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戶端正文開始-->楚王趙元佐見是秦王趙德芳出現,大是意外,面上表情十分複雜,半晌才叫道:「王兄……你怎麼會在這裏?」
「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趙德芳掃視了已經安靜下來的人群一眼,又將目光返回到趙元佐身上,淡淡說道。[燃^文^書庫][www].[774][buy].[com]【燃文書庫(7764)】
在自己的堂兄面前,趙元佐的氣勢頓時減弱了許多,低聲道,「我久聞梵音居士大名,想見她一面,茶社掌柜卻百般阻撓,實在可恨……」
茶社掌柜就在旁邊,聽了趙元佐的話,縱有滿腹委屈卻不敢辯駁,只能唯唯諾諾地道:「是是……都是下人魯莽衝撞了殿下,還望恕罪!」
趙德芳卻拍了拍茶社掌柜的肩,沉聲道:「掌柜想是忘了告訴楚王殿下,梵音姑娘已經是我的人了吧!」
「什麼?」趙元佐聞言大驚,面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看看面色沉靜的趙德芳,又看看若無其事的謝梵音,重複道,「你說她是你的人了?」很顯然,趙元佐還不知道趙德芳昨夜在別鶴居整夜留宿的事情。
趙德芳略一點頭,旁邊的侍從白旭立即遞上一張蓋着官印的文牒,交給茶社掌柜,那是汴京府准許謝梵音脫離樂籍的批文。
趙德芳上前一步,拉起謝梵音的手,說道:「我打算即日便將梵音姑娘接回王府去,不知掌柜意下如何?」
茶社掌柜見了官府批文,自然無話,只道:「全憑秦王殿下做主!」
謝梵音始終靜靜立着不發一言,面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這一切與自己毫無關係。
趙德芳又令白旭奉上黃金一盤,道:「多謝掌柜對梵音姑娘的照顧,千兩黃金權作謝禮,請掌柜收下。」
茶社掌柜喜出望外,假意推拒了一番還是收了。
趙德芳將謝梵音的事情安排妥當,這才轉過身來看着趙元佐道:「元佐,你若是還未盡興,也隨為兄到秦王府喝兩杯如何?」
趙元佐在旁邊站了半天,面色越來越難看,見趙德芳終於問到自己,不禁冷哼了一聲,強自按捺住滿腔怒火,一字一句地咬牙說道:「恭喜王兄又得了一位美人……不知王兄打算將綠綺姑娘如何安置?」
趙德芳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到綠綺,怔了一刻才道:「綠綺是我的女人,要怎麼安置她,不需要你來費心吧。」
「哈哈……你真的把她當成過你的女人麼?」趙元佐突然不可抑制地大笑起來,目光中閃爍着無盡的怨毒和絕望。
趙德芳被他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寒,脫口道:「元佐,你今日是怎麼了?」他隱隱覺得趙元佐有些不對勁,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自趙廷美病死之後,趙德芳更加熱衷於酗酒作樂,不問世事,三年來極少離開王府,與趙元佐的關係也日益疏遠了,雖然常聽旁人說起趙元佐發瘋的奇聞怪事,卻從未上門探問病情。因此他並不清楚,現在的趙元佐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
「殿下!」隨從裝扮的秦若玉見趙元佐情緒失控,心中大急,奔過來對他附耳低語道,「師姐冷靜!你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身份麼?」
趙元佐經秦若玉提醒,這才回過神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冷冷道:「走!」他唯恐再露出什麼破綻被趙德芳察覺,大步匆匆離去。
趙德芳雖然覺得趙元佐有些異樣,但並且深想,見楚王帶來的隨從都走了個乾淨,留下茶社內外一片狼藉之狀,不禁微微皺眉,轉身對掌柜說道:「煩請掌柜將所有的器物損失列入清單,送到秦王府去,小王全數照價賠償。」
掌柜得了千兩黃金,如何還好意思要秦王的賠償,自然是連連推辭。
趙德芳卻正色道:「楚王因有疾在身,才會這般暴躁易怒,還望掌柜不要放在心上,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他這話是在暗示掌柜,不可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敗壞楚王的名聲。
「小人明白,殿下儘管放心!」掌柜明白趙德芳的意思,一口答應下來。
趙德芳點了點頭,牽着謝梵音的手柔聲道:「梵音,這便隨我回王府去。」
謝梵音順從地答應着,在圍觀眾人的注視和議論聲中,從容地跟着趙德芳上了馬車,一路絕塵而去。
馬車中兩人並肩而坐,各懷心事。趙德芳始終緊緊攥着謝梵音的手,卻一句話也不說。
謝梵音表面若無其事,心裏卻在暗暗打鼓,她實在沒有想到,趙德芳這麼快便接納了自己,要將自己帶入秦王府。
事情發展的進度好像太快了,快得讓她猝不及防。
她雖然目盲,看不見趙德芳的表情變化,卻敏銳地感覺到這個男人並不簡單。他很善於控制和掩飾自己的情緒,他對自己的感情,也遠遠沒到痴迷和留戀的地步。
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高調地將自己接進秦王府,趙德芳必定是有目的而為之,他究竟想做什麼呢?
難道趙德芳已經發現了謝梵音與邙山宗的隱秘關係,知道了謝梵音刻意接近他的真實目的?
最重要的是,劉皓南還在別鶴居,如果謝梵音今日進了秦王府,便無法繼續幫助劉皓南療傷了。眼下正是劉皓南恢復內力的緊要關頭,萬萬不能出什麼岔子!
想到此處,謝梵音便有些沉不住氣了,心念迅速轉動思索對策。
不知過了多久,趙德芳放開了謝梵音的手,說道:「謝姑娘,今日事出突然,得罪了!我先將你送到一個僻靜之所安置,你已脫離樂籍,以後想去什麼地方都不會有人攔阻!」他的聲音既溫和又真誠,讓人聽着很是安心。
謝梵音聞言一驚,聽趙德芳的意思,很顯然並不想將她帶回秦王府。她愣了片刻,忽然笑道:「秦王殿下既然對梵音無意,為何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帶走呢?」
「我本來並不想這麼做,只是今夜元佐逼迫太急,不得已而為之。」趙德芳平靜說道。他言下之意,今日之舉只是為謝梵音解圍,使她免受楚王輕侮罷了。
「哈……殿下可真是個正人君子!」謝梵音聽他這麼說,竟然大為失笑,半晌才道,「殿下當年……也是這樣對待綠綺的麼?」
「什麼?」趙德芳再次怔住,為何今夜所有人都提到那個他最不願意提及的女子綠綺?是因為謝梵音與綠綺太相似了麼?
「殿下六年來獨寵綠綺一人的事情,只怕也是子虛烏有吧?殿下到底是真的坐懷不亂,還是根本不喜歡女人?」謝梵音「望」着對面的趙德芳,非常直接地問道,雖然眼神空洞,卻似能看到趙德芳的內心深處。
趙德芳似是被說中了痛處,不禁微微變色,隨即面上便冷了下來,淡淡道:「隨你怎麼說吧。」
「既是如此,請送我回別鶴居!」謝梵音乾脆說道。
「你要回別鶴居?」趙德芳詫異地看着她,謝梵音要回別鶴居,便等於是重操舊業,繼續做琴師這個行當。樂籍女子地位卑微,與娼妓無異,能夠脫籍從良,是樂人們夢寐以求的事,謝梵音卻好像對此毫不在意。
「梵音雖然地位卑微,卻不會為了錦衣玉食的生活而委身於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得不到殿下的垂青,是梵音福薄,但從此以後,梵音會為殿下守身如玉……希望還有機會能為殿下奏琴……」謝梵音有些幽怨但又十分堅定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就算秦王不肯接納她,她也不會再將自己許給別的男人了!
趙德芳聽她如此說,驚訝之下又有些為難,嘆道:「梵音姑娘這又是何必呢?」
「殿下是否知道,對於梵音這樣的女子而言,愛,是我此生唯一可以抓在手裏的東西了……」謝梵音輕聲言道,說到「愛」這個字眼的時候,她的眼睛裏滿是悲傷。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付出一份沒有回報的感情,究竟是幸福,還是不幸?
馬車在別鶴居門前緩緩停下,趙德芳看着謝梵音的身影消失在門內,陷入了沉思。
「殿下,這位梵音居士好生奇怪,跟您以往遇見過的女子都大不相同呢?」隨從白旭插言道。
「她的確與旁人不同……她想要的不是尋常女子最看重的名分,而是一個男人的心。」趙德芳沉默半晌,淡淡說道。
「她倒真是一位好姑娘……可惜殿下的心已經給王妃了!」隨從白旭觀察着趙德芳的神色,附和着說道。
趙德芳聞言苦笑了一下,輕聲自語道:「她真的知道……我的心已給了她麼?」<--客戶端正文結束-->
(嘿嘿,)
《紫微煞》僅代表作者時鐘鈺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牴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台。
...</--客戶端正文結束--></--客戶端正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