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老爺崩人設[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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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你說了?
他姨婆看他的眼神頗不善, 最後還是沒奈何地走了。
做了那樣一場夢, 且由着他這個「最委屈」地人去給她的乖乖收收驚吧。當然要是有什麼不妥地言行,當心她拿拐杖將他打出門去!
這位老夫人一走,東宮像是被壓了五百年好容易放出來的孫猴子一樣,雙手捧着賈赦的臉, 湊近瞧了瞧,怎麼看都是滿眼地心疼,大寫地不忍。
&共就沒幾斤肉,怎地瘦成了這樣啊。」
聽他念叨着,賈赦一下子抱住了他, 那投懷送抱,猶如乳鴿投林, 還順帶將司徒曌給抱得緊緊的, 嚎道:「啊啊啊啊, 你氣死我了!你個笨蛋!」
氣他自負太過, 聰明反被聰明誤!
氣他一意孤行, 不聽岳父苦心相勸!
更氣他不肯相見, 任自己擔憂好幾年!
她雖然知道他這是要讓自己落個「乾淨」,可心裏哪能放得下?
司徒曌也不知自己哪裏惹惱了她,讓她氣成了這樣,只哄着她道:「好好好,都是孤的錯, 孤錯了, 你莫氣莫惱……」
這般溫言好語地苦心哄着, 倒是哄地自己濕了衣衫。
他心中一駭,這賈赦雖然是嬌生慣養,可平日裏那是真假小子做派,並不似一般千金那般動不動就掉幾滴淚珠子,哪怕是被夫子打紅了手心也能繃住淚花,今天這是怎麼了?
他原本那點被投懷送抱地竊喜一下不翼而飛,鳳眸凌厲地掃過剩下的幾個丫頭,見她們個個駭然地跪下也沒個敢吱聲的,他連忙鬆開賈赦,可誰想被賈赦反箍地緊緊地,除非硬生生地扯開了她的胳膊。
可他怎捨得?
他被她這無聲地哭地心窩像被戳了一千一萬個孔一樣,幾乎所有深藏的憐愛都在這一刻傾瀉而出,哄着:「你莫哭好不好,你跟孤說說到底孤哪裏惹你生氣了?」
你哪裏都可氣!
你個混蛋!
你現在還比我高!
賈赦哭得太過,本想指責,可稍一停就愈發止不住眼淚。
她心裏更覺得委屈了——
自己哭哭怎麼了!也不想想受了多少委屈!都變成女人了!還要來月事!親娘一下變成了後娘難怪受了那麼多年冷眼啊!她更心疼她兒子啊!
總之,她覺得自己有太多可哭的了。
這可真真嚇壞了司徒曌,顧不得他那姨婆留下的耳目,一下將賈赦抱了起來,虎視眈眈地掃了一眼剩下的丫鬟,見她們低着頭也看不到自己的視線,又是氣惱。
他也顧不得這些人,索性就將賈赦抱在懷裏往她閨樓而去。
聽得他出去的聲音,剩下的丫鬟們面面相覷,唯有一個崔氏身邊的丫鬟往崔氏院中而去。
反正是不敢出這個頭,對太子不敬倒是不用擔心太子,問題是她們女公子就會先懟她們啊!又不是沒這先例!
那賈赦院中的丫鬟們看到司徒曌抱着她們女公子大步而來的模樣,個個飽受驚嚇,可又沒人敢上前。
琴心和雅人剛剛未曾跟着賈赦出去,如今看到這架勢倒是都有幾分忠心,琴心連忙道:「女公子怎麼了?可是身體又不妥帖?」
剛剛不是好好的?
司徒曌冷臉道:「還不去打水伺候!」
於是琴心沒敢吱聲了,親自去準備,退下之前還給了雅人一個眼色。
雅人倒是沒再詢問,只寸步不離地緊跟着進去,心中想道:也虧得這是我家女公子,要真是大小姐,除了殿下你,還能嫁的出去?
司徒曌目不斜視,將賈赦放在軟榻上,見她還是埋在自己的懷裏只哭不出聲,他俯身低頭嘆着哄她道:「赦兒,孤求你了,你抬起頭好不好?」
孤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他剛剛已經將自己最近所言所行都想了一遍,確認自己沒半點讓賈赦不快之處,可人怎麼就哭成了這樣?是不是自己遺忘了什麼?
倒也聽說女子來葵水期間會性格不穩,可這不穩也太嚇人了,只這一次他都覺得折壽三年,多來幾次,他還焉能有命?
女人又為何有葵水呢?
若是沒有,他的小心肝兒也不用受這種苦楚了!
他儘量放緩着聲音,哄了又哄,終於也讓苦累了的賈赦抬起了頭,腫着一雙眼好不委屈地看着他,這一眼,簡直又讓司徒曌那不堪重負的心上又遭痛擊。
那琴心連忙端來洗漱的金盆,司徒曌親自幫她擦了臉上的淚痕,又見她似還有氣,也顧不得是不是有人在眼前,他這太子是不是威嚴掃地,先憐惜地摸了摸她的眼睛,見她瑟縮了下才道:「咱不哭了啊,再哭孤也要陪你哭了。」
賈赦剛剛聽他說了一堆好話都能招架,可這一句倒是讓她也有點觸雷,斜着眼看他。
他會哭?
她能信?
司徒曌倒是一本正經道:「你若再哭,孤真要陪你哭個痛快,然後再因無顏回宮面見父皇賴在你家,太傅若是打上門,孤也只管讓他打。」
賈赦頓時好氣又好笑,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能說出這等無賴之語。
見她終於有了點笑意,司徒曌看着她那眼猶在悔恨:「你且跟孤說,孤哪裏做錯了?是哪裏讓你生氣?」
賈赦看着他只覺得他那張俊臉也湊地忒近了些,又一臉地心疼,反而讓她有了點不好意思,更讓她想起自己在這邊,自己和當年一樣都是被他照顧的好好的,那是沒半點讓自己生氣的地方啊。
憋悶了一會,見他眉頭淺皺卻雙目灼灼地看着自己,似是自己不說,他就看個天荒地老……
有點招架不住的賈赦只得癟了癟嘴:「你又高了!」
太子爺那一瞬的表情,如遭雷劈,端的是精彩萬分,又萬般無奈。
混合之下,原本還在他身後不遠處盯着他們的琴心和雅人都縮了縮脖子,生怕這位太子會惱羞成怒。
賈赦憋出來這句話之後也覺得自己沒理,倒是眼神閃躲了下,嘴卻有點撅了起來。
她她……她才沒錯呢!
她就是委屈呢!
她只是沒辦法說出來啊>
司徒曌也是拿她沒辦法,倒是沒想到自己的身高讓她不快,變成了她口中的笨蛋,可又一想,倒也不是沒可能。她一下變成大姑娘了,可從來都以小子自詡,從沒個姑娘家的模樣。
自己卻是越來越高,怕是讓她着急,覺得自己矮了?他剛剛抱着賈赦覺得這身高再契合不過,也不敢說出來讓她着惱。
體貼地為她找了一堆理由後,太子爺終於能擺出來一張「孤有罪」的臉,緩和表情道:「孤以後肯定不會再長高了,你還小呢,肯定還能長個。」
這倒是讓賈赦點了點頭。
那是!上輩子我可沒有矮你那麼多!
又見他那雙鳳眸深深地看着自己,她到底不好再「胡鬧」,只將委屈都放下,畢竟也無以言說,就盯着他道:「我祖母說的話,你聽心裏去了嗎?」
司徒曌立刻頷首,姿態端正道:「孤當然明白姨婆是為了孤着想。」
賈赦覺得大的祖母都說了,小的就要自己出馬了,看他表現如此良好,也不像是聽不進去的。
&上是不是想讓你入刑部?」
&司徒曌說到此處,心中微微不快。能入刑部便是他要入六部的徵兆,以後就沒多少時間去御書房讀書了。若賈赦是男兒,他一句話便能讓他和自己一起去刑部,當成自己的左膀右臂栽培,可她終究是個女公子,又如何使得?
本就捨不得與她分開,她又請了一旬病假,他焉能放得下?
當下連請示父皇都顧不得,只匆匆換了身衣裳就出了宮,結果被她這番嚇得啊……
&琢磨着皇上肯定不放心你,你只管從刑部回去就去他那兒呆着,呆到他攆你。」
「……」若沒有他姨婆之前的話,他還真不知這小東西是何意,現在哪能不動?這是勸他和他父皇撒嬌呢。只他如今已經及冠,哪裏拉的下臉?
不過,換個法子也未必不可行。
他遮下鳳眸中的深沉,摸了摸她的頭道:「孤明白了。」
見他居然乖乖聽話,賈赦就放心了,這父子倆還要膩糊好長一段時間呢,根子上就在他外家,只離了他們倆的心,就能穩上幾年。
看出她釋然的模樣,知她為自己擔憂,司徒曌微彎了唇角,柔和了眉眼,摸着她因為痛哭而紅通通的臉兒,愈發不舍。
&聽說你請了一旬病假,可是身上疼痛難忍?那徐元若無用,孤立刻為你延請名醫,定能治好你!」
剛剛雷雨轉晴的賈赦立刻繃緊了臉。
啊啊啊啊啊啊啊!
能不在老子面前提這糟心事嗎!
小心我打你啊!
咳,她這閨女不太貼心啊。
這絕對是因為她當了這麼多年兒子的鍋。
於是主動地用公筷給祖母賈代善以及幾個姊妹們夾了一圈兒,待再回首,就看到賈代善一泡老淚在眼眶裏轉啊轉,一下子就戳地賈赦深刻反省了下自己——
她以前這是有多不孝啊!
自家老子是多容易打動啊!
以前總是被教訓絕逼是因為她沒發現老子居然如此好哄又容易一本滿足啊!
崔氏斜了一眼沒出息的兒子,不過基於這是寶貝心肝兒的一片孝心,而且給她先夾的菜,倒是難得地沒出聲吐槽,繼續吃飯。
而賈敏等幾個姐妹雖然沒老子這樣誇張,可對賈赦此舉也是異常受用,她們這位長姐可是一貫的高冷高冷高高冷,如今主動給她們布菜,不管是不是喜歡的,一定要吃!
還要隱藏起來自己的感動或者是驚詫,反正還要不動聲色地吃。
總之不能讓長姐以為自己對她曾經不滿,也不能讓長姐以為自己對她布菜不滿就對了!
等吃完飯之後,琴心和雅人也都已經帶人到了,賈赦立刻高興地將給崔氏買的累絲頭罩給崔氏試戴,幾個姐妹的禮物一個不少,以至於榮國公哀怨更重。
這閨女說不貼心吧,偶爾還是貼心那麼一下的,比如之前給他夾菜來着。
要說這閨女貼心吧,誰的都有,唯獨沒有他這個當老子的。
好在賈代善覺得自己男子漢大丈夫,沒得為了這麼一點娘們的首飾吃醋,又見賈敏也被養的挺好的,就等賈赦討好賣乖順便以長姐之姿友愛了妹妹之後,這才提議和賈赦一起回去。
散步嘛,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他多愛他家大丫啊。
崔氏雖瞄了他一眼,心說你們根本就不同路,這怎麼一起走?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看他將自己的心肝寶貝給拐帶了走,自己看着幾個丫頭一臉笑容,也是心中快慰。
和老子肩並肩,而且時不時的還被老子憐愛地看一眼,賈赦心裏還是很微妙地,這鬧哪樣?
雖說她一開始還是很受用的,但時不時的一眼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