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戶端正文開始-->穆宏舉聞言大怒,喝道:「妖女,你用邪術害我殘殺手足兄弟,這筆賬尚未找你清算,你倒來栽贓陷害,今日須容你不得!」
「哎喲,小女子好生害怕,穆寨主若是這麼說,我可就更不敢放人了,還是讓這小兄弟再送我一程吧!」她話音未落,人已飛身而起,向着穆宏舉疾撲過來。[燃^文^書庫][www].[774][buy].[com]【燃文書庫(7764)】
一直跟在穆宏舉左右的嫦兒見狀,忙挺劍搶上護住穆宏舉,卻不料瑪依洛在半空中身形一轉,落向兩人身側,奪了一匹快馬,隨即踏上吊橋絕塵而去。
她的輕功實在高明,手裏抱着一個昏迷的人,還能輕鬆飛掠數丈之遙,奪馬而走。
剩下的兩名女子見瑪依洛一個人逃了,都驚聲尖叫起來:「尊者,別丟下我們!」卻被穆柯寨眾人圍住,嚇得抖索一團。
那些偶人們仍舊面無表情地立在原地,失去了牽機盤的控制,他們便真的成了木偶一般。
穆宏舉眼睜睜看着瑪依洛逃了,心中氣極,咬牙叫道:「快追!一定要救下劉兄弟……」
眾人未及反應之時,嫦兒已迅速跳上一匹健馬,一言不發地提劍追了上去。
劉皓南再度恢復意識之時,已在黃崖水寨的地下石牢之中。
這囚室建在地面之下,用青磚和巨石砌成,一條回字形狹窄甬道將數十間封閉的小室連接起來,鐵門銅鎖、守衛森嚴。中間是方圓十數丈、青石鋪就的平場,也是偶人們練習殺人技巧的地方。
他不知道這裏有多少間同樣的囚室,只看到每天都有上百名處月部的族人被驅趕到平場的中央,與那些偶人交手試招,直到他們被全部殺死為止。
饒是劉皓南一向看淡生死,也無法坦然面對這慘烈的場面。
他也一直沒見過姨娘和石鍾明,想是因為二人身份特殊,便沒有被用作殺人實驗。
當然,他自己也不好過,只因瑪依洛一心要逼問出他的身份來歷,便沒有對他施以牽機術,只用鞭打、針刺、火烙之類的皮肉之刑來折磨他。
他雖是極為怕痛,意志也是極為堅定,嚴刑拷打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童年時代在地下石城中,劉繼恩那老怪物對他的殘酷折磨遠比這些更甚。
雖然一次次被折磨得昏死過去,他仍是咬緊牙關隻字不語。
再者,他相信瑪依洛一日問不出實情,便不會真的殺了自己,只要能扛下來,或許便有一線生機。
如此不知挨了幾日,瑪依洛突然出現在劉皓南面前。
只聽她冷聲問道:「可問出結果了麼?」
負責訊問的教徒怯怯答道:「稟尊者……所有的法子都用過了,他什麼都不肯說……」
瑪依洛看着劉皓南身上的猙獰傷口,眼中飛速掠過一絲疼惜,卻又故意裝作無所謂地輕笑一聲道:「沒關係,明尊今日要親自問他。」她走近劉皓南,在他耳邊說道:「等你見了明尊,你一定會後悔自己沒早點死了……帶他出去!」
黃崖水寨的主寨前面,練武場上人頭攢動,偶人全部被帶出來站成一排。除了依例巡查的教徒,所有的教徒也立在台下,粗略算來總有三五百人。
劉皓南幾乎是被兩個教徒架上去的,他已經毫無氣力,仍努力站直身軀,見了台下這般陣勢也覺得莫名其妙,就算明尊要親自審問自己,也用不着這麼興師動眾。
刺目的陽光下,面前的明尊有些面目模糊,似有佛光暈染,雪白的僧衣無風自動,飄逸出塵,當真是像極了有道高僧。
他看着劉皓南淡淡笑道:「年輕人夠硬氣,本尊很是喜歡。你的朋友已經到了,只是不肯現身,你若能將他們請出來,本尊不會再為難你。」
劉皓南聞言愕然,隨即明白過來,這幾日定是有人闖進寨來想救自己出去,但未能成功,明尊便想當然地認定,闖寨者必是劉皓南的同黨。
從大光明教全員戒備的陣勢來看,明尊對這件事相當頭疼,極有可能是吃了對方的暗虧。
劉皓南不知來人是誰,但想到明尊吃癟,不由笑道:「我倒真的希望自己還有同黨。」
明尊早料到他不肯說,仍舊哈哈一笑,道:「你既不肯說,那就看他會不會顧及你的性命了!」說罷站起身來,在劉皓南肩上輕輕一拍,已將十四枚金針刺入了他周身經脈。
劉皓南頓覺奇痛鑽心,悶哼一聲癱倒在地,全身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那金針走脈之苦他原是領教過的,真如剝皮抽筋,萬蟻噬咬,難以形容。
須知當日金子凌被四枚金針刺入體內時,便疼得死去活來,差點一命嗚呼,何況今日明尊用的是十四枚金針。
侍立在旁的瑪依洛見狀也微微變色,低聲稟道:「明尊,這小子已經被折磨了幾日了,如今……只怕他撐不過半個時辰……」
明尊轉頭看了她一眼,淡然道:「本尊已經很不耐煩,不想再等下去了。」他雖是笑眯眯地說話,瑪依洛卻聽得身子一顫,唯唯退下。
劉皓南雖在不住發抖,幾近抽搐,猶在攥緊雙拳抵死支撐,指甲刺破掌心,滲出殷紅血跡。看來瑪依洛沒有說錯,他現在倒真是後悔自己沒有早點死了。十四根金針同時入體的滋味,不是局部疼痛,而是全身所有的經絡都被牽動起來,有時是排山倒海,有時是此起彼伏,有時是**迭起,有時是萬箭穿心,仿佛全身每個毛孔都在顫抖,每一根神經都在震顫,就算想要暫時昏死過去也是不能。
此刻台下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劉皓南身上,看得大氣都不敢呼出一口。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忽有一聲輕嘆自明尊身後傳來,只聽那人朗聲道:「明尊此舉實在不智,若真的弄死了這少年,只怕你會後悔終生!」
明尊不須回身,便能分辨出那說話之人隱藏在水寨巡查警備的教徒之中,心下凜然,冷聲道:「好大的口氣!閣下是何方神聖,現身吧。」
一身白衣的韓德讓不慌不忙地現身於寨牆之上,身形一振飛掠而下,輕飄飄地落在高台左側,向着明尊微微拱手道:「韓某不請自來、事非得已,還望明尊海涵!」
明尊見是韓德讓,不由面色微變,卻很快將不悅神色掩飾過去,點頭致意道:「原來是南京留守韓大人親身到此,不知有何公幹?」
韓德讓搖頭微笑道:「非是公幹,是韓某的一點私事。」說着,他指了指劉皓南道,「韓某受故人所託要好生照看這少年,他若有得罪貴教之處,可否由韓某代為賠罪?」
明尊已料到韓德讓是為了劉皓南而來,但不知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當即不動聲色地笑道:「這人擅闖我教禁地,按教規罪不容誅。但若是受韓大人之命前來,自是另當別論。」他這樣說,分明是為了試探韓德讓,如果韓德讓承認劉皓南是自己的同黨,日後他便可以在大遼皇帝面前彈劾他擅自干涉宗教內事,居心叵測。
韓德讓豈會不知他的意圖,笑了笑道:「我若說不是,明尊肯信麼?」
明尊見他不認,冷哼一聲道:「若是如此,恕本尊難以從命。這人還有不少同黨屢次闖進寨中搗亂,被我捉了一些,也逃了一些,本尊若放了他,豈不是令其同黨更加肆無忌憚?」
韓德讓聽他態度強硬,也收起笑容,淡淡道:「明尊如此說,是不肯給韓某這個面子了?」
此時瑪依洛注意到劉皓南已然面色慘白,全身劇烈抽搐,悄聲提醒道:「明尊,那小子快不行了……」
明尊暗中觀察韓德讓的神色,見他仍是一副氣定神閒之狀,似乎並沒將劉皓南的生死放在心上,又哈哈一笑,出言試探道:「要我放過這少年,原也不難。不過韓大人遠道而來,本尊有意相留款待,不知肯否賞臉?」
韓德讓明白他言下之意,失笑道:「明尊不必用這少年來要挾韓某。他若死了,韓某至多是有負故人之託,尊駕卻要因此後悔終生!」
明尊初時聽到這話,還以為是韓德讓驕狂自大、恐嚇自己,如今聽他再度提起話頭,似有別意,不免有些莫名奇妙,道:「韓大人此言何意?請明示!」
韓德讓假作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韓某受故人之託照看這少年,本應信守然諾,絕不說出他的真實身份。但當此生死關頭,為了保他性命只能食言……你知這少年是誰?他是處月部劉姓家族之後,也是這世上唯一懂得處月部三大神技之人!」
明尊聞言微微動容,但仍心存疑慮,沉聲道:「本尊憑什麼信你?」
韓德讓並不多做解釋,淡淡道:「是真是假,明尊一試他的內力便知。」
明尊見他這般胸有成竹,不似說謊,心中也信了幾分,當即走到劉皓南面前,伸手拍向他背後的元關穴。他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瑪依洛面上飛快掠過一絲緊張憂慮之色。
陽燧經的炙熱真氣侵入劉皓南體內,頓如溪流入海、藏無蹤跡,明尊立刻判斷出劉皓南修習的內功正是陰魄經!
劉皓南體內的真氣被明尊一激,竄流速度更快,金針亦隨着真氣的運行走入任督主脈,牽引着五臟六腑都劇烈疼痛起來。他再也支撐不住,猛地一口鮮血噴出,昏死過去。
明尊見狀一驚,來不及多想,當即雙掌拍在劉皓南肩頭,要將他體內的十四枚金針取出來。如果這少年真如韓德讓所言是處月部三大神技的承繼者,那麼無論如何都要留住他的性命,他雖知這樣做極耗真元,卻也顧不得了。
明尊正在全力運功逼出劉皓南體內的金針,一直冷眼旁觀、狀甚悠閒的韓德讓忽然身形一動,閃電般錯步上前,使出一記若水掌直擊劉皓南的胸口。這一掌若是擊實,劉皓南絕無可能活命!<--客戶端正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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