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冰兒說道:「不。昨天我在網上查了一下,據說所有被暴力團控制的小片女星,在拍片之餘,還要承擔其他澀情工作。你不是說渡邊組的那個娛樂世界,三樓是會員區嗎?我估計他們是得到那裏有大量女孩子出現,才來了個突然襲擊的。」
這點東西劉冰兒當然不需要上網查,她之所以這麼說,是為了糊弄陸雨馨而言。
阿龍點頭道:「米國大兵的行動可以這麼解釋,不過宮本伊代為什麼要殺瓊斯太太呢?按說青木對她們倆都很熟悉,如果他都不知道原因,恐怕別人就更加無從知曉了。」
「是的,尤其是費用問題,」劉冰兒說道:「村上社要殺某個人,佣金的話絕對不是問題,宮本伊代竟然拿不出錢來,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她與瓊斯太太有個人恩怨。」
阿龍問道:「問題是宮本伊代怎麼就會跟瓊斯太太結仇呢?」
陸雨馨突然冒出一句:「很簡單,她們愛上了同一個男人。」
「同一個男人?」我們三人都一臉茫然。
「不錯。」陸雨馨幾乎肯定道:「宮本伊代才多大年紀?如果她要置另外一個女人於死地的話,恐怕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這個女人搶了她心愛的男人。」
我忽然想到陸雨馨找冷欣和錢瑛算賬時的情景,看來她是在設身處地為宮本伊代着想。可據山田洋子所言,宮本伊代暗戀的是自己的哥哥,她應該不會愛上那個瓊斯上尉,難道是瓊斯太太與她哥哥勾搭上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宮本伊代私下要瓊斯太太的命,也就解釋的通了,而且她連瓊斯太太家的房門鑰匙都配好了,說不定就是在她哥哥身上找到鑰匙的,看來為愛瘋狂是所有女人的天性,這也是我們為什麼經常可以看到在網上,不是本尊追打小三,就是小三痛毆本尊的消息。
我問道:「現在的問題是,萬一現在宮本伊代找到了較好的時機,讓我去除掉瓊斯太太的話,我怎麼辦?」
劉冰兒說道:「不管瓊斯太太是不是國際刑警組織的人,就單單以她是陸戰隊軍官妻子的身份,你都不能去動她。宮本伊代真是小丫頭,一旦露出馬腳,別說她了,恐怕整個村上社都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米軍在島國的地位,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
這點我倒是清楚,在網上經常可以看到,米國大兵侮辱島國女孩子後,幾乎上都能逃脫法律制裁。
這時門外傳來了好幾輛轎車的聲音,我和阿龍起身出去一看,山田洋子帶着一個一臉橫肉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看那樣子,應該跟渡邊組的西川良夫年紀差不多大。
山田洋子向我們介紹,那人叫崗村,是村上駿雄和青木的得力助手,聽她那意思就明白,他一個是僅次於村上駿雄和青木的,村上社的第三號人物,從他外表的形象來看,一定和渡邊組的西川良夫是同類型的人物,在社裏負責暴力行動。
按照昨天的約定,陸雨馨帶着我和阿龍一起前往村上社,劉冰兒留在別墅里,崗村和山田洋子的車,一前一後夾着我們的車,前後還有其他車輛壓陣。
我的車由阿龍開,陸雨馨和我坐在後排坐上,車子啟動後,陸雨馨在手機上寫了條短訊,不過沒有發,而是直接遞給我看,我一看,上面寫道:你可以按照宮本伊代的意思,除掉瓊斯太太。記住,這個僅限於你我知道,包括阿龍都不能告訴。
我一怔,不清楚她是什麼意思,而且我敢肯定殺了瓊斯太太的後果,她比我更清楚,將來要是查處瓊斯太太是我殺的,就算將來回國,國際刑警組織也不會放過我的。
看到我一臉愕然的樣子,陸雨馨接着又在手機上寫道:殺了瓊斯太太,村上社就有致命的把柄在我們手裏,將來一旦與我們翻臉,我們把這個消息送給瓊斯,讓米國大兵跟他們算賬去!
我去,這招厲害,問題是我怎麼可能去殺瓊斯太太呢?看來我和陸雨馨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她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而我卻是底線的人。
問題是我也清楚,我的這種和那種底線,在關鍵的時候,往往還真會要了自己的命。
看到她連給我寫了兩條短訊,我以為她的氣消了,所以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沒想到她把我手一撥,吼道:「滾一邊去!」
我無疑中瞟了內視鏡一下,看到阿龍真抬眼從內視鏡里看着我,我無奈地做了個鬼臉,阿龍也笑了笑。
我們一直跟在崗村的車後,原以為他們是帶我們到村上社去,沒想到我們竟然被他們帶到了村上一郎的別墅里,更讓我大吃一驚的是,龜田竟然也在客廳里坐着。
村上一郎身穿西裝革履坐在客廳的正中間,他左邊第一個位置是空中的,右邊第一個位置坐着龜田,龜田的身後站着一個女人。
左邊第二個位置坐着村上駿雄,右邊第二個位置坐着青木,圍着長發形的外沿站着一圈打手,大概有十多個人。
崗村把我們帶進去時,我發現客廳里比昨天多了一個設備,那就是機場上下飛機時要通過的安檢設備。
崗村走過去時,設備發出了警報聲,他把腰裏的手槍和褲腿、袖口的匕首都掏出來,交給了村上一郎的秘書,我們心裏都很清楚,那是做個我們看的。
陸雨馨一聲不吭地從設備中走了過去,我和阿龍相繼通過,那設備沒有任何反應。
村上一郎點了點頭,讓陸雨馨在他左邊的第一個位置上坐下,我和阿龍面對面地坐在左右的第三個位置上,山田洋子坐在我身邊,和崗村面對面坐在第四個位置上。
原本說話是到村上社辦交接的,不知道怎麼突然被帶到這裏來了,而且我感到今天的氣氛非常壓抑,連同龜田在內,現場所有的打手,好像都是為我們準備的。
等我們落座後,村上一郎笑着問陸雨馨:「雨馨,昨天不是跟你說過,今天去社裏辦交接,也許會發生意外,你們怎麼連什麼防身的武器都不帶呀?」
在村上一郎用華語說話時,龜田身後站着的那個女人,低着頭跟他嘀咕着什麼,我這時才想到,那個女人應該是她的翻譯。
陸雨馨笑道:「乾爹你知道,我的特點不是會使用武器,而是有脾氣!再說了,在乾爹的地盤上,不服我的有,要說要我命的話,恐怕只要你活着,就沒人敢動我吧?」
村上一郎微微一笑:「不虧是我的乾女兒,有魄力!青木、崗村,我為你們挑選的新社長怎麼樣,沒走眼吧?」
青木和崗村同時起身,朝村上一郎一鞠躬,什麼也沒說,只是用鞠躬來表示贊同。
村上一郎示意他們坐下,然後對大家,其實我覺得還是對我們三個說道:「今天警視廳重案組一系的龜田警部親臨寒舍,大家不要以為他是我派到警視廳的臥底,同時也不要認為我已經改頭換面,現在提警方工作。今天他的到來,就是因為我們現在面臨着同一個敵人。張國棟先生——」
我一怔:什麼意思,把我當成暴力團和警方共同的敵人?
當我扭頭看着村上一郎的時候,只見他問道:「我很想問問你,昨天晚上十多鍾前後,你在哪裏?」
沒等我開口,陸雨馨笑道:「乾爹,叫什麼先生,他就一小孩子,直接叫國棟就行了。國棟,你用不着隱瞞什麼,當着乾爹的面,有什麼說什麼。」
「是。」我看了龜田一樣,只見他面無表情地看着我,好像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接着看着村上一郎說道:「昨天晚上十點,我接到伊代的電話,她讓我陪她到銀座去,雨馨姐當時不讓我去,可我說,畢竟她是你的外甥女,既然叫我出去,我不去恐怕不好,這樣雨馨才讓我出去的。」
「哦,」村上一郎一怔:「伊代讓你出去的?」
「是的,我口袋裏的手機,還留着她當時發給我的信息,要我給你看嗎?」
「不用,」村上一郎說道:「她叫你去幹什麼?」
龜田突然插了一句:「張國棟,你考慮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