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是廢材 69.怒火

    此乃跟邪惡網站鬥爭章！　　而最讓人注意的, 大概就是這一大片的草坪過去, 巍然佇立的學校建築群。

    以灰白色為主色調, 那些建築都不高, 最多四層樓的樣子，全都是呈長方形的建築，不規則地擺放在地面，像積木木塊一樣, 中間又夾雜着青蔥的綠樹, 漂亮豪華得超過了秦青對學校建築的認知。

    &塞！青青, 以後我們就要在這裏上學了嗎？」秦寧也趴在窗戶上看着, 眼裏滿是激動，「簡直就像漫畫一樣嘛！不敢相信, 這裏一看就是天堂啊！在這裏念書我會永遠不想畢業的！」

    秦青認同地點點頭，這裏確實像是天堂的樣子, 跟她們昨天以前就讀的學校相比高了不止四、五個檔次，就是不知道這裏面的人會不會也是和她們以前的學校不一樣了。

    啊！秦青的腦子猛然竄過一道閃電，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男朋友了！啊……糟糕，手機又沒信號，她們轉學轉得那麼突然，那小子知道了還不得哭死？

    算了，之後問問他們怎麼跟外界聯繫，再給他打個電話, 可能還得考慮一下要不要分手, 要不然被追問起來, 嘖，很煩的。

    小巴士帶着他們繞到了校門口，有一個教師模樣的女人正在那裏，她穿着黑色西裝戴着黑框眼鏡，披散着一頭黑色捲髮，看起來一絲不苟很嚴肅的樣子。

    他們剛下車，她冷淡的目光就看了過來，掃過秦青和秦寧的臉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雙胞胎？」

    &你帶走吧。」皮克說，下巴指了指秦青。

    秦青不明所以，那個女人的眼裏仿佛突然就出現了一絲憐憫，待秦青再去看時，她已經轉身，並且對她說：「跟我來吧。」

    秦青遲疑地看向皮克，倒是秦寧已經拖着行李，興致沖沖地要跟着那女人走了，「青青，走啊。」

    &什麼走，你要跟我們走。」皮克沒好氣地道，然後對秦青說：「你去吧，她會帶你去宿舍和班級的。」

    「……我跟寧寧要分開嗎？」

    &麼？我才不要跟青青分開呢！」秦寧大聲說，抱着秦青的胳膊擰着眉跟皮克抗議，「我們是雙胞胎耶，怎麼可以分開，我們從小就在一起，要在一起一輩子，分開什麼分開？！」

    &是不同教學樓和宿舍樓而已，又沒讓你們分開到天涯海角，以後你會在這棟上課，你姐姐在那棟，是不是很近？」皮克指了指兩棟比鄰的教學樓。

    &要！」

    &是學校的規定。」

    &麼破規定？為什麼我和青青一定要分開？要分開你早說啊！早知道我才不要來這裏呢！」寧寧非常生氣，她一生氣，皮克手上拎着的「惡秦寧」就突然掙開了皮克的手，兇猛如餓虎地朝秦青撲了過去。

    猝不及防，秦青被撲來個正着，摔倒在地。

    惡秦寧迅速張嘴，朝着秦青頸側的大動脈去了。

    事情發生得太快，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好在千鈞一髮之際，皮克把她從秦青身上扯了開，惡秦寧的嘴咬了個空，牙齒撞擊的聲音清脆響亮，如果真的一口咬下去，秦青估計會死。

    &青！青青你怎麼樣了？」秦寧嚇得臉色都白了，一晚上都被這個世界上有超能力者，而自己有超能力的這種驚喜沖昏了的大腦，終於冷靜了下來，她想起了惡秦寧把秦青推下樓的那恐怖的一幕。

    &沒事。」秦青摸着有些發疼的脖子，摸到了一點血，惡秦寧是真的想要咬死她，即便是手腳被捆住了，她想要殺死她的心也是強烈的，所以雖然沒咬到，兩顆虎牙卻在她的脖子上劃破了一層皮。

    皮克把惡秦寧扔地上踩住，任由她劇烈掙扎，跟秦寧說：「看到了嗎？如果你不好好學習，你姐姐就會被你自己的能力給殺死，而你只能無能為力地看着。別把超能力想得太簡單，控制不了，你只會毀掉一切。」

    &可是我想跟我姐姐在一起……」秦寧嚇壞了，扁着嘴，快要哭出來了。

    秦青握了握她的手，說：「我想是因為我還沒有覺醒超能力，所以不能跟你在一個班，沒關係的，等我覺醒了就可以了。更何況現在只是不同教學樓而已，隨時可以見面的。」

    聽到秦青的話，皮克把禮帽往下壓了壓，說：「其他規矩你們之後會知道的，現在先去報到吧。」

    就這樣，秦青跟秦寧分開了。

    校門口進去後有一條白色的分割線，好像把這個學校分成了兩半，秦青拖着行李跟着這位黑髮黑西裝的女教師走在白線的這邊，秦寧拖着行李跟着皮克和周娉婷走在白線的另一邊，並不是完全背道而馳的方向，僅僅是和白線成30°角而已。

    沒有圍牆，也沒有人阻擋，僅僅是一條白線，秦青以為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知道她們一腳踏進去的，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

    &的成績很好，我希望你在這裏也能認真學習，不要受到別人的影響，一個人能不能有出息靠的是自己，不是別人也不是什麼外力，知道嗎？」這位名為黎萍雲的老師語氣平淡地說。

    秦青點點頭，看她在電腦里輸入一些資料，然後給了她四套校服、一袋子書和一張課程表。

    這些書都是高中課本，跟秦青原來的那些課本沒什麼差別，早知道她就帶自己的書過來了，畢竟上面有她做的筆記。

    秦青又看了看課程表，有些驚訝，一天竟然只上五節課，沒有早讀也沒有晚自修，三點半開始就是完全屬於自己的自由時間了……

    簡直不合理，高中的課程怎麼能如此輕鬆？難道說那些時間是用來讓她們鑽研如何覺醒自己的超能力的嗎？

    秦青正想問，聽到門口傳來一道聲音，「老師。」

    來人是一個剪着妹妹頭的女孩，穿着黑色的學校制服，看起來挺可愛的，不過秦青覺得還是她妹妹更可愛。

    &你來啦。」黎老師說：「這位是你們班的新同學，跟你住一個宿舍，你帶她回宿舍，然後熟悉一下校園環境，一些規矩也跟她講講。」

    &的。」她看向秦青，臉上露出熱情甜美的笑容，「我幫你拿書吧。」

    &謝。」

    現在時間還早，天邊才剛剛泛起魚肚白，她抱着秦青的書走在前邊，一邊走一邊說：「我叫林可，你可以叫我小可、可可、親愛的，或者班長哦，我不喜歡別人連名帶姓的叫我。」

    &班長。」

    &林可突然回頭打量着秦青。

    秦青回視她，黑色的眼眸里沒有絲毫情緒，精緻漂亮的面容也是一片漠然，沒有絲毫表情。

    &冷淡哦你，感覺不太好相處的樣子，你是心情不好，還是本來就是這種性格的？」林可說。

    從小到大背地裏說過秦青看起來不好相處的人挺多的，但是還是第一次有人當着秦青的面這麼說出來。

    &抱歉，失禮了。所以你是心情不好嗎？」林可吐了吐舌頭，

    &性格如此。」

    其實秦青並不覺得自己難以相處，她覺得自己只是不愛跟不喜歡的人說話，不愛勉強自己迎合別人而已。

    秦青從三歲起就記事了，那些大人拿着玩具逗她的時候，她只覺得那玩具丑的不能入眼，哄她的大人也傻得要死，所以秦青通常露出個鄙視的眼神就轉身思考自己的，那個時候大人們還會哇哇叫說好萌好萌，她長大後他們卻說秦青性格不好了。

    人心難哄還易變，秦青懶得理他們。

    秦寧也說過她這樣不好，會交不到朋友，而且也是因為秦青這樣的個性才會被人認為很拽，所以才會總是遇到找她麻煩的人，但是天性如此，沒有朋友她也不覺得寂寞，她能怎麼辦？

    林可點點頭，神色怪異地看了秦青一眼，沒有再說話了。

    兩人進了宿舍樓，一路上到三樓，宿舍的環境看起來也很好，像一棟高級公寓。現在大概大部分學生都還在睡覺，所以安安靜靜的，走廊上一個人也沒……

    秦青的腳步驟然一頓，看着那個蹲在3303號宿舍門口的赤-身-裸-體的少女。

    有一瞬間秦青以為是幻覺，但是這確實是真的，有一個不僅身上一條布都沒有，並且身上青青紫紫的女孩子，抱着雙膝蹲坐在3303號宿舍門口。

    &

    &管她。」林可頭也沒回，聲音聽起來還是甜美活潑，察覺到秦青沒有跟上，轉頭看着秦青，笑着說：「如果在這裏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和手腳，下一個受到這樣對待的人，就是你哦。」

    黎萍雲心裏在尖叫，抽！抽醒這群小王八蛋！不要停！

    黎萍雲心潮澎湃，面上卻還能保持原樣，一副自由學院的事不歸教師管的樣子，只是讓其他教師去叫校醫院的人過來，把傷患抬走。

    於是秦青便昂首挺胸地站在那裏，總裁有點兒無聊了，低頭把腦袋伸到秦青的肩上去，一雙又大又亮仿佛還有些水潤的大眼睛瞅着她，秦青便面無表情地伸手撫摸着它的頭，好像剛剛連射兩人，叫人皮肉開花，鮮血直流的人不是她一樣。

    自由學院雖然沒有真正一個學校該有的模樣，校園暴力也隨處可見，但是到底也是有眼睛盯着，還真沒有人敢拿着刀子去砍人殺人，而且也是不被允許的，像秦青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直接讓人血液迸濺，還站在那裏一副不把這些當回事的冷靜模樣，讓人感到咽喉乾澀，心頭生怵，生不起勇氣出聲。

    下面寧若夏慘痛的嚎叫聲漸漸小了，她急促地呼吸着，唇瓣疼得劇烈顫抖，看着□□她大腿的箭竟是那麼粗的後，瞳孔更是一陣顫動，感覺更痛，心裏也更恨了，在整個自由學院的眼皮子底下，在墨蘭那個賤人面前，她被這樣對待，丟盡了顏面……

    &有沒有人管了？還有沒有人管了？！」寧若夏夾着疼痛的吼聲響起，她的通紅的眼睛掃過在場的一些學生會成員，見他們都被鎮住，不敢輕舉妄動，氣得受傷的大腿更是咕嚕咕嚕直冒血，有些瘋狂地推着她身邊的人，「去，去叫蔣非！把蔣非給我叫過來！蔣非！蔣非！」

    早在寧若夏喊起來之前，就有人預感到有不得了的狀況發生地去找蔣非了。

    &非！蔣非！」墨蘭按着蔣非的獨棟別墅門鈴，好一會兒，門上的可視對講機里才傳出一道略顯緩慢還帶有睡意的聲音。

    &事。」相當不悅的語氣。

    &事了，有個瘋子，你快出來！」

    「…>

    蔣非睡眼惺忪，穿着寬鬆的棉褲，趿着一雙人字拖，在墨蘭的催促下，慢吞吞地走到操場的時候，就看到本該整整齊齊擺成方塊形的座椅早就東倒西歪，年紀大小不一的學生們也是零零散散分成了多個團體，其中的一個團體中正是寧若夏，她已經被醫生和護士抬到擔架上，匆匆忙忙地從蔣非身邊經過。

    看到蔣非，寧若夏喜極而泣，哪還有先前的刁蠻，委屈又可憐地喊着：「蔣非，你一定要讓那個賤人好看！」

    蔣非的眼睛卻落在寧若夏插着一支箭的大腿上，腦袋跟着轉了一小圈才收回來，一邊打着一個大大的哈欠，一邊扭頭看向台上，驀地就對上一雙沉靜烏黑如寶石的眼眸，腳步一頓，打到一半的哈欠也頓住，原本還惺忪的雙眼微微一睜，整個人清醒了起來。

    &非！」

    &蔣非！」

    &非來了！」

    &她再囂張！媽的！」

    於此同時，那些學生們終於看到蔣非了，頓時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原本的安靜氛圍被打破，一些人就跟跟老師告狀的小學生一樣，衝到蔣非面前，義憤填膺地指着秦青，控訴她做的一切不可理喻的事，「這女人就是個瘋子，神經病！家裏一窮二白，三個月前才入學，竟然妄想當會長，一點兒自知之明都沒有，還用箭射了曹森和寧若夏，簡直是目中無人！」

    話說着，眼裏明顯有着等着蔣非收拾秦青的幸災樂禍和期待。

    秦青看着蔣非，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可其實她的心跳速度已經有些加快了，那個人明明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隔着這樣的距離，卻給她一種很危險的感覺，好像看到一隻剛睡醒的雄獅，慢慢地踱步而來。她握緊了弓和箭，做好了當獵人的準備，雖然……對方明顯也是獵手。

    黎萍雲倒是比秦青還要緊張，臉色都微微變了變，講真的，說是一年一次的會長競選，但其實就算今天秦青成功當了會長，只要蔣非出聲否定了她，她做的一切就都白做了，什麼院長什麼會長什麼規則，在蔣非面前就是個屁，他才是自由學院真正的規則制定者，發號施令的王。

    這時，蔣非走過來了。

    他走到了台下不遠處，看着秦青，說：「想當自由學院的規則制定者？」

    &

    &來玩個遊戲吧。」

    &玩。」

    &啪、啪、啪……」緩慢的鼓掌聲響起，靜默的人群細碎的聲音響起，摩西分海般飛速讓開一條道。

    秦青扭頭，便看到蔣非似笑非笑地走了過來，他身後跟着曹森等一票人，而且各個從樣貌到氣勢到氣質都頗為不凡，看起來聲勢浩大，氣場逼人，讓圍觀者都屏住了呼吸。

    田星縮在舒嘉和懷中，震驚地看着這一票人，在她腦子裏，自由學院的每個人都已經被打上了loser的標籤，現在她才會反應過來，就算沒有超能力，這群人也是天生的人生贏家，社會金字塔頂端的人物，甚至會比很多的超能力者都要過得好……

    她的目光變得炙熱貪婪起來，也許她可以降低一些要求，想必這些人中，一定有一些會很願意有一個擁有超能力的女朋友的。

    &少。」石岩深吸了一口氣，露出平常的笑容看着走到面前來的蔣非，然後又看向曹森和他弟弟，「阿淼，阿森。」

    曹森只是陰戾地看了他一眼，垂眸的時候飛速瞄了秦青一眼，並不說話。他弟弟石淼同樣如此。

    石岩習以為常，實際上他們這些家族的每一代在確認出誰擁有超能力後就會開始分成兩派，擁有超能力的石岩和曹森的兄長曹川站隊同樣擁有超能力的蔣帆，沒有超能力的他的弟弟石淼和曹森則站隊同樣沒有超能力的蔣非，每一代都是如此。

    雙方不會針鋒相對，但也相對冷淡疏離，至少在還尚幼稚心裏容易鬧彆扭的青少年時代會這樣。

    不需要他們去選擇，也無法選擇，自然而然就朝着這個方向發展去了。

    蔣非抬了抬下巴，看着石岩說：「這是第二次了吧？」他指的是那三個來找麻煩的少年。

    &去後我一定好好懲戒他們。」

    &可一定要嚴厲點，否則再有第三次，我會懷疑超能學院的學生會無能，連幾隻螻蟻都管不住，居然需要我們自由學院的學生會長幫忙管教。」

    石岩垂下眼瞼，「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沒有再看秦青，石岩轉身，看向那群被定住的人，瞳孔微微一縮，那些人身上的「凝固咒語」瞬間解開，撲通摔倒了一大片，因為剛才的情況和對話他們都聽到了，所以也不覺得驚訝，也沒有再撲上去揍那人。

    那個被圍毆的人的同夥連忙上前，把抱着頭卻依然被打得鼻青臉腫哀嚎不已的少年拖出來，連滾帶爬地往超能學院裏跑，大概再也不敢靠近自由學院了。

    見石岩等人要走了，面對自由學院那麼大一伙人，田星幾人也不敢在這裏久留，匆匆告別後跟着回去了。

    &李曉如見這情形分明就是舒嘉和和田星分手沒分成，當下又急又氣，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舒嘉和一眼，又看向秦青，習慣性地依賴她，「會長，你看看>

    &種事我不管。」秦青打斷李曉如的話，「你最好也別管太多。」

    她讓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是為了讓自己有一片舒服自在能好好學習做自己想做的事的清靜之地的，不是為了幫誰誰誰解決私人煩惱的，什麼事都要面面俱到地去管去照顧的話，跟個保姆傭人有什麼區別？當會長的意義何在？再說這種事，本來就是剪不斷理還亂，一插手就是沒完沒了，指不定還遭人怨恨。

    實際上也輪不到外人來管。

    李曉如怔了怔，看着人群散去，秦青和蔣非等人走遠，她回頭看着舒嘉和和夏砂，眉頭糾結地擰了起來。

    秦青很自然地跟蔣非並排走，蔣非說：「你膽子有夠大的，什麼話都敢說。」

    他們剛過來就在外面聽到秦青威脅石岩的話，倒不是秦青說話大聲，而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場靜到連呼吸聲都沒有，他們自然就清晰地聽到了。

    &你還沒畢業，過過嘴癮。」

    &我看你有你的這張嘴就足夠了。」

    察覺到蔣非這話帶刺，秦青瞥了他一眼，問：「什麼意思？」

    蔣非停下腳步，鷹般銳利的眼眸扼着她，說：「你是故意的吧？」

    「？」

    蔣非還沒說，更後面一點的寧若夏就忍不住出聲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總是故意說些曖昧不清讓人誤會的撩撥人的話，之前蔣非才出現，你就說出像是告白一樣的話，就是想勾引他好讓你在自由學院站穩腳跟，現在你如意了，因為蔣非明年夏天就要畢業，又開始勾搭石岩，就是為之後的日子盤算是吧？！」

    &呢，而且貌似對其他較為平凡的男同學，秦青會長並不會這樣，是在撒大網捕魚，捕到一條是一條嗎？」墨蘭也出聲。她們可是好不容易才逮着機會說這些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