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妮娜透了口氣,說道:「我沒事呀!你在哪,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反問道:「沒出事你上氣不接下氣的?」
「不是。」宋妮娜解釋道:「一上午都沒看你到學校,中午一放學,我就急匆匆地往醫院裏干,跑到特護病房沒看見舅舅,到護士站一問才知道換了房間。你現在在哪兒呀?」
聽她這番解釋,我頓起羞愧之心,她可是一門心思用在我身上,我特麼不是陸雨馨就是冷欣,雖然在心裏已經認定她是自己未來的老爸,不過平心而論,至少到目前為止,我對她算是最不上心的了。
「哦,」我只好撒謊道:「舅舅的病情有點好轉,但醫生說需要採用一些其他輔助的治療方式,我現在正在外面找厲害一點的中醫問問,已經跟冷老師請假了,時間早的話,下午回去上學的。」
「那告訴我,你現在在哪,我打的趕過去!」
「不用了,妮娜,」我一邊朝衛生間走去,一邊說道:「這段時間舅舅的事多,我也沒有時間陪你,不過你要聽話,好好讀書,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不要擔心我,更不要給我添亂,知道嗎?」
「哦。」
聽她那語氣,我就能猜想到她絕對是失望地嘟起了小嘴,伸手擦着滿頭大汗,如果我在她身邊的話,不是感動得把她摟在懷裏,就會十分憐惜地替她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可惜的是,我並不在她身邊,所以充滿的愧疚。
「還有哇,」我只要補了一句:「我時時刻刻都想你,真想你身上早點乾淨,我就可以和你那個啥了。」
她「噗嗤」一笑,果然感覺比剛才好多了,嬌聲道:「你好討厭呀!那我回學校了,你在外面注意一點,有事給我打電話,我上課也會開着,接到你的電話後,我會在最短時間趕到你身邊!」
「好,我知道了。」
「哎,還有哇,」冷欣壓低聲音說道:「我中午出來的時候,看到冷面殺手火急火燎地往家裏趕,你表哥又不在醫院,該不會象那天晚上一樣,她又回去幽會你表哥了吧?」
汗!
我真不知道宋妮娜的大腦是怎麼長的,她的第六感怎麼就這麼靈驗,冷欣趕回來幽會男人她都知道,只是想不到是我躲在冷欣的家裏。
「嗨,」我責備了她一句:「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變得更婦道人家一樣喜歡搬弄是非?反正我表哥已經離婚,他們愛誰誰去吧!」
「要不我現在就趕到她家去,給你火力偵查一下?」
我特麼嚇了一跳,脫口而出:「千萬別!你丫的吃飽了沒事幹嗎?」
「哦,我只是怕你希望知道而已,你要不想知道的話,我才難得管他們的事呢!」宋妮娜轉而說道:「那我回學校了。拜拜!」
「拜拜!」
關閉手機後,我才鬆了一口氣,走到衛生間刷了牙,出來後直接走進廚房,看到冷欣已經炒好了兩個小菜,量不多,但很清爽。
電飯煲里的飯還在煮着,鍋里貌似還在燒着梅乾菜燒肉,雖然抽油煙機一直沒停,但梅乾菜和肉香味,還是不停地往鼻子裏鑽,還真的勾起了我的饞蟲,肚子愈發感到飢餓。
冷欣正背對着我,翻動的梅乾菜燒肉,我忍不住從後面抱住她,把臉貼在她的背上,她說了聲「別鬧了」,繼續全神貫注地翻動着鍋里的菜。
我趁機問道:「對了,小欣,聽說你還要讓陳志強等上兩年,真的假的?」
冷欣一怔,反問道:「陳志強跟你說的?好好的,他怎麼會跟你提這個?」
「哦,那天在家沒事的時候,他跟我海闊天空地聊了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你,說到這事的時候,感覺他很絕望。」
冷欣沒有接我的話茬,任由我從後面抱住她,一會看看菜,一會過去看看電飯煲里的飯,看到飯跳了之後,又把梅乾菜燒肉裝了起了,放到飯桌上後,才用肩膀頂了我下巴一下:「好了,準備吃飯了。」
我這才鬆開她,坐在了桌子旁,看着桌子上三盤分量不多,但顯得特別精緻的菜,食慾大增。
等她裝好飯端上來後,我立即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和我趴在桌子上,稀里嘩啦吃飯的節奏不一樣,她把飯碗端在手裏慢慢吃着,是不是還會給我夾一下菜,忽然冒出一句:「其實陳志強從頭到尾都是自作多情,我從來都沒說要跟他結婚。」
我一聽,把一口飯憋住了嗓子眼,拼命咳嗽起來。
她伸手拍着我的背,嘴裏說道:「慢一點呀,又沒有誰跟你搶飯,這麼急幹什麼?」
我有點哭笑不得,被這一口飯嗆着,與吃飯速度的快慢有毛關係呀?
「小欣」
冷欣眉毛一皺:「算了,你還是叫我冷老師吧,怎么小欣這稱呼從你嘴裏蹦出來,聽着那麼彆扭?」
別說她了,「小欣」從嘴裏蹦出來的時候,我特麼就覺得要多彆扭有多彆扭,問題這可是她要我這麼叫的,既然她讓改回來,我當然求之不得了。
「恩,冷老師,那個啥,」我喝了一口湯,接着說道:「你要沒說答應嫁給他,好好的,他怎麼可能會說出你讓他等兩年的話?」
冷欣說道:「那天晚上他突然跑到我家裏來,說是陸雨馨已經同意跟他離婚,他說他希望跟我生活在一起,我當時只是對他說,我現在不會考慮再嫁的事,就算要考慮的話,那也得兩年之後,等孩子他爸出獄後,我才有可能考慮自己的事。」
暈死,冷欣明顯是在說着她的人生打算和安排,陳志強卻誤以為冷欣是讓他再等兩年,可我聽冷欣的口氣,就算兩年後冷欣要考慮自己的問題,談婚論嫁的對象也不一定就是陳志強呀!
「不對吧,冷老師,」我問道:「我聽陳志強說過,你早就答應過他,只要他跟陸雨馨離婚,你就跟你獄中的丈夫離婚呀!」
「我什麼時候說過那話?」冷欣極力地搜尋了一下記憶之後,才哭笑不得地說道:「哈,這都是哪兒跟哪兒的事呀!當初同事們開玩笑,說我兒子長的象他,他居然跑到我辦公室來,正兒八經地跟我說,他這輩子要娶我。記得那事他才結婚半年不久吧?我以為他是開玩笑,當時確實說過,只要他與陸雨馨離婚,我就和我老公離婚嫁給他。那就是一句玩笑而已,怎麼,他還當真了?」
臥槽,如果冷欣要是一直都在跟陳志強開玩笑的話,那這個玩笑可就開的太尼瑪大了!
我把碗筷一放,一臉不信地問道:「不對吧,以你的說法,你是從來沒有說過孩子是陳志強的,而且當初對告他說,只要他與陸雨馨離婚,你就嫁給他僅僅只是一句玩笑的話,他也不會那麼認真吧?」
因為我想起了那天晚上,我趴在臥室窗外的時候,當時聽到校長不讓冷欣穿衣服,冷欣說不習慣的時候,校長的原話是:「什麼事不都是從不習慣到習慣的?就像陳志強一樣,你說孩子是他的,開始他也不習慣,現在不就慢慢習慣做孩子他爸了?」
而冷欣當時並沒有否認,孩子是陳志強的這話不是她說的,而是同事們開玩笑被陳志強信以為真。
而當冷欣責備校長,說出:「虧你好意思說,這麼多年,孩子都這麼大了,你盡過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嗎?」
校長的解釋是:「話不是這麼說的,這麼多年來,你從臨時工轉正,又從初級職稱到高級職稱,還有這房子,你和孩子所有的生活開銷,不都是我的嗎?」
冷欣接着還貌似在為陳志強鳴不平:「那人家陳志強呢?他跟你的孩子有毛關係,為了孩子他一直與老婆冷戰,希望離婚後娶我,為此還在外兼職。」
也就是說,冷欣早就知道,陳志強是因為知道冷欣的孩子是他的之後,才表示要和陸雨馨離婚娶她,而不是象她剛才所表現的那樣,貌似對此一無所知,僅僅是從我嘴裏聽到陳志強要跟她結婚時,還倍感意外,覺得那僅僅只是一個玩笑,卻被陳志強當了真。
沒想到冷欣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大言不慚地說道:「事實如此,我從來就沒對陳志強說過,我的孩子是他的,也沒主動找到他說過,只要他與陸雨馨離婚,我就嫁給他。不信的話,你現在就打電話叫她過來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