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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吉低着頭,看着探測儀上顯示出的分析數據,開口道:「這還真是霧,純正的水汽組成,一點固體顆粒都沒有,奇怪了, 這林子裏怎麼會生出這麼大的霧氣?」
秦御天抬頭看向空中, 此時已經完全看不見天空。
黃毛開口道:「再過一個多小時,太陽就要下山了,我們得趕緊從這裏走出去,天黑了就更找不到路了。」說罷,黃毛看了看手腕上的指南針,神色有些凝重。
秦御天開口道:「不用看了, 從進來這林子起,指南針就失靈了, 這附近可能有強磁場。」
&什麼鬼地方,那崔姐說的還真沒錯,果然邪乎。」黃毛感嘆道。
這時, 一個年級稍微大些的村民從後面的騾車上下來, 神色有些惶恐, 開口道:「我們這是真的碰上鬼打牆了, 據說這山前的路都是黃皮子精的領地, 男人進來會被迷了魂兒, 咱們如果一直走下去,就會走到黃皮子精的窩。怎……怎麼辦?」
聽了村民的話,秦御天想起來崔姐當初交代自己帶個女人的事情,立刻抬頭看向後面的騾車,這一看不要緊,透過濃霧,後面的幾輛騾車顯得有些模糊,秦御天看了一會,眉頭漸漸皺了起來,開口道:「黃毛,後面的騾車怎麼少了一輛?」
黃毛聞言一愣,轉頭一數,果然,來時候一共五輛車,現在只剩下了四輛。黃毛立刻朝後面跑去,一輛輛檢查之後,發現少的那輛正是桃桃和露露乘坐的那輛車。
秦御天開口道:「你的車不是跟在他們後面的嗎?他們什麼時候不見的?」
隊伍出發的時候,因為秦御天坐了頭車,黃毛就自然而然的坐到了最後的車上。黃毛的那輛車,駕車的正是那個年輕的壯丁,兩人面面相覷,都搖了搖頭,黃毛回憶道:「不對啊,我是一直跟在他們那輛車子後面的,我記得之前還聽見露露的聲音來着,問我有沒有給她帶遮陽傘。」
那青年壯丁也想了半天,之後說道:「好像霧氣濃重起來之後有一段路我們走的慢了,前面那輛車消失了幾分鐘,但是一直能聽見車子的聲音,後來我抽了幾鞭子,那騾子又跟上去了,是不是就在那會的時候,前面的騾車走丟了?」
黃毛搖頭道:「怎麼可能,這林子裏就一條路,難不成他們放着大路不走,還能鑽到旁邊樹叢裏面去?」
&露~~~」黃毛憋足了氣,在林子裏大吼了一聲,然而四周仍然一片寂靜,連個回聲都沒有。
霍吉在耳機中反覆呼叫着桃桃,但是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對方的通訊器似乎也失靈了。半晌後,霍吉關掉耳機,感嘆道:「怕他路痴發作跟丟了,沒想到夾在中間還是丟了。御天,現在怎麼辦?」
秦御天想了想,對身後眾人說道:「先集中起來休息一下,我們再看一下地圖。」
四輛騾車聚集在一起,那四名村民湊在一起嘀咕着,目光中都帶着幾分惶恐之意。秦御天把地圖攤平在箱子上,霍吉打開背包,一件件試着裏面的設備,發現一大部分電子設備都失靈了,黃毛見狀,不由得幸災樂禍道:「我就說你這些玩意都不靠譜,還高科技呢,沒電就是塊磚頭,扔了算了。」
霍吉對秦御天說道:「這附近有一股很強的能量磁場,我懷疑這霧的生成可能也是和磁場有關。」
秦御天拿着地圖說道:「你們看,這個樹林在地圖上面呈現出的形狀是個圓形,我們走的這條路應該是穿過樹林的右側,這個樹林的圓心之處是一個藍色標記,應該是一個小型的湖泊。」
黃毛低頭看了看道:「這個湖不在我們的經過路線上。」
秦御天點了點頭道:「按照我們剛才轉圈一周的速度和時間來計算,所走過的路程剛好和在樹林中繞一圈的距離差不都,所以我推測我們現在應該是在圍着這個湖轉圈。」
霍吉聞言道:「這就奇怪了,難道有岔路是這圖上沒標註出來的?」
秦御天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我們朝左邊拐,看看能不能走到這湖的附近。」
黃毛看了看路左邊密集的樹木和叢林道:「這邊沒路啊,人過去可能還行,車子有點費勁。」
秦御天伸手拿起自己的背包,說道:「黃毛跟我去,霍吉和林泰留下照看其他人。」
&嘞。」黃毛跳到後車,從箱子裏掏出兩把手-槍扔給秦御天一把,兩人轉身就要朝路邊的叢林走去。
從剛才起,葫蘆就一直看着秦御天幾人的舉動,見到他和黃毛要離開,他也立刻從車山跳了下來,拉住秦御天的手臂。
秦御天轉頭看了看,對他說:「你和林泰待在一起,我一會就回來。」
葫蘆衝着他搖了搖頭,拉住他的手指更加收緊了。
秦御天開口道:「你要跟我去?」
葫蘆點了點頭。
秦御天思索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林泰見狀,起身也要跟上,秦御天擺了擺手道:「林泰,你留下,我擔心這林子裏還有其他古怪,你和霍吉兩個人留下,還能有個照應,順便等等看桃桃那輛車說不定會出現。」
林泰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贊同,但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開口道:「天哥,你多小心。」
黃毛聞言,忍不住叫道:「行了行了,有我在呢,再說了,咋沒人囑咐我呢,露露啊,我好想你……」
林泰沒理會黃毛的嘴炮,伸手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匕首,交到了葫蘆的手裏,沉聲道:「拿好,別給天哥添麻煩。」
葫蘆感覺到了林泰對自己的不滿,對方的目光中寫滿了:明明是個包袱還非得讓人背着到處走的敵意。
葫蘆愣愣的接過匕首,朝着林泰露出一個巨大的傻白甜微笑——順道在心中默默給自己的演技點了個贊。
於是,三人出發,朝着路邊的樹林深處拐了進去,葫蘆拐下大路的時候,伸手擺弄的了一下手中的匕首,似乎不經意的揮動了幾下,在路邊的一個杉樹上劃了幾下。
一塊寸許厚的三角形樹皮應聲落地,葫蘆心中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這把匕首竟然如此鋒利,因為他拿在手上的時候並沒有覺得很重,葫蘆眯了眯眼,掃了一眼匕首的鋒刃,將它收了起來。
黃毛在前方探路,秦御天伸手將葫蘆拉到身前,自己跟在他的後面。這一路上,葫蘆已經漸漸的發現了秦御天這個小團隊幾個人的特點和分工,他們幾人看似嘻哈隨性,做起正經事來確實毫不含糊,而且最主要的是幾個人不經意間會透露出驚人的默契。
黃毛和秦御天兩人通常是一個帶隊一個斷後,首尾呼應,將其他人都夾在隊伍的中央。黃毛的前進速度很快,他的個子並不算矮,只不過平日裏都是一副懶散佝僂狀,幾乎沒有站直了的時候,所以看起來比秦御天要矮上一大截。
而此時此刻,他低着頭弓着腰,快速的穿梭在茂密的叢林之中,仿佛一隻野生的猴子一般靈活。葫蘆只得不自覺加快腳步,緊緊的跟在他的後面。
身後的秦御天眯着眼,一路看着葫蘆的背影,沒有出聲。
三人就這樣如同急行軍一般的走了半個小時,前方的路終於發生了一些變化,原本雜草叢生的道路似乎變寬了一些,視野也漸漸開闊了起來。
又走了一段路,頭頂的霧氣仍然濃厚,然而半空中的卻似乎減弱了許多,可見度由原先的不足十米擴展到了百米左右。
黃毛的腳步停了下來,回頭對秦御天說道:「天哥,到了,應該就是這裏。」
葫蘆抬頭一看,果然看見了前方出現了一個湖。湖不大,遠望去似乎能看見湖心有什麼東西,湖水呈現出一股灰綠之色,平靜得如同一面鏡子,但是卻有汩汩的白色蒸汽似乎不斷地從那湖中向上湧出。
&來這霧氣果然是這湖產生的,湖中央的是什麼?」秦御天也看見了湖中心的東西。
&不清,咱們走近點。」黃毛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端起了槍,警惕的環顧四周,緩慢地朝前面走去。
葫蘆的脊背有些發涼,他看着那灰綠色的湖水,感覺似乎有哪裏不對,一片靜謐之中,他的雙耳似乎隱隱聽到一股鳴叫之音。
葫蘆搖了搖頭,那股耳鳴之音仍然沒有消失,他的頭有些發脹,胸口也覺得悶悶的,他抬頭看了看黃毛和秦御天,他們兩人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異樣。
好在這種感覺並不是很強烈,葫蘆忍住不適,跟着黃毛和秦御天朝那湖邊走去。
走到跟前之時,他們看清楚了那湖中央的東西,是一個巨大的圓柱形石頭,仿佛一個巨大的煙囪,佇立在湖中央,那一股股的濃霧正是從那石頭煙囪中汩汩而出,配上那一池湖水,宛若一個巨大的火鍋。
幾人抬頭看着那巨大的石頭煙囪,黃毛感慨道:「這湖底怎麼還往外冒煙呢?」
秦御天開口道:「可能下面是類似活火山一樣的地質結構,熱氣湧出湖水蒸發,就形成了這股水汽。」
葫蘆此刻則是看着那灰綠色的湖水有些疑惑,空氣中明顯能看見氣流波動,但是那湖面卻平靜得不正常,一絲波瀾都沒有。他緩步向前,走到湖邊蹲下,仔細的凝視着那池湖水。
秦御天和黃毛還在討論這個巨大火鍋的組成,說話間,突然看見岸邊的葫蘆站起身,朝着那湖水方向邁了過去……
第二天,霍吉和黃毛一大早就跑到葫蘆家來敲門,進了院子之後看見了滿臉倦意頂着倆黑眼圈的葫蘆,以及站在他身後神精氣爽滿面春風的秦御天。
黃毛驚呼道:「厲害了我的哥,這到底誰是狐狸精……」
霍吉笑着對秦御天說道:「人招差不多了,一共五個,有兩個人表示可以跟我們進墓洞,另外三個說要留在洞口,都是男的,還真被崔姐說中了,沒有一個女人肯跟我們進山。林泰在檢查裝備,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秦御天若無其事的擺弄着院子裏的抽水井,準備打水洗臉,一邊開口道:「不着急,再住上幾天再說,我還要給葫蘆講故事呢。」
&故事?啥故事?」黃毛伸長脖子好奇問道。
「《巴黎聖母院》、《基督山伯爵》……今晚打算講《簡愛》和《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秦御天說道。
黃毛瞪大眼睛,一臉看鬼似得神情:「他一個傻子,你給他講啥世界名著?而且……天哥你啥時候還看過這些書?不會是自己瞎編呢吧……」
霍吉伸手敲了下黃毛的頭,說道:「你天哥好歹也是麻省理工畢業的,別歧視理科生啊。」
說話間,桃桃和露露也過來了,院子裏瞬間熱鬧了起來,幾個人說說笑笑的鬧了起來。
葫蘆在一旁覺得腦袋都要炸了,秦御天說的沒錯,昨天晚上他的確給自己講了一晚上故事,不光是這兩本世界名著 ,還有各種時政和商業要聞。內容之深,別說是給傻子聽,就是給以前的燕凌聽都未必能聽懂。
葫蘆完全不知道秦御天想要幹什麼,講到後半夜秦御天自己睡着了,葫蘆反倒是瞪着眼睛一直熬到了天亮。
早晨起來還要對着眾人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微笑——傻子不好當啊。
此刻聽了秦御天對霍吉說的話,葫蘆終於明白了,秦御天這是打算纏着自己,他的目的應該就是想要自己跟着他們一起進墓,而且葫蘆有種感覺,秦御天可能已經有些懷疑自己這個傻子的身份了,但是因為村長等人的說法,他又找不到實在的證據,所以只能用這些旁敲側擊的手段來刺激自己。
思及此,葫蘆的逆反情緒被微微激發了,打定主意堅持己見,不就是多聽幾個睡前故事麼,看他能堅持幾天。想到此,葫蘆也坦然了,繼續裝傻,笑眯眯地走到秦御天的旁邊拿起了水瓢,準備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