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先生到國內來,是回國定居呢?還是只來探親?」雪萊抿了一口咖啡問。
「算是探親吧。」潘永年心裏有些酸楚,自己在國內還有親人嗎?那家人算不算?
「哦,那就是還要回去了?」雪萊漫不經心地問,並以手示意他品嘗她煮的咖啡。
「是的。」潘永年喝了一口,睜大眼睛稱讚:「陳小姐,這這是您煮的咖啡?」
太令他震驚了,就那麼一口,他不僅品出了是什麼咖啡、更喝到了從未有過的一種感覺,簡直比家裏王伯煮的咖啡還好喝。
「潘先生喜歡喝?能讓您喜歡,這可是我的榮幸了!」雪萊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讓人看着特別的甜。
潘永年心裏突然有一種迷失的感覺,這種感覺快有20年沒有過了,他呆呆地看着正喝咖啡的雪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雪萊放下咖啡杯,抬起頭,見他看着自己,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潘先生在看什麼?」
問完真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這麼問多讓自己難堪,萬一他要是回答:「在看你。」那該怎麼繼續聊下去?氣氛不就尷尬了麼?
不知為什麼,雪萊一向高傲不愛搭理客戶之外的人,但是今天卻莫名其妙的和一個普通客人閒聊起來。
「哦沒什麼在想陳小姐這麼年紀輕輕的,咖啡煮得這麼好喝。」好在潘永年是這麼說的,說得也是實話,沒有一點恭維的意思。
「潘先生真是過獎了,我這水平也就糊弄糊弄外行。」雪萊顯然還是喜歡聽到別人說好話的,笑得很開心。
「難不成陳小姐在說我是外行?我也有開咖啡廳喲。」潘永年好看的臉上露出滿滿的笑意,和這女人聊天實在太有意思了,竟不知不覺中讓他的心情好了起來。
「潘先生要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了,既然潘先生是同行,那我更不敢炫耀我的手藝了。」雪萊看他品她第一口咖啡的時候,就猜想他要麼是同行,要麼就是做咖啡生意的。
看來還真猜對了,原來果真是同行,那共同話題倒是多了。
「我沒有陳小姐這麼專業,我主要是經營中式餐廳的,在一些國家都有我的連鎖店,有些地區的店因地制宜,同時還開西餐廳,所以裏面也就少不了咖啡廳了。比不上陳小姐這麼專業了。」潘永年謙虛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這麼謙虛。
雪萊對這個潘永年頓時刮目相看起來,雖然猜不出對方年齡,但是從表面上看在三十七八歲左右,應該屬於那種家庭事業雙豐收的年齡階段。
一杯咖啡喝完,潘永年看看時間也不早了,該走了。
「陳小姐,時候不早了,我要先走了,謝謝您的咖啡!改天有時間我再來向您取經!這是我名片,有什麼事兒可以隨時聯繫我。」潘永年雙手遞過來一張名片。
雪萊禮貌地接過,掃了名片一眼,zx餐廳?他竟然是zx餐廳的當家人?zx可是全球餐飲業中有名的巨頭呀?據說經營歷史有30多年了,老闆竟然這麼年輕?
雪萊不由得對他肅然起敬起來,一向見怪不驚的她,此時眼裏也閃過不小的波瀾。
精明睿智的潘永年瞬間捕捉到雪萊眼中的變化,不覺揚了揚眉,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陳小姐,再會!」
說完朝着大門口走去,雪萊看着那個挺拔的背影,內心說不出的激動,潘永年的背影消失後,她偷偷拍了拍自己的胸,安慰自己:這是太緊張了。
潘永年回到家。
見王伯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阿年回來了?晚飯吃過了嗎?」王伯忙站起來問。
「我在外面吃過了。」潘永年的臉上帶着笑容。
回到國內後,這可是王伯第一次看到潘永年笑得這麼輕鬆。
「阿年,你今天心情不錯。」
「是嗎?我好象每天心情都挺好的。」
「但是今天不一樣,王伯看得出來,你這下回來是真開心。」
「王伯,坐,咱爺倆說說話。」
王伯受寵若驚,潘永年從小就對王伯尊敬有加,但對他稱「咱爺倆」可是頭一回。
「阿年,你說。」王伯高興地坐在潘永年對面。
「王伯,我可能遇上我喜歡的女人了。」
「什什麼?」王伯一時不明白,什麼叫「可能遇上我喜歡的女人」?阿年喜歡的女人是哪個?這麼多年好象從來沒有啊。
見王伯一副茫然的樣子,潘永年盯着王伯的眼睛說:「王伯,你一直希望我找個女人成家不是?」
「是。」
「我可能真的找到了。」
「真的?在哪裏?她是誰?做什麼的?長得好看嗎?家庭情況怎樣?」王伯迫不及待,恨不得連對方的生辰八字都問出來。
「噗!」潘永年差點爆笑,這個王伯竟然比他還緊張。
「阿年笑什麼?」王伯更加茫然了。
「沒有沒有,我是在想,王伯問的這些我基本都不知道,只知道一點,她長得很美。」潘永年忍住笑。
「很美?漂亮好,漂亮的女人心地善良,你媽媽就是個大美人,她的心就特別善良。」王伯心裏可樂了,潘永年長得這麼好,當然得配一個漂亮的女人。
而且,人美心善,這是王伯的認知,在大多數人的認知里總是覺得美人更加蛇蠍心腸。
當然,長相美醜是否決定心地善惡,這不能一概而論,不過是每個人遇到的人和事兒不同,得到的結論也就不同罷了。
潘永年聽到王伯這麼說,心裏更加高興了:「王伯,如果有可能,你見到她你也會喜歡她的,我的直覺告訴我,她是個非常好的女人。」
「她多大年紀了?」王伯問。
「這個還真沒問,第一次見面也不好問人年齡吧?何況女人是很介意別人問她們年齡的,問了恐怕也不會說實話。」潘永年有些為難,猜年齡他可不擅長。
「你就說說她看起來大概多少歲吧?」王伯知道讓潘永年為難了,所以換個方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