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膜隆隆迴蕩着血液奔涌的聲音,見她回應, 段少言目光的色澤更是墨黑幽深, 他抱着她, 將她抵在牆上, 似乎想把將她模糊破碎的細小聲音都吃進肚子裏。
兩人交頸廝磨着, 到後來彼此的心跳都有些失速, 身體也都變得滾燙。
黑暗中,葉武揚起頭,喘着氣:「段少言, 我□□大爺,你今天是不是想勾引我?」
「……」
段少言沒有回答, 咬着她的側頸。
葉武低低抽了口涼氣, 微弱地哼了一聲, 不甘心地:「我、我又沒有去惹洋平, 你這樣對我, 未免太…>
&什麼?」段少言垂着眼帘,捏住她的下巴。
葉武眼眶因為□□而微微濕潤着, 近乎是咬牙切齒的:「你太過分了, 你不讓我碰你, 幹什麼還要這樣勾引我?很好玩嗎?早知道你這破德性, 我、我還不如和洋平睡覺!說、說實話, 他還挺帥的呢……」
&敢!」
段少言的嗓音猛然一沉, 緊接着葉武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人竟已被他整個抱了起來, 穿過寬敞的客廳,丟在了套房臥室的柔軟大床上。
&
陷入軟綿無力的床褥中,葉武被丟的發暈,勉強甩着腦袋坐了起來,卻赫然看到段少言高大地立於床前,正一件一件脫去衣服。
&你你你——」葉武嚇得嘴唇都哆嗦了,不是說好的審核沒通過之前不提供睡覺業務嗎?段少言今天是怎麼了?吃錯藥了?
&要幹嗎?」
煩躁地將最後一件襯衫扯掉,露出大理石般光滑結實的胸膛,葉武再一次受到暴擊,鼻腔危險地發熱,乾燥地吞了吞口水,視線卻像被膠水粘死了一般,怎麼都挪不開了。
段少言上了床,一手撐在床頭,一手去捏葉武的臉。
那雙月照冰湖般清冷的眸子,此時正燃着危險的光澤,睡人無數的老司機葉武同志,當然很清楚男人這樣的眼神意味着什麼。
只是她還是一片混亂摸不着頭腦,意識就和糨糊似的,完全的模糊。
再流氓的人,在自己的克星面前,都只能磕磕巴巴地重複:「段、段段段段少言,你到底、到底想怎麼樣?」
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摸着她的臉,聲音竟是難得的沙啞。
&想怎麼樣,你看不出來?」
&
&不是覺得洋平不錯,沒和他做這件事情可惜了麼?」
葉武怒道:「我沒有!」
「……」她的回答令他的神色稍微柔和下來,但仍然是與性感交織着,段少言微微笑了起來,低下頭,復又吻上她的嘴唇,兩人唇瓣濕潤,交纏良久,他才撤離,只是神情溫潤,竟是葉武從未看過的柔軟。
&父。」
該死的,血管都要爆掉了。
這傢伙能不能不要在這種地方,帶着這種表情,用這種稱呼喊她?
葉武老臉漲的通紅,耳根更是要滴出血來。
要死了……
她的這個人生boss,她也許是一輩子都戰勝不了的。
倒回十六年前,她做夢都不會想到,有一天這個冰山寒霜般的boss,竟然還能對她修煉出一門必殺絕技——
色/誘術。
葉武捂着心臟,連連擺手:「你別叫我師父,我扛不住了……」
段少言卻只是輕笑,捉住了她的手,從心口掰下來,湊近了唇邊,濃纖的睫毛低垂,他捉着她的指尖,落下一個綿密的親吻。
葉武呆呆的看着他:「…………」
完了完了。
段少言肯定得了失心瘋了。
她費力地這樣想着,指尖卻傳來一陣濕潤溫熱,她猛地打了個哆嗦,眼睜睜瞧着他含住了自己的手指尖,又抬起目光,兩人視線交疊,葉武的臉刷通紅,簡直一路紅到腳背。
意識越來越模糊了……
眼前是五光十色的激越光點在閃爍着,連氣都幾乎無法喘勻。
忤逆師門的這個孽徒,沉重地覆在她身上,燙熱有力的溫度,讓她不由地細細發着抖。
在僅有的理智消失前,葉武微弱地問了句:「說好的……要考驗過了,才可以這樣的呢?」
回應她的是愈發激烈的熱吻,四肢百骸,每一寸血管都像要融化掉。
段少言不理她,而是沉聲道:「你覺得洋平好看嗎?」
被親的模模糊糊的葉武下意識地:「嗯……好看……」
腰肢被段少言狠狠掐了一下,男人怒道:「那你怎麼不從了他!」
&我答應過你的啊……」腦袋遲緩極了,腰上吃痛,她無心思考,只能老實地回答,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是本能地答道,「我答應過你的……」
幾秒的寂靜。
而後被男人狠狠地噙住嘟嘟噥噥的嘴唇,一聲微弱的驚呼被封住,段少言的親吻近乎粗暴,卻又充滿了獸性的渴望與張力,熱切地讓她整顆心臟都洶湧澎湃着顫抖,耳膜里嗡嗡作響,眼前一片斑斕。
&少言……」
&父……」青年喃喃着,溫柔和饑渴同時在他英俊的臉上交錯,他眼睛裏的冰雪都化去了,成了陽春三月的泉流,濕潤明亮,性感到令人只消瞧着他,就能連骨頭都酥掉。
&們做吧。」
葉武渾身都是軟的,聽到這句話,背脊更是一陣酥麻,她微闔着眼睛,半是嫵媚,半是迷離地凝望着他。
段少言親吻着她的指尖,黑眸一眨不眨地凝視着她的臉龐。
在這樣的目光里,她只覺得血液都像是在胸口綻開,煙花璀璨。
良久,葉武長嘆一聲,攬上了段少言的後頸,貼了上去。
&少言,我□□大爺……」
她真是服了。
她這一生,浮於紅塵,戲於花叢,經歷過林林總總的美色與誘惑,卻從未深陷其中。
但是這一次,她知道的。
是她輸了。
她曾討厭他,討厭到想要殺了這傢伙。
其實她現在仍然覺得自己是討厭他的。
畢竟這世上再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只一句話,就讓她心跳失速,血脈賁張,可以只用一個親吻,就讓她找不着北,迷失方向。
在沒有上了他這條賊船之前,她曾是如此清醒的人。
因此更是恨絕了他。
於是惡狠狠地,一口咬上了男人的肩膀,把細碎的□□,都贈成了他肩膊上流血的疤。
&爺。」
張離敲了敲休息室的門,在得到允許之後,推門進了房間。
段少言正坐在微敞的窗邊,看着樓下川流不息的行人遊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離走過去:「穗花小姐的事情,查清楚了。」
段少言仍是沒有回頭,只喝了口咖啡,玉色的指節捏着咖啡杯柄,手指的顏色細膩又好看。
&麼說?」
&了她,說是和葉小姐有仇。」張離把一疊裝在牛皮紙袋裏的供述資料都呈給了段少言,「她的口供都理好了,請少爺過目。」
拆了紙袋,從裏面抽出報告,段少言面如沉水,支着側臉,靜靜看了一會兒,忽然冷笑:
&覺得我和葉武有染,所以想當着我的面,揭露葉武好色的真面目,好讓我看清葉武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仿佛念了個天大的笑話,段少言肩膀微微顫抖,忍着笑,將這疊審訊供詞隨意丟在了桌上。
&武是個怎樣的人,還需要她來設計讓我看清?」
張離小心翼翼地:「聽說是穗花小姐當初暗戀一個中戲畢業的學生,結果那個男孩子……呃,被葉小姐看上了。穗花小姐在溫泉酒店見你少爺和武先生舉止……呃,舉止有些親密,所以誤會了少爺也和武先生是那種關係,所以才想出了這樣的主意……」
&蠢。」段少言漠然點評道。
張離立刻跟着附和:「沒錯,沒錯,真是太愚蠢了。少爺和武先生怎麼會是那種關係呢,竟然這樣誤會少爺和武先生的師徒情深,這個穗花,實在是眼拙。」
段少言閒散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似是漫不經心地問了句:「師父呢?去哪裏了?」
張離立刻拿起對講機:「176,匯報一下武先生目前所在的地點。」
對講機嘶啦一聲,裏面傳來保鏢的聲音:「176收到,武先生目前在valentino店裏試衣服。」
張離又立刻狗腿地看向段少言。
段少言淡淡的:「她沒帶錢,盯着她試了哪些衣服,只要她喜歡的,全部都買回來。」
其實段少言說的不算對,葉武身上還是有錢的。
這事兒要從昨晚說起。
昨天胡鬧了大半宿,因為洋平這件事而打翻了醋罈子的段少言差點沒把葉武弄昏,如果不是後來葉武敲碎了床頭柜上的燈,作勢要拿燈座扎他,那段少言可能會一直折騰下去。
葉武昏昏沉沉,精疲力盡,到最後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
□□大爺的段少言,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你、你平時那副高高在上,禁慾冷漠的樣子都是裝的嗎?我、我/操,老娘要被你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