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萊是何等樣的女人?她聽出了他話里有另外的含義,好笑的盯着他的眼睛說道:「你是說王路?她沒來上班了。」
雪萊故意的,故意說沒來上班,好有歧意,她要看看他是不是特意來看那女孩的。
他心裏一驚,她不來上班了?是因為不想再見到他?所以就不再來這裏了?但他臉上絲毫不露聲色,依舊波瀾不驚,不讓雪萊看出異樣,至少從雪萊嘴裏知道了那個小女人叫「王路」。
「怎麼?李大總裁什麼時候開始這麼閒了?閒得開始關心起我的女員工來了?」雪萊就是要故意逗他,免得他一天到晚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對她以往介紹的女子橫挑鼻子豎挑眼。
「看在你每次親自為我煮咖啡的份上,我關心關心你店裏的事作為回報不行嗎?」他好看的眸子斜了她一眼。
「只是回報我嗎?難道不是為了別的?」她就是喜歡故意逗他,他只有在她面前才最真實,不會裝腔作勢擺一副令人討厭的寒冰樣子。
他對她這話直接不回答,自顧自的喝起了咖啡,這個時候沉默是對雪萊的最好回答,這招他屢試不爽。
「放心吧,我店裏這個名叫王路的女孩呀,今天只是請假,說是皮膚過敏,安靜說看見她脖子和手臂上都是一塊一塊紅紅的印子,今天沒辦法來上班啦,小姑娘愛美,稍微有點小過敏就見不得人。」雪萊不再逗他了,說出了潘璐沒來上班的原因。
「皮膚過敏?脖子上一塊一塊?」他重複了一句,頓覺不妥,趕緊住嘴,臉上露出一絲絲細微的尷尬。
他想到前天自己發泄完清醒之後,看見那個小女人胸前和脖子上全是他留下一個個草莓和牙印,兩天了,難道還沒消除?他突然有點後悔自己太粗暴了,弄傷了她。
總算沒白問,知道了她並沒有離開,還會再來,心裏竟然安安踏實了下來。
但是一想到她撕他支票扔在他身上,那麼高傲的鄙視他時,他的臉上又露出陰狠冰冷之色。
就這麼一瞬間的表情變化,卻被一向心細如絲的雪萊捕捉到了,她心裏對自己的那個打算更加胸有成竹,看來,就是這個女孩兒了。
第二天一早,潘璐來上班了,跟雪萊和幾位同事打過招呼後就到裏面員工室去換工作服。
走出來時雪萊正好站在員工室門口。
「雪萊姐。」她吶吶的輕聲叫了一句,低着頭沒作聲。
從她今天一進咖啡館起雪萊就注意到潘璐臉色不好,沒了以往每天早晨來上班時的那股活潑陽光的氣息,多了一份說不出的表情,是愁緒?對,她那靈動的大眼睛裏就是多了一份愁緒,和,憂鬱。
「王路,你,發生什麼事了嗎?看你臉色不太好。」雪萊看了看潘璐身後的安靜,關心的問潘璐。
「雪萊姐,我沒發生什麼事,可能是昨夜看電視劇睡太晚了,沒睡夠吧。」潘璐找了個藉口搪塞。
「哦,那你自己多注意些,不舒服的話跟我說。」雪萊關切的口吻讓潘璐很感動。
「璐璐,你看那男人又來了,真奇怪,他以前不是每周四下午才來的嗎?這是怎麼了?這麼閒?昨天也是這個時候來,今天又來了。」安靜用胳膊蹭蹭正在吧枱旁忙碌的潘璐,並用眼神示意她看另一邊。
潘璐沒看,隨口說道:「開店做生意不就希望客人常來的嘛,有客人來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沒好氣的白了安靜一眼,繼續忙着手中的事。
「不是,這個人很奇怪,長得那麼帥,卻總是板着一張臉,你看看,你快看,他坐過去了,坐在最裏邊那桌。」安靜不死心的又蹭蹭她胳膊。
潘璐並沒有認真聽她說話,滿腦子都是其他的事,以為她說的只是平常客人,何況今天才周二呢,根本沒想到是那個男人。
她被安靜蹭得沒辦法,及不耐煩的轉過頭順着安靜眼神示意的方向望去「咣當」一聲,手中的空托盤掉到了地上,此時她真想找根線面當場吊死在這算了!
竟然是那個,禽獸!天哪!那個禽獸今天怎麼來了?
她瞪大眼睛驚訝的望着他的時候,他也正朝她看來,見她在看他,嘴角露出一絲似笑非笑。
她趕緊蹲下去撿起托盤,對一臉不解看着她的安靜說:「休息了幾天,可能過敏導致的原因,精神不太好。」並露出一個很勉強的微笑,拿着空托盤去員工室去了。
安靜似信非信的看着她的背影,不明白她的反應會這麼大,再看看那邊那個男人,冷着臉在看別處。
雪萊這時剛好從樓上下來,見他來了,走過去跟他打着招呼。
「煮杯咖啡過來。」他面無表情,看也沒看她說道。
雪萊正想說什麼,他抬起頭看她:「煮好後讓那個王路給我端過來。」
「額好吧。」雪萊抿一抿好看的唇,掩飾住了想笑的衝動,轉身去給他煮咖啡去了。
煮好後她把咖啡放在吧枱:「王路,你來,你把這杯咖啡給最裏面那位客人送過去。」
「雪萊姐,我正在打着單呢,可不可以讓其他人端過去?」潘璐眼前一片黑雨刷刷刷下來,帶着哭腔懇求:「要不,我讓安靜送過去吧。」
雪萊故意不看她的臉,冷着臉說了句:「讓你去送就去送,不要把工作推給別人,手上事情放一放,別管其他人做什麼。」就上樓去了。
這下潘璐真是欲哭無淚了,老闆的吩咐總不能拒絕吧?何況這也是工作份內的事。
她端着咖啡走到他那桌,眼皮始終低垂着,就是不看他。
把咖啡從托盤中拿下放到他面前,冰寒的說了句:「先生請慢用!」就要閃人。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依舊那副高冷的嗓音:「別忘了周末去把我打掃衛生!」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再去的,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她壓低聲音咬牙切齒憤怒的回應道。
「你可以不去,我突然想道我臥室好象有攝像頭,不出意外的話那天的情景應該已經成了永久的留念了,沒人幫我打掃衛生,我心情不好也許就不小心把視頻給弄丟了」他邪惡的扯着嘴角輕笑了一下。
「你!你真是個禽獸!」她瞬間感覺自己的肺都要爆炸了,憤怒得拽緊了拳頭。
要是她一拳能打死人,那麼眼前這個男人此刻已經被她打死了。
要是殺人不犯法,那麼這個禽獸已經被自己殺死好幾回了!
她忍住快要湧出的淚水,裝作很堅決的扭了一下頭,拖着快要不聽使喚的兩條腿逃離了他這桌,躲進員工室。
他歪着頭眯起狹長的黑眸子,嘴邊露出一個得勝的笑容,他知道她一定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