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陳百富看起來像是年輕了許多歲,眉宇之間染着興奮的笑意,他雖然性格軟弱,明明是家中的長子,卻被大姐陳悅英壓了一頭,連陳家都被陳悅英掌控了,自己淪為了商界的笑話。
不過陳百富膽小怕事,他是真的不敢和瘋狂的陳悅英動手,這個瘋女人一旦瘋起來,她絕對能幹出弄死全家,大家同歸於盡的悲劇。
所以陳百富得過且過,反正大姐也沒有孩子,日後陳家不還是要交出來,這些年大姐當家,自己剛好圖個悠閒自在,不用工作就能拿到大把的錢來花。
不過隨着兒子的越來越優秀,陳百富也有些蠢蠢欲動了,尤其是被兩個兒子煽動着,他也想要奪下陳家的大權,「安平,你這段時間好好表現,等我成了陳家的當家,你就能名正言順回到陳家了。」
「爸,你不用擔心我,這些年我都習慣了。」陳平安看起來性子很是溫和,眼中有着厲色一閃而過,不過嘴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這段時間我會幫助宇航大哥成為繼承人的,我是爸爸的孩子,正名不正名都沒有關係。」
「好,好,好,安平,你能這麼想太好了。」陳百富高興的連說了三個好字,大姐當家,陳百富和陳千財兩個弟弟地位是一樣的,每年公司的股份和分紅也是一樣的。
但是一旦陳千財這個弟弟成了掌權者,他勢必會將陳百富一脈的人給趕出陳家的權利圈子,如此一來,陳百富這一脈的人地位會大大降低,日後說不定就成了陳家的旁系。
所以陳百富只能爭奪陳家的大權,好在他長子陳宇航能力很強,而且還有外家的幫襯,壓了陳千財一頭。
父子兩人又說起來以後陳家的發展,陳平安轉過身給陳百富倒水,看似溫和的臉上有着凌厲的寒意一閃而過。
同樣都是陳家的兒子,他怎麼甘心成為私生子?哼,陳宇航雖然體弱,可是心狠手辣,自己這個私生子落到他手裏頭絕對是死路一條,現在沒動手,不過是自己有利用價值而已。
也只有爸這個沒腦子的認為他們三兄弟身上流淌着同樣的血液,會成為一家人,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會將陳家發展的更好!
陳安平很清楚,陳宇航的歹毒,他是婚生子,怎麼能容忍情婦生的私生子在眼前晃悠,還回到陳家掌權?
陳宇航目前不過是利用自己來幫他打壓陳千財一脈,可是一旦陳宇航成了陳家繼承人,第二個收拾的就是自己,不過陳平安目前也不會暴露自己的野心,就讓陳宇航和陳千財去狗咬狗,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就在此時,書房的門忽然被敲響了,黃玲滿臉憂愁的走了進來,「百富,安平,小順在外面吃飯被餐廳給扣押了。」
「什麼?還有人敢扣押我陳百富的兒子!」倏地一下站起身來,陳百富最疼愛的就是陳順這個小兒子,自從算命的說他有了這個小兒子,晚年就是享福的命,陳百富將陳順當成了眼珠子一樣疼。
以前因為是私生子,陳百富也不好慣的太過,擔心長子陳宇航那邊會反感,畢竟陳宇航的外家也就比陳家弱一點點而已,陳百富包養了黃玲這個情婦一直都是偷偷摸摸的。
但是現在不同了,陳百富感覺自己馬上要成為陳家的掌權人了,他的兒子也是陳家名正言順的少爺,可是現在竟然有人不長眼的敢動陳順,也難怪陳百富會如此暴怒,直接看向黃玲,「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平安眉頭一皺,對於這個紈絝弟弟,陳平安是縱容的,主要用陳順來麻痹陳宇航那邊,而陳平安自己一直安分守己,在外面開了一家小公司,看起來就像是要自力更生,完全不打算回陳家。
也正是陳平安這種自知之明的態度,陳宇航和他外家才沒有對這兩個私生子動手,陳平安更是約束着陳順這個弟弟不准他端出陳家的名號在外面胡作非為,否則一旦惹到了陳宇航,只怕活命都難了。
陳順再紈絝他也怕死啊,所以之前也就和幾個暴發戶的兒子廝混在一起,也不敢端着陳家的名頭,可是現在不同了,陳百富馬上要掌權了,陳順一下子得瑟起來,誰知道撞槍口上來了。
黃玲大致的將陳順在餐廳打碎了青瓷花瓶被索賠三百萬的事情說了一下,「百富,這些人明顯就是訛詐,現在將小順給扣押起來了,聽小順說餐廳的保安一看就是黑社會分子。」
「爸,恐怕需要你過去一趟。」陳安平低聲開口,他終究是陳家的私生子,在帝京可以說一點地位都沒有,餐廳既然敢訛詐,那多少有些背景和靠山,只有陳百富端出陳家的名才能震懾住對方。
「好,我們現在就走,我倒要看看什麼人吃了雄心豹子膽!」陳百富火大的邁開了步子,陳安平和黃玲也跟着一起去了。
而此刻,餐廳里。
譚果端坐在主位上,陳順被餐廳經理提了過來,估計之前被修理了一頓,陳順再沒有了之前的紈絝和囂張,此時驚悚萬分的瞅了一眼譚果,然後又害怕的低下頭。
「給我說說陳家的事。」譚果平淡的開口,斂去了往日的笑容,眼神顯得有些冷漠,「聽說你父親為了上位,打算對你大姑下殺手。」
陳順目瞪口呆的看着問話的譚果,陳悅英這個大姑他是知道的,風流成姓不說,而且脾氣很古怪,在陳家說一不二,誰都不能違背她的意願,陳順對她有些的發憷。
不過這兩天聽說大姑失蹤了,估計凶多吉少,再看到陳百富臉上那掩飾不住的笑容,陳順也知道陳百富要掌權了,可是他真不知道大姑是被父親給害死的。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的。」陳順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他真害怕譚果是陳悅英的人,這樣一來,她要是給大姑報仇,自己的小命說不定就丟在這裏了。
陳家父子來的很快,被餐廳的彪形大漢搜身之後,這才被帶到了譚果這裏,一看到陳百富,蔫了的陳順立刻就活了起來,激動地喊了起來,「爸,哥,你們快救我。」
陳百富更是端着趾高氣昂的姿態,剛想要開口……
「不要擺出陳家的架子,我不吃這一套。」譚果搶先一步開口,而她的話音剛落下,一旁的彪形大漢已經掀開了黑色的T恤,露出別在腰上的手槍。
陳百富原本要說的話直接憋了回來,老臉漲得通紅,他性子天生軟弱,這幾天才有些的得瑟,可是陳百富再得瑟也不敢和子彈對干,這可是要人老命的,一下子就蔫了。
而一旁的陳安平神色也是劇烈一變,他這些年表面上裝的很無害,自己在外經營一家小公司,表明態度不和陳宇航去爭權,但是陳安平野心大得很,可是陳家內部也不過是爭權而已,還真沒有出過人命,陳安平被譚果這些人給嚇到了。
「郭志林和何茂這兩個名字不應該陌生吧?」譚果輕飄飄的丟出這兩個人的名字,看着表情快速變化的陳百富,譚果瞭然於心,眼神陡然銳利起來:「陳悅英失蹤是不是你們做的。」
「不是!」陳百富驚恐的目光從保鏢腰側的手槍轉移到了譚果身上,雖然被嚇到了,不過一想到自己並沒有做什麼,陳百富還算是冷靜,忙不迭的解釋,「陳悅英失蹤和我沒有關係,不是我做的。」
「但是你打算做了,不是嗎?」譚果平淡的開口,譚家的情報系統還是非常強大的,從陳悅英失蹤到現在,雖然也就一個白天的時間,不過譚果已經查到了不少內幕。
「何茂不早就是你們的人了,當初他兒子高三時得罪了一個世家貴少,被退學不說,還差一點沒辦法高考,是陳安平將人保了下來,何茂兒子大學畢業之後去的陳安平的公司工作。」
聽完譚果的話,陳百富眼神心虛的躲閃着,陳安平則是臉色再次遽變,他一直以為自己的佈局沒有人會知道,因為這個棋子實在十多年前佈置下的,沒有人會懷疑。
當知道高中這個同學的父親是遊輪駕駛員之後,陳安平就想到了收買何茂,日後在必要的時候對陳悅英動手,所以何茂兒子會得罪世家子,被逼迫退學不能參加高考,都是陳安平一手設計和佈置的。
陳安平出來充當了救世主之後,成了何茂父子的恩人,之後何茂在陳安平的幫助之下成了陳悅英的遊輪駕駛員,一干就是十多年,一直勤勤懇懇的,即使陳悅英也從沒有懷疑過。
「何茂是我收買的,和我父親沒有關係。」陳安平正色的開口,他並不知道譚果的身份,但是他感覺譚果不是敵人,所以陳安平選擇了坦白。
一旁陳百富滿臉激動的看着給自己頂罪的兒子,感動的不要不要的,明明何茂是自己的人,可是安平卻這麼孝順,給自己頂了罪。
一時之間,陳百富父愛灌滿了胸口,他剛衝動的想要開口說何茂是自己收買的,和陳安平沒有關係,但是話到嘴邊怎麼都說不出來,陳百富終究還是害怕的,此刻嘴唇哆嗦着,眼中是感動又是愧疚。
陳安平無語的看着滿臉動容、百感交集的父親,他選擇坦白是因為知道隱瞞不下去,當年何茂的事情都是陳安平策劃的,然後利用陳百富幫忙的。
甚至這一次也是陳安平挑唆着陳百富可以對陳悅英動手了,只是計劃還沒有來得及實施,陳悅英就已經失蹤了。
「陳安平你留下來,其他人先帶出去。」譚果對着一旁餐廳經理開口道,幾個大漢立刻將陳百富和陳順父子給強行帶了出去。
臨出門的那一瞬間,陳百富淚汪汪的看着被扣留的陳安平,如果不是安平給自己頂罪,被留下來的人一定是自己,誰讓是自己收買了何茂,而且還打算對陳悅英動手。
「陳家是什麼情況,具體說說。」譚果推測陳悅英並不是被陳家人動手綁架走的,想到袁楠楠的案子,譚果感覺是幕後黑手對陳悅英動手,用以陷害自己。
「大姑失蹤不是我們做的,我們雖然也部署好了,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動手。」陳安平很聰明,他並沒有因為譚果的和善而小覷她。
陳家內部爭鬥日益嚴重,不爭權就面臨着被趕出陳家的局面,所以陳百富他打算和陳宇航制定一起遊輪失火案件,利用何茂這個潛伏了十來年的棋子,成功的幹掉陳悅英。
「至於小叔那邊,他們收買的人是郭志林,打算給大姑下一種情趣藥物,這種藥物連續吃幾次之後,最終會導致人血管破裂而死。」陳安平這邊壓了陳千財這個小叔一頭,所以消息也更靈通一些。
陳千財知道陳悅英這個大姐風流成性,喜歡包養小男生,所以打算給她來一個馬上風死,只可惜也沒有來得及行動。
譚果思慮着,按照陳安平的說法,陳家兩兄弟都打算直接弄死陳悅英,而不是製造綁架失蹤案,想來也對,人死了,陳家只要事先安排好,然後將屍體一火化,又沒有人報案追查,陳悅英的死就會定性為意外死亡。
但是如果被綁架失蹤了,警方肯定要調查,這對陳家倆兄弟而言並不是好計策,說不定還會暴露他們,譚果沉思着,看來陳悅英的失蹤還是針對自己來的。
送走了陳家幾人之後,譚果剛打算回去,於磊卻快步走了過來,「剛剛二少那邊傳來了消息,鄭致遠來帝京了。」
譚果眼睛蹭一下亮了起來,幕後人要對付自己,勢必也擔心自己順藤摸瓜的查到對方的頭上,所以才會製造了鄭小寶意外死亡的案子,想要借着鄭家的手來對付自己,鄭致遠現在秘密來帝京了,這說明幕後人肯定要動手了。
「我們過去。」譚果笑着開口,要陷害自己還缺少關鍵性的證據,或許突破口就在鄭致遠身上。
鄭家人一直在A省,這裏是他們的根,鄭小寶雖然紈絝,不過也只是打架鬥毆而已,無傷大雅,可是鄭家的敵人卻將鄭小寶當成了工具,也難怪鄭家人會暴露。
鄭致遠是鄭家的第三代,也是鄭家的繼承人,他是秘密來帝京的,消息很隱秘,除非是有人暗中盯着鄭家人的行蹤,否則絕對察覺不到鄭致遠的行蹤。
「譚小姐?」看到門口的譚果,鄭致遠錯愕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了。
從鄭老爺子口中,鄭致遠已經知道了譚果的身份,而整個鄭家也就鄭老爺子和鄭致遠知道,足可以看出老爺子行事的謹慎和小心,自己既然來帝京了,肯定逃不過譚家的情報網。
「鄭大少,冒昧打擾了。」譚果微微一笑的走了進來,兩人落座之後,譚果這才將陳悅英失蹤的案件說了一遍,「如果我判斷不錯的話,估計幕後人很快就會聯繫鄭大少你。」
「我明白,幕後人想要借着我的手陷害譚小姐,袁楠楠的案子證據不足,那麼只能製造一個證據更足的案件。」鄭致遠明白的點了點頭,眼中有着冷厲寒光一閃而過,利用鄭家當工具,幕後之人何其歹毒。
「其實……」譚果剛打算說話,聯絡器里傳來於磊的聲音,譚果表情微微一變,隨即站起身來,「來的夠快的,鄭大少,我進房間躲一下。」
這邊譚果剛進了臥室,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公寓的門再次被人敲響了,鄭致遠走到門口,打開門,卻見門口站着一個很是普通的中年男人。
「鄭先生,你好。」中年男人聲音略顯得嘶啞,眼神詭異的看了一眼鄭致遠。
鄭致遠聲音冰冷,戒備的看着中年男人,「你是誰,為什麼跟蹤我?」
中年男人發出詭譎的笑聲,「鄭先生不要提防,我是你的朋友,我們有公共的敵人,鄭先生秘密來帝京不就是為了報仇,我這裏有鄭先生需要的東西。」
鄭致遠眉頭皺了皺,猶豫了一下這才側過身來,中年男人隨即走進了客廳,茶几上放着一杯茶,一旁是關於新能源集團的調查報告,中年男人陰森一笑,看來鄭家也收集了不少資料。
鄭致遠快速的走了回來將茶几上的資料都收了起來,眼神依舊冰冷,「有什麼事,說吧,還有我不希望再被人跟蹤,否則不要怪我鄭家不客氣!」
鄭致遠看起來性格溫和,但他畢竟是鄭家大少,鄭家三代的繼承人,骨子裏依舊透露出一股凌厲和果決。
「譚果是我和鄭先生你共同的敵人,但是要對付譚果可不容易,即使有什麼證據,龍虎豹隨便推一個人出來頂罪,譚果依舊會平安無事。」中年男人聲音陰森的開口,說完之後特意瞄了一眼鄭致遠,果真見他眉頭緊蹙,看來鄭家也知道要報復譚果並不容易,否則也不會將鄭致遠派到帝京來。
「不過眼下卻是最好的時機。」中年男人緊接的開口,看到自己吸引住了鄭致遠的注意力,也不賣關子繼續開口:「袁家千金袁楠楠被殺,線索極少,目前還找不到兇手,但是譚果是犯罪嫌疑人,而如今陳悅英也失蹤了,這兩人都和譚果有仇,只要運作的好,絕對能釘死譚果。」
鄭致遠冷笑一聲,此刻靠坐在沙發上,並沒有因為中年男人的話而動容,「一個無關緊要的失蹤案,想要釘死譚果也未免太異想天開。」
「這就是我今天來的目的,只要鄭先生能讓譚果被抓,之後我就可以想辦法弄死譚果。」中年男人說到這裏,眼中把迸發出一股駭人的殺機,「每年因為意外會死去很多人,當年不是還有洗臉死嗎?」
鄭致遠已經知道對方的用意了,自己製造證據,然後再施壓,只要將譚果抓起來,對方就能弄死譚果。
半個小時之後,雙方算是打成了初步交易,中年男人這才離開了鄭致遠的高級公寓,直到於磊確定對方已經離開了,譚果這才從臥室走了出來,「順着對方的佈局走吧,早晚會露出狐狸尾巴的。」
鄭致遠認同的點了點頭,「他剛剛話語裏不經意的透露出自己和武氏集團的關係,看來幕後人想要將一切推的一乾二淨,完完全全隱匿在幕後。」
鄭家在幕後人的計劃里是打頭陣,鄭家第一個出手,給各方施壓,再加上一些證據,譚果就成了兇手,而陳啟前和胡光民都已經被收買了,到時候假口供就出來了。
而武明光和譚果有仇,一旦譚果因為意外死亡,即使查起來,導致譚果死亡的兇手只怕是武氏集團的派出來的,即使秦豫回到帝京來調查來報復,也絕對查不到幕後人的頭上,對方可以完美的隱匿起來。
果真如同譚果推測的一般,第二天,有人報警發現了陳悅英的屍體,而屍體被發現的地點依舊是神山公園,陳悅英的死亡和袁楠楠的死亡幾乎是一模一樣。
「佘隊,一定是同一個兇手。」一旁的手下看着好像是睡着了的陳悅英開口,只見她臉色蒼白,明顯是全身的血液都被放光了,而且身上穿着白色長袍,雖然還沒有屍檢,但是內臟器官肯定都被移除了。
佘政緊鎖着眉頭,仔細的觀察着陳悅英的屍體,許久之後對着一旁的趙法醫開口:「先帶回去屍檢吧。」
「屍體很輕。」搬起屍體的民警說了一句,這絕對是同一個兇手。
兩個小時之後,佘政離開了拋屍現場,因為已經是中午下班屍檢,佘政也沒有回刑偵大隊,直接去了譚果這邊。
一看到佘政,譚果笑着側身讓他進門,「陳悅英屍體被發現了,我是不是成了殺人兇手了?」
「兩個案子是一模一樣手法,死者都和你有仇,再加上鄭家的運作,你被抓起來的可能性極大。」佘政說道這裏,眉頭皺了一下,這才低聲道:「我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按照譚果和佘政之前的推理,幕後人是借着袁楠楠被殺的案子,然後製造了陳悅英失蹤被殺的案子,再利用鄭家,然後將譚果抓起來,再製造意外弄死譚果。
「陳悅英死亡的案件應該是複製袁楠楠的案件。」佘政繼續開口,「以幕後人的身份,他完全能掌握袁楠楠被殺時所有的線索。」
譚果認同的點了點頭,給佘政倒了一杯茶過來,自己也坐在了沙發上,「陳啟前和胡光民都已經被收買了,他們肯定會透露袁楠楠死亡時的所有情況,陳悅英的死才可能和袁楠楠的死是一模一樣。」
如果死亡情況不相同,就不能併案調查,兇手就可能是兩個;但是死亡情況完全一樣,那兇手就是同一個人,而且和兩個死者都有關係,這樣一來譚果的嫌疑才會更大,才能有理由將譚果抓起來。
「的確是一模一樣。」佘政臉色沉重了幾分,看了一眼不明白的譚果,繼續道:「當時袁楠楠被殺時,我是第一個到達拋屍現場的,也就是神山公園,我在袁楠楠的鞋子上發現了一點水跡。」
當時佘政也沒有多在意,不過後來他讓古青桐特意化驗了袁楠楠的鞋子,水跡雖然已經幹了,不過經過檢測這個水跡里所含的微生物極少,是蒸餾過的純淨水。
但是這一點佘政沒有告訴任何人,也沒有寫在卷宗里,而這一次陳悅英的鞋子上,佘政竟然也發現了水跡,這說明什麼?
胡光民和陳啟前的確知道袁楠楠屍體上的所有線索,但是絕對不知道鞋子上的水跡,那麼幕後人為什麼會知道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