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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說什麼。」他停下步伐,攬着她細肩的大掌微使勁將她轉過來面向他,但他卻只能看到她發頂,而她微垂着腦袋。
「我說,我不回去。」她就待這裏了,回去了只怕媽媽又會因為靳爸爸不高興而難過。
「再說一遍。」他一掌挑起她下顎,「看着我說。」
她的心微顫,水眸微爍了爍,心房某處有些疼,可是毅然將原話再說一遍,「我不回去。」
「你該死的最好是違心的話!」他驀然動怒了,俊臉變得鐵青,眸子死死瞪着她小臉不放!
在他派人沒日沒夜經過十幾天尋找到她後、在他不遠萬里冒着暴雨走過幾個山頭來到這裏後、在她跟他吐露心聲後,她竟然跟他說,她不跟他回去!
行,以上他可以忽略,是他為了她心甘情願,可她明明對他有情,為什麼還要拒絕他?如果是因為靳老頭跟於嵐,回去他就辦了他們!
她被他突來的低吼聲嚇了一跳,嬌軀輕彈了下往後退,卻在下一秒猛然被拉入他懷裏。
「對不起,嚇到你了。」他低聲道歉,接着道,「從現在起,不准再說惹我生氣的話,否則我現在就帶你回去。」若不是這裏沒有地方停飛機,他哪用得着這麼費勁。
「大、大哥,你放開,有、有人在看……」她被身邊路過的本地人的目光羞得小臉發熱,說的話也是小小聲,話是想要他放開,腦袋卻是往他懷裏鑽,最好整個人都能鑽進去不要再給人看到。
「看就看,又不會少塊肉。」他大方得很,低首見地她得無地自容,烏雲密佈的心情又被治癒了,摟着她嬌軀的健臂將她摟得更緊。
結果他話才落下,她用力把他一推,「你要給人就給,我沒那麼大方!」說完低着小臉羞人地調頭就往學校方向跑!
瞧她撒腿就跑,跑得比兔子還快,連讓他抓住的機會都不給。
望着她跑遠的俏影,他忍不住輕掀嘴角揚了抹淡笑。
西城相思園
莫少秦今天休息,所以沒有出門。
於嵐再一次來找他,雖然上次被他趕。
站在門前,她躊躇不己,想着若是他不給進門怎麼辦?若是不給進去,她根本拿不到他的頭髮,沒有頭髮怎麼做親子鑑定?
結果,門卻自己打開了,莫淼淼站在門口裏面,手裏拿着袋垃圾,一看到她,本來清爽的模樣一變,冷眉冷眼地冷視她,「你來這裏幹什麼,這裏不歡迎你,給我滾!」
於嵐壓根也沒想到莫淼淼居然會在這裏,少秦為什麼讓他妹妹進他的屋子?
「淼淼……」
「閉嘴!」莫淼淼生氣怒喝,「淼淼是你能叫的嗎?別把我的名字叫臭了!還有,我讓你滾,不要到這裏來,我哥沒有你這樣不要臉的朋友!」
「淼淼,跟誰說話呢?一大早就發火,我跟你說多少遍了,讓你脾氣好點,別動不動就……」從裏面傳出來的莫少秦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因為他己經走到了門口這裏,看到了門外的於嵐,臉色也不好。
「哥,你怎麼還跟她來往!人家小璃大哥都不理她了!」莫淼淼回頭瞪他。
「朋友一場,怎麼能說不理就不能,而且我也不是阿炎。」莫少秦的目光調到莫淼淼俏臉上,溫聲說。
「就你心大!你就折騰吧,哪天她也把心思用你身上,到時候你別後悔!」莫淼淼說完冷瞪了眼於嵐,嬌蠻地要求莫少秦,「不准她進你的屋子,不然我回去跟爸比媽咪說!」說完將手裏的垃圾袋硬塞進他手裏,「拿去扔了!」
莫少秦低頭看手裏的垃圾袋,又轉頭看己經轉身走進客廳里坐着對他特別蠻橫的小妹,暗暗皺眉,卻沒有說什麼,漠然越過於嵐,拿着垃圾袋走到走廊盡頭的垃圾箱,將垃圾扔進去。
於嵐見他出來時,己經跟過去。
「少秦,你聽我說……」
「我跟你說不要再來找我,沒長記性是不是?」他冷冷打斷她的話。
「少秦,你不要這樣,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所以這次我為了讓你信才過來。」見他有絲想聽她說下去的樣子,她一口氣將計劃說出來,「我過兩天要去做親子鑑定,我想拿根你的頭髮一一」
「這麼說你是想徹底被靳家趕出來了。」他漠然說。「還有,你做鑑定拿我頭髮幹什麼?於嵐,我是喜歡你,但你懷孕跟我好像沒關係。」
「不是不是!」她連連搖頭,「我說過幫你就一定會幫!所以,我也會去拿靳司炎的頭髮,到時候有兩個結果,一個是真實的,一個是假的。少秦,你忘了那天晚上我們……就那次之後我月事就沒來了……」
他暗眯眼,那天晚上他跟她是喝了點酒,但他還不至於不醒人事,那天晚上,他們根本什麼都沒做,她竟然還給他扣屎盆,除了有目的,他還能作何敢想?既然如此,他就順着她,看她玩什麼把戲。
他冷牽嘴角,「你說得挺好聽,到時候誰知道哪個真哪個假?你想將我們都騙得團團就說。不要再來找我,馬上離開!」
「少秦。」她及時拉住他,卻被他甩開手,想追到門口拉住他,卻看到莫淼淼自裏面出來,不甘地收了手。
莫淼淼看到她還在,忍不住火大,「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厚臉皮,讓你走還緾着我哥,足意打到我哥身上來了?你懷的可是小璃大哥的孩子,跟我哥什麼關係?就算你找我哥幫你說情那也不可能,我絕對不允許!」重重冷哼一聲,她越過於嵐朝垃圾箱走去。
而於嵐的注意力並不在莫淼淼的話上,而是她手裏拿着枕頭套,她記得那是少秦的枕頭套。
「枕頭套都用了兩年,就不會換個新的,買個東西都這麼懶,看以後誰嫁你,懶蟲!」莫淼淼扔完轉回身上沒好氣嘀咕。
於嵐在她轉身走回時閃身走進樓梯通道那邊,假裝己經離開,待莫淼淼進屋後又走出來,跑到垃圾箱那裏,將枕頭套拿出來,仔仔細細地看着上面,看到有幾根頭髮,心中一喜,連忙伸手拿了根比較長的,看了眼莫少秦家緊閉的門後,將枕頭套又扔回垃圾箱後快速離開。
莫少秦突然又將門拉開,嘴裏生氣地數着莫淼淼,「你沒事扔我枕頭套幹什麼,我今天休息正打算洗,你倒好,一扔了事!」
「那都用了那麼久不扔幹什麼?」莫淼淼跟在他身後,倚在門檻那裏看他快步走到垃圾箱前撿回垃圾。
「這是別人送的,就算不用我也不扔!」莫少秦在經過她身邊走屋時瞪她。
「誰送的?」她連忙關心追進去,「是不是女人?是不是!」
「是不是關你什麼事?多管閒事!」
「你再說一遍我多管閒事!」她生氣地指着他。
「……」又來了。
於嵐回到靳家時,正好看到靳遠東正坐在客廳里看報紙,奇怪於他今天怎麼沒有出門。
「於小姐,您回來了。」
聽到傭人的聲音,靳遠東轉頭看了眼客廳門口,看到她微扯嘴角,「這麼早出去散步了嗎。」
「嗯,今天天氣不錯就出去了。」於嵐邊說邊走到他對面的沙發坐下。
周媽自樓上下來,臉上的表情像心事重重的樣子,看到靳遠東坐在客廳那裏看報紙,想過去跟他說說安琳的情況,但當看到於嵐在那裏,又打消了念頭,轉而朝後花園走。
周伯正在後花園裏給花兒澆水,看到她過來,只是看了眼也沒說什麼。
「老頭子,我感覺夫人的精神狀態好像越來越不好了,真奇怪……」周媽走到周伯身邊,小小聲地說。
周伯聞言側頭看了眼她,繼續拿着噴頭澆花兒,「有什麼奇怪,病人一般精神都不會有多好。」
「是我服侍夫人還是你?我說不好就是不好!」周媽瞪了眼他,「上次我陪夫人從醫院回來時,夫人精神狀態沒有這麼差勁,自從吃了那醫生開的藥後,越來越差,整天都是睡覺,有時候連飯都不吃話也不講。」
「是不是病情嚴重了?」周伯問。
「醫生就說有些抑鬱的症狀,其它沒什麼,讓吃點藥調理一下就可以了。」
「那你操心什麼,說不定夫人睡多正是調整的時候,患抑鬱症的人晚上一般都難入睡,不用擔心。」周伯拍拍她肩,「別操心那麼多,沒事的。」
周媽聽了他的話擔憂的心情稍微安下,卻還是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雲城
雲城終於露出了太陽的笑臉,一身濕氣的雲城正在一點點變得乾燥,山上泥濘的山路也在慢慢變結實。
今天,學校有場即興籃球比賽,教師隊與學生隊。
晚上,靳安璃因白天的時候被靳司炎威脅,被迫主動來到靳司炎的房間。
他將她抵在門邊,邪魅低語,「今天我這麼賣力,是不是有點獎賞,嗯?」
「什、什麼賣力?」被他燙人的氣息燙得心跳怦怦地跳着,連語氣都有些不穩。
今天他不就是打了場籃球嗎,累是當然的,可是又不是她要他上場去打。
他微眯眼,對她的低情商感到抓狂又無力,恨不得搖醒她,並跟她說他會去打籃球還不是為了她,他不爽那個柳風跟她走那麼近,居心那麼明顯,她自己竟然不知道?那他不是白忙活白醋一場!
「你真不知道我為什麼去打籃球?」
「你指的是這個啊,」她終於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了,「其實我覺得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平常也不見你打過,不然那麼冷一座冰山怎麼會跑去打籃球……」因為他眯着的眼神越來越詭異,她說話的聲音也就越來越小,最後小成了比蚊子的聲音還小。
但是,他還是聽清楚了,很不給面子她的砸了句話給她,「冰山再冷也有融化的一天!」
她脖子暗暗一縮,連忙轉移話題,「大哥,你明天就走了吧?」
「你怎麼知道?」學會看他心思了?有進步。
「你自己說等太陽出來就走。」她狗腿地賠着笑,「那明天,我就不送你了哈,記得幫我跟媽媽問好一一」
「靳安璃!」他咬牙切齒!
「是!」她驚得微彈,這一彈額頭撞下了他堅毅的下巴,吃痛地低呼出聲。
他抬起帶火的眸子看她潔白額頭,動手輕柔地揉撫着她額頭,話卻是生氣的的,「你當我專門來這裏玩是不是?我就算玩也會去風景好,山清水秀,交通便利的風景區看吧?有必要來這個一出門就是黃泥土地,一下雨連個下腳的地都沒有,還有手機都不能打出去的窮鄉僻壤嗎?我為了誰?你就是個小白眼狼,怎麼養也養不熟!」說完氣憤地收回揉撫着她額頭的手,故意轉身走到床邊坐下,等着看她怎麼反應,是哄一下他呢,還是哄一下他呢?
一聽到他說『窮鄉僻壤』這四個字,她就一根筋認為他嫌貧愛富,瞧不起窮人,而她自己正好就是窮人出身。
「窮鄉僻壤怎麼了?瞧不起窮鄉僻壤幹嘛還要來這裏受苦,沒人求你來!回去做你的大少爺!」
「你……」他俊臉氣得直接黑了,咬牙切齒怒瞪她,「我要是瞧不起千里迢迢跑這裏來?會在這裏一待就一個星期?」果然沒心沒肺,氣死人了!
她望着坐在床上氣得頭頂冒煙就差沒暈過去的他,自知誤會他了,但也只是撇撇嘴,並沒有要過去安慰他兩句的意思,小白眼狼就小白眼狼,總好過待這裏被他這隻大灰狼給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白眼狼本來就養不熟!」她說完一轉身拉開門就走了,壓根就不管他要被她氣得吐血。
靳司炎見她居然轉身就走,肺都要氣炸了!慪死了!
隔天一大早,靳安璃還是被靳司炎押着離開學校了。
一路上都在生着氣的她,將他遠遠甩在後面。
下午五點,他們己經到了山腳下,而此時靳安璃是被靳司炎背在背上的,因為走了兩個山頭時,他怕她累,便堅持背她下來。
到了山腳下,靳安璃坐在石階上,旁邊有棵正好可以乘一下涼的大樹。
靳司炎則打電話給周然,要他開車過來。
隨後周然開着車回到了西城,但卻不是回靳家,而是回了靳司炎的私人公寓。
到西城時,靳安璃己經在車上睡着,靳司炎抱着她上了公寓,將她放到床上躺好,蓋好被子後才悄然轉身走出房間。
才走出房間,靳遠東的電話就來了。
靳司炎沒有按斷,站在房間門前冷淡地接通。
「消息真靈通,靳老頭我警示你,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你,給我發現一次,即便你是我老子,也不會再忍下去!」
「叫什麼叫?有件事我必須鄭重通知你,於嵐拿着你的頭髮去做了親子鑑定,鑑定結果孩子就是你的,沒話說了吧?我告訴你,這回你不娶於嵐也得娶!」
靳司炎聞言眸色一沉,冷牽薄唇,「你們說孩子是我的就是我的?告訴你靳老頭,你要相信於嵐是你的事,我絕對不會相信。」
「臭小子,你有必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人家於嵐己經認錯欺騙了你,現在為了讓你相信她主動提出做親子鑑定,換了別人有幾個女人願意做的?」
「你沒被咬當然說得輕巧,換成你是我未必還會這麼說,她若是不心虛會主動提出做親子鑑定?一鑑定出來結果孩子居然就是我的,我完全可以懷疑結果的真實性!」
後知後覺的,他才想起房門沒有合上,快速轉回頭看房間裏的靳安璃,見她還沒有醒過來,不禁鬆開口,伸手將房門輕輕合上。
當門板合上,靳安璃睜開眼,房間內柔和的壁燈燈光打在她小臉上,雖然她知道於嵐的孩子一定是他的,但親耳聽到還是震驚到了。
心口泛着帶着絕望的疼。
大哥就不屬於你,兩情相悅又如何?終抵不過一條小生命,新生命是無辜的,他有權擁有建全的家庭,享受父母的關愛。
想着放棄,眼淚卻不爭氣地大滴大滴地自兩邊眼角滑下沒入髮際。
靳爸爸說得對,他們本來就是兄妹,他昏了頭就算了,連她也昏了頭,再這麼下去,肯定一發不可收拾,趁還沒陷得深,現在抽身還來得及,還來得及……
半夜,待靳司炎睡着後,靳安璃才起床洗澡,在她走進浴室時,看到早己準備好放在一邊的女式浴袍,洗漱用品,一股暖流不受控制地自心底流過。
一手輕輕摸上浴袍,五指漸漸用力揪緊,似在用力將心底己經開啟的某扇大門,艱難地用力關上,然後上鎖。
明天,又像從前一樣。
待靳安璃沖好涼回到床上,靳司炎也醒了,翻身就壓到了她身上,她將他推回了旁邊去,「別鬧了,我還困着呢,睡吧。」說完就閉了眼,作出很累的樣子。
靳司炎滿滿的興致就這樣被她潑了冷水,雖然不甘,但又不忍在她疲累的時候要她,也就遷就她,改摟着她入眠。
一早,靳司炎在擁着她的晨光中醒來,看到懷裏的小女人睡得香沉,忍不住傻笑,但沒幾秒就想到了昨晚靳遠東打的那通電話,俊臉上的神色陰沉了下去。
靳司炎離開前,在床頭櫃邊留了字條,靳安璃去雲城後一直沒用的手機,還有一串鑰匙壓在一疊現金上面,另外還給靳安璃準備好了衣服。
靳安璃醒來時看到,默默將衣服穿好,只拿了現金沒拿鑰匙,背過背包然後便離開了。
回到女校,靳安璃特意在走進學校大門經過門衛室時看了眼時間,知道這個時間蓆子心去上課了,便坐在寢室前背靠着牆面站,而那些看到近一個月都沒見過她的女同學們,個個都詫異不己,靳安璃回學校的消息一下子傳了開來。
站在寢室外時,背包里的電話突然響起來,她解下背包拿出手機,一看是周伯的來電,嘴角微牽,周伯極少打電話給她,肯定是從大哥口裏知道她回來了,所以急着打電話給她。
一指點通電話一一
「小姐,您回來了怎麼不回家呀?大少爺說您還在休息,所以我等到現在才打電話給您。」
聽到他說的休息,她赫然,低聲問,「周伯,您都知道了是不是?」
「知道,全都知道了您跟大少爺的事了。」周伯微嘆一聲,「小姐,我跟周媽對你們在一起不覺得有什麼,又不是親生兄妹,有什麼好反對。不過老爺有老爺的觀點,我們不能左右,再加上現在於小姐懷的孩子就確定是大少爺的了,老爺剛才就跟大少爺在書房裏大吵,老爺非要大少爺這個月內娶於小姐,大少爺不同意。」說完了才意識到好像說錯了話,把本來不該說的都說了,連忙想補救,「小姐,我剛才說的都是胡說,其實我也沒聽清楚,只是他們吵架聲太大……」
「周伯,您不用解釋,我知道大哥會跟於嵐結婚。」嘴裏是這麼說,她的水眸卻己經泛酸,水氣模糊了視線,語氣忍不住哽咽,「我沒事,您放心吧,我現在回學校了,就不回家了。」知道他要結婚了,她回去要是見到他又像從前那般對他冷冰冰,他肯定很生氣。
「小姐您在學校?」周伯變得焦燥,「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說,夫人她……」說到這裏欲言又止。
「我媽媽怎麼了?」一聽到他提媽媽,她急了。
「夫人她病了,己經有十天沒醒了。」周伯好不容易才說出口,心情沉重不己。
她呆住。
媽媽病了?為什麼?怎麼回事?
靳家
靳安璃在周伯打開了門後,一路狂奔着往裏面跑,一心想着快點看到媽媽。
卻在跑進客廳後,一下子撞到個人,對方及時摟住她,熟悉的香水味撲入鼻她便知道是誰,完全沒有猶豫,她推開他。
「大哥。」她目光完全是躲避式地移開抬起臉望了眼他的目光,「我…我上去看媽媽。」
靳司炎才跟靳遠東吵完從二樓書房下來,一肚子火地要離開回去看看她醒沒有,沒想到卻看到她又開始躲避,火氣更大。
但她說上去看安姨……難道安姨怎麼了?
尾隨着靳安璃,他也跟着上三樓。
走進安琳與靳遠東的房間裏,靳安璃看到安琳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睡得那麼安詳,令她有種看到死者的錯覺。
「媽媽?」她蹲到床邊,輕聲喚着安琳。「媽媽?媽媽?」
一連三聲,安琳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又喚了幾聲,可任由她怎麼喚都沒醒過來。
後面走進來的靳司炎就站在她身後,看着她連叫了好幾聲都沒反應,不禁攏起了劍眉,目光注意到旁邊床頭柜上的藥瓶,彎身伸手拿起藥瓶,看到上面是緩解神經的的藥,目光又望向沉睡的安琳,拿着藥瓶轉身走出房間,於回復廊邊朝下面喊話,「周媽!周媽!」
在廚房裏擇着菜的周媽聽到大少爺喊她,連忙小跑出去,抬頭看三樓。
「周媽,上來一下!」他說完便走回房間。
靳遠東跟着進了房間,看到靳安璃蹲在床邊時,面色就冷淡了下去,再掃向站在她身後的靳司炎,面色更冷更青,猛地低喝,「靳安璃,跟我來書房!」
靳安璃根本不知道他上來了,被他突來的低喝驚得彈跳起來轉過身,小臉也因為這一驚而微微發白,水眸大瞪地望着他,「靳、靳爸爸?」
靳司炎見她被嚇得小臉都白了,轉回身不悅地瞪靳遠東,「叫人好好叫,有必要嚇到人嗎?」
「靳司炎,給我收起你亂投的感情!於嵐還在書房下面跪着不起來你不知道心疼,我不就大聲點叫了她一聲你就心急着維護,我請你分清楚誰才是你應該關心的!」靳遠東冷厲地望着靳司炎。
「我該對誰好,我心裏一清二楚,不用你提醒!」靳司炎同樣冷厲回他。
周媽這時候上來了,一進來就看到他們兩父子又在吵架,心裏不停地嘆着氣,然後看到靳安璃,心裏又寬慰,小姐總算是回來了。
「老爺,大少爺,小姐。」
靳司炎轉眼看她,「周媽,安琳每天都吃這個藥嗎?」
靳遠東當作沒聽到他的話,連一眼都沒有看躺在床上的安琳,逕自對靳安璃冷道,「跟我到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