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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懶得在這蠢貨身上浪費時間,腦子裏還念着太子之事。她也不好入宮, 而且太子一般情況下也不好出宮, 不過嘛……
她邊往自己的院子走去邊看了一樣崔管家, 那崔管家立刻出現在了她身畔。
「待明兒個一早就提醒老爺給赦兒請上一旬病假。」
一旬?崔管家有些吃驚,可也是沒半點遲疑就點了頭。
按說這給太子當伴讀, 換了誰家會在孩子稍微有個痛癢就請假的?而且一請假就請假一旬的?偏他們女公子就有這命,有這福氣,更有那聖心!
要知道他們女公子入宮,那還是皇帝千求萬求,求進宮裏去的。
崔氏到底上了春秋,又親自去看了一次賈赦, 並將身邊的琴心和雅人一併都留在了那邊,也顧不得原本她親自給賈赦的那個香櫞如何哭求,二等丫鬟和大丫鬟是家生子的全部都被送回了家去,倘若不是的,直接給了幾個錢並賣身契打發了出去。
毫無半點餘地。
那香櫞也在其中, 哭哭啼啼地被面上無光的老子娘給帶走了。
縱她再無辜, 有老太太的怒火在,誰又敢留她在家裏?不過三天工夫就匆匆地嫁給了一個表哥, 結婚穿的衣裳都是她嫂子穿過的。
這且不提,只說那史氏到底是有不少耳目的,原本崔氏如此盛怒她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又待聽說崔氏親自在榮禧堂等着, 哪裏不知她在等誰?當時心都給嚇得要跳出來了!
她怕這個老太婆!不但她怕, 就算是當今的貴妃娘娘見到這位那也要退不只一射之地!
果不其然,又等了沒多大一會功夫,賈代善就滿面怒氣地往後院而來,路上碰到賴家的還直接甩了她一鞭子!
那賴家的正是史氏最得用的陪房,今日見到賈代善滿面怒氣還帶着鞭子那是心駭不已,怕賈代善真的會打媳婦兒,這才斗膽上前,結果倒是顯出了她是一個忠僕,臉卻被打了好長一道血條。
「老爺你怎地如此!我的人就算是再怎地不周,也不用老爺幫我管教!」
賈代善冷眼瞧着她,直接將鞭子往後一甩就被他的貼身隨從接到。
那隨從倒也有眼色,見用不到這鞭祖宗,就趕緊請着這賈代善之父留下的鞭子退下了,哪敢看這神仙打架?
被賈代善冷眼盯着的史氏整個身子都開始打擺子,她顫顫悠悠道:「你這一回來就是打人又是給人臉色看的,這是誰怎麼你了?」
言下之意,便是賈代善一個大丈夫,一個國公爺,居然拿她一個媳婦兒撒氣,忒不男人!
賈代善冷笑道:「好口舌,今天我也不跟你說那些個廢話,只告訴你,你給我帶着你的人滾會你的史家!」
原本他還沒想着直接打史氏的臉的,結果她居然還拽上了,還敢指責他了!
這賈代善還的確是一個大男人,如果他怒氣沖沖而來的時候,這史氏識相一點直接跪下來認錯,他責罰一通也就罷了,畢竟這史氏再如何還是為他生了一兒一女,兒子雖然蠢了點,不也是他的種?更何況那小女兒很是可愛,極得他的寵。
他這話對史氏而言卻不啻于晴天霹靂!
回史家?
這縱然不是休妻,也足以讓所有人都知道賈代善對她這個史氏之女的不滿,對史家女兒的不滿!這還讓她怎麼活?
她當下直直跪下,一臉淚痕地看着賈代善道:「老爺你這是怎麼了啊!妾身到底做了什麼讓您這樣動怒啊,您也跟妾身指點下啊,妾身冤枉啊……」
接着便是好一番哭號。
賈代善見狀倒是心中的火氣稍去了一點,反而四平八穩地往那太師椅上一坐,任由她哭鬧不休,以至於這史氏的哭聲一聲高過一聲,屏風後頭露出了一個怯生生的小腦袋後,賈代善才哼了一聲。
「你不知道?我說到了這地步你還能不知道?那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有我在一日,這榮國府襲爵之人就只能是赦兒!你且死了這條心!若是你平日裏對赦兒有那麼一點慈母之心,對老太太有點仁孝之心,我能攆你回家?今天你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趕緊地給我收拾東西,今天就滾!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回來!」
說完賈代善也懶得跟她廢話,直接去抱了屏風後的那小姑娘。
任由那史氏哭着「我明白……我明白了老爺……我改……」也還是虎步龍行,毫不留戀而去。
這小姑娘生的與賈赦有三四分相,另三四分倒像了賈代善的小姑,生得一副好模樣,再是賢良淑德不過,對於有個骨子裏兇悍至極的親娘的賈代善來說,他小姑簡直就是真善美的形容詞。
故而,他很是喜歡這個小女兒,便不想再讓她看到她親娘這般失態的模樣。
這小女兒不過四五歲的年紀,剛剛已經嚇得掉了淚珠子,被賈代善抱到了自己的院子後才抱着賈代善哭道:「父親!父親你是不是不要太太了……」
賈代善這大老粗其實也是個會哄孩子的,畢竟比起這小閨女來說,他大女兒比她會纏人會撒嬌多了。也不用什麼父親太太那稱呼,只摸着姑娘的小腦袋道:「爹不是不要她,只是你娘錯了,心大了,爹要是再不教訓她,你就真沒娘了。」
他娘就是能幹得出來這樣的事兒!
又唯恐這小女兒聽了他今天的話和大女兒生了嫌隙,猶豫了下,覺得這女兒也是留不得史氏那兒了。
可他今兒個還真不敢將人送到母親那去,被她老人家給撅回來那也是妥妥的。
小姑娘倒是止了淚,紅着眼可憐巴巴地看着他:「真的?」
「爹還能哄你?你乖乖的啊,要是聽話爹就帶你去讓你跟着你大姐一起住,你長姐那可是無數好東西,到時候得樂瘋了你。」說到這裏,賈代善自己都覺得自己這決定真是太英明不過!
他大閨女有忒多好東西!又有盛寵,小閨女跟着她那是再好不過。
而且長嫂如母,讓大丫照顧這個二丫,老太太那邊應該也說不出不許的話來。
他立刻喜上眉梢,國字臉上滿滿都是得意。
小姑娘聽到長姐還真一下就把還含在眼眶裏的淚珠子給眨沒了,她人雖小,但是對這個長姐可是羨慕極了,再加上史氏整日裏都在她面前說她那個長姐的壞話,她對她就變成了又羨又怕,生怕對方不喜歡她,更讓祖母不喜歡她。
她這瑟縮的小眼神倒是沒逃過賈代善的眼,不禁心道,我這二丫明明如此可愛,不像老二,難怪老娘不喜歡,瞧這樣子就知道是那倒霉婆娘鬧的!
讓她滾滾滾!
他又讓人喊了崔管家過來,讓他親自盯着史氏收拾東西,在天黑之前務必回保齡侯府,否則以後就別回來了!
那史氏本來還存着一點小女兒能挽回一切的希望,待聽了這話直接昏死了過去。
至於是真昏還是假昏,這崔管家不得而知,但他也不在意這個,只讓人將史氏送上馬車,再讓挨了一鞭子後就老老實實瑟縮發抖不敢出聲的賴家的收拾東西。
當然也沒忘叮囑一句,若是少了什麼東西,仔細這賴家全家老小的命!
崔管家那可是早知這一家子都不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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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這次再睡着後腦子裏就看到了一個中年人,八字鬍,很是老好人的長相,見到她就急急忙忙道:「哎呦喂,可是把你給拉進來了,我怎麼就有你這樣的上司啊?」
上司?他之前不是還喊自己宿主?
「對啊對啊,你的確是我的宿主,那是因為我這個小神附身在你身上嘛,當然也算是我的宿主,不過更是我的上司。我之所以會費勁千辛萬苦地找你,又能實現你的願望,全都因為你的神職啊!」
神職?
賈赦看他跟看神經病一樣,可也知道這神經病也不是一般的神經,否則也不會幹出這等喪盡天良讓她和淑嫻全部到另外一個世界還將她變成了女人,淑嫻變成了男人的事兒!
這特麼的叫什麼事兒!
看賈赦那雙招子滿是怒火,好像下一刻就能掐死他一樣,那中年人也是滿心的委屈啊,好不容易找到了上級領導,可誰知道上級領導還那慘樣,他這當下屬的肯定要為上司分憂,解上司之難才算是一個合格的下屬嘛。
於是耐着性子讓跟賈赦解釋:「是這樣的,你這個神職到底怎麼來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就是有。」
說到這裏看賈赦的眼神那是一個無盡羨慕之意啊。
雖然是沒有神格,但是神職這玩意兒也不知誰給他的,總之就是穩噹噹地掉落在了他的腦袋上,還是這樣一個美差,簡直羨煞人也!
事到如今,賈赦其實也盼着這貨還能幫她從女人再變回去男人呢,雖然一早的吃了他的心都有了,還是按捺了下來,道:「你且說說看吧,這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再讓我變成男人的。」
那個中年男子的臉色就微妙了,他看着賈赦道:「這個嘛,你要聽我從頭道來。」
「你這個神職叫位面大使,負責宣傳咱這個位面,唔,你能理解宣傳咱這個神界讓別的地方的人來咱這裏觀光旅遊帶動消費。不過因為經費有限,這個……」
賈赦好歹也是當了十幾年的一等將軍的,一聽這話還能聽不出關鍵所在?
一,這特麼是個清水衙門,管事兒的就自己和這個廢物點心。
二,這還是一個叮噹響的油水都沒有的衙門,半點好處都沒有!
不過她好歹還是抓住了一個關鍵,道:「大使就是我?」
對面的中年男人也就更尷尬了,搖頭道:「這個,也不全是。不過目前是你代理大使。」見賈赦的臉一下微妙起來,他趕緊解釋:「這有個神職那已經是天大的好事兒了啊,至於神格,這可是你要攢足了功勞才能換到的。就說我之前能實現你的願望吧,那都是花的咱的經費……」
賈赦拿這蠢貨有點沒辦法,只得耐着性子一點一點地問這廝,何為神職,又何為神格,經費又是什麼玩意兒,要怎麼才能撈足了足夠的經費把這個清水衙門變成自己的地盤。
這神格,按照中年人所說那是新鮮玩意兒,是神界在和其他神界充分交流的時候發現了一些職能上的不足後,創造出來的東西。
這東西就能讓一個普通人,變成一個神。
而這等好事兒,當然也不能隨便就給了誰,也就出來了一個神職之說。就是你先履行了職能,咱看你能力如何,如果你功勞足夠了,這個官兒也就是你的了。
「我呢,就是你的下屬和助手,所以以後各種工作,還要你安排展開。」
聽他這麼說了一嘟嚕之後,賈赦怎麼都覺得這就是一個官油子,不過這樣的人他也見得多了,也無所謂,只是陰沉着臉道:「你就沒忘記點什麼?」
「哦哦哦……瞧我這記性!是這樣的,為了便於你開展工作,這上級部門就為你定製了一個系統,其實我也是這系統的核心部分,呃,就是器靈。」
賈赦挑了挑眉,肉戲來了。
她這不陰不陽的態度也算是讓中年人有點心虛,心中搖擺了一會兒,還是將一樣東西遞給賈赦道:「這個您醒來之後即可綁定。」
賈赦這才哼了一聲。
聽了這聲哼中年人如果不是神魂狀態都要滿頭大汗了,原以為這是個不難拿捏的啊,現在怎麼瞧着這位都不吃他這套!
他想的還真沒錯,賈赦的確不吃他這套,再加上這貨冒冒然地給她來了一個性轉,還讓她可憐的兒子一下沒了娘後還失了爹,能就這麼輕易地算?
再之後他就沒了意識,可能是中年人將他放了出去。
再醒來已是被飯菜的香甜味道喚醒的,她一睜開就看向香味傳來的方向,惹得一聲笑,「公子,你可是餓了?」
賈赦看了一眼說話的人,是叫琴心的丫鬟,她祖母身邊的體面人,能被她喚上一聲姐姐的。
她道:「琴心姐姐,你們怎地讓祖母親自下廚了?」
這是她祖母做得菜!
「好叫公子知道,咱們老夫人要為您親自下廚那是誰都攔不住的,本來老夫人是要親自給您端來的,可不巧,太子來了。」
啥?
賈赦扭頭看向屋子裏那座一到了時間就會百鳥朝鳳的大鐘,可不就是剛剛下了早朝沒多久麼!
水·撩妹狂魔·老司機·鬼畜·衍的心中一本滿足,面上還要裝出一副對賈赦十分警惕的模樣,道:「不是哥哥我小氣,實在是你在我這裏誆騙的扇子實在太多了。」
說到這裏,他還滿心鬱悶狀的長嘆一聲,「弄點兒稱心如意的東西容易嗎?」
賈赦的臉皮厚度跟城牆似的,如果她的臉皮能薄一點,還能從水衍那裏誆走那麼多扇子?現在非但不臉紅,還陪着笑臉道:「真的只是看一看,看一看嘛。」
雖然在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雖然把扇子給她瞧一瞧,就肯定不給他了。
咳,她可不是白拿他的東西,哪次不是還給了他好多有趣的玩意?
這些金石古玩裏面,她最鍾愛收藏古扇,可對水衍來說就不一樣了,他每次得到了新鮮扇子,拿到自己面前來顯擺,不過就是知道自己喜歡罷了。
於是她拉長聲調,也沒放過水衍的袖子,央求道:「水哥哥,好哥哥,你就讓我看一看嘛。」
水衍瞧着周圍都是好奇看過來的目光,雖被他的侍衛隔絕了不少,仍是有不少窺探地,縱然是享受着賈赦的「痴纏」,可也不想被別人瞧見了她這副模樣,只恨不得在王府的時候就將這扇子拿出來逗她,轉而提議道:「你應該也餓了吧,先去吃點東西?」
賈赦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她現在滿腔心思全在那把扇子上,只恨不得立刻從水衍手裏求了回來。
於是轉到天福樓。
身為一個資深老饕,賈赦那舌頭還是相當挑剔的,整個皇城裏,天福樓是有數的幾家能讓她吃得還算滿意的酒樓之一。
賈赦對這地方唯一的不滿意,就是這酒樓的主人!
酒樓的主人正是她的死對頭!
之個一。
嗯,之一。
因為她的死對頭列表上一大串好嗎!
從老大司徒禔到這酒樓的主人司徒禟都涵蓋在內。
總之赦公子表示自己很有抱大腿的自覺,這但凡是和大腿對着幹的,全是我政敵!
說到這裏她心裏就免不了要責怪一下建安帝也太特麼能生了,生到現在還在一直下崽子啊……咳,雖詞兒不太對,但這就是她的真實想法來着。
不過她也不怵那個司徒禟,所以人是照樣敵視,飯那當然也是照吃不誤啦,難道還有出門玩兒到了飯點再折回家吃飯的道理?
她這前腳到了天福樓門口,被那眼見的小二看到了之後,立刻去通知了大掌柜,那掌柜也不含糊,立刻去通知人去了。
水衍會放心這個時間來天福樓當然是有原因的,這個時間司徒禟妥妥的是在御書房被關着呢,礙不着他的眼,更看不到赦兒。
被大掌柜親自出來相迎,點頭哈腰地對賈赦和水衍道:「水爺,赦公子,好些天沒見到兩位了,請請請。」
賈赦是懶得理人,心裏只惦記着那寶貝扇子,倒是水衍和她上了二樓包房後,待路過視野最好的那一間,還是不免少年意氣地冷哼了一聲。
這當然是九皇子司徒禟給自己留的包房,但凡他出宮,總要在這裏待一陣子。
也難為他還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跟個錢耗子一樣沒少折騰產業,惹了不少笑話。
不過平心而論,司徒禟一個堂堂皇子與民爭利雖然不太好聽也不好看,可這廝的能耐還是不小的,看這天福樓的紅火程度就知道了。
如他和賈赦,哪怕是看他不順,最後不還是來他的酒樓用午膳?
待茶水點心上齊了,那掌柜雖被冷待也能保持着笑容,誰讓他知道這倆就是這德行呢?他心裏對水衍冷哼了一聲,若不是顧及着這位赦公子,他們王爺心尖尖上的人,小心往你菜里吐口水!
他家九爺那正是少年慕艾的時候,也不知怎麼地就看上了這位,據說為此還和八爺打了一架,兩個人直接井水不犯河水。
這掌柜心裏也有氣呢,那八爺明知道他們九爺心裏都是這赦公子,怎麼還能跟九爺透出來自己喜歡她呢!
有一個老不修的太子爺,一個狗一樣就差在賈赦身邊撒一泡尿圈個地兒的水衍已經很糟心了,居然還有這位捅刀子的!
哼!
眼看着賈赦沒點菜,沒吩咐,還不耐煩看到自己,這掌柜才退下,最後還沒忘記先讓那些大廚準備自己的拿手菜,他要親自監督!
畢竟那赦公子的嘴巴之挑那是出了名的,要是她吃的不滿意日後再也不來,自己不也在九爺面前失了寵?
等礙眼的走了,賈赦立刻蹭一下到了水衍旁邊坐着,湊得那是簡直要撲人身上去了,聲調都變得黏膩膩地就差嬌滴滴地給人撒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