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銳睜開眼睛便是一路狂奔,一直到大路上他才出了口氣,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已經結疤了,還好自己終於又活過來了。後面還隱隱能看到那一場大火,陳小銳挑了一輛貨車,然後偷偷地跳上去,剛好是返途的車,現在他只想回去,回.....東晨市!幾乎沒怎麼想,便下意識的做出了這個決定,那裏才是自己的歸處。
一路上有驚無險,搭各樣的順風車,陳小銳終於回到了東晨市。看到「東晨市」三個字,陳小銳頓時有一股熱烈盈眶的感覺。去的時候滿心報復,現在他只想好好的休息,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一輩子呆在東晨市,這才是人類的呆的地方,別得地方都太危險了,果然越是小地方越是有妖孽出現。
陳小銳看了看現在的自己,一身的狼狽,哪裏還有一絲東晨市老大的風姿?苦笑了兩聲,他還是很開心,能活下來就開心,不過他還是習慣的眯着眼,伴着陰沉,手裏拿着那根武器,他也不太清楚是什麼東西,反正挺結實的,他醒來就在自己的身邊,於是就算是當做紀念自己大難不死的東西拿了回來。
他很開心,但有人很不開心,比如顧兩全。他遠遠地就看到了那個人,那個惡魔,那個恐怖的年輕人,陳小銳!最近一年多他都活的很艱難,原因也大多是拜這個人所賜。
「爸爸,怎麼不走了?」他牽着一個小孩,後面還跟着他的妻子,這時候他該怎麼辦。
顧兩全的腿打着哆嗦,陳小銳發現了自己,朝着自己走了過來。
「你先走,我看到一個朋友。」顧兩全扯出一個笑臉,鬆開了牽着自己兒子的手,對着自己的妻子又說道:「你帶着兒子先走,一會我給你打電話。」
「老顧啊。」聽到這個熱情的聲音,顧兩全的心一沉,笑容更加的僵硬,按照以前的事情,這個人喊得越親熱,自己就會越加的倒霉,不知道她又想出了什麼招數折騰自己。他卻不敢動,他無處可逃,只能不停地打着手勢,讓自己的妻子帶着自己的兒子離開,這是需要他保護的人。
他的妻子卻知道這回事,咬着牙,看着陳小銳這個大惡人走過來,眼睛瞬間的通紅,緊緊地抓着自己兒子的手,「兒子,咱們先走,不打擾爸爸說話。」
可是已經晚了。
那個人大聲的喊着,「哎喲,這是嫂子啊。」
「銳哥,你有事衝着我來,別難為她們娘倆。」顧兩全臉色蒼白,低頭小聲的說道。
「哎喲,顧哥你說這就沒意思了啊。」陳小銳哈哈大笑,拍着顧兩全的肩膀,一副熱情滿面的樣子。
顧兩全自然一點都不敢相信,身體甚至打起了哆嗦,笑容也越來越謙卑,「銳哥,您可別這麼稱呼我,我受不起,喊我小顧就行了,有事您吩咐。」
「哈哈。」陳小銳大笑着,卻走向了顧兩全的兒子,顧兩全的妻子拽着兒子急忙向後躲閃,他的兒子對此還一無所知,
顧兩全的兒子躲過了陳小銳要摸自己頭髮的手,很認真很誠懇地說道:「叔叔,你好髒啊,你離我遠點。」
完蛋了。這是顧兩全的第一個想法。可是事情出乎了他的預料,甚至有股讓他很錯愕的感覺,這個東晨市新晉的地下掌控之手,平常冷漠自私,而且最喜歡折騰人。
他竟然笑了,很大度的笑了笑,甚至向後退了兩步,撓了撓自己的頭,說道:「因為叔叔跑了好遠的路,不過你應該喊我哥哥。不對,我喊你爸哥,你還是喊我叔叔吧。」
「哦。」小孩子迷惑的點了點頭。
顧兩全趕緊道歉,不管是因為什麼,自己這時候道歉准沒錯,他慌忙地說道:「銳哥,小傢伙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
「哎呀,顧哥,小孩子就該實話實說。」
顧兩全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難道這個傢伙腦袋被撞了?
「那個,顧哥,我平常對您多有得罪,我這裏給您賠不是了,那個金碧輝煌以後就是你的,你當家!」
顧兩全更加害怕了,說話都有些哆嗦了,「銳哥,你別嚇我了,有事您吩咐我就行了。」
「什麼吩咐啊,您是長輩的,比我先出來混的,我怎麼都該尊敬你,之前是不懂事,您別往心裏去,以後在這東晨市有什麼事,你直接打電話給我,交給我了!」
「您,您沒事吧。」顧兩全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有什麼事啊。」陳小銳大度一笑。他為什麼這麼做,當然不是因為大難不死轉性了,而是因為那個人.....那個人沒死,而且很強大。陳小銳有股強烈的預感,那個人一定會回來的,而自己怎麼抵擋?
「咱們哥倆也好久沒聚過了,不如今天聚聚,就當給我接風洗塵了。喊上那幾個傢伙,現在東晨市誰敢不給我面子?全都喊上!黑的白的,一個都跑不了。」
「這這這,這麼大的宴會,我去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以後你就是我大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誰敢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我!」
顧兩全只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如果是夢的話那麼請讓它繼續下去。這一年顧兩全過得實在是太苦了,本來在東晨市也是一號人物。但自從這個人出現之後,自己的不幸就開始了,集團把自己辭退了,,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敢用自己,哪怕是應聘一個普通的職位,都很快會被趕走。
平常的開支都是依靠以前的存款,但這樣的入不敷出能堅持多久?還有個陳小銳,沒事就找自己,然後各種的消遣自己。短短的一年,顧兩全的頭髮都白了好多。他也想離開這裏,但又能去哪裏呢,畢竟自己的家人朋友都在這裏呢。
「行不行啊大哥,您給句話。」陳小銳摟着顧兩全,一臉的仗義,一臉的堅持。
顧兩全慌忙地答應,「行行行,都聽您的,銳哥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老顧都聽您的。」說完他發現自己說錯話了,自己在這個人面前應該稱小顧,這是吃了虧才學會的。
不過這次這個人好像沒聽到一樣,或者也不在乎了,歡快的摟着自己,一副愉快至極的模樣,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你看咱們拜把子怎麼樣!」
於是顧兩全就在一頭霧水裏多了個結拜兄弟,一直到說完那句經典至極的「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陳小銳才皺了眉頭,幽幽道:「顧老哥,不瞞你說。我最近有個心煩事,想請你給我參謀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