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為上策 159.斷後艦隊

    &斷後艦隊

    瓦蓮金娜所在的戰艦名叫做光輝印記號，是一艘不過三百米長的三等虛空艦。這樣的戰艦一共有四艘，每艘上面都有三名傳奇強者。這樣的配置已經是一等虛空艦的傳奇武力級別了。可以說在同級戰艦中沒有那艘戰艦會這麼奢侈的配屬傳奇強者隨艦。在大多數時候，三級和二級戰艦之上，根本就沒有一個傳奇強者。

    與瓦蓮金娜在同一艘戰艦的另外兩名傳奇強者，一位是外表看起來四十餘歲的虬髯大漢，這是個從低階戰士一路拼殺升到傳奇等級的純戰士。他的名字在艦隊中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知道，就連瓦蓮金娜也只知道他的綽號是吹牛鬍子。

    另一位傳奇強者的頭上臉上滿是被各種藥水的蒸汽腐蝕的凹凸不平的小坑，甚至連頭髮和睫毛都全部掉光，更不要提鬍鬚了。這傢伙據說是以前作戰中被科倫尼亞王隊俘虜的邪教分子，為了活命加入了王國的虛空艦隊。在之後大大小小的戰鬥中非但沒有喪命反而一路奇蹟般的成為傳奇強者。這個腦袋看起來就像一個掉光芝麻的麻團的傢伙也有一個綽號，就是幸運兔子。幸運當然是說他福大命大，成了傳奇。至於兔子則是關於他的個人愛好問題。

    在科倫尼亞王室虛空艦隊中，只要你是傳奇強者，那麼不論你之前是做什麼的，都會得到應有的待遇。這也使得甚至有被俘的諾夫哥羅德方面的傳奇強者，因為背後沒有一個強大的家族來花錢贖人，不得不加入科倫尼亞方面打工掙贖身費後，過了一段時間，主動要求正式成為科倫尼亞王國的傳奇強者的事情發生。

    等待的過程是無聊的。因為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跟在後面的敵人，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間會來。

    世界上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起錯的綽號。吹牛鬍子在等待的過程中一直在口若懸河的吹着牛，唬得旁邊光輝之印號上的艦員們一愣一愣的。但在瓦蓮金娜和幸運兔子聽來，卻是漏洞百出，根本無法入耳。

    從一個傳奇強者的外表是無法判斷他是具體年紀大小的。吹牛鬍子看起來不過四十來歲，實際上卻已經兩百多歲了。他在成長為傳奇強者之後，曾經在整個科倫尼亞四處遊蕩，前往各種危險的環境中鍛煉自己的能力。

    這樣成長起來的傳奇強者在面對各種各樣的危險環境時遠比那些只是在自家附近修煉的傳奇強者要靈活的多。

    但是吹牛鬍子成為傳奇強者時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他在傳奇之路上不會走得太遠。這也是絕大多數傳奇強者的面臨的未來。

    &一次，我正在西森林的密林中修煉。突然，一隻巨大的怪物從樹叢後面沖了出來。它長着三米長的爪子，足有五米高，兇狠的向外撲來。我當時非常憤怒，一隻怪物也敢向我這樣的傳奇強者挑戰！我當即赤手空拳是和那隻怪物戰鬥了起來。很快，怪物就被我狠狠的打中了幾拳，暈頭轉向的想要逃走。我當然不能讓它就這麼逃了，於是我……」

    聽着吹牛鬍子不斷的講述着自己的英勇無畏，瓦蓮金娜無聊的翻了個白眼。作為戰士，吹牛鬍子很優秀，但講故事，實在是太欠佳。就算是瓦蓮金娜幼年時在塞侖蒂上聽過的那些睡前故事，都比他講的更加有趣。

    她將注意力投放到虛空艦的魔力偵測系統上。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敵艦隻要出現，就別想躲過呈十字形部署的四艘戰艦的交叉偵查。

    &什麼跡象嗎？」瓦蓮金娜向操控着偵測系統的法師學徒問道。這種魔力偵測系統，必須要對於魔力敏感的人操作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因此在各個虛空艦上，操作它們的都是低級別的法師學徒。

    在虛空艦隊中服役的法師學徒對於傳奇強者的認識絕對與普通人不同。他們清楚傳奇強者也是一個人，會有喜怒哀樂，會犯錯誤，所以不像普通人那樣會把傳奇強者神話。這個學徒來自鍊金術士公會，是其中親王室派系家族的成員。他知道問話的傳奇是絕對的王室死忠（其實是瑞芙蕾.科倫的死忠），因此對瓦蓮金娜有一種天生的親切感。

    因此，哪怕明知道瓦蓮金娜根本看不懂魔力偵測系統，他還是耐心的向她解釋，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異常。

    傳奇強者在一艘虛空艦內的地位很高，但很多時候並不能取代專業的艦長來指揮一艘戰艦。只有很少一部分傳奇強者會同時是指揮戰艦的達人。因此在戰艦上擁有最高指揮權的永遠是該艦的艦長。不過艦長本身沒有資格直接指揮傳奇強者出戰。在戰艦上的傳奇強者的首要任務都是對抗企圖攻擊戰艦的敵對傳奇。

    只有真正的擁有決定性權威的指揮官，像是瑞芙蕾.科倫這樣的，才能讓傳奇強者擠進一艘三級虛空艦，在寂寞的等待中消耗時間。

    因為彼此之間也維持着魔力寂靜，所以瓦蓮金娜也看不到其餘三艘虛空艦的具體位置，更談不上和其他戰艦上的人員交流。她又不是幸運兔子那樣的科學怪人型的傳奇，這個時候還能躲進自己的房間進行煉金實驗。於是，瓦蓮金娜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套魔力偵測系統上。

    &是白塔出產的弟三代魔力偵測系統了。與第二代相比，自身運行時產生的魔力波動更加微弱，而對最細微的魔力波動的感知範圍卻增大了兩倍。我覺得這可能是虛空之中最好的一種魔力偵測設備。我們的敵人估計還沒有這麼先進的設備。」

    法師學徒侃侃而談，充分發揮着自己的口才。他一點一點的向瓦蓮金娜解說着魔力偵測系統的使用方式。這套系統實際上是很傻瓜的一套系統。哪怕一個對魔法一竅不通的人都能夠準確的從亮起的寶石列陣判斷出發現的魔力波動的方向和強度。但是因為設備被調試的過于敏感，所以必須配備對魔法有一定了解，同時能夠感應魔力的人才能查覺出它是否在誤報。

    魔力偵測系統的顯示界面是一個圓形的金屬盤，上面佈滿米粒粗細的鑽石細線。這次鑽石細線從金屬盤的圓心呈放射狀向四周擴散。一旦偵測系統感應到魔力波動，那麼指向魔力波動方向的鑽石細線就會開始閃光，並且根據感應到的魔力強度發出不同顏色的光芒。

    就在法師學徒給瓦蓮金娜做着講解的時候，金屬盤上的一條鑽石線突然冒出來刺眼的紅光。

    學徒先是猛地一愣，然後立刻高聲感到：「一級能量波動，全體紅色警戒。」

    頓時，整艘戰艦上的人們都警惕了起來。就在這時，法師學徒繼續高喊道：「方位二十四，強烈波動。」

    在金屬盤上，第二十四根鑽石線正在發出一閃一閃的紅光。這代表着出現魔力波動的方向，是在三百六十度金屬圓盤的二十四度方位。

    &啟法師之眼，對目標方位進行觀測。解除魔力寂靜，源能水晶加力。」光輝之印的艦長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戰士，他參加過從先王時期至今的所有虛空戰役。之所以還只是一艘三級虛空艦的艦長，完全是因為他很喜愛這種斷後處理尾巴的工作。

    光輝之印的法師之眼不是普通小法師就能施展的那種只是一個眼球的貨色，而是一組十二個隱形之眼，分佈在戰艦的各個方位。這些眼睛可以自由的變換視角，保證了戰艦沒有視覺死角。相同的觀察系統在這艘戰艦之上還有一套備用，一旦在激戰中導致外面的法師之眼損毀，就會自動補充損失。

    在戰艦內部，有着十二塊相連的光幕，上面顯示的就是十二隻眼睛看到的景物。二十四名觀測員不眨眼的盯着光幕，翼圖第一個發現異常。

    &現敵艦！非標準重型戰艦，危險度極高！」有八個觀測員幾乎同時喊了出來。在他們負責的四塊光幕上，顯現出來一艘奇形怪狀的大型戰艦。這可不是三級虛空艦這樣的小傢伙，而是目測有三公里長，兩公里寬的大塊頭。四艘留守斷後的科倫尼亞虛空艦加在一起也沒有它的一半大小。

    這艘虛空艦的外表是顯眼的大紅色，不是任何已知的標準虛空艦。整艘戰艦充滿了不和諧的diy因子。就像是幼童用積木搭出的扭曲建築。戰艦甲板上擠滿了各種各樣的不明建築，艦首的方向有三根並排的尖銳長刺。在法師之眼中，可以清晰的看到這艘虛空艦一側的外殼上有着一個巨大的噴吐着火焰的龍首標誌。

    &艦充能中！」魔力偵測系統的法師學徒這時用最大的嗓門喊了出來。他面前的金屬盤上幾乎所有的鑽石線全都亮了起來。這表明對放戰艦釋放出的魔力波動已經強大到擾亂系統的地步了。當然，這也是敵艦出現的位置和光輝之印號實在是太近了有關。

    這艘重型虛空艦，幾乎是貼着光輝之印號鑽出來的。雙方戰艦之間的距離甚至不到三百米。重型戰艦的三根尖刺依次發出極強的亮光。而更可怕是，重型戰艦的這三根尖刺在一出現就已經全部對準了光輝之印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