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戶端正文開始-->在眾軍的歡呼聲中,劉皓南強忍痛楚、鎮定心神,揚聲道:「郭將軍,陣法我勝一局,武鬥你勝一局,你我算是扯平,不若就此罷手吧!」他先用強,後示弱,無非是為了給郭紀翔一個台階下,教他審時度勢、知難而退。[燃^文^書庫][www].[774][buy].[com]【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郭紀翔這幾日破陣不成,又見劉皓南投效渡天寨,屢屢向自己挑釁,早就心懷憤懣,定要攻下渡天寨才肯罷休,今見劉皓南向自己示弱,心裏的憤怒立時消減不少。
不管怎樣,在陣法的比斗上,郭紀翔的確是輸了,就算強拆了渡天寨,那也是勝之不武,再者今日比斗槍法勝了劉皓南,也算是挽回了面子。
方才在比試的過程中,郭紀翔在氣勢上雖然處處壓過劉皓南,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並沒有佔到太多便宜,劉皓南看似處處退縮,其實防守得滴水不漏,偶爾還能對自己形成致命的威脅。
他最後擊敗劉皓南的這一槍,究竟是出於僥倖,還是劉皓南故意相讓,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郭紀翔在腦中轉過這些念頭,又見劉皓南面色慘白,冷汗滿額,頓生愧疚之意,當即說道:「劉兄弟不曾學過槍法,卻能與我拼鬥百招以上,愚兄十分佩服。劉兄弟是天縱英才,又師出名門,為何要與渡天寨的盜匪為伍?」他仍把劉皓南叫做劉兄弟,而不叫劉少俠,將兩人的關係又重新拉近了。
「小弟生性放誕,不喜拘束,得蒙渡天寨寨主石逸收為義子,只願從此嘯聚山林,樂得自在,望郭將軍莫怪!」劉皓南簡單解釋了自己投效渡天寨的原因,並未告知詳情。
郭紀翔仍不甘心,繼續勸說他道:「大丈夫立身處世,當立功名、成大業,為天下百姓謀太平!劉兄弟這般自輕身份、落草為寇,愚兄為你不值。你若肯投效軍中,我願為你大力舉薦,這個太原府軍都副指揮使的職位,愚兄也可以讓賢!」
「趙宋朝廷的功名和大業,小弟不願求取,郭將軍好意心領了。」劉皓南面對郭紀翔充滿期盼的目光,唯有苦笑,「渡天寨中雖是盜匪,卻從不擾官害民,附近百姓皆可作證。請郭將軍網開一面,為我們這些不願受朝廷束縛的山野之士留一塊立足之地!」
郭紀翔向來是吃軟不吃硬,如何經得住劉皓南的好言相求,只得嘆了口氣道:「劉兄弟志不在仕途,愚兄也無法相強,這便回軍復命去了!」
劉皓南心中暗喜,為了讓郭紀翔儘早回軍,接口道:「小弟剛從平晉城趕來,聽聞利國監被炸,平晉城封鎖,上百名身份不明的江湖人物奪門而出,城中混亂不堪,郭將軍須得儘早回去處置才是!」
郭紀翔聞言變色,道:「你剛從平晉城回來……可是為了救利國監的金子凌?」
「正是。金子凌已經平安無事了。」劉皓南輕描淡寫地將此事一語帶過。
郭紀翔想到三日前拓跋月映來找他求助,一同去救金子凌,他固然是因為征討渡天寨的聖命在身,未敢擅離職守,不去救人情有可原,但劉皓南身為渡天寨守寨之人,卻能不顧本寨安危,趕去平晉城將金子凌平安救出。相比之下,自己實在有些慚愧。
更讓人尷尬的是,他面對着這座武侯八卦陣挖空心思地研究了三日三夜,也沒思量出破解之法……
郭紀翔面如火燒,將那自命不凡的心思統統收起,連忙傳令下去火速拔寨退軍,又上前幾步來到劉皓南面前,低聲道:「與劉兄弟相比,愚兄真是慚愧無地……你這肩傷是否有事?」他見劉皓南頭上冷汗涔涔,有些擔心。
劉皓南這大半天強自忍痛,極是辛苦,見郭紀翔傳令退軍,心中大定,忙道:「小傷不礙事,郭將軍,就此別過!」再次抱拳一禮,走出軍營。
離開了宋軍營寨,劉皓南那繃緊的神經才算鬆了下來,劇烈的疼痛感陣陣傳來,他開始覺得頭暈眼花了,只能強打精神,一步一步向寨門處挪去。
他確實沒想到,修習了七曜真元之後,自己竟連這麼一點小小的痛楚都無法忍受了。
疼痛不僅折磨着他的身體,更影響了他的識覺和感應力。他渾渾噩噩地走進武侯八卦陣中,叫道:「歐陽!鍾玉妹子!」
可是沒有人回答他,他也感應不到陣眼方位傳來的氣息,這裏已成了一座空無一人的死陣!
劉皓南意識到情況不對,正要從生門退出,卻聽桀桀厲笑自頭頂響起,一道黑影從面前的寨牆上一躍而下,卻是鬼手婆婆張開一雙利爪,狠狠地往他面上招呼過來,口中叫道:「小賊,你居然還敢回來?受死吧!」
劉皓南見狀一驚,他知道鬼手婆婆等人對自己恨之入骨,但礙於石、趙、李姓三族護法的面子,尚不敢動手,今日卻這般肆無忌憚的設伏襲殺於他,未免太過膽大妄為!
究竟出了什麼樣的狀況,讓鬼手婆婆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對他動手呢?
劉皓南因受傷痛影響,反應能力不及平時,疾步錯身後退數步,勉強躲過這凌厲的一擊,隨即抽出魚腸劍對敵。
鬼手婆婆豈容他有從容防禦的機會?一擊不得縱身落地,左手一揚接連打出三支子母梭,同時足下一蹬向前撲出,雙爪齊出戳他雙目。
劉皓南凌空躍起三尺有餘,側身讓過三枚子母梭,揮劍橫削鬼手婆婆的手腕逼她回防,卻沒提防她又有第三隻手從袍袖下倏地鑽出,緊緊箍住了自己的胸口。
鬼手婆婆號稱「鬼手」,所恃的便是這來無影去無蹤的第三隻「手」,那指爪皆是精鋼打造,鋒利如刀,關節靈活,如同活物,一旦扣住敵人的身體,便會自動箍緊,再難鬆開。
此刻,這隻鬼手的指爪已深深戳進劉皓南胸口的肌膚半寸有餘,鮮血慢慢從衣內滲出,胸腔里的五臟六腑像在這一箍之下被盡數揉碎了一般,鑽心痛楚猛烈的傳來。
劉皓南疼痛難抑,發出一聲低沉怒吼,沖入鼻腔的血腥氣激發了他深深壓抑的暴戾之氣,他猛地揮出手中魚腸劍,以迅若閃電的速度將鬼手婆婆的兩隻手臂都齊肘斬斷!
兩隻斷手飛了出去,鮮血四處噴濺,恰有數滴濺入劉皓南的眼中,令他難以睜目。
鬼手婆婆則猛然發出一聲瘮人的痛叫,也踉蹌着後退數步,面容扭曲如同厲鬼。
劉皓南看不清眼前的情況,不敢在原地停留,後退數步直至後背碰觸到牆壁,才穩住身形。那隻鬼手脫離了鬼手婆婆的身體,仍緊緊嵌在劉皓南胸口的血肉之中,任他如何用力拉扯,都甩之不脫,反而陷入地更深。
巨大的疼痛感撼動着劉皓南的神經,讓他幾乎要暈厥過去,只能靠身後的石牆勉強支持住身體。他知道此刻絕不能倒下,若是痛暈過去,便沒有絲毫抵抗之力,必定性命難保。
他顧不得擦去眼裏的鮮血,迅速出手點了自己胸口幾處要穴,阻止鮮血迸流。
這時聽到有個女子的聲音驚聲尖叫:「婆婆,你的手!」
劉皓南分辨出那女子的聲音,是劉星璉的貼身侍女嫦兒。她持劍趕來,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出聲驚呼,聲音顫抖。
鬼手婆婆疼得倒抽冷氣,揮舞着斷臂指向劉皓南,嘶聲叫道:「嫦兒,快殺了這小賊!殺了他!」
劉皓南胡亂擦了幾把臉上的血,勉強睜開雙目,便覺胸口一涼,竟是被一柄利劍從前胸刺入,後背透出,將他釘在石牆上。
那劍柄正握在侍女嫦兒的手中,她的手臂還在不住顫抖,蒼白的臉上滿是驚恐之色,雙目滿盈淚光,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難過。
劉皓南被利劍穿透胸口,身體仿佛猛然打開了一道天窗,冷颼颼的風倒卷着灌進體內,方才那些傷口引發的劇烈疼痛卻突然變得虛無縹緲起來,他無力地垂下手臂,大腦中意識尚存,身體卻不再聽自己的使喚,一寸也動彈不得。
他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
不但是死在一個小丫頭的劍下,還死得這般不清不楚,莫名其妙……
嫦兒見劉皓南垂下頭去一動不動,鬆開劍柄連退數步,猛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如此傷心,劉皓南救過她的命,但也是她的仇人,如今她已經將他殺了,她自己也必將隨少主而去,無論是恩是仇,是愛是恨,都可以不用計較了吧!
不知過了多久,鬼手婆婆痛苦的呻吟終將嫦兒錯亂的意識喚醒,她回過神來,連忙去扶鬼手婆婆,叫道:「婆婆!婆婆!你沒事吧!」
鬼手婆婆的兩隻斷臂緊緊抱在一起,也被疼痛折磨得喪失了正常的識覺,被嫦兒扶住以後只管不停追問:「嫦兒,你可殺了他?你可殺了他?」
「婆婆,我殺了他……」嫦兒猛力點頭,眼淚再次洶湧地流下面頰,她不敢再看被自己釘在石牆上的劉皓南,心裏沒有絲毫復仇的快感,卻是刀絞一般的疼痛……
鬼手婆婆聞言嘶聲大笑:「少主!你在天之靈安息吧,我們已為你報仇了!」
這也是劉皓南徹底昏迷過去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什麼,劉星璉死了?<--客戶端正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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