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時間,正文一個小時後見……………… 途中也沒有路標, 只有每隔個百米的時候, 會有個鐵質的牌子掛在樹上, 上面寫着山地救援隊的電話,提示遇到任何危險應及時撥打電話。
余笙想着, 爬景區的山就這點兒好處, 不用太擔心出事故。
想當初她和人組隊去翻越鄔西山脈的時候,帶了全套的裝備, 磨破了兩雙鞋, 路上遇見各種事故, 如果不是帶隊的隊長是個有經驗的老手,估計一行人都不見得能夠全須全尾地回來。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一個跟着男朋友去爬山的妹子直接軟在那裏,打電話給家裏讓來接, 鬧着要分手,罵她男朋友是個瘋子。
戶外運動, 本身就充斥着風險,許多人想不明白愛探險的人為什麼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 去拿自己生命開玩笑。
余笙自己是很喜歡戶外運動的, 也跟過探險隊去深山老林里,危險是有的,但有些人骨子裏就流淌着不安分的血液, 那種本能的驅使是很難自我熄滅的。
她就是那種不肯安分的人, 對未知和旅途有着本能的嚮往。
寶妹起初還很興奮, 噌噌地往上竄,一抬蹄子能蹦三四個台階,沒一會兒就歇菜了,呼哧呼哧地喘着氣,舌頭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余笙牽着它,兩個人走得異常艱難,本來以為爬到頂峰的時候,還要等些時候才能看到落日,最後爬上去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五點鐘了,冬天這個時候,山頂已經很少人了,因為風很大,這裏也沒什麼可看的,遊客頂多看個景點,而山頂並沒有值得參觀的地方,大多數人爬到這裏,拍張照,證明自己到過這裏了,基本就離開了,不會過多停留。
余笙背着相機和腳架爬了一路,中途又拽着不安分的寶妹,累得要命,汗把衣服都浸透了,她本來穿着羽絨服,此時脫了拿在手上,看着已經變成灰藍色的天空,手圈在唇邊,嚎了聲,>
有回音,在山體間震盪,盤旋着又傳回她的耳朵,這聲音讓人愉悅,寶妹也跟着她嚎叫,叫完扭頭看着她討要讚賞,余笙忍不住笑了,坐在旁邊的石凳上,把寶妹抱在懷裏,一人一狗,感受這難得的寧靜。
她現在站在一塊人工修建出來的方形水泥平台上,是山頂的終點站,白天的時候有擺攤的小販販賣天價水果和水,不過這會兒已經不見了。
再往前就是下山的路了,不過這裏是山道的終點,卻不是最高點,最高點在斜上方,那裏是個陡峰,比這個水泥平台高個幾十米的樣子,上面是整座桑穆山的制高點,很少人上去,特別陡,即便上去了,也不好下來。
余笙提前查過,對她來說爬上去不成問題,問題是不容易下來,所以她特意帶了繩索過來,像玩懸崖速降那樣,靠繩索下來。
余笙目測了下高度,大約有十幾層樓的高度,這個高度,難度不是很大,而且有人爬過的痕跡,她基本不用找攀爬點了。
余笙把包脫下,坐在邊兒上和寶妹一起吃了點兒東西,然後她拍了拍寶妹的頭,「在這兒等一會兒,我上去看看,一會兒就下來。」說完把寶妹栓在了樹上,「你乖乖的哈!」
寶妹大概是累殘了,乖巧地臥在了地上,余笙把衣服穿上,撈起相機掛在脖子裏,搓了搓手,背着腳架和繩索往上爬。
余笙用了將近二十分鐘才爬到頂,峰頂很窄,凹凸不平的,荒草叢生,有一塊很大的石頭,余笙跳上去,上面刻着大大小小歪歪斜斜的xx到此一游,余笙無語了片刻,對國人這奇特的觀景方式表示十分的不解。
風從四面八方刮進來,那感覺特別酸爽,用一句話來說就是——透心涼,心飛揚!
這個山峰把世界劈成兩半,是個絕佳的觀景點,從這裏往東方看,是一望無際的海,海被晚霞染成了瑰麗的橘紅色,能看見天邊的海鳥,從橘紅色的天幕間優雅飛過。轉身往後看,是整個城市的俯瞰圖,萬家燈光漸次點亮,城市的霓虹閃爍變幻,像燈光下的寶石,璀璨得奪目。
余笙吹了聲響亮的口哨,開始放置三腳架,然後把相機架上去,找角度。
她拍下第一張照片的時候,還沒來得及看效果,就聽見一陣熟悉的呼哧呼哧聲傳來,扭頭的時候,一頭龐然大物狂奔着朝她撲了過來,余笙扎了個架勢才避免被這頭奔跑的德牧撲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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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直接懵逼,「寶妹?你怎麼上來的!」她記得自己打了死結的。
然後下一秒余笙就聽見一個聲音,「路易斯,過來!」余笙這才看見從入口處上來的姜博言,他穿着衝鋒衣,髮絲有些凌亂,此時拍了拍手,一邊衝着路易斯招手,一邊臉色不善地沖余笙發火,「你是瘋了嗎?再有不到半個小時天就會完全黑下來,你是沒看見下面——岩陡危險,請勿攀爬的警示牌,還是覺得自己很厲害?你知道每年從這個山峰上掉下去多少人嗎?」他帶着路易斯走主道,本來路易斯都快歇菜了,可是最後一段的時候卻像是打了雞血,衝刺着往上竄,他也只能跟着加快速度,結果剛上來就看見往上的爬的身影,簡直想上去把她揪下來,怎麼膽子這麼肥。
余笙愣了足足有半分鐘,才說了句,「那你還上來?大師兄你很有勇氣啊!」在這裏看見他,余笙到現在還有點反應不過來,跟做夢似的,她都有點兒懷疑是不是自己錯覺了。
她蹲下身,叫了聲「路易斯」,對方立馬又朝着她狂奔了過來,余笙揉着它的腦袋,「沒白餵你吃肉!」余笙已經很久沒見過路易斯了,沒想到大傢伙看見她還是這麼熱情,這還讓人蠻有成就感的。
姜博言真想把余笙一腳從這裏踹下去,成天腦子裏都在琢磨些什麼,哪危險往哪去。
&我下去!」姜博言緩步走了過來,他這會兒累得很,只能點了根煙來提神,結果剛走到余笙身邊她就伸手抽了他的煙,扔在地上踩滅了,然後把煙蒂小心地收起來,用紙包着塞進口袋裏,等下山的時候再扔進垃圾桶,她抬頭教訓他,「天乾物燥,一不小心失火了責任你擔得起嗎?」
說完才回他的話,「我要拍照,拍完我就下去。」她看着他,想說「關你屁事」,可是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畢竟他口中那點扭曲的關心她還是能聽出來的。
&是的,關心我你就直說啊!嘴巴這麼毒,難怪你到現在還找不到女朋友。」余笙嘟囔了句,然後過去擺弄她的相機,她抬頭看了看,這個時候,天是深沉的藍色,像是上好的背景色,她連光都不用調,直接拍出來就是最好的效果,余笙有點兒興奮,「你別理我,我馬上就弄好了,弄好和你一起下去,這會兒你可以先想想一會兒怎麼把路易斯搞下去。」真不知道那麼陡的地方,它是怎麼爬上來的,簡直是神奇。
姜博言的煙被她抽了之後,心口隱隱有些躁動,也不知道是煙沒抽到的緣故,還是別的,她看着眼前的余笙,總覺得現在的余笙和平常不同,渾身仿佛帶着光,有着近乎神聖的光環,那光環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沒有打擾她,找了個角落坐下來,偷偷又摸了一支煙來抽,余笙在三百六十度旋轉找角度拍照,路易斯在他腳邊打轉,風狂亂地吹着,遠處霓虹閃爍着璀璨的光彩,這個世界在腳下匍匐,一片靜寂。
他愣了一支煙的時間,然後小心地把煙頭踩滅了,用紙包着塞進了口袋。
余笙忽然叫了他一聲,「大師兄!」
回頭的時候,她正好按下快門,閃光燈刺得他眼睛眯了眯。
余笙盯着相機看了眼,咧嘴笑了起來,「大師兄,你還真上鏡!」她沖他豎了豎大拇指,「特別好看,洗出來我送給你一份。」
姜博言難得沒有諷刺她,「嗯」了聲,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看着她,「可以下去了嗎?」
余笙點點頭,指了指路易斯,「它怎麼辦?這邊很危險啊!」
姜博言沒好氣地「哼」了聲,「你還知道危險?」
這會兒已經很冷了,余笙搓着手湊近他,「你說說你,就不能好好講話,說一句你擔心我會死吧!」
&擔心你個屁!」
&你上來幹什麼?」
&風!」正說着,他就偏頭打了噴嚏。
余笙憋着笑「哦」了聲。「您真有情調,這大冷天的,也不怕感冒。」
姜博言瞪了她一眼,拿着繩索往樹上繞了兩圈,試了試堅固程度,然後扔了下去,他說:「我先下去試試繩子,路易斯不用管它,它自己能下去。」他伸手把她身上的相機和腳架接過來背在自己身上。
余笙在上邊給他打着燈,他踩着岩石縫往下走,身手還挺敏捷,落地的很快。
路易斯看見他下去了,自己也竄着下去了,太陡了,它琢磨了好一會兒落腳點,倒是在余笙眼裏,路易斯簡直牛逼閃閃!忍不住沖路易斯吹了聲口哨,說了什,「好樣的!」
余笙下去的時候,姜博言一直抬頭給她打着燈,快要落地的時候,她滑了下,他皺了下眉,直接伸手接住了她,罵了她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