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一片白色粉末狀煙霧充斥整個轎廂,那新娘賢子根本就沒看清是什麼樣子,甚至是男是女他都暈頭轉向了。
一個貌似男扮女裝的蒙面者一個突擊,反手一捆,賢之就被徹底拿下了,他本就沒了功夫,身子也瘦弱,加上這迷藥的勁兒也慢慢上來了,對手的有備而來又出手不凡。
瞬時,之休也被轎夫綁起。
之休見狀不妙,「鶴引!救」一嗓子吼了出去,話還沒有完,就被人堵住了嘴巴。
鶴引還在前方悶聲不響地走着,仿佛聽到了有人叫他,奇怪的是,不是男聲,確是女聲,以為他們在開玩笑胡鬧,也沒有理會,繼續走着。
霎時,他發覺了有那麼一絲異樣,這結婚都是上午早起時,怎麼會黃昏接親呢?這不是匪夷所思麼!
迅速回身,不看不打緊,還真是出了狀況,那轎子歪歪斜斜停在路上,有人正擄着他二人往遠處奔着。
這還了得,鶴引一手拔劍,飛身追逐,還沒待觀者眨眼睜開,他就已經趕至了那群人附近。
刀光劍影,這些人也絕對不是江湖混飯的,個個武藝精湛,幾個回合下來,鶴引雖沒有站在下風,但畢竟是寡不敵眾。
他怕再耽擱一會,他就會拖不住所有人,這樣他們兵分兩路,帶走了賢之,就麻煩了。
這一分心,讓敵手趁了機,鶴引一個抽身不順,左上臂被劃了一刀,不是很深。
但眼看着有人就要帶走了他們,鶴引鬥開眼前人,前去阻截,那群人中一個摔在地上一個煙霧彈,轉眼間就雲山霧罩了,再等鶴引睜開被熏迷了的雙眼,三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四下搜尋賢之的影子,不知所蹤。
夜裏,鶴引也被帶到了一處秘密之地,來的時候蒙着眼睛,完全辨別不出方向,這間屋子或許不可被稱作是屋子,就是個山洞,鶴引豎着耳朵用心地聽着,附近都是些動物的聲音,有馬嘶似乎也有狗吠。
沒有人靠近,過去了好長時間,好像有人進來了洞中,一個人靠近了他,最後面對着他停了下來,一個用力把他眼睛上的黑布扯了下來,長時間的蒙眼導致一下見了光很不習慣,鶴引皺着眉頭使勁眨了眨眼,雖然洞內的火把光亮不強,還是有些不太舒適。
眼前的男子與鶴引年紀相當,留着精心修飾的過披肩長發,沒有像他們一樣束起,而是編製成條條細辮,每一條辮子中都加入了彩色的絲繩,長相清秀,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姑娘家。
「久仰大名,鶴大人!」那人幽幽開口,音色極媚,卻不令人厭惡,跟他的外表極其吻合,秀氣的眉毛微微一挑。
鶴引還沒摸清楚對方底細,言簡意賅回到,「閣下是?」
美男子緩緩側身,從鶴引的腰帶上墜下聖上御賜的玉牌,這是身份的象徵,也是最容易招來殺身之禍的什物。
「我是誰不重要,我衝着誰來的才最為重要。」
鶴引看着他對那玉牌甚是上心,「你若求財,大可放心,我如數奉上,但萬不可傷害那郎君。」
美男子只是皮笑肉不笑,也不搭腔,玩夠了玉牌。把它又給鶴引系在了腰間,然後緩緩坐在了洞內的石桌旁,「我只求人。」
「你到底要怎麼樣?」鶴引明顯地沉不住氣,有一拿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妖人無從下手了。「你如何可以放他?」
「好生過夜,心着涼!」美男子沒有回答鶴引的問話。
鶴引不知道他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心裏有火氣無處發泄,一口唾沫吐在一旁,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夜。
山洞裏陰冷潮濕,也不知道那兩個被關在哪裏,自己受了傷,又被捆了手腳。如果鹿遊園或者閒人齋的人再不敢來,怕是他們會下毒手。
賢之的境況可謂與鶴引大相徑庭,他甦醒過來的時候躺在一處較的洞內,裏面燈火通明,佈置的不可謂不溫馨,有精美的床鋪和刺繡的屏風,他一個人平躺於石床上,睜開眼的時候,之休正端着一碗湯靠在一邊盯着他。
「賢之,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之休一臉的關切,不忘把一勺湯送到他嘴邊,「快喝東西。」
賢之輕輕推開她遞到嘴邊的勺,「這是哪?」
「你別擔心,那群人沒有要傷害我們的意思,他們只是不想讓我們出了這個山洞。」
之休告訴賢之,他們被那群佯裝迎親的人劫持以後,鶴引前來營救,惡鬥了一番終歸是一不敵十,他們二人先被帶到了這個山洞,她猜想鶴引最後也被抓了來。這個什麼地方她也不清楚,因為被蒙了眼。
但是她敢肯定的是他們沒有離開朔方,而且這樣大的山洞,外邊肯定是山巒疊嶂,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城外的山區。
賢之看到了洞口外的守衛,都是一些怪異的裝扮,是怪異只是跟他們的裝扮有些不同罷了,無非是不束髮,不長衫。都是些披頭散髮,衣服的樣式也不是漢人的模樣。
賢之知道不能坐以待斃,聽之休已然過去了一夜,閒人齋不知道他們的位置,這樣等下去恐怕變數極多。
於是,他施法用了未卜先知術,結果顯示這是一場陰謀。
陰謀,指的是什麼?實際上,三人會平安無事,但具體怎麼個平安脫救,還看不出來。
賢之用了技法之後,體力失了一半,原本迷藥的後坐力還在,順水推舟,心生一計,他叫之休去通報守衛,就他昏迷不醒,把他們的頭領引來。
之後,這群人的頭領自然要救他,他如何知道是這樣,當然不是光靠測得,如若那人想要他們的性命,又怎麼會給他們如此待遇,早不下手,等的不就是談條件,抑或是周旋。
之休照做以後,那美男子匆匆趕來,隨即還叫來了一個巫師,這架勢大抵是要給賢之做法,之休把笑硬生生憋了回去,然後配合着賢之,焦急呼喚着他,巫師以為這人有生命危險,還殺了他們的一隻野豬,開始了一系列的生祭祀法。
過了半日,賢之體力也恢復的差不多了,覺也睡足了,緩緩睜開眼。看到眼前這個貌美的男子,張嘴就一句,「姐姐,鶴引呢?」
美男子往後撤了撤,眼球一轉,癟着嘴,「你還是多考慮一下自己吧!」
「他是不是就在附近?」賢之還不甘心,繼續追問着。
「他沒死,你倒是死裏逃生。」
賢之原本就測得他不會有事,故意這麼問,就是想探探他的口氣,猜猜他的動機,「你是那轎子裏的新娘子?」
「胡鬧!爺我也是你能拿來打趣的?」美男子故作氣惱,轉而平靜下來,「你想不想回去?」
「回哪去?」賢之還真是糊塗了,他還真以為自己在這遊山玩水呢。
「那就好好在這躺着吧!」美男子覺得這傻子簡直是個怪人,也不是他們所的什麼奇才,不願理會他,就出去了。
這麼下去可不行,賢之預備起身自己去找鶴引,可這會洞口傳來了一片噪雜聲,原來是之休和守衛吵了起來。
她內急想去方便,可那群人偏偏不讓她出去,不出去如何解決,守衛像是局外人似的指了指洞內,這不是開玩笑呢,他一個姑娘家,裏面是賢之,洞口是守衛,都有男人,她怎麼解決?
賢之聞罷,把她拉了回來,「他們是不會讓你出去的。」
「那怎麼辦?要憋死我嘛?」之休有急了。
「那裏!」賢之指了指屏風後面。「放心,我不會看的。」
之休接着就爆努了,「不行,我還未出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男的是你我倒沒什麼,但你現在卻讓我在你面前方便?」
賢之無奈地嘆了口氣,「不是面前啦!」
「這麼近怎麼可以?」
「你要麼憋死在這,要麼就去。」着他就往洞口方向走去了,儘量遠離屏風。
之休無計可施,只能是去後面解決問題,她也着實顧及不了那麼多了,她安慰自己既然心裏有賢之,算了,就當作他是自己的夫君好了。
這時候賢之跟守衛嘀咕了幾句,然後就跟着其中一個守衛出了山洞。
完事後的之休以為賢之還在不遠處,就開口喚他,可哪裏還有賢之,她一臉的詫異。
自己費盡了口舌都出不去,他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