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凱抱緊昏迷過去的他,眼睛四下里張望,突然,他用力吼着:「泰澤!你快看!你快看吶......」
李泰澤迷迷糊糊中聽到陳銘凱焦急的聲音在喊他,他強撐着意識睜開眼,他實在太疲勞了,這兩天來一分鐘都沒有合眼。
「泰澤,泰澤,你醒了?你快看快看,有煙從底下冒起來,你快看看,我說得對是不是?那不是霧,是煙對不對?」陳銘凱見他眼睛睜開了一些,興奮得指着遠處大喊。
「有煙?」李泰澤頓時坐了起來,剛才的疲倦和迷糊一掃而光,他緊緊地抓住陳銘凱的手問:「煙在哪兒?在哪兒?!」
他的雙眼捕捉到了那一縷縷似乎是從崖下飄起來的霧,又象煙,又象霧。
「對不對?那不是霧對不對?是不是煙?」陳銘凱的心仿佛比李泰澤還激動。
「是霧......不......是煙......再看看。」李泰澤瞪大雙眼,死死地盯着那飄渺的煙霧。
「不是霧,希望不是霧,如果是煙,說明懸崖下有人......有人在生火!」陳銘凱為自己的這一發現和猜測顯得特別的興奮。
李泰澤沉默着,微張着嘴,緊盯着懸崖下。
「不,你說得對,銘凱,那是煙,是煙!」李泰澤更加激動起來,這個時候太陽這麼大,這個時間段沒理由形成霧,那不是煙是什麼?
「真的是煙?煙火?底下有人在生火?泰澤,快想辦法下去看看!」陳銘凱除了保持着一絲理智抓着李泰澤的手外,自己也是異常衝動起來。
「你快,給蔡一飛打電話,快點兒!讓直升飛機過來!」李泰澤抑制不住的渾身發抖。
「好好!你別激動,別激動,我就打,就打!」陳銘凱掏出手機飛快地撥打了蔡一飛的號碼。
「一飛,你快點!我和泰澤在昨天找到潘小姐車的這個地方,我們有新的發現,這裏有個懸崖,懸崖下有人,你快讓他們把直升飛機開過來!快點!」陳銘凱吼叫着打完電話。
「銘凱,璐璐一定沒事對不對?她會沒事的對嗎?那火,就是她生的,對吧?」李泰澤此刻什麼都不敢去想,他只敢想這個問題,也希望是這個問題!
「對對對!你說得非常對,那火就是潘小姐生的火,她那麼聰明,生火報信只有她能想得出來!」陳銘凱趕緊附和着安慰他,生怕一個不滿意他做出傻事來。
「可是,璐璐她哪來的打火機?她怎麼生火?」李泰澤似乎又理智了些,喃喃地問。
「潘小姐那麼聰明,她會學古人鑽木取火,還會那叫什麼來着?就是那個擊石可以取火的,這麼聰明的辦法只有潘小姐能想得出來!」
、『酷ns匠v:網,正版首發
陳銘凱邊說邊在心裏發誓,長這麼大,這是第一次拍馬屁拍得這麼連自己都覺得難受。
「璐璐......你要堅持住......等着我!我來找你來了......」李泰澤看着那些騰起的煙,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煙越來越多地湧上來,已經可以非常肯定地確認:懸崖下有人!
顧標把他忍着噁心撿來的那一塊塊幹了的動物糞便投進火堆里。
原本竄起的火焰漸漸被升起的煙霧遮掩,山谷下煙霧迷繞,眼前的能見度越來越低。
潘璐捂着鼻子想要跑到溪邊去,卻發現已經看不清那條被他們踩出來的小路了。
她邊咳嗽邊到處找,希望能走到溪邊去,黑虎似乎感覺到一個人影在不安地轉來轉去,他知道這小丫頭受不了這煙霧的臭味兒。
原先安慰她說動物的干糞燒了不會臭,其實他自己心底也沒底,可沒想到會這麼刺鼻的臭,這些糞便中到底有些什麼動物的糞呀?
他強忍着嗆人的臭味,說:「丫頭,坐下來別動,不要到處亂跑,別不小心掉進河裏去了!」
黑虎的話提醒了顧標,他循着聲音,憑藉記憶中潘璐坐的位置,走向她,摸索中摸到了她的頭。
他蹲下去,把她抱進自己懷裏,把她的臉貼進自己的胸膛,不讓那些糞的臭味撲進她的鼻子裏。
「路路,乖,呆着別動,這樣就不會聞到那些臭味了。」他在她的耳邊低語。
潘璐沒有反抗,這個時候她也顧不得許多了,那些味道實在太難聞了,至少在顧標的懷裏那些氣味淡了許多,聞到的是他胸前藥水的味道。
「真是便宜了這小子!」黑虎嘀咕着,他看到了顧標的身影走到潘璐那邊去了。
不一會兒,那些干糞燒沒了,煙霧漸漸地散去,溪邊的涼風吹來,那些臭味也散了許多,已經不再那麼嗆鼻了。
四周又清晰了起來,黑虎一眼就看到顧標緊緊地把潘璐摟在了胸前,心裏閃過一絲異樣的不甘,使勁乾咳兩聲:「咳咳......」
潘璐嚇得猛地抬頭,卻對上了顧標那雙痴迷的眼睛,他正在看着她。
她立即把他推開,羞愧地說:「不臭了,煙散了......」強裝鎮定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
「哦,是,煙散了。」顧標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心中暗罵:這煙怎麼這麼快就散了?早知道應該多扔些干糞進去燒。
「丫頭,別嫌那些糞便臭,有些人比那糞還臭。」黑虎不甘心地若有所指,他在報復,誰讓顧標剛才美人在懷。
「......」潘璐尷尬地想起顧標胸前傷口上的藥水味。
「閉嘴!接下來該怎麼辦?」顧標氣憤地瞪着黑虎。
這松枝也燒了、動物的糞便也燒了,現在火都快要滅了,接下來你黑虎還有什麼招?
「沒怎麼辦?三條路,供你選。」黑虎抽了抽嘴角,瞅着他說。
「哪三條?」顧標仿佛看到了黎明。
「第一條,繼續燒糞;第二條,你試試能不能爬上去,把丫頭帶上去;第三條,咱仨一起在這下面做伴,能活多久算多久。」黑虎說完,眼神似乎很得意。
那神態仿佛在說:有你顧標陪着一起死,還有這麼漂亮的姑娘一起,死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