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真如一道火焰一般,紅衣似火,更襯得她唇紅齒白,她身上總帶着一種令人安心的氣息,和她靠近,內心總能安寧幾分,如火般溫暖。
宇文南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她,見她頭上只有一根銀簪,他不由皺了皺眉。這根銀簪自自己見到她起,她就一直戴在頭上,雖成色尚好,但也已屬舊物了。看她一身紅衣,頭上那根銀簪就顯得格外刺眼。
「那套紅寶石首飾為何不戴?和這身衣服很配」宇文南淡淡開口。
寧夏還未開口,素衣已經搶先說道「少爺也覺得配那套首飾很好看?可是姑娘不讓戴,說是替人保管的,少爺,你知道她是替誰保管的嗎,花點錢買回來就是了,姑娘戴上一定會好看......」
寧夏扶額,看素衣溫柔漂亮的樣子,怎麼還是個話嘮?
衡伯清咳一聲,阻止了素衣喋喋不休的嘴「素衣呀,跟老頭子我出去一下,我有事問你」拽着還欲再說的素衣走了出去。
一時間,屋子裏竟然只剩寧夏和宇文南兩人。沉默許久,寧夏尷尬的開了口「沒想到,你們家吃飯不要僕人伺候的」
「是呀」母親不太喜歡太多人圍着,說是連吃飯都有人圍着,太不自在了」宇文南說起自己的母親,面上露出一絲溫柔的微笑。
寧夏聽着,心裏有些嫉妒宇文南說起母親時的溫柔,她從來都沒有母親,不知道有母親在身邊嘮叨是個什麼滋味。回想記憶里,似乎也有個女人被她稱為母親。寧夏拍了拍頭,難道原身真的是有父母親人的?
「你怎麼了」宇文南抓住她拍自己腦袋的手「是不是不舒服?」
寧夏笑了笑,面色有些蒼白「宇文南,我或許不是孤兒」她的眼睛亮的嚇人「我有親人!」雖然不是自己的,但既是這具身體的,她就想找到他們。或許,自己也能嘗一嘗親情是個什麼滋味。
「我想找一找他們」
宇文南被她眼中的執着蟄了一下,他沉默片刻,點頭道「好,我幫你找」
「真的?」寧夏興奮的跳了起來,又恢復了平日的大大咧咧「那就謝謝你了,你想讓我怎麼報答你」見桌上沒有酒,她盛了一碗湯「我以湯代酒,先干為敬」一仰脖子,幹了一碗湯。
「咳咳」果不其然,被湯給嗆着了。宇文南幫她拍着後背「報答麼,不都流行以身相許嗎?我看這個方法不錯」
寧夏咳得更大聲了,仿佛沒有聽見一樣。宇文南也似剛剛他什麼都沒說,坐回凳子上,慢條斯理的吃起飯來。寧夏自己咳的沒意思了,也直起身子開始吃飯。
兩人不言不語,把桌上的飯菜吃了大半。寧夏捂住肚子,其實自己沒有那麼餓呀,只是氣氛太尷尬,只得埋頭苦吃,結果,一不小心吃撐了。
宇文南卻面不改色,優雅的擦了擦嘴,站了起來「我待會會出府一趟,你在府中若有事就找衡伯」
「出門?」寧夏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能不能帶我去呀,在這裏又沒有我熟悉的人,很不自在呀,也帶我去,也帶我去好不啦?
宇文南和她相處已久,自然明白她的打算,只是這一趟還真不能帶她「皇上很快就會召見我,皇宮可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乖乖在府里呆着,衡伯他們很好接觸的」
皇宮呀,什麼時候自己也能來個皇宮一日游,也不枉穿越一趟,回去也有的吹呀。說起這個,寧夏掰着手指頭,作為一個合格的穿越女,這古代還有好多地方沒去呢,比如皇宮,比如青樓,多經典的景點,啊呸是地方,一定要去看看啊。
寧夏賊兮兮的看着宇文南,你不讓我去,我偏要去,還沒有人能攔住我呢。這時宮裏已來人傳宇文南入宮了,宇文南匆匆換了身衣服準備入宮,沒注意到寧夏的賊笑。
騎着馬,宇文南不經意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小廝怎麼有點不對?他不由多看了幾眼,這不是寧夏嗎,她竟然扮成了小廝!宇文南只覺得額前青筋爆起,還真是不讓人省心,這皇宮也是能隨便進的?
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法趕她走,眼看已經到了宮門口,宇文南翻身下馬,在上前來扶自己下馬的寧夏耳邊低聲道「進了宮小心點,回去再和你算賬」寧夏縮了縮脖子,回去以後再說吧,現在我要看看這皇宮與現代的有什麼不同。
跟在宇文南身後,寧夏終於如願以償的進入了皇宮。對於皇宮,寧夏第一反應就是好大!氣勢恢宏,大氣磅礴,即使見過故宮,寧夏也感覺得到故宮沒法和這座皇宮相比。
皇宮裏守衛森嚴,一路走去,到處可見巡邏的侍衛,盔甲閃閃,充滿殺氣,偷渡進來的寧夏不由的瑟瑟,總感覺自己會被人發現,這要是被發現,會不會被砍頭呀?寧夏胡思亂想着,也不知道宇文南會不會替自己求情。
猛然她感覺有人撞了自己一下,定睛一看,宇文南正沖自己皺眉「在外面候着!」
原來已經到了一處偏殿,自己還傻傻的跟着呢,寧夏乖乖應了一聲,老老實實的站在了外面,宇文南沖帶路的太監道了聲「小廝膽小,無禮之處還望錢公公海涵」
錢公公笑着道「不過是個孩子,有什麼,將軍快進去吧,聖上已經在了」
宇文南揖了一揖抬步進了殿內,寧夏欲伸頭看看裏面的情形,卻被錢公公瞧了個正着「宇文將軍還說你膽小,我看你膽子挺大」
見他話中帶笑,寧夏知道他沒惡意,陪笑道「小的只是初次入宮有些好奇,見公公都一身氣派非常,那聖上不知多威風了」
錢公公拿拂塵敲了一下她的頭「呦,膽子愈發大了,連聖上都敢編排了」
寧夏故作惶恐「小的不敢,只是常聽我家少爺講聖上如何英明神武,我想看一看」
「宇文將軍向來冷靜自持,在聖上面前都不苟言笑,竟還會說出這等話?」錢公公不信。
「您是不知道,我家少爺背地裏對聖上極為推崇,常常在我面前說起聖上之韜略過人......」寧夏說到這就說不下去了,原來宇文南已經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