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在斗熊的引導下熟悉了新的商城系統,便直接進入了下個世界。
他第一次對新的世界充滿期待。
……
只是新的世界似乎對他不太友好, 他才剛過去,就被人一拳揍進了垃圾堆。他的手肘反射性的擋住脆弱的頭部,身子卻不受控制地倒向一邊。黑色的垃圾袋不堪重負地被他的重量擠破, 流瀉出亂七八糟的污物,味道令人作嘔。
趴伏在腐爛食物上的蒼蠅撲簌簌飛起,這場面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祁承強迫自己屏住呼吸不去聞周遭的臭氣, 心中的怒火急劇升騰!他本就不是懦弱的性子,當即就要反擊回去!
然而身體湧上來的虛弱感讓他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
圍毆他的人似乎欣賞夠了祁承的窘態, 一個個臉上掛着輕蔑的笑意。為首的男人更是朝前走了幾步,抬腳踢了踢猶在掙扎着的祁承, 鋥亮的皮鞋踩在祁承的肚皮上,惡意地哈哈大笑:「臭小子,下次再不交保護費就不僅僅是揍你一頓了!哥幾個, 我們走!」
眾人揚長而去, 祁承咬牙爬起, 眼中醞釀着怒火。若非這具身體連他百分之一的能力都用不出來,他早就把這些敢騎在他頭上撒野的人胖揍一頓了!
循着記憶找到原主的家, 祁承洗了半個小時才把身上那種噁心的黏膩感洗掉。他在冰箱裏找到幾個雞蛋, 簡單做了點雞蛋羹, 滿足了抗議的五臟廟,這才有力氣梳理來龍去脈。
這是一個現代修□□,原主沈良燁出生在一個沒落的修真家族,遺憾的是他並沒有繼承父母的修仙體質,並沒有任何靈根覺醒。在一次家族之間的傾軋之中,這個搖搖欲墜的小家族也隨之被吞併。原主的父母被原主的叔叔出賣,死在了神秘勢力的屠刀之下。
所以祁承這次的任務,是找到殺害原主父母、毀滅沈家的罪魁禍首,並為原主報仇。
祁承一邊沉思,一邊把一勺雞蛋羹放入口中。香軟的蛋羹滋潤口腔滑入食道,溫暖馨甜的味道讓祁承忍不住發出一聲喟嘆。原主雖然在修真方面毫無天賦,但有一雙巧手,能烹飪出令人驚艷的食物來。若非他擔心被小叔查到行蹤,他早就租個餐館開飯店了。只可惜原主不知道自己早就暴露了,之前遭受的毒打也是出自他小叔的手筆。若非修真界和靈長界有協定修真者不能隨意傷害普通人,原主恐怕等不到祁承來就已經被殺害了。
終於喝完一碗蛋羹,祁承滿足地摸了摸肚子,察覺到腹部的疼痛,他臉色微微沉了下去。他剛剛洗過澡,自然知道這具身體遭受過怎樣的毒打,甚至好些傷口都是舊傷,可見沈青是多麼陰狠毒辣。
「斗熊,給我一朵藍色妖姬。」
斗熊照辦,片刻之後,一朵閃爍着藍色熒光的花懸浮在祁承面前。祁承還從未見過藍色妖姬,只覺得一眼就被這美艷妖嬈的花兒奪去了心神。
祁承俯身輕嗅,只見藍色的花瓣頓時散做藍紫色的粉末飄入祁承鼻端。沁人心脾的芳香長久不散,祁承驚詫地感覺到渾身上下通體舒泰,流淌着充盈的力量!他掀開上衣,腹肌瑩白緊實,先前的青紫和傷痕竟然全數消失不見。
「這還真是個好東西!」祁承勾唇,「先給我換一百點修為吧,怎麼也得把剛才那筆賬討回來!」
「怎麼了?」
祁承狐疑道:「為什麼?我記得你說過禮物兌換的修為和本體修煉的修為是兩個體系啊?那為什麼現在沒覺醒靈根就不能兌換修為了?」
祁承瞭然,笑道:「理解理解。」嘴上說着,心裏默默記下了漏洞這個關鍵詞。
不能用武力壓制,那就多動點腦子,整治一幫混混還不至於讓他無從下手。
……
祁承第二天不到五點就起來了,原主似乎早已形成了早起的習慣,而祁承毫無遺漏地繼承了這種習慣。他把麵糊、醬料這些東西都準備妥當,擺放到小推車上。沒錯,沈良燁失去父母庇佑之後就一直靠賣煎餅果子為生。因為害怕小叔對他趕盡殺絕,就一直沒有固定擺攤的地點。他的手藝好,做出來的煎餅果子又脆又香,倒是不愁賣不出去。
不過今個兒祁承卻沒像原主往常那樣去學校、公司之類需求量大的地方,而是轉道去了江城夜市。大早上的,夜市稀稀拉拉地開着幾家早餐館,出來擺攤的也就他一個人而已。地面上還有破舊不堪的舊報紙和飄轉着的膠袋,清潔工的垃圾車隨意停在路旁,散發着難聞的臭味。
在這裏,白天和黑夜幾乎算是兩個世界。
祁承選擇這裏的原因很簡單,那些混混就窩在這裏。他們白天起的也早,都是各自領着任務去徵收保護費的。而昨晚那個踢他的男人,也就是混子頭頭黑虎,每天早上都會在這一帶遊蕩。另外就是這裏離江城大學也近,
「沈哥,今天要去我們學校擺攤嗎?」
思緒回籠,祁承轉頭看向跟他說話的人,微微一笑,「不了,我就在夜市擺一會兒。」他記得這個人,每天早上只要他在就會來買他的煎餅果子,而且必要兩根香腸。叫什麼來着?好像叫修明?
雷修明懊惱地嘆了口氣,他敢打賭沈哥做的煎餅果子沒人比得上,吃過了沈哥做的煎餅果子他就再也吃不下其他的早飯了!可惜沈哥不願意在學校門口常駐,這讓他總是飽一頓飢一頓很難受。
「那沈哥你總能賣我兩個解解饞吧?」雷修明退而求次,不管怎麼樣先填飽肚子再說!
「當然沒問題!」祁承一口應下,「對了,你幫我個忙,哥晚上請你吃大餐,怎麼樣?」
雷修明一聽忙不迭地點頭,「那就這麼定了!」
……
黑虎從超市出來,臉色黑沉沉的。媽的,一包軟中華就搜颳走了他兜里所有的零錢。他嫻熟地取出一條香煙夾在指尖,另一隻手從上衣兜里摸出一個打火機,拇指向下劃拉一下,點燃了香煙。
迷濛的煙霧繚繞,模糊了他的視線。黑虎細細琢磨着怎麼撈錢,突然聽到有人在談論着他很感興趣的話題。
「我聽說你們江城大學最近有個大人物要去開講座?我記得媒體評價這個人是咱們江城的首富吧?」
「是有這麼回事,」雷修明想了想,還是按照祁承說的那樣回答,「那個人叫雷毅洲,是有名的商界大鱷。不過這個人也出了名的孤僻,他連保鏢都不喜歡帶!我聽我們輔導員說這次他來我們學校就帶了兩三個人!」
祁承嘖嘖有聲,「大佬就是大佬,我要是有那麼多錢,肯定排場能搞多大就搞多大!不過他這樣不帶保鏢,就不怕被綁架嗎?以他的身價,綁了他下輩子吃穿都不愁了。」
「誰知道呢?可能因為綁匪都不敢綁這種比較出名的人?」雷修明接過祁承遞過來的冒着熱氣的煎餅果子,忙不迭地咬了兩口,這才繼續說下去,「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需要莫大的勇氣,第一個敢綁雷毅洲的人絕對能吃到巨大的回報。不過沈哥,我也就是說說而已,你可別犯傻去做壞事兒啊!綁架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我當然知道,」祁承笑了笑,「對了,是明天下午三點在經濟學院錐形樓開講座?我倒是想聽聽這個傳說中的商業巨鱷到底是怎麼賺到那麼多錢的。」
「沒問題,到時候我給你多佔個位置!」雷修明拍拍胸脯,領走了他的第二個煎餅果子。
祁承目送雷修明遠去,眼角的餘光看到不遠處被碾碎的一地煙頭,眼神微微眯起。他並不能確定黑虎會不會上套,但是他相信,以黑虎貪財暴戾的個性,一定會有所行動。不論成與不成,雷毅洲總該注意到這股試圖打探自己的勢力。雷毅洲能成為商界大鱷,這一點風吹草動他能察覺不到?即便真的沒有察覺到,雷毅洲底下也有的是人願意去料理這些麻煩。
他期待着明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