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白靈,你想知道黑虎和我衛家的過節嗎?你想知道我的丈夫為什麼好好的就中風癱瘓了嗎?」衛夫人的臉突然變得更加凌厲起來。
她的丈夫衛立明,她今生最愛的男人,為了他,她可以拋夫棄子隨他遠渡重洋;為了她,他可以歷盡艱辛為她創建一片商業帝國。
結果,卻在去東南亞分公司的時候,被黑虎製造的車禍給害了,幸好搶救及時,命是保住了,但卻因腦血管破裂中風癱瘓了。
這些年來,她衛夫人一個人咬緊牙關撐下了衛氏,一個人承擔起了保護衛家的重任,表面看似風光,但這其中的辛酸和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面對自己心愛的男人,卻有話沒處說、有困難無處訴,回家還得象照顧小孩般的伺候他,自己活得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這些全是拜他黑虎所賜!
今天,老天爺竟然跟她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仇人的女兒上門來求自己救救自己的仇人。
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乾媽?乾媽您......」白靈心中明白了,敢情自己的父親和這位貴夫人竟然有着不可原諒的仇恨。
上次衛理斯被黑虎綁架的事,白靈並不知道,要不也不至於今天跑來求衛夫人幫忙了。
「別再叫我乾媽!我高攀不起!你走吧,你父親的是我無能為力,還有,我告訴你,別妄想着救你父親,你父親殺人不眨眼的時候你知道被他殺的人有多絕望嗎?」
「他們比你現在更絕望!」
「你知道你父親綁架別人眼睛都不眨一下開口就要天價嗎?錢少一分都要撕票,死在你父親手上的人多得恐怕連你父親自己都數不過來!」
「藏毒?他是東南亞一帶的大毒梟你知道嗎?你知道那些毒品害死了多少人嗎?害得多少人家裏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這些罪過難道是判一次死刑能彌補得了的?」
「你作為一個這樣十惡不赦的惡魔的女兒,你竟然還有臉替這麼一個父親來求助?你的臉可真大啊!去問問你的父親,他哪一點能得到法律的原諒?能得到受害者家屬的原諒?」
衛夫人深惡痛絕地把黑虎的惡行都數落了出來。
白靈驚訝得張大嘴巴,眼睛驚恐地圓瞪着,邊聽邊拼命地搖頭。
她不信,打死她也不信自己的父親會是這樣的人!
那麼慈愛的父親,每周都要跟自己打電話,每月都要給自己很多錢,暗中為自己鋪墊好了路,讓自己一夜之間成為紅遍全國的大名星。
這樣一心一意為子女的父親,會是那麼殘暴的惡魔嗎?她死也不會相信!
白靈聽完衛夫人的話,捂着臉大哭着衝出別墅。
阿紗在一旁輕聲問:「夫人,白靈小姐她......不會有事吧?」
阿紗是個極善良的女孩,她見白靈被衛夫人指着鼻子罵了一頓,哭着衝出去,會不會想不開?
「不會!你關心別人做什麼?這樣的人值得我們去關心嗎?把門關上,以後不許再放這個女人進來!」衛夫人余怒未消。
「還有,你去樓上,把她送的東西都給我扔了,不要再讓我看見家裏有任何這個女人的東西!」
「還好當初泰澤看不上她,我真是糊塗了,現在想想,潘璐哪哪都比她好,至少人家家族遺傳基因好,都是好人。」
「那時候要是泰澤喜歡上這個女人就完了,遺傳了壞種就禍害了我的泰澤了!」
衛夫人說得痛心疾首,卻又一臉慶幸。
阿紗等她說完,轉身上樓去了,按照衛夫人所說的,凡是白靈送的東西,全都收拾好了搬到了大門外的垃圾桶里。
「夫人,都扔掉了。」阿紗站在沙發旁輕聲說。
衛夫人正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聽得她叫,睜開眼回了一句:「好,處理掉就好,這我就輕鬆了。」
白靈衝出嘉盛別墅區之後,一路狂奔,引得不少路人側目。
在過馬路的時候,一輛車「噶」的一聲急剎車停在了她的身邊,她嚇得當場癱軟了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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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裏的人嚇壞了,以為撞到了人,司機和後座的人都下了車,走到車頭來看。
白靈見旁邊圍攏了人,忙一手撐地想起來。
「小姐,傷到哪兒了?」一個極好聽的男聲傳來,非常熟悉的聲音。
白靈猛地抬起頭,羅立平驚愕地看着她:「靈兒,是你?撞疼了嗎?傷到了沒有?」
差點撞上白靈的正是他的車。
「立平!」白靈象是垂死的人見到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抓住羅立平的手,眼淚象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下來。
「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撞到哪裏了?走,我送你去醫院!」羅立平二話不說,抱起她就朝車門走去。
司機連忙為他打開後車門,他把白靈小心地放了進去,自己也跟着坐進去。
圍觀的人見他們是認識的,而且看起來那女孩沒有什麼大礙,不象是撞到的樣子,就都散了。
車開向了第一醫院的路。
「立平,不用去醫院,我沒事兒,你的車沒有撞到我,是我自己走路累了,沒有注意到車,被嚇得癱在地上。」白靈急忙朝羅立平解釋。
「真的?」羅立平聽她這麼一說,心裏放心不少,沒撞傷就好。
「真的,真沒事兒。」白靈任他的手摟着自己,第一次沒有象以往一樣反感地把他的手拍掉。
她心裏是苦澀的,原先一路風光,身邊追求者多得數不勝數,可自己心裏只想上位去坐泰澤集團總裁夫人的寶座,完全忽視了羅立平的一片真心。
沒想到在這樣的時候,在自己身邊安慰自己的竟只有這個一向不受她待見的羅立平。
「好,你現在要去哪裏?我送你去,要回家嗎?」羅立平關心地問。
「不......對了,你還是送我去醫院吧。」她突然想起,自己這一頓折騰,差點把躺在醫院的父親給忘了。
羅立平一聽,臉上又浮現了擔心:「你哪裏不舒服?是不是剛才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