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有微光 46.第四十六章

    徐戈眨巴下眼，迅速去看監控, 熬夜把她腦子都熬沒了, 這回完蛋了，全單位的人都看到她主動撲陸晟。徐戈嘴角抽了抽, 反偵察能力呢？刑警的基本素養呢？她臉上火辣辣的燒, 盯着陸晟看了幾秒, 「我是不是完了？」

    陸晟注視着她, 意味深長，「完了。」

    徐戈抬手捂着臉, 露出一條縫看陸晟，「這裏監控應該不會有人查看, 不會給你造成困擾。」

    &聽說。」陸晟聲音不大，緩緩道, 「你要在市局門口放鞭炮？」

    &哪跟哪啊？

    &

    徐戈拿下手恍然大悟, 臉刷的一下紅了, 「聽他們胡扯，我先走了, 你也找時間休息下, 別累出毛病了。」徐戈差點把臉埋到衣服里, 低着頭一溜煙沖了出去，臉丟大了。

    他怎麼都知道了？她跟陸晟在一起的話，就去市局門口放鞭炮昭告天下。

    神那！把她帶走吧。

    陸晟看着徐戈離開, 這才把嘴角的笑強行壓回去, 掐了掐眉心, 斂起情緒。忍不住去摸耳朵，溫熱潮濕的吻似乎還在。

    她從來不斂情緒，她是個純粹的人。

    陸晟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種感覺，太好了。

    徐戈在休息室睡到早上七點半，電話把她吵醒，徐戈睜開眼迷茫了幾秒，連忙坐起來接通電話。電話是沈倩打過來，她聲音落入耳朵，「來單位了麼？」

    &休息室。」

    &回去？」

    &有，昨天忙到很晚。」徐戈去洗漱，看了看鏡子裏自己的黑眼圈，頗為憂傷。「有事麼？」

    &點半會議提前到八點，專案會議，通知你一下。」

    &我馬上過去，你去問問dna報告出來了麼？」

    &經出來了，你過來看報告。」

    &

    徐戈放下電話，匆忙洗完臉，從包里翻出一瓶酸奶一邊喝一邊往單位走。手機響了一聲，是個短訊，徐戈看了眼臉色就變了。

    吸管從嘴裏彈出來濺在臉上，她回神擦了一把臉匆匆往辦公室走，迎面就撞上陸晟和一個男人邊走邊說話，陸晟穿着整齊的警服，整個人顯得冷冽凜然。另外那個人徐戈沒見過，她就多看了一眼。

    &戈？」

    徐戈抬頭對上陸晟的視線，迅速做出反應，「陸隊。」

    陸晟微蹙眉，抬起下巴示意，「酸奶吃臉上了。」

    徐戈一愣連忙去擦，「謝謝提醒，那我去忙了。」

    &議改到八點。」身後陸晟說。

    徐戈點頭，「我知道了，剛剛沈倩給我打電話。」話說完，徐戈覺得太過於自來熟，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連忙回頭，「謝謝陸隊告知。」

    陸晟嘴角抽了下。

    徐戈：「那我先去忙了，不打擾您了。」

    徐戈離開，張宇偏頭看徐戈的背影，笑道，「徐戈？傳說中的女朋友？」

    &卦。」陸晟語氣淡淡，「談正事。」

    &是要單身一輩子？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姑娘長的不錯，挺可愛。」

    陸晟蹙眉，停住腳步直視張宇，「你很閒？」

    張宇摸摸鼻子，好聲好氣說道，「這不是組織關心你的人生大事，最後一八卦。陸隊啊，你不是還說談戀愛很無聊，純粹浪費時間，她不無聊？」

    陸晟沉着臉，轉身大步就走。

    張宇追上去，「沒勁。」

    陸晟想到徐戈，緊蹙的眉鬆開，沉默了大約有一分鐘，他開口，「她不一樣。」

    &里不一樣？」

    陸晟輕飄飄的看他一眼，「兩個問題。」

    張宇：「……」

    徐戈回到辦公室，酸奶盒扔進垃圾桶，沈倩就走了過來，「dna結果出來，被害人確定是史燕，那個孩子是陳歡，史燕的女兒。」徐戈接過報告翻看，沈倩說，「陳龍的筆錄也在這裏，他應該沒什麼問題。」

    陳龍是因為外遇和史燕離婚，史燕性格強勢，離婚鬧的沸沸揚揚。也驚動了史燕的娘家人，為了夫妻財產分割和孩子的撫養權，兩邊是都用盡了手段，史燕的父母因此格外憎恨陳龍。他們的女兒本應該有大好前途，因為陳龍的哄騙，大學剛畢業就嫁給陳龍生了女兒。生完孩子，陳龍又始亂終棄，讓他們的女兒沒有容身之地。

    &燕的父母死咬着一定是陳龍殺了史燕，可陳龍確實有不在場證據，也沒有殺人的動機。剛剛陳龍的現任女朋友過來了，我馬上去一趟他的公司，再確認下情況。」

    &

    徐戈坐回位置，把這四個受害人的資料拉出來做對比。劉靜是b市人，資料上顯示的也是b市人，這是一號被害人。

    劉冉與史燕都是c市人，可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共同點。

    從作案手法來看，前面三個被害人應該是有計劃的作案。第四名受害人，也就是史燕的女兒，可能不在計劃內，順手殺了。

    這三個人有什麼共同之處？兇手以什麼為標準來尋找目標？

    徐戈又翻三個人的資料，三個人沒有交集，難道年齡才是殺人的標準？三個人年齡相仿，二十五到二十六，那這個範圍也太廣了，無法判斷下一個目標是誰。

    徐戈頭疼，可能是睡感冒了，鼻子有些不透氣。徐戈的飯量，一盒酸奶也不夠喝，她胃裏隱隱作疼。

    &倩。」

    &幹什麼？」

    &吃的麼？」

    &麵包，我扔給你。」

    徐戈還沒回頭，麵包就飛過來準確無誤的砸她臉上。

    徐戈：「……」

    撿起麵包，撕開包裝咬了一口，「沈倩，我們有仇麼？」

    沈倩眼睛盯着電腦屏幕，手指飛快的敲動鍵盤，「徐戈，你什麼時候去市局門口放鞭炮？一萬響的。」

    徐戈吃麵包的動作一頓，迅速回頭。局裏監控應該沒人查，她怎麼會知道？他們這事沒人知道。「啊？你說什麼？什麼一萬響？」

    &隊不是談了個女朋友？不是你麼？」

    徐戈撓撓耳朵，她跟新來的老大談戀愛，這事好說不好聽。陸晟是跟她談過戀愛的事，可還沒有確定呢，怎麼就傳的沸沸揚揚了？

    &是吧？」

    沈倩倏然抬頭，瞪了徐戈一眼，「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請我吃飯賠禮道歉我才會原諒你。二是，繼續隱瞞，我們絕交。」

    陸晟竟然真的和徐戈在一起了，這簡直震碎她的三觀。昨天鄭旭說的時候，沈倩下巴都掉了。再次打量徐戈，沒看出亮點，徐戈五官精緻，可從不化妝，過的男人一樣糙。全隊裏就沒人拿她當女人，陸晟口味真重。

    想不到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情景，估計徐戈都是在上面那個，強迫陸晟和她好。撲倒陸晟吃干抹淨，坐在床邊一邊穿襯衣一邊桀桀笑。

    沈倩一想那個畫面，就替陸隊的未來感到擔憂。

    沈倩收拾好文件，站起來走到徐戈的辦公桌前，依靠着辦公桌傾身端詳徐戈，「你是不是把陸隊給強了？」

    徐戈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抬手把沈倩的腦袋給推回去，「想什麼呢？等忙完案子請隊裏人吃飯。」

    希望到時候陸晟沒跟她分手，徐戈想到這裏心裏就隱隱作痛。陸晟對她好是真的，陸晟不會在c市待太長時間，也是真的。

    變相承認了，沈倩啞口無聲半晌，拍了下徐戈的肩膀，「你厲害的，鞭炮還放麼？」

    &個別的吧，現在全市禁爆竹，不方便，作為執法人員我們不能知法犯法。」

    沈倩嘴角抽了抽，「不跟你扯淡，反正請吃飯跑不了，還有五分鐘開會，材料準備好了麼？準備好了就過去吧。」

    &

    徐戈與沈倩談話的時候，面上雲淡風輕，一副老司機的模樣。心裏早翻騰成龍捲風了，驚濤駭浪，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她也不知道能和陸晟在一起多久。

    八點很快就到了，會議開始，主題就是連環虐殺案。經過網絡發酵，虐殺案被傳的沸沸揚揚，c市女性人人自危，又不知道兇手的出牌套路，他們把所有的恐懼都在網絡上發泄出來，攻擊警方的無能，來逼迫警方儘快破案抓到兇手。

    所有人都想抓到兇手，若真有那麼容易，他們不會耗到現在。

    民眾給上面壓力，上面給他們壓力，每個人都希望破案，可破案需要時間，需要更多的證據支撐。

    &們已經與b市警方取得聯繫，併案偵查，專案辦公室設在c市。一個月時間，必須抓到兇手，給民眾一個交代。成員已經篩選出來，現在由陸晟公佈。」

    專案組辦公室設在c市，組長陸晟，b市有兩名警察參與。張宇和白承嚴，陸晟介紹了這兩個人，名字徐戈聽說過，他們和陸晟一屆，現在張宇在b市是刑警中隊長，白承嚴是省廳的犯罪心理學專家。

    &這邊分進去四個，徐戈林峰李威還有劉洋。

    &戈，你再詳細調查四名受害人的背景，要全部資料。」

    &

    徐戈心細，在這方面是特長。

    從私人感情角度出發，陸晟並不希望徐戈進專案組。他也沒有推薦徐戈，可徐戈一直鋒芒畢露，從今警隊就沒消停過。她銳利，年輕能拼能幹，包括局長都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徐戈是個藏不住的人，陸晟掩蓋不了她的鋒芒，也不能掩蓋。

    &洋林峰負責監控。」

    會議結束已經十一點，徐戈走出會議室，活動脖子。

    &戈。」

    徐戈回頭看到陸晟，他快步走過來，遞給徐戈一份資料，「下午去一趟b市，這是被害人劉冉的資料。」

    &點？我要訂機票麼？」

    &已經訂好了。」劉冉案當初陸晟並沒有着手，現在他必須親自過一遍。

    徐戈回到辦公室看材料，這一份材料相對來說比較詳細。一直看到中午一點半，也沒找出其中有什麼問題。

    電話響了起來，徐戈沒看來電就拿起電話接通，阿姨的聲音就落入耳朵，「徐戈，你回來一趟行麼？」

    &姨？」徐戈一愣，連忙去看來電，確定了是她，這才把電話放回去，「有事麼？」

    &爸最近身體不是很好，他很希望你回來看看他。」

    徐戈蹙眉，繼母的招數是在父親面前演賢惠，這麼多年，她看的透透。

    &午去b市查案，晚上就回去。」

    &好，我跟你爸說，他一定很開心。」繼母笑了起來，「那我給你收拾房間。」

    掛斷電話，徐戈掐了掐眉心，嘆口氣，繼母那邊她是不想應付，可又不得不應付。父親兩個字太沉重，徐戈不能真的切斷，她也沒本事真的切斷。

    有時候徐戈就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太敏感了，父親與母親的死無關。

    在母親出事之前，父親是愛她的，徐戈知道他愛自己，那時候的愛應該是不摻雜任何東西，毋庸置疑。可現在呢？徐戈心裏很亂。

    想也白想，徐戈把手機扔到桌子上，重新看資料。

    門被敲響，徐戈抬頭看到陸晟，他抬起手腕看時間，「收拾好材料，這就走。」

    &麼快？」徐戈連忙站起來把材料裝進包里，拎着包往門口走，站起來才感覺到餓。外面不單有陸晟，還有張宇。

    張宇看到徐戈，笑着點點頭，「你好。」

    徐戈總覺得他這笑有些詭異，連忙回禮，「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張宇看了眼陸晟，笑道，「我也是。」

    陸晟蹙眉，面色不愉。

    &起吃飯，陸隊請客。」張宇話比較多，湊上來說道，「是吧，陸隊？」

    &陸晟面不改色，語氣冷淡。「沙縣小吃。」

    徐戈哧的笑出聲，第一次發現陸晟竟然會講笑話。他在自己面前一直表現的很成熟，行為處事遊刃有餘。

    陸晟目光飄過來，徐戈止住笑，「我挺喜歡沙縣小吃，經濟實惠。」

    陸晟揚眉，徐戈倒是很好養活，很容易滿足的一個人。

    他喜歡。

    他們在單位附近找了一家餐廳，陸晟把菜單遞給徐戈，順手就給她倒上了水。

    對面張宇目瞪口呆，他們家的陸隊什麼時候伺候過人？還這麼嫻熟。他不是高冷的全世界人都不配給他提鞋？什麼時候這麼接地氣了？

    &點辣的。」陸晟掃到點餐面板，提醒她，「你吃不了。」

    徐戈把重口的菜給取消了，重新點了兩個菜就把菜譜還給陸晟，端着杯子喝水，時不時瞄一眼陸晟的側臉。

    陸晟把菜單還回去，拿起手機回信息，腿上多了一隻手。他怔住，停了幾秒，轉頭看徐戈。徐戈一隻手放在他腿上，臉看向窗外，什麼事都沒幹的無辜模樣。

    餐桌有桌布，她在下面的動作對面人看不到。

    徐戈膽子很大，很好。

    陸晟在心裏下了結論，繼續發信息。

    徐戈的手安生了沒多長時間，開始摳他的褲子。

    陸晟：「……」

    來勁了。

    放下手機，握住她的手扯開，看了徐戈一眼。

    徐戈不看他，颳了下他的手心，耳朵通紅。陽光從落地窗照射進來，落在她的臉上。徐戈白皙的皮膚竟有種透明的錯覺，晶瑩剔透。

    她的睫毛顫抖，看起來很緊張。

    陸晟握緊了徐戈的手，又給她倒上了水。

    對面張宇說的什麼，他全沒聽到，注意力在徐戈身上。

    直到服務員送菜過來，陸晟才鬆開徐戈的手，手心裏全是汗。多半是她的，徐戈緊張的時候手心就會出汗。

    一頓飯吃的驚心動魄，徐戈很喜歡靠近陸晟，如果不是對面有張宇，徐戈想親親陸晟。鬼使神差的摸到陸晟的腿，很結實，手感很好。

    徐戈喝了一口湯，舔了舔嘴角，意猶未盡。

    男人這種生物，第一次在她的生命中有了具體的形象。

    下午四點的飛機，徐戈坐上飛機就睡着了，最近睡眠嚴重不足。再次醒來入眼是陸晟近在咫尺的側臉，他的下巴很好看，非常精緻。

    徐戈看着他。

    陸晟翻看着資料，頭也沒回，嗓音低沉冷淡，「口水。」

    她流口水了？徐戈連忙坐直擦嘴角，視線落在陸晟的肩膀上，確實有一片痕跡，臉上火燒火燎，不知道一張老臉要往哪裏放。

    &歉。」

    迅速轉身去看張宇，張宇坐在過道的另一邊，他睡的正實，並沒有注意到這邊。徐戈揉揉臉，困意散去大半。

    陸晟放下手裏材料，取出一瓶水擰開遞給徐戈。

    &謝。」徐戈接過喝了半瓶，這才意識到陸晟把自己照顧的太好，她已經能順理成章的享受陸晟的照顧，並不會覺得尷尬。

    &隊。」

    &陸晟視線再次落在材料上，繼續翻看。在這裏看的不是什麼機密文件，就是最近幾年在網上炒的比較厲害的幾個新聞。

    &不困？」

    &晚睡了幾個小時。」

    陸晟有嚴重的失眠症，大多數時間，他都是睡不着。

    徐戈從包里拿出手機，從屏幕的映照中檢查自己臉上是否有印痕。「晚上有時間麼？」

    &什麼？」陸晟把材料收拾好，整理放回包里，看向徐戈。

    徐戈對上陸晟的眼睛，話有咽了回去，「沒什麼。」

    &回去？」

    徐戈一愣，回神，笑道，「你怎麼知道？」

    陸晟抬起手腕看時間，「到b市太晚了，今晚查不了案子。明天早上八點去市局，或者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響進度麼？」

    &市和c市不一樣，走流程能走到明天早上，急也沒用。」陸晟坦言。

    &行，明天早上見。」

    下了飛機是下午六點，時隔一年多，徐戈再次回到了b市。踏上熟悉的土地，徐戈心裏百味雜陳，很是複雜。

    電話響了起來，徐戈拿出來看到是父親，猶豫幾秒接通，>

    &阿姨說你今天回來，到哪裏了？我讓司機去機場接你。」

    徐戈蹙眉，「不用了吧，我打車回去。」

    &哪個出口？」父親大概是聽到電話里的廣播，是機場背景。

    &出口。」徐戈說，「剛到，不用來接，我出去。」

    &站着別動，別走丟了，我讓司機過去。」父親匆匆掛斷電話，徐戈摸了摸鼻子，她現在是警察，能走丟？

    &人來接？」陸晟問道。

    徐戈點頭，有些無奈，「我爸非要來接。」

    陸晟目光沉邃，停頓幾秒，「那在這裏分開，有事電話聯繫。」

    徐戈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咬了下嘴唇，>

    &件保密，懂麼？」

    徐戈點頭，「陸隊，您請放心，我也幹了一年多刑警，懂基本常識。」

    張宇打完電話，快步過來，「陸隊走吧，我的車在停車場。」

    陸晟快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徐戈站在原地沒動，張宇回頭，「嫂——徐戈呢？」

    &人接。」

    徐戈蹙眉，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在出口等了五分鐘，父親的司機就趕到了，恭維着把徐戈迎到車上，徐戈渾身都不自在。坐上父親的奔馳車，她又感受到那種窒息了，喘不過氣。

    &生在家等你。」

    沉默逼仄，徐戈沒話找話的文，「他最近好麼？」

    &天剛出院。」

    徐戈心裏咯噔一下，「怎麼回事？」

    &具體問先生吧，我也不好說。」司機說，「先生這幾年很辛苦，你應該多體諒他。」

    徐戈又不想說話了，靠在座位上看窗外風景。

    &堵車，徐戈在路上賭了兩個小時才到家，天已經黑了。

    車開進了別墅區，徐戈下車就看到站在院子裏的父親，司機去停車。徐戈停住腳步，隔着一段距離靜靜看着他。

    大約有一分鐘，徐富春嘆口氣，「回來就好。」

    &差到戈覺得壓抑，抬手整理襯衣領口，「聽說你身體不好。」

    &死不了。」徐富春轉身往屋裏走，繼母和弟弟也走了出來，同行的還有個清秀的男人。看起來二十出頭，長的很娘炮。

    徐戈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繼母熱絡的衝上來幫她拎背包，「一年多了，我們盼星星盼月亮，你可算是回來了。」繼母依舊漂亮，鳳眸上揚，喊着家裏的保姆，「趕快開飯，別餓着了小戈。」

    徐戈渾身不自在，後悔回來。父親看樣子身體也沒差到哪裏去，他這種情況少跟一些女人鬼魂就能好，不用吃藥住院。

    徐戈在心裏吐槽。

    包被強行奪走，人也被按到了餐桌上，徐戈剛想開口說話，繼母就把筷子塞到了她的手裏，「我準備了一下午，就盼着你回來。」

    熱情的讓徐戈有種進了理髮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