼一般,而現在的給人的感覺,怎麼說呢,就好像夢想實現之後的一種滿足感吧,整個人展現出了一種真正的灑脫。
「那怪物就是紅雨森林幾百年來哥布林動亂的罪魁禍首?」格雷問道。
「不錯!」索爾吐出兩個字。
格雷得到答案之後轉過頭,看着祭壇入口的方向,那邊的戰鬥還在繼續:「那些哥布林怎麼辦?他們數量太多,這樣下去士兵的體力遲早會透支!」
索爾聞言轉頭,指着剛剛被格雷砍下的那顆人形巴爾的頭顱說道:「這傢伙相當於哥布林信仰的神明,等下你把這個頭顱掛起來,天生膽小的它們自然就會退卻!」
「那現在就做啊!」格雷立刻走向那個頭顱。
索爾卻一把抓住格雷:「等等,那邊暫時不會有事!難道你就不好奇巴爾為什麼會活這麼久?」
「什麼意思?」格雷問道。
入口那邊暫時確實不會有事,但是人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處在高度集中的狀態,就算優勢再大,這麼久了,那邊現在肯定已經出現傷亡,他不想耽擱太久的時間。
索爾說道:「換個說法吧,你難道就不想像巴爾那樣活上個幾百上千歲!」
「如果代價是變成那樣的怪物,我想我不用考慮,有的時候活得太久未必是一件好事!」格雷搖頭拒絕。
「巴爾那個蠢貨,根本不知道什麼是魔法,他白白浪費了這幾百年的時間!」索爾顯然對他的導師不屑一顧。
格雷皺着眉頭:「你最好能快點把事情說清楚,我可不想我的士兵白白犧牲!」
「你也學會了虛偽!」索爾掃了一眼格雷,然後指着那個血池:「知道那裏面是什麼嗎?」
不等格雷回答,索爾表情有些誇張的繼續說道:「那裏面是精血,知道什麼是精血嗎?一個健康的成年人類身體裏所以的血液加起來才能提煉出砂礫大小的一滴精血!」
格雷聞言先是一愣,緊接着腦袋猛得一轉,雙眼死死的盯着那池血水,心中無比的震驚,這麼多的全部都是精血?那得多少人的血?
隨即格雷不解的問道:「既然這麼珍貴,剛剛那個怪物巴爾怎麼會放棄!」
「我跟你說過,他根本不會利用這些精血,完全不懂魔法的精髓!他居然用自己的身體去吸收這些精血,簡直是愚蠢之極,人的身體怎麼能夠承受得了這麼多的精血的供應,而且每個人身體裏的血液屬性也是不同的!」
索爾停頓了一下,掃了一眼剛剛那個怪物逃走的方位。
「最後,他居然培養出那種醜陋的寄生體,然後分出大部分靈魂依附在上面,以為就能達到他的目的,可惜還是沒能如願!只是白白消耗掉大部分精血。」索爾慢慢的說着。
「你想說魔網的等價交換?」格雷問道。
索爾一愣然後呵呵一笑:「你很聰明,連你這個一點魔法都不會的人都知道這麼簡單的道理,巴爾這個老傢伙居然不懂,真愚蠢而可笑!」
格雷皺着眉頭:「可是每個法術的交換都需要相應的魔法陣,就連你口中說的邪術師都需要這個條件,巴爾也許早就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沒有研究出魔法陣而已!」
索爾的雙眼閃爍着光芒,偏執的說道:「可我就是想要試試!」魔法師的怪脾氣居然在這個時候發作。
「你可是試試,我不會打擾你,我要回到士兵們身邊去!」格雷突然感覺氣氛不對,他眼睛的餘光掃了一眼腰間佩劍的劍柄,以確定它的位置。
可正在這個時候格雷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變得很重,就像有千斤一般,眼皮根本就不受控制的往下垂,格雷心中一緊,右手立刻按住腰間的劍柄,緊接着他看到索爾那張熟悉的嘲弄的神情之後便兩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