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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鐘據說是什麼弗朗西的人送皇帝的其中一座。
皇上他老人家還是挺喜歡收藏鐘錶的,尤其是各色各樣的大鐘,什麼魚躍龍門的啊,什麼龍巡四海啊,據說都是弗朗西的土皇帝傾盡勸過能工巧匠之力送給他老人家的。
還據說是攢了幾年才一口氣地給孝敬上來的。
別的也都算了,陛下都樂呵呵的,到了這個百鳥朝鳳就鬧出亂子來了。
眾所周知,皇帝他有點克妻啊,死了仨老婆了!如今管事兒的是他小表妹,是個貴妃,沒給封后。可這百鳥朝鳳對女人的殺傷力那是一個大!於是這東西被送給皇帝之後,他的後院兒就不怎麼太平。
簡言意駭,皇帝被聒噪地腦瓜子疼。
他還沒想好怎麼一碗水端平又讓小表妹不至於鬱悶的當口,他最最最最心愛的兒子來求他了——
這就給您未來的兒媳婦唄。
皇帝還從沒見過兒子如此不要臉,可這求媳婦的時候還就應該不要臉,於是這鐘就到了東宮,又從東宮被傻乎乎的賈赦樂呵呵地搬到了家裏,讓崔氏很是黑了幾天臉,見了這鐘就沒個好臉色。
要說送回去吧?這是自己孫女兒給要回來的,還一臉的佔了大便宜的沾沾自喜。
要不送回去吧……這百鳥朝鳳戳她心窩子啊!
思來想去還沒想好怎麼處置,這鐘也就順順噹噹地留在了賈赦的閨樓。
賈赦對這鐘也沒怎麼在意,她也是見慣了好東西的,並不覺得這鐘就有什麼,一聽說太子來看她,簡直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可是掛念他已久,雖然知道他這時候應該過的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爺的日子,可總覺得他那個爹喜怒不定,指不定這時候已經暗地裏給了他苦頭吃,當下就掀開被子要換衣裳。
這一掀被子,就看到被子裏出現了好大一個玉。
玉如嬰兒拳頭大小,瑩瑩有光,晶亮透徹,白如羊脂。
這等好東西當即讓琴心和雅人這倆在崔氏面前看慣了好東西的丫鬟也不禁心裏一驚,她們這女公子果然是寶貝無數,睡個覺都能找出一個玉佩來。
只是這先前的丫鬟也忒不像話了,這樣的寶貝能隨便就讓女公子帶到被子裏?打碎了算誰的?
賈赦看到了這玉才想起來似乎正是那個中年人遞到她手裏的什麼玩意兒,當下拿給琴心道:「讓人給弄個項圈兒。」
估摸着也是個好東西,瞧着也順眼,且帶着吧。
那琴心這才捧起來,看到那玉上像有兩行字,只是怎地也看不懂。
她和雅人都是識文斷字的,既看不懂就覺得這怕是有些個年頭的東西,更是不敢慢待,很是小心地收到了一個匣子裏。
那雅人忙道:「公子你先將老夫人給你做的面吃了再去見太子吧,而且總要換洗才好。」
換洗?
賈赦一愣,待回味過來,一張臉都沒了神采。
祖母親自做的麵條也挽不回她的悲傷啊啊啊啊啊!
當女人好麻煩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過那玩意兒還真是要換的,她也不想讓那倆丫鬟幫着弄,自己面無表情地搗鼓了好一會兒才學會弄好那帶子,又換了貼身的兜兜,看着胸前那並不甚明顯的兩團,她的心情是哀傷的。
尼瑪爺那玩意兒也不小啊!怎麼變成了女人居然變成了平胸?
那中年人在這時候當然不敢侵犯賈赦的,斷是不敢看的,若是知道賈赦想什麼,肯定要叫聲冤枉,你這不才剛開始發育麼?
於是賈赦這就折騰了好一會才換好,重新穿了單衣。等穿外衣的時候,賈赦這才臉色稍緩一些。
幸好不是那些娘們穿的,而是改良的爺們穿的外袍。
這也是因為她如今是嫡長女,襲爵之人,這聲女公子可不是說來好聽的。若她真穿着女裝去御書房,那才是要鬧亂子。
總之她這一番折騰過去已經過了小半個時辰,等腦袋上的頭髮也綁好了之後就風一樣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這般,像是沒大礙了吧?」
&我也覺得徐太醫果然妙手,倒是半點看不出有什麼不妥了。」
琴心和雅人在心中佩服了一番那徐太醫。
這當姑娘的,誰來那事兒的時候不要受點罪?要是她們也有這命能讓徐太醫給扎兩針再喝上一劑藥,不知能少受多少罪。
賈赦直接從東院跑到了崔氏的院子裏,一進去就看到太子身邊的貼身太見安如意睜大了眼看着她,當下被她狠瞪了一眼,那安如意立刻縮着脖子跟個鵪鶉一樣慫了。
這崔氏院子裏的人看到她們女公子的淫威個個心裏捧腹不已,可面上不敢帶出來半分。
那畢竟是太子爺的貼身太監,將來指不定就是大內總管吶。
這安如意還真不敢得罪他家主子心尖尖上這位,這從來只有這位給他主子臉色的時候,那有她受委屈的?想來沒有通報,殿下也不會怪罪…>
賈赦倒是不知他想什麼,只暗搓搓地挪過去,幹了個不光彩的事兒——聽牆角。
她跟祖母說了那麼多,也不知祖母有沒想出什麼法子來阻止當今腦殘!她這也是想知道太子有沒啥委屈,畢竟他在她面前素來都是端着價值,總是一切孤自有安排,萬事都盡在孤之掌握……
結果傻了吧!
苦了吧!
她就靠近安如意那邊一聽,安如意就只能繼續當鵪鶉了。
&當老子的沒有一個喜歡兒子向着外家的,我瞧着你那外祖父也是年紀大了,糊塗了!那大皇子再如何能有你受寵?這有寵比什麼都強,就說我家這乖乖,她再怎麼是一個丫頭片子,我說她襲爵,誰敢說個不?」
&婆說的是!」
&鍵是你外祖父那是個蠢蛋!要是有能耐還能讓大皇子那邊起的來頭?且由着他,這兵權那可是燙手山芋。」
&懂了!」
&家不是剛把這玩意兒給交了?再世襲三代啊,瞧瞧其他幾家誰有這體面,現在個個覺得人家傻,我老太婆等着看他們的笑話!」
賈赦聽到這裏也不禁覺得自己祖母說的有道理,他那些年這西寧郡王和東平郡王府兩家都像是被去了爪牙的老虎,南安郡王那邊也沒了半點當初的囂張,足可見今上對這幾家至今不交兵權是不滿的。
而且太子那個外祖父也的確是個腦殘,好端端地鼓動什麼兄弟相爭,何必呢,她一貫都不待看老二一眼的,不還是她襲爵?
她這點頭如搗蒜地,也就有幾分影子顯露出來。
司徒曌早就看到有個影子靠近了門口,如今又這般不老實,除了賈赦還能有誰?
不但他看到了,那崔氏也發現了,不禁莞兒一笑,也知道此時不適合再說這些大事了。且太子在她眼裏也是個聰明人,有些事兒只差個人給他說個明白,一想明白之後,他定能做的比誰都好。
反正在她老太太眼裏,比他老子強,最少他老子心眼小啊!針尖一樣大,不然當初能和她姐這個親娘掐?後來悔了吧!
這在她眼裏還是個不孝子。
她之前絮絮叨叨了不少靜安和當今的舊事,算是給給他提了個醒兒。
再看這司徒曌被她說教如此之久,臉上不但沒有半分不耐,仍是身姿筆挺,雙目滿是感激孺慕之情,這心裏也就愈發舒坦了。
她那傻孫女兒仍是沒開竅,可她也從昨兒個的話里聽出了不少,雖是訴說委屈,不放心這太子更多,她這當祖母的能奈何?
她只當沒看到賈赦,又笑道:「瞧我今天跟你說了這麼多,赦兒這身子不太好,我也想着她大了,正琢磨着是不是以後不讓她去御書房了呢。」
這倒也是正理。
別家的女公子也是有去讀書的,只葵水來了之後,為男女大防,一般都是不讓再去的。
不過這也不據着女子科舉就是,只是能中舉的聽說了幾人,倒是沒聽說過能進士的。
她這樣說也是婉轉地告訴面前這個太子爺,她家小乖乖已經不是個不懂事兒的姑娘家了,以後往來的時候規矩着點!
司徒曌聽得此話倒是臉上一愣,可不待他說話,就見躥出來一人急急道:「祖母,祖母不可!」
崔氏心裏一嘆,我的乖寶兒啊,我當知道你想去宮裏玩,可這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啊。
她只無奈地對她招了招手道:「還不給太子爺見禮?」
賈赦立刻看向司徒曌,這一看當下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她雖然是比司徒曌小,但是印象中她這個時候也只矮了他一頭不到,現在自己自己就到他胸口多一點了?
這簡直臥槽!!!
司徒曌卻看着她那小臉兒糾結地模樣心中一緊,趕忙道:「姨婆這倒是外道了,孤每日見她,哪需這般,倒是兩三日不見,怎地就瘦了那麼多?」
這女人來個葵水,難道如此痛苦?待他回宮定要喊徐元問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