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的試探後,魏軍露出滿意的笑容,在心裏琢磨去年在新閘年會的時候,馮一鳴就私下提出柳宏這個人,看來瞄上這個人已經很久了。更新最快
&照柳老師的推測,新閘的快遞物流行業的發展和易品網本身的物流體系是存在共融關係的。」梁刑的手指無意識的在椅背上劃拉着,問:「事實上,從今年年初開始,新閘的快遞行業就得到了當地政府的扶持。」
&也了解了一些,讓我意外的是,那幾家快遞公司沒有先在省內鋪設網點,而是直接佈局省外網點,現在更是東進長江三角州地帶。」柳宏好奇的問:「這似乎不是常規歷程,而是受了外因的影響?」
&許吧。」魏軍避開這個話題,這是和易品網的長期戰略有關,他笑着說:「易品網的物流體系如今很缺人手,不知道柳老師有沒有興趣?」
談了這麼長時間,終於點題了,柳宏心裏鬆了口氣,點頭道:「當然,我讀研究生時候的專業方向就是現代物流學,能有機會學以致用實是幸事。」
&過……」柳宏立即補充道:「我需要一定的時間,對易品網的物流體系進行分析,希望能安排我以基層工作人員的身份進去實際操作。」
還真像馮少說的,這是個肯腳踏實地干實事的人,魏軍點頭說:「不一定是基層工作人員,相關崗位我會讓聶維安排的,如今他正在餘杭挖人。」
&人?快遞公司的?」
&迅速建立自有的物流體系,在初期需要大量行業骨幹。」梁刑解釋道:「事實上,從今年過年之後,挖人的動作就沒停止過,效果還算不錯,雖然江河市的大環境稍微差了點,但肯溢價,還是能挖來不少骨幹的。當然,之後物流體系的人才培育工作也需要柳老師考量。」
魏軍贊同點頭,起身伸出右手,說:「兩個月的時間,我希望柳老師能交出一份滿意的報告,我們會以這份報告為考核對象安排柳老師下一步的工作。」
柳宏緊緊握住魏軍的手用力搖了搖,突然遲疑了會兒,說:「有件事我想問問……」
&然還沒簽正式合同,但已經是一家人了嘛。」梁刑拍拍柳宏的肩膀,「有話就說。」
&這次來貴公司應聘……」柳宏腦海中又浮現出馮一鳴的身影,;「是有人向二位舉薦的嗎?」
魏軍笑了,「不錯,的確是別人舉薦的。」
&且是大力舉薦。」梁刑笑眯眯的補充。
&馮……」柳宏的目光游移不定。
&易品網的總裁聶維。」魏軍打斷柳宏的話,「前段時間大學城舉行了好幾次關於電商行業的研討會,之後向我們舉薦你。」
&原來是這樣。」柳宏明顯不太相信這個答案,那幾次研討會之間的時間跨度不短,差不多延續了兩三個月,自己和聶維一同參加的次數不少,恰巧在馮一鳴邀請自己坐着豪車進入五星級酒店一席長談之後,自己突然被舉薦給展雄集團的高層,哪有這麼巧的事。
&想那麼多了。」梁刑點了根煙,「反正你現在有機會一展身手,何必想得太多。」
的確,在經歷了事業被打壓,妻子背叛之後,陷入家徒四壁,兒子學費都交不起的絕境,突然有這個機會能一展胸中抱負,能夠有機會揚眉吐氣,何必再去想為什麼,答案總歸有一天會出現在眼前的,柳宏壓抑着胸中的興奮回到了學校。
柳宏剛剛爬上五層樓的老舊宿舍樓,一個男孩就帶着哭腔竄了過來,「爸爸,嗚嗚……爸爸,他們把我趕出來……」
柳宏摟着兒子緊走幾步,面色鐵青的看着被丟在家門口的各種老舊家具、包袱,敞開的大門裏,幾個青年正罵罵咧咧往外扔東西。
&柳。」隔壁宿舍一位帶着厚厚眼鏡的老師拉住柳宏,低聲說:「後勤處的張處長剛才帶着人踹門進去乾的,說要騰地方給新來的職工。」
&在才五月份,起碼要等到八月份才會有新人。」柳宏氣得一把拎起被扔出來的掃帚,「太欺負人了!」
&找理由還不多的是,到底誰幹的你心裏也有數。」眼鏡老師勸道:「反正你馬上跳出去了,天高海闊,忍一忍吧。」
裏面的一個青年也發現了門外的柳宏,苦笑着打了個招呼,小聲說:「柳老師,咱們也不樂意幹這種缺德事,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不怪你們。」柳宏突然安靜下來,咬着牙問:「是王胖子踹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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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把我兒子趕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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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輩子都記得清清楚楚。」柳宏陰着臉拉着兒子進了眼鏡老師的家裏。
幾個青年無奈的對視一眼,繼續整理房間,一個單身男人的房間還真不好收拾,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散發出令人噁心的味道。
&工作已經找好了,小偉能不能在你這住幾天?」柳宏關上門,說:「我馬上出去找房子,找到再過來接小偉。」
&問題。」眼鏡老師點點頭,突然低聲問:「五一之前那次在學前街上,那輛來接你的奔馳到底什麼來頭?」
&這個幹嘛?」
&傻啊!」眼鏡老師沒好氣的說:「這幾天一直沒什麼動靜,直到今天那老混蛋突然讓後勤處把你掃地出門,肯定是查到什麼了。」
柳宏猶豫了會兒,還是沒把心中的猜測說出來,就連新工作的去處都沒說,畢竟自己正式崗位還要看兩個月後交出來的那份報告而定。
&體我不清楚,但至少不會怕了江河大學。」柳宏含糊的說了句。
&倒是羨慕你,跳出去肯定能鵬程萬里。;」眼鏡老師笑着說:「前幾年就勸你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柳宏苦笑着搖頭,安撫了幾句兒子,出門去找房子,還好今天簽訂了正式合同,預支了三個月的薪水,不然今天被掃地出門,真是沒地方落腳了。
走在大街上,柳宏摸摸厚厚的口袋,不由自語的想,如果魏軍不知道自己在江河大學的處境,那預支薪水就很可能是馮一鳴提醒的,那他憑什麼能指揮魏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