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騎兵的衝鋒迅捷而猛烈,他們與玄字隊的距離也越來越近。杭州19樓濃情
每一個人的臉頰上,汗水就好像溪流一般,不停的留下。
但是沒有一個敢在這種時候取擦拭。因為下一秒,或許就是分生死的時刻。
八十步,六十步,五十步,四十步……
草原騎兵越來越近,他們甚至能夠看到草原蠻人那一張張猙獰的臉上被風吹的壓在皮膚上的汗毛。
兩方人馬此時都殺紅了眼。
戰場上,沒有憐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是兩個種族的戰爭,沒有俘虜,只有屍體。
發佈命令的兵死死的盯着草原蠻人衝鋒的騎兵,在心中默默計算雙方的距離。當他們相距還有三十步的時候,兵怒吼道:「準備。」
「嗷,嗷,嗷……」草原人也發出怪叫之聲,猶如厲鬼一般。
手中的彎刀在空中不停的轉着圈,調整着最適宜的位置,那種位置砍下,能夠給敵人帶來最可怕的傷害。
二十步,十五步。
就是現在。兵仿佛用光了自己肺泡里存儲的所有空氣,大聲吼叫起來。
「斬!」
一聲令下,早就嚴陣以待的玄字隊士兵,一個個體力瘋狂的擁入手中的鐵劍之中,整齊的斬下,一道道數尺長的劍氣和刀氣直接射出。杭州19樓濃情
不等待結果,命令再次發出。
「再斬。」
「再斬!」
「斬!」
……
一聲接着一聲,所有人機械一般的,瘋狂的調動內力,發出一道又一道劍氣。
甚至有的人直接內力枯竭,坐倒在地。
一連十道劍氣發出,頓時,玄字隊前方二十步的空間內,就好像頓時陷入了空間風暴一般。
無數的劍氣和刀氣將前方所有的一切,都撕裂開來,甚至就是空間都顯得有些扭曲。
草原騎兵在最前方的人,頓時臉上浮現出恐懼的表情,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整個人便被密集的劍氣撕裂成碎片。
這裏,仿佛變成了地獄的絞肉機一般,每一個踏入玄字隊前方二十步,無論是人還是馬匹,都瞬間撕裂,變成一塊塊碎肉。
草原首領一臉茫然,他始終都在靠近前方的隊伍中,本來以為已經勝券在握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大唐士兵竟然會發出這麼恐怖的攻擊。
他無法停下腳步,騎兵的衝鋒一但發起,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他只能在絕望中衝進那片充滿了血與骨的死亡絕地中,化作所有碎塊的一部分。
這些起來很長,但是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只是這十幾息的時間,數百草原騎兵化作了一堆堆積很高的碎屍坡。 19樓濃情
當最後一波劍氣砍在草原騎兵身上時,整整一排的草原騎兵就好像踩人了大坑之中一般,整齊的撲到在地。
前方倒下的屍體,瞬間就成了草原騎兵最為恐懼的絆馬石,一個又一個的草原騎兵摔倒,後方的騎兵撞在前方騎兵的身上,一個擠一個,一個撞一個。
遠處不停地看到一個又一個騎兵從馬背上飛起,摔落在地上。
整個草原騎兵亂作一團。
整個大唐軍隊中,所有人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發出震天的歡呼聲,他們勝了,他們可以勝,草原蠻人的騎兵並不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他們在這一刻,找到了一種名為信心的東西。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着興奮的神情。
崔鈺的臉上終於掛上了一抹笑容,但是他知道,戰鬥還沒完,剩下的,才是最為殘酷的階段。
玄字隊隊員一個個杵着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瘋狂的劍氣暴風雨一般的灑出,讓他們的內力幾乎已經告罄,現在支持他們站起來的,不是別的,而是一股意志,或者,是一個生的渴望。
但是他們的臉上都是笑容,寫滿了自信兩字。
那個發佈命令的兵站起身來,他的身體都顯得有些顫抖,他高高的舉起長劍,嘶啞的聲音喊道:「不勝則死,我等戰無不勝,殺!」
「不勝則死,殺!」
一個又一個士兵,站起身來,即使他們的身體因為體力和內力的透支,不停的顫抖着,但是此刻,他們覺得自己擁有無窮的力量。
「不勝則死!」
每一個人都不停的喊着這個口號,仿佛這個口號是他們力量的源泉。
現在草原蠻人存活下來的,也有四五百人,雖然他們境界低微,但是他們都是坐在馬背上的,體力和內力都要比玄字隊的隊員們來的充足。
雖然之前一個個都或多或少的受了傷,但是整體實力,現在卻高過玄字隊許多。
可是,當他們看到近乎瘋狂的玄字隊士兵時,心中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升起了恐懼。
十五步的距離實在太近了。
眨眼間,兩方就已經碰撞到了一起。
在這種時刻,什麼武功,什麼招式都不重要了,狹路相逢勇者勝。
玄字隊的人此時早就忘掉了生死,他們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殺光這幫蠻子。
一個又一個屍體倒下,有蠻人,也有玄字隊士兵,現在將是最原始的搏殺。
殘酷,冷冽,駭人。
夕陽漸落,殘留的餘暉照射在大地之上。
兩百多個玄字隊隊員站在滿是屍體的大地上,他們握着劍,將頭顱高高的抬起,口中喘出的粗氣,在寒冷的空氣中,化作真陣白霧。
他們勝了,慘勝,真的是慘勝。
即使草原蠻人的騎兵被他們廢去,但是他們依舊只能慘勝。
可是終歸,還是勝利了。
在崔鈺的默許中,所有玄字隊剩下的幾隊士兵瘋狂的沖向戰場,他們將他們高高的舉起,抬着他們走向大軍。
一個個充滿敬意的目光看着他們,是他們為整個武林組成的軍隊帶來了信心,此時此刻,他們當之無愧,可稱之為英雄。
他們已經沒有力氣走動了,能夠拼殺到現在,他們唯一的信念,就是活着。
當戰鬥結束,能夠繼續站着不是因為他們還有力氣,而是因為肌肉都僵持了,他們連坐下都無法辦到。
那個發佈命令士兵被抬到崔鈺面前。
崔鈺這個時候才能仔細打量這個士兵,年紀不大,不過只有二十三,四歲。但是一臉的剛毅,在戰鬥的洗禮下,他此時不像一個武林武者,更像一個將軍。
崔鈺看着他,他同樣看着崔鈺。
崔鈺拔出利劍,指向他,吵雜的大軍瞬間變得安靜。
「告訴本將,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士兵對於崔鈺指向自己的劍絲毫不理會,讓眾人將他放下,艱難的走到崔鈺身前,道:「在下鍾無山。」
崔鈺手中的利劍陡然一落,插在鍾無山的面前,崔鈺笑着道:「從今以後,你要自稱末將鍾無山,因為從今天起,你將成為一名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