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忍不住向站在身旁的陸馨兒看了一眼,發現她趁軒轅意不注意之際,眼神充滿殺氣地瞪了他一眼。 23us.更新最快
這一瞪,瞪得他心臟「砰砰」地跳個不停,深怕陸馨兒的眼神真把他殺了。
「啊哈!」軒轅意似乎感覺到了氛圍有些不一樣,所以急忙岔開話題,「那個,今晚夜色不錯啊,我們回去走廊看夜色吧。」
夏晨眉頭一挑,附和道:「難得軒轅兄有雅興,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着就要站起來,往外溜。
此時的軒轅意也轉過了身,邁出了第一步。
「慢着!」
陸馨兒的聲音不大,但是有些冷。
夏晨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立馬就停住了動作。而軒轅意正準備邁第二腳,腳尖還未到地,聽到陸馨兒的聲音,定住了動作。
這一幕,看起來有些滑稽。就像是兩個俏皮的學生正要逃課,而被老師抓個正着。
「兩個大男人相約去看夜色?真是浪漫,是我三觀被污染了,還是二位的三觀被污染了?」陸馨兒瞥了他們一眼,然後做到了另一張凳子上。
夏晨和軒轅意尷尬地咳了咳,正了正身。
「要不,陸姑娘陪我們一起欣賞夜色?」軒轅意轉回身,道。
夏晨則不作聲,他現在都不知道在陸馨兒面前怎麼話了。
陸馨兒那精美的下巴揚了揚,示意夏晨和軒轅意坐下話。
夏晨就近而坐,坐回了他剛才的那張凳子,位於陸馨兒的右邊。軒轅意則坐在了夏晨的右邊,陸馨兒的對面。
待他們二人坐下之後,陸馨兒看着軒轅意,問道:「難道軒轅師兄不問下我為何來這裏麼?」
見陸馨兒開了話題,軒轅意便回道:「實不相瞞,進了這個房間之後,我確實有些問題,搞不懂……」到這,他咳了咳,差就出夏晨為何出現在這的問題,急忙停頓住,一會才補充道,「為何陸姑娘要女扮男裝呢?」
陸馨兒淡淡地道:「難道軒轅師兄忘了今日下午在樓下喝酒吃飯時,我對你們過的話了?」
軒轅意微愣,隨即搖了搖頭:「沒忘。不過,你當時扮的是男兒身,而且拿出了一個俊公子的畫像,是替你的師妹找未婚夫,我對此還真有些懷疑。」
陸馨兒站了起來,夏晨和軒轅意以為她要翻臉,哪知道是走到床邊,翻出了那幅畫像,然後走了回來。
她坐回了凳子上,將畫像放在桌子中間,攤開了來:「軒轅師兄,雖然你是天劍派的,但是想必你對我儒宗的一些人並不陌生吧?」
軒轅意去過儒宗幾次,有時候是自己一個人去的,有時候是跟門派里的長老去的。不過,不管是一個人去,還是跟門派里的長老一起去,都是有任務在身,所以也就接觸過不少儒宗的人。這正因此,他跟陸馨兒有過幾面之緣,也就相互認識。
所以,軒轅意了頭:「沒錯。但也僅僅是你們儒宗的部分人,而畫中這位,聽你下午的意思,感覺不是貴派弟子啊。」
陸馨兒不急不緩地道:「下午只是我的一方辭罷了,為的是接近你們,而又不讓軒轅師兄發現我。」
軒轅意白了她一眼:「我看着你有些眼熟,只是一下子看不出是你罷了。」
陸馨兒抿嘴一笑。
這一笑被夏晨看到了,不得不,陸馨兒不生氣,笑起來的樣子很甜美,也很溫馨。
發現了夏晨在看自己,陸馨兒立馬耷拉下了臉,橫了他一眼。夏晨見狀,立即移開了視線。
陸馨兒回到剛才的話題,道:「實不相瞞,軒轅師兄,畫中之人正是我們儒宗的弟子。」
「哦?」軒轅意沒啥印象!
「眾所周知,我們儒宗有筆宗、扇門、琴谷、棋澗四脈。」
軒轅意了頭,接道:「筆宗弟子擅長書畫,以書畫入道;扇門弟子擅長制扇,以扇入道;棋澗弟子則擅長博弈,以棋入道。」
上次和楚飛在一起聽其講述修真門派之事,剛講到儒宗就到了夏晨家,哪知發現自己家被火燒光了,所以有關門派的話題便戛然而止。現在聽陸馨兒和軒轅意提起儒宗,他不禁豎起了耳朵,夏晨的原則是,多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增長見識是無害的。
「陸姑娘雖然是棋澗的弟子,但在擁有棋澗修為的同時,還擁有扇門的修為,可謂是棋扇雙馨。」
棋澗弟子?
夏晨忽然想起剛才陸馨兒的兩次出手,都用的是白色物體,他還以為是石子,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棋子。
起棋子,他不禁想起來了別離之時,楚飛送給他的那粒白棋。
這枚白棋,和儒宗棋澗有何關係麼?
夏晨在心裏詢問着。
陸馨兒面對軒轅意的誇讚,也不以為然,她指着畫像中的人道:「他名字叫傅白,是我們儒宗扇門首座傅師叔的兒子,如今年方十八。他本性風流倜儻,不拘一格,喜歡自由,面對傅師叔三番五次的催婚,他竟是在兩個月前藉故外出,一個月未歸宗門。傅師叔就他一棵獨苗,對他甚是擔心,所以便托我下山遊歷之際找找他的尋蹤,哪知又是一個月過去了,仍未找到。」
陸馨兒的語氣里,帶着些許無奈與苦澀。
「原來如此!」軒轅意明白了過來,頓了頓,他問道,「話,白師弟年紀輕輕的,可能不太想這麼早成家立業吧。對了,所娶之女子,是何人?」
「瀚州城郡主!」
「什麼?!」軒轅意吃了一驚。
夏晨也是不禁張開了嘴巴,顯然有些驚訝。
神州七州一疆,除了南疆,每州都有一位郡王。郡王掌管該州的世俗事務,郡王之女便是郡主了。
這傅白連郡主的婚都敢逃,也太不給人家的面子了吧!
陸馨兒又道:「不到兩個月後的十月初十,便是傅師弟和郡主的訂婚之日,要是傅師弟未回宗門,哪怕郡王不會為難,江湖上也不過去。」
「確實!」軒轅意了頭,道。
夏晨忖思了片刻,然後道:「其實找人並不難,難於在被找之人躲着找他之人。」
軒轅意眼前一亮:「你是,白師弟可能知道有人要找他,所以他一直躲着?」
「沒錯。」夏晨回道,「或許他一直注意着找他之人。」
軒轅意接道:「有道理!所以很可能陸姑娘在明,他在暗。」
陸馨兒忍不住看了一眼夏晨。
夏晨發現,她的眼神沒了那股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