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璃!小璃!你快點兒救救我!我被你三哥綁架了!我要告你三哥綁架我!」
「小心心,你又不聽話了,偷拿我手機跟誰講電話呢。」靳司南的聲音突而響起,隨後是蓆子心哇哇叫的可憐聲,「小璃?你怎麼打電話來了?」
「我說三哥,你把我家子心怎麼了?你們怎麼在一起的?你為什麼綁架她?給我老實交代,不然我就讓大哥去把子心弄回來!」安璃威脅着他。
「瞧你說的,你三哥我怎麼可能是綁架犯,我自己本身就是軍人對不對?」靳司南說完故意轉移話題,「找三哥有什麼事嗎?」
安璃這才想起來什麼事,所以將蓆子心的事先放一放,等他回來了再仔細盤問一下。
「雖然大哥要我別說婆婆,但她是生你們的媽媽,所以我還是叫她婆婆吧。婆婆入院了,你最好回來一下。」
靳司炎聽了,本來挺高興的聲嗓一下子淡許多,對單心蓮這件事的態度並不是很關心,卻也不拒絕知道,只說知道了,等一下就回去,然後便掛了。
單心蓮被推進了手術室進行急救,而安璃與靳司炎則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等着。
見他好像要打電話給二哥三哥,她連忙道,「我剛才己經打電話通知二哥三哥了。」
他轉身凝視她,微牽嘴角,右掌執起她小手握在掌心裏。
「大哥。」靳司昊的聲音響起,有些微急促。
靳司炎站了起來,見安璃要起來便按住她,不許她起來。
「情況怎麼樣了?」靳司昊看了眼安璃,奇怪他們之間的舉動,因為他感覺得出來大哥對小璃變得小心翼翼,難道病了?
「還在手術。」靳司炎淡道。
「那小璃沒事吧?」靳司昊忍不住關心。
「我沒事啊二哥!」安璃馬上回答,並笑了笑。
「她懷孕了。你們可以準備好被叫叔叔的紅包了,可不許小氣。」靳司炎薄唇微揚,看起來心情因為這件事又好了。
「懷孕了?!」靳司昊驚奇地掃向安璃,目光望向她平坦的小腹,「多久可以生?」
安璃有些不好意思地嬌瞪了眼靳司炎,有些責怪他這麼快說出來,「才一個月啦!大哥太過神經了,我又不是容易碎的瓷娃娃。」
靳司昊聞言微揚眉,「小璃,大哥都三十三了,再不養娃都要老了,好不容易你懷孕了,他當然興奮,別說他了,我這當叔叔的也與有榮焉,最好生個小侄女。」
「憑什麼聽你的?」靳司炎不爽,「要生兒子!」女兒會被別的男人拐跑,不生。
「大哥,我們家多久沒女生了,小璃都成了你老婆了,添個女娃怎麼了?這麼多人疼不好嗎。」靳司昊無法理解他的思想。
「那麼說,要是個侄子你們就不疼了?」
「倒也不是這麼說。」
「那是怎樣?」
「呃……」
安璃傻眼地看着他們倆兄弟拌嘴,頭頂上一群烏鴉飛過……
「大哥,二哥!」靳司南從容的聲音倏爾響起。
安璃見他來了,馬上站起來朝他快步走過去,卻被靳司炎拉回來,並命令她,「坐下。」
安璃暗撇嘴,不理他地直問靳司南,「三哥,子心呢?」
「她啊,好着呢,不用掛心。」靳司南笑笑,然後轉頭問靳司炎,「情況怎麼樣了?」
安璃見他想逃避問題,頗為不爽,子心都跟自己求救了,她總不能當作不知道吧!
手術室的門這時候開了,主刀醫生自裏面走出來。
靳司炎扶安璃起來,靳司昊與靳司南跟在後面。
「醫生,情況怎麼樣?」
「患者撞到了後腦勺,導致顱內大出血,現在血己經抽出來,但病人己經暫時失去了腦意識,身體特徵沒什麼不行,百分之八十要依靠機器,離開就機器會失去生命。」
「那就是植物人?」安璃突然說。
醫生看向她,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但如果在某一個時刻腦死亡,那麼生命便結束。」說完看了眼他們,「幾位是患者家屬嗎?」
三兄弟沒人應,因為被醫生說的這個事實而微走神。
安璃見他們都心不在焉了,於是代為回答,「是的,他們三個是兒子,我是媳婦。」
醫生點點頭,「你們就做好心理準備吧,或許不會腦死亡,看患者的求生意志。」說過多,轉身跟着己經將單心蓮推出來的護士們一起離開。
「你們想過有這天嗎?」靳司南突而說。「她明明就己經不可原諒,可聽到這個結果,我還是難過。」
靳司炎與靳司昊都不說話。
單心蓮於他們而言是生母,卻也是一根扎在心頭的刺,想拔拔不掉,不拔又痛到憎惡。
對靳司炎而言,如果她沒有下毒給靳遠東以致害他住院,間接被靳遠林害死,她對自己做過的那些過份事他完全可以不計較,反正不會跟她一個屋檐下生活,有什麼可在意,可她卻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即便是他生母,他也覺得無法輕易原諒。
安璃握緊了靳司炎一直牽着她手的大掌,暗中傳遞着安慰,見他轉過俊臉望過來,她朝他牽了牽嘴角,見他眉間總算平了些才沒那麼擔心,轉頭看向靳司昊跟靳司南,「二哥,三哥,你們都別難過,肯定會沒事的。雖然她不值得你們三兄弟原諒,如果不是她,靳爸爸不會就這樣離開我們,她是有罪的,但原諒也是心胸闊達的表現,也未償不是給自己的解放,放過自己,讓自己好過點,如果你們覺得她不再重要,為什麼不原諒呢?如果她在你們心裏還重要的話,那是不是只是因為她生養過你們。」見他們都不說話,她又道,「如果她這次再也醒不過來了,或者突然間死掉了,你們會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