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古這一瞬間才現,屋裏多出了四個他感知不到的人,而不是一個。 而且他敏銳地現,這四人的位置,以一個妖艷的女人為尊,然後才到他所感知到李游。
這意味着,這裏存在四個可以碾壓他的存在。黑古的冷汗瞬間就出現了。他隱隱感覺,這一回,自己似乎是掉到了一個大坑之中。他被人坑慘了。
「衛宏這廝害我!」
黑古心中只有這個念頭。隨即他腦補出了許多內容。或許衛宏和他的同伴根本就沒有遇到什麼青麟獸,青麟獸應該是這四個高手所殺。只是不知什麼原因,他們把青麟獸帶到了這個罪民的村寨之中。而衛宏卻實力低微,看不破這四人的可怕,以為可欺,便上門欺負人家,結果被夏克給攔下來。
吃了虧的衛宏於是乎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來,才編出了這麼一個謊言,結果卻把他推到了眼下這個尷尬又危險的局面中去。
「回去就把衛宏這廝給宰了!」
黑古心中暗想着,勉強擠出了一臉的苦笑,說道:「這都是誤會啊……」不過他聲音卻還顯得平穩,這一點卻是比夏克強多了。
「你從夏國而來?」李游懶得聽他的客套話,手一指,示意他自己找個位置坐下去。
夏克見到黑古進來,下意識就要站起來迎接,但看到蚩尤橫過來的目光,卻是不敢動彈,整個屁股在草蓆上扭動着,甚是不安。
可此刻黑古哪有精力與夏克計較這些,見李游讓他入座,頓時有着受寵若驚的感覺,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挨着門口跪坐下來。
古人的一舉一動都有特定的禮儀,黑古身為官府中人,這儀禮更是格外注重。但看他看到李游兩腿漫散地坐着,心頭便一陣猛顫。這可是非常沒有禮貌的行為,如果李游是夏國中的強者,或者是文明世界的強者的話,必然不會擺出這樣的動作。
這意味着,李游更危險。
「應該是無盡森林中的隱世圖騰,跑了出來吧……」黑古心中暗暗抹汗。這樣的強者不輕易出世,但一旦出來,必然會掀起一陣血雨腥風。他們要麼挑戰官府權威,要麼挑戰成名已久的高手,藉機迅將自己的名氣和地位打上去,然後等候王族的高官厚祿招安。這已經是許多絕世強者迅豐厚拜將的不二法門了。
黑古很是擔心,自己會被對方拿來當刷威望的招牌。這樣的話,可就死得太冤了。
「你是黑古?」李游問道。他聽得出來,黑古的呼吸十分沉滯,顯然還處於緊張之中。
「正是本官……下官……在下……」黑古一時間連換了好幾個自稱。每一個他都感覺不大對勁。在李游這種強者面前擺譜,可不是什麼好事,但自稱下官又不對,李游又不是他上司,更沒官位,在下自然是謙稱,可是他又覺得自己這樣自稱,似乎對李游不大尊敬。
還沒等他想出該如何自稱,李游已經便已經繼續話:「你此番來此,有何目的?」
李游笑眯眯地問着,他想先打消黑古心中的緊張感,然後再將自己的一些問題問出。
但在黑古看來,此刻李游的表情,無疑是笑裏藏刀,十分陰險。明顯是在責問他的貪婪。
「撲通!」
黑古一下子就從跪坐的狀態變成了趴跪地上,高聲嚎了起來:「尊者贖罪,小臣只是一時頭昏,上了那衛宏的惡當,才敢覬覦青麟獸……着實罪該萬死,求尊者饒恕則個……」
「停停……」
李游蹙起了眉頭,望向周圍,試圖從玲瓏等人面前得出答案,這傢伙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怎麼上了他惡當了?」蚩尤卻是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順着黑古的問題繼續問了下去。
在蚩尤吃人般的眼神鎖定下,黑古更是生不起抵抗的心思,馬上就把衛宏給賣了。
「說一下你此番的目的。據我所知,你們還沒到索取貢品的時間吧?」
李游對衛宏和黑古之間的破事卻不感興趣。李游可是清楚,那膽小的衛宏可沒說謊,黑古所說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根本沒有任何的價值。
「這……」黑古大有難色。他此番的任務,可不敢到處瞎說。
「嗯?」
李游臉色一沉。
「我說,我說……」黑古苦着臉說道:「我們是被大王派來祭神的……」
「祭神?」李游幾人對視了一眼,便讓黑古繼續往下說。
黑古心中喊苦不迭,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了開口:「是這樣的……」
夏國在這個世界上,需要向許多神明獻祭。當然,這只是一種委婉的說法,用來對付下層民眾的。真正的高層貴族和強者都知道,王族是向這個世界裏那些擁有神明般強大實力的存在進貢。這是初代君王與這些存在立下契約。初代君王,曾藉助了這些強者的力量,創建了夏國。因而這些強大存在,成了夏國的守護神,同樣也從夏國索取祭品。
黑古此番前來,便是王族與某個強大存在約定的獻祭時間即將到來,因而黑古便被委派了過來。
途中黑古遭遇到了衛宏,然後被衛宏說動,因而黑古也起了摟草打兔子的心思,便繞道此地,準備從夏克身上敲詐出青麟獸再去祭神。
結果一頭撞上了李游一行人……
李游對這個答案自然不夠滿意,開始詢問起黑古,他們所祭祀的神明的來歷。
回答這樣的問題,對黑古來說是具有相當難度的。神明的來歷,還有模樣,除了即位的君王,其他人基本一無所知。
但李游也並非一無所獲。瑤妊很快就幫李游調整了詢問的方向,問起了祭品是什麼。
「童男童女,珠寶金玉……沒有其他的了?」李游很是不解。童男童女他能理解,珠寶金玉這種玩意,對圖騰強者來說,根本就跟廢鐵差不多。這個「神」要這玩意幹嘛?
不過瑤妊眼神中卻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她又問了祭祀的儀式,沉吟片刻之後,臉上便浮現了笑容。她的聲音在李游心中響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們祭祀的對象,應該是一個蜇侄,弄不好還是我吃掉後腿的那個。」
「哈?」李游表情有些詭異,表示難以置信:「這個世界,有這么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