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老媽這次威脅,大舅媽氣焰全消,而老媽得寸進尺,每隔會兒就要找點事情出來說一通,馮一鳴和李程兩個小輩只能在中間來回救火。更新最快
前世沒這麼狗皮倒灶的破事,是因為外婆之前多年都是跟着二舅在國外,而回國後第二年就住進了醫院,一年後就逝世,大舅媽和外婆這對婆媳沒過招的機會。
不過這些事馮一鳴可懶得管,反正老媽現在氣勢滔天,動不動就要把外婆接走,硬生生壓着大舅媽,馮一鳴第二天就跟李程打了個招呼,悄無聲息的離開。
馮一鳴抬頭看着眼前這棟樓,雖然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產物,但坐落在魔都徐匯區最黃金地帶,盛鑫集團就算是租用,一年也得花不少錢。
盛鑫集團是陸鈺的大哥陸茂白手起家創立的,原來主打家具業、床上用品,名氣不小,甚至出口到國外,後來業務漸漸擴展,成立了專門的外貿公司,又涉足金融、醫療器械等行業,可惜這幾年業務量漸漸萎縮,聲勢大不如前,如今陸茂車禍昏迷未醒,更是雪上加霜。
馮一鳴眯着眼看着電梯裏出來的陸鈺,心想自己前世也經手過外貿這塊,但並沒聽說過業內有個盛鑫集團,十有就是這次倒下去的,就是不知道這位丈母娘到底打的什麼鬼算盤,馮一鳴可不信陸鈺只是來借一批財務專業人員查賬而已。
&晶在醫院陪她舅媽。」陸鈺簡潔明了而直截了當的話讓馮一鳴頗為意外,當他注意到陸鈺身後幾個人居然全是自己前幾天臨時指派到魔都來的,才隱隱察覺到陸鈺的精神狀態有點不太對。
&上去再說吧。」馮一鳴邊走邊沖董政語點點頭,「都說了讓你派幾個人過來就行,你自己一年忙到頭,何必跑這一趟?」
董政語是展雄集團的財務總監,正琢磨着和老闆的聯繫不夠緊密,這種私事哪有不搶在前頭的道理,笑着說:「馮少不是給大家發三倍日薪嘛,我也想多賺點錢養家啊。」
馮一鳴瞭然一笑,拍拍董政語的肩膀,這個人能力沒什麼問題,而且是青萍人,在馮一鳴沒有直接執掌公司的情況下,魏軍、張易年在招聘員工的時候都會特意將財務人事匯報給馮一鳴,所以展雄集團的財務部門和分公司財務主管大都是青萍、江河一系。
大年初二,公司里肯定沒什麼人,一行人直接在三樓大廳坐下,馮一鳴看陸鈺扶着脖頸頗為疲憊,乾脆讓她先休息休息。
&是自家人,說吧。」馮一鳴環顧四周,盛鑫集團底子怎麼樣還不知道,但門面工夫倒是挺下力氣的,大廳里的裝潢就是放到七八年後都拿得出手。
&個字政語一個勁的搖頭,「盛鑫集團不管是具體賬目、資金往來,亂的都不成樣子了,甚至財務室里連發票單據都缺了不少,具體的讓柴學民匯報下。」
柴學民是去年七八月份被魏軍挖來的財務高管,曾經在四大會計師事務所任職,後來在燕京一家金融公司任高管,被魏軍挖來主管天河乳業的財務,去年末展雄集團成立後,被調入總部任職。
&像董總監說的,的確是亂七八糟。」柴學民苦笑道:「陸女士告訴我們,集團財務部門的出納捐款外逃導致資金鍊斷裂,情況惡化,但實情很可能並非如此。從賬面上看,是金融公司那邊出了問題,導致資金鍊斷裂,從去年九月份開始,盛鑫集團連續四個月向金融公司注資,總金額高達八千萬,最終導致集團下屬其他分公司資金鍊斷裂,無力支付上游供貨商的貨款。」
&內的金融公司基本上就是為了籌款,所以集團向已經成立一年多的金融公司注資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董政語解釋道:「而且我查過相關文件,上面有陸鈺女士確認的陸董事長親筆簽名,而且這件事我問過了,即使集團高層也很多人都不知道。」
董政語猶豫了會兒,又說:「陸董發生車禍的當天,出納捐款外逃,下午就有供貨商上門催賬,實在有點巧。」
&意思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甚至陸董的車禍也是人為。」馮一鳴揉着太陽穴,「出納捐款外逃這件事報警了嗎?」
&有。」董政語搖頭道:「陸董的夫人不同意,說家醜不可外揚。」
&丑不可外揚?」馮一鳴眯着眼笑了,現在可以斷定這裏面肯定有貓膩,天下烏鴉一般黑,都不是些好鳥。
&有意思!出納捲款外逃的事是誰告訴你們的?」
&女士,據她說是聽陸董的夫人說的。」柴學民輕聲細語的提示道:「這位劉夫人現在還守在醫院裏,和陸董一個病房,看起來感情很深。」
馮一鳴瞥了眼柴學民,這個人心思細膩,說話意有所指,「也就是說,出納失蹤只是陸董夫人一個人的說法,並沒有得到公安機關的確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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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話問下來,馮一鳴有點頭痛,本以為只需要幫忙查查賬目,最多賠上一筆錢就當是晶晶的彩禮錢了,沒想到裏面如此複雜,他可記得清清楚楚,張晶晶在電話里提到過,陸茂夫妻早就各過各的,只不過為了面子沒離婚而已,現在那位劉夫人一副患難夫妻不離不棄的模樣,這是做給鬼看的?
董政語瞥了眼對面的柴學民,這廝只提示了一句就低着頭不說話了,只能自己出面,說:「這件事挺複雜的,咱們插手是不是有點……畢竟很可能有命案……」
&有什麼辦法呢!我那位丈母娘非要在裏面攪合!」馮一鳴知道董政語指的是那個還不知道是逃了還是死了的出納,只能長嘆一聲,嘀咕道:「這畫風完全歪了,成豪門恩怨劇了……」
對面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馮一鳴似笑非笑的對剛休息片刻的丈母娘說:「要不咱們去醫院看看晶晶,準備看看那位不離不棄的劉女士?」
陸鈺微微點頭,視線和馮一鳴一碰,立即移開,似乎有愧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