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馬德里思汗要絕食,如果死在路上,這事兒可就是不圓滿了,能夠做圓滿,薛蟠還是希望可以做到的,他微微皺眉,「這樣,你告訴那個馬德里思汗,死在這裏是最不值得的,萬一到了國中,皇帝要養着他感召香國老百姓呢?那時候雖然是自由沒有了,但說不得還是有錦衣玉食的,好死不如賴活着,不就是這個道理?」
李曼疑惑的說道,「聖上難道還存了放過此人的道理?」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就知道我說的話,就算是馬德里思汗聽進去了,日後也是無從對質,他還能來追究我的話?」薛蟠微微一笑,「你且這麼去說,橫豎他若是不傻,也明白到了大越他才可能還有一線生機,人都是這樣的,只要還有一線生機,那麼他們就不會捨得自殺,馬德里思汗,也是如此。」
李曼這麼一告訴馬德里思汗,果然到了晚間他就開始進食了,這裏不去理會他,眾人打點行李裝備,歇了一日,大傢伙都是歸心似箭,那裏還坐得住的?於是到了第二日就這樣離去了,反二馬聯盟宣告解散,但薛蟠在這些人之中已經搞好了關係,日後不用說別的,商旅之通道來天竺,肯定是四周都可以通達的。
至於李曼李少普等人如何解釋將這個聯盟解散,那就和薛蟠無關了,薛蟠承諾,日後若是有苦難時候可以來大越找自己,若是有所求可以幫上忙的,必然會是之援手,如果暫時無法來大越,那麼可以先去佔西國投靠,那裏努克麗女王殿下,和自己是很好的關係,看在自己的面上,努克麗女王必然會收留的。
眾人離開柯布城,薛蟠早就命信使飛馬報捷,要用最快的戰馬,和身手最敏捷的江湖大俠,迅速的朝着國內報捷,這可以說是紅果果的要打當道諸公的嘴臉了,你們才下令不許眾人未完成任務的時候歸國,可我花不了多少天,就抓了馬德里思汗來,這個時候薛蟠迫不及待的要把這個打臉的消息傳遞迴去,所以他下令要求要快,不要愛惜馬力,迅速的將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送到國內去。
人在遠赴未知的旅程時候,總是覺得時間過得太慢,因為不明確目的地,也不知道去目的地的道路,而現在踏上回家的路程,是之前就走過的老路,而且眾人都明確了目的地,這一路真的飛馳,若不是薛蟠怕英國人來偷襲,特意壓了壓速度,只怕提早幾日就歸國了。
到達雅魯藏布大峽谷的前一天,薛蟠在帳篷內安置下來,盧連山走了進來,稟告了這些日子糧草的消耗情況,薛蟠點點頭,盧連山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說了,「班首,嘉義縣男今個早上派了人過來,問我,這馬德里思汗是否真的在咱們營中。」
「自然是真的,難道還能是假的?我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欺騙朝中大佬呀,」薛蟠笑道,「不過這應老四問這個做什麼?他們難道,」薛蟠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了,「要做什麼事兒?」
「他還問什麼了?」
「問我們何時到達谷口,」盧連山連忙回道,「只是我推託說還未確定行軍的速度,所以,還沒有答覆。」
「他們想要截胡?」薛蟠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嘉義縣男的用意,「難不成,他們要做什麼?」他刷的站了起來,「他們想要截胡!」
盧連山不打麻將,不知道這個「截胡」是什麼意思,但是見到薛蟠的表情很是凝重,於是他也怕自己心中所擔憂之事真的可能會實現,「班首怕甲班之人,要在谷口設伏襲擊我們?」
「設伏襲擊我們,他們還沒有這樣的膽子,但如果說,他們圍住我們,要我們交出馬德里思汗,這是完全有可能的。」薛蟠在帳內來回踱步,慢慢思索,「如果是那個時候,咱們落入重圍,真的說不定就要交出馬德里思汗,」他額頭上冷汗忍不住流下來,「好陰險!好毒辣!若是真的如此,咱們在天竺這一番辛苦,真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盧連山沒想到薛蟠想的這麼遠,但是薛蟠這麼一說,他才覺得這個事情發生的可能性極大,不要說盧連山現在和應弘早就不是同心,就算是同心,如今馬德里思汗在手,妥妥的已經贏了兩班大比,日後歸國述職,將來大用是必然的,而且乙班這一次得勝,自己的功勞甚大,許多時候不是缺什麼榮華富貴,最缺的還是這種獲得感和成就感,縱橫天竺,冊立佔西,捉拿馬德里思汗,樁樁件件都是盧連山親眼所見親自參與的,他不能夠容許這個時候勝利就在眼前的這個時候,功虧一簣。「班首,那咱們如何?要和甲班之人對戰嗎?咱們縱橫天竺難遇敵手,若是和甲班正面對戰,未必就會輸給他們,且若是咱們這正面對決,他們未必敢真的施壓。」
「你也說是未必,這兩個未必,其中的變數就說不清楚了,這些人都是千年的狐狸,若是先拿了馬德里思汗,再尋着由頭打發了咱們,說不得咱們日後哭的地方都沒有了,丟了馬德里思汗倒也罷了,但我還怕他們鋌而走險,會做不擇手段的事情,但事後咱們的生命,只怕都不能周全。」
盧連山大驚,「班首的意思未免太嚇人了,無論如何,都是同道中人,彼此同學,不至於說下毒手吧?」
「把人朝着壞方向去想,錯不了,特別是把敵人這樣的想,」薛蟠搖搖頭,「咸寧剛入天竺的時候還想火拼咱們,可見這事兒,他不是不會做,如今咱們這得意洋洋歸國,若是一不留神,就要中了他的圈套。」
「那咱們是否要繞道走?」
「不繞道,」薛蟠烏黑的眼珠子轉了轉,「為什麼要繞道,我知道了他們想要幹什麼,就讓他們來試一試,到底誰的計謀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