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靳司炎找不到靳安璃,讓保鏢去找也四下找不到,連電話都打不通時,他隱隱有個不妙的感覺,這個不妙來得有些兇猛。
也就在他打電話找她時,她己經關掉手機上了飛機,就在他為了尋她而兵慌馬亂時,她搭乘的飛機划過冷冷的天空,離開了西城。
一連幾天,所有人都失去了靳安璃的聯繫訊息,就連安琳都不知道,靳司炎讓人排查各個有監控的車站,火車站,飛機場,但是都一無所獲,他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實在很費解。
在靳安璃離開了一個星期後的早上,周媽整理床鋪之後,又收拾房間,在床頭櫃的抽屜內看到了封信,上面囑名大哥親啟,於是她急急忙忙拿着信跑出去,進了健身房找靳司炎。
「大少爺!這裏有封信,有點像小姐的筆跡!」周媽邊說邊走進健身房。
這些天沒找到靳安璃的靳司炎,一直一個人沉默得望着窗外發呆,復健也不做了,每天都在想念她之中度過,想念過度了就喝酒,喝得胃疼犯了就吃胃藥。
聽到周媽說找到封靳安璃留下的信,他最敏感的是小姐的筆跡這五個字,所以很快回過神,拿過周媽遞過來的信,抽出來,只有一張紙,而上面短短的內容,就己經足以將他愛着她的心血淋淋的撕開。
大哥:
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大哥。
對不起,我騙了你。
當你一無所有時,我做不到不離不棄陪在你身邊,雖然找不到比你優秀的男人當我的丈夫,但我可以找一個事業有成、還有雙健康的腿的男人結婚,但那個人絕對不是你,你沒有了事業,沒有了雙腿,拿什麼來養我疼我愛我?往遠了說,你要當啃老族嗎?你想當我不想當。我們在一起這些日子,你就當我們只是玩玩而己吧,真心不能當飯吃,也不能飽腹,而你竟然還有臉跟我求婚,簡直可笑!臉皮比長城的城牆還要厚,不要臉!我跟你求婚只是為了安慰你而己,誰知道你當了真,我只能跟你說,那都是我看你可憐,為了安慰你罷了,不然我早走了,哪會至今才走!而留下來的代價卻是要照顧你,我非常不樂意卻要逼着自己伺候你這個腿殘的大少爺,簡直受夠了!本來我還以為我找到了座十輩子都花不完的金山,可你真的讓我很失望,你失去了繼續創造財富的能力,我要果斷地拋棄你這個累贅!
從今往後,你找你的灰姑娘,我找我的白馬王子。
安璃留
看完之後,紙張緩緩自他那雙不斷顫抖的大掌中飄落。
他的小璃,怎麼會是這樣?不可能!不可能!
看到紙張掉落,他的手還不斷顫抖,周媽擔心地想要走過去將紙張撿起來。
「滾。」他心痛得連呼吸都要沒了,說出來的這個字輕飄飄的。
「大少爺,我只是想」
「滾!」他驀然大吼,俊美的臉龐比北極的冰寒天氣還要冷,雙掌緊握成拳,指關節咔咔響。
周媽從來沒見過大少爺這副模樣,紙張也不敢撿了,嚇得轉身就跑出了健身室。
「老頭子!老頭子!」周媽邊跑下樓邊喊,「老頭子!不好了!」
因為靳安璃找不到了,所以靳司炎特地讓周伯周媽過來應付兩天,沒想到,這一應付就應付到了現在。
「嚷嚷什麼啊嚷嚷!」周伯沒好氣地走到樓梯口那裏瞪着由上面跑下來的老伴,「你走路慢點,沒人追你,萬一摔了好歹我可沒時間伺候你這個老婆子!」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誰有個好歹了!」周媽下來之後就怒懟了回去,然後才氣呼呼地說,「我要跟你說的是大少爺。」
「大少爺?」周伯望了眼二樓上面,「大少爺怎麼了?」
「我剛才在大少爺的房間收拾,然後看到了封信,那字跡就像是小姐寫的,所以我就拿去給大少爺看,結果,大少爺看了之後,雷霆大怒,大動肝火,那個臉,簡直能把人凍成冰塊。」
「這麼嚴重?」周伯的表情凝重了起來,「你有沒有看到上面寫了什麼?」
「我哪敢看啊,那是主子的信件。」周媽有些火地瞪他,「平常你還教育人不能隨便動主子的東西呢,結果現在卻問我有沒有看,你就是只許州官放火!」
「你看你行了行了!我不跟你掰扯,那你有沒有瞄到什麼?」他煩燥地揮了揮手又問她。
周媽想了想,「我看到了前面的一句。」
「什麼?」
「好像是對不起,我騙了你?」
樓上突然傳來碰的一聲響。
周伯周媽兩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絲不敢怠慢地往二樓跑。
當跑到健身房門口時,看到是靳司炎整個連人帶輪椅摔倒在了地板上,而他卻在拼命想要爬起來,卻怎麼也起不來,緊繃的拳頭每在起來失敗一次就揍地板一次,手背上的節骨都血肉模糊了他也沒感覺到痛。
「大少爺!」周伯跑了進去,蹲下去伸手想要將他扶起來,卻被他一把用力推開,跌坐到了地板上,目光也掃到了不遠處的紙張,於是伸手拿了起來,看完之後臉色也變了,完全是不敢置信。
小姐怎麼會這樣?她怎會這樣傷害大少爺?這不像小姐會說的話啊!
「大少爺,我來扶您起來」
「滾出去!滾!」靳司炎用盡全身力氣怒咆。
周伯每一次見他如此失控,用失控的獅子來形容也不為過。
當周伯拉着周媽走到門口時,靳司炎以嘶啞的嗓音命令,「把二老夫人跟靳遠林找來,我要見他們!」
周伯周媽互看了眼,不明白原因為何。
「都沒長耳朵嗎!」
「是,大少爺,我們這就下去打電話!」周伯拉着周媽跑出了房間。
靳司炎抬起頭,幽深的雙眸猩紅得狂暴。
如果真是他們,容忍與寬恕不會再眷顧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