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豪的家在三元村,離鎮子其實不遠,只有十里路。
因為道路坑坑窪窪,不少地方還有積水,陳豪開的很慢,用了十分鐘還沒有到。
「陳豪,我,我有點緊張。」越是快要到家,木琳珊便是越發的緊張起來。
因為緊張,手心都冒汗了。
「你緊張是因為你太在意了,而太在意是因為你太愛我了。」陳豪咧嘴一笑。
聞言,木琳珊俏臉忍不住的一羞:「陳豪,你在瞎說,在瞎說我就不去了。」
「哈哈,你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已經到了。」
陳豪把車子靠路邊上停下:「兩位美女,下車,要去見我母親嘍。」
木琳珊和寧詩雅結伴下車。
「咦,陳豪,這裏離村子還有些路啊,為什麼不把車子開進去?」寧詩雅看着前面的那個村子。
他們現在離村子還有些距離。
大概百米左右。
陳豪從後備箱裏把買的東西抱了下來。
一箱茅台,還有一些海鮮和菜。
陳豪是擔心木琳珊和寧詩雅吃不慣家裏的菜,所以先前路上的時候去了超市一趟。
把東西搬下來之後,陳豪這才道:「我家又沒有住在村子裏面。」
陳豪指着路對面的那片果樹林:「看到那片果樹林了沒有。」
寧詩雅和木琳珊都點頭,那麼大片的樹林他們怎麼看不到。
「陳豪,我看到果樹林中有一棟房子,那裏就是你家?」木琳珊道。
「對,那就是我家。」
木琳珊這就奇怪了,好端端的村子不住,為什麼要住到半山腰去?孤零零的一棟房子在那裏,不無聊麼?
心裏雖然這麼想,可木琳珊也沒問。
三個人走到一半的時候,迎面跑過來一個人。
是來迎接陳豪的。
每次陳豪從學校回來,差不多走到這裏的時候,他都會來接。
他穿着粗布麻衣。
個子偏矮。
皮膚黝黑。
約莫着四五十歲的樣子,不過卻是很結實,健碩。
他來到陳豪面前,先是看了看木琳珊和寧詩雅,然後就興奮的手舞足蹈,咿咿呀呀指手畫腳。
「陳豪,他是啞巴?」木琳珊也看出來了,這中年大叔是啞巴。
陳豪點頭:「這是我啞叔叔,雖然啞,可不聾的,從我有記憶開始他就在幫我家裏照看果園了,對我可好了。」
「啞叔好。」
「啞叔叔好。」
木琳珊和寧詩雅都對啞叔問好。
「啊啊啊……」啞叔笑的合不攏嘴,一直點頭,看來他很滿意這兩個女生。
「陳豪,啞叔是你的親叔叔嗎?」木琳珊又問。
「不是。」陳豪搖頭。
啞叔又開始咿咿呀呀了,然後對着陳豪伸出了兩個大拇指。
「陳豪,啞叔說什麼?」木琳珊問。
回答的不是陳豪,而是寧詩雅:「啞叔是在夸陳豪呢,他說以前陳豪從來都不帶女孩子回家,現在一帶就是兩個。而且兩個都這麼漂亮,又懂禮貌,伯母一定會喜歡的。」
聞言,陳豪倒是詫異。
「妮子,看不出來啊,你會啞語啊?」陳豪詫異的看着她。
「嘻嘻。」寧詩雅笑了笑。
「詩雅,從哪裏學來的,連我都不知道你會啞語呢。」木琳珊也問。
「這裏不是聊天的地方,回家聊。」因為快要見到母親了,陳豪也有小小的激動,打斷了她們兩人的話。
啞叔在前面帶路,邊帶路還邊指着旁邊的果樹手舞足蹈,木琳珊是看不懂了,只能讓寧詩雅在旁邊翻譯。
「陳豪,你看,那有人?那人怎麼躺在地上。」木琳珊驚呼了出來,她看到有個人睡在小溪邊的地上。
察覺到木琳珊的驚慌,啞叔立刻擺手,意思是叫她別怕。
然後,啞叔走了過去,踹了那人兩腳。
是的,踹了兩腳。
就好像是習以為常一樣。
那傢伙顯然是喝酒喝醉了,全身都是醉熏熏的。
被踢了兩腳之後,下意識的轉了下身,然後又像沒事人一樣接着睡了。
「琳珊,詩雅,你們別怕,這是我酒鬼叔。」
陳豪笑着把東西放下,然後走過去把酒鬼叔背了起來:「我酒鬼叔就是這樣的,每天都喝醉,在哪裏喝醉就在哪裏睡覺。」
不遠處,就有一棟草屋。
陳豪把酒鬼叔背了進去。
草屋裏簡單的很,除了一張木板拼成的床,就是一張桌子。
整間屋子亂的很,到處都是空酒瓶子。
唯獨那桌子乾乾淨淨,一層不染。
桌子上工工整整的擺放着筆墨紙硯。
「我這酒鬼叔,有兩大嗜好。」
陳豪把酒鬼叔放在了床上,對着後面跟過來的木琳珊兩人道:「一就是喝酒,他幾乎天天喝醉。」
「第二就是書法。」
「每天他都要拿幾個小時練字呢。」
「他寫的可好了。」
「那些字,若是拿去賣,那些書法大神門絕對要靠邊站,只可惜酒鬼叔淡漠名利,視金錢如糞土。」
「到現在我都沒有見過他賣過一張字畫的。」
「真是個怪人。」木琳珊聳了聳肩膀。
「哈哈,琳珊,等你和他接觸的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酒鬼叔人很好的。」
陳豪把帶來的茅台酒半箱都留了下來:「酒叔,我把酒放這裏了,等會來看你。」
「酒,有酒,哪有酒?」
一聽到有酒喝,剛才還睡的死沉死沉的酒鬼叔,豁的一聲就起來。
「哪有酒,哪有酒。」
酒鬼叔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擺的酒,跑了過來。
「哈哈,小豪,你回來了啊。」
酒鬼叔拿起一瓶茅台,手一擰酒瓶就開了,連灌了好幾口,喝完後,吧唧吧唧嘴:「嗯,這酒不錯。」
陳豪咧嘴一笑:當然好了,這可是茅台,大幾百一瓶呢。
「咦,你手上還有,來來,留下來,都給你酒叔留下來。」
陳豪手上還有半箱酒的,酒鬼叔看到了雙眸放光。
說着,他就要過來搶。
這是一個嗜酒如命的人,見到好酒豈能不瘋狂?
「剩下的可不能給你。」
陳豪立刻閃到一旁,把這些酒保護在了身後:「剩下的這些,我可是要給武叔的,若是不留給他,他會罵我的。」
「哎呀呀,白疼你了,白疼你了,就知道你小子偏心他,虧你酒叔還教你寫字,畫畫,哎呀,偏心啊。」
酒叔顯然不開心了。
這一幕看的木琳珊兩人一陣的無語。
酒叔趁着陳豪不注意,非常賴皮的從陳豪手中搶過了兩瓶。
「哈哈哈,比他多兩瓶,這下合算了,這下合算了,你小子可以走了,可以走了,剩下的給那大塊頭搬過去。」酒到手了,酒叔生怕陳豪會搶回去一般,立刻把陳豪轟了出去。
然後把房門反鎖了,一個人躲在屋子裏喝酒了。
木琳珊道:「陳豪,你這兩位叔叔都好奇怪哦,還有,你剛才說的那位武叔叔是誰?」
「具體叫什麼名字,我也不知道,我都是管他作武叔。他和啞叔一起負責看守果林的。啞叔負責前山,武叔負責後山。」
「他們的事情,我以後在和你細說。」
「好了,前面就是我家了,咱們還是先去見過我的母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