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隱隱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但現在不容她多想什麼,她衝過去,伸手給柳舒畫把脈,果然如她所想一般,拿出銀針給她扎了幾下止住出血,沖柳舒樂喊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側妃,快找人抬側妃回房!」
早有下人抬了轎攆來抬着柳舒畫朝廂房而去,一眾閨秀見次慘狀,嚇得面色發白,但事情沒有搞清楚,卻也不能輕易離開。
到了廂房,寧夏再次把脈後嘆息道「側妃娘娘小產了」
「你說什麼?」柳舒畫緊緊攥住她的手,似是不相信一般「再說一遍」
寧夏盯着她的眼睛道「你小產了」
柳舒畫的手頹然落下,喃喃道「怎麼可能?為什麼?」雖沒有落淚,但神情悽然,不僅讓人感嘆。
寧夏也挺感嘆的,這演技,放現代那都可以拿金馬影后獎了。甫一照面,見到柳舒畫身邊的念兒時,她就知道了為什麼柳舒畫會做安王側妃了。她懷疑柳傾顏也知道柳舒畫未婚先孕,所以帶了自己來,大概想借着自己讓柳舒畫丟臉,卻沒想到,卻被柳舒畫反將了一軍。
這姐妹倆的鬥爭還真是可以寫部小說啊,可惜,自己可能就是其中的炮灰,這可不是她樂意做的。
寧夏緩緩道「側妃倒地受到撞擊,因身孕時日尚早,不幸小產」
柳舒樂一把把她推到一邊「你不過一介草民,誰知道你醫術如何,小妹,你別擔心,永安寺的了空大師來了,他醫術精湛,你一定會沒事的」
了空大師上前為柳舒畫把過脈後,宣了聲佛號「阿彌陀佛,女施主節哀」默認了寧夏剛剛的結論。
廂房內一片寂靜,柳舒樂突然猛的推了柳傾顏一把,尖叫起來「都是你!柳傾顏!你怎麼那麼狠的心,就因為安王娶了她,你就要害她小產?」
柳傾顏被她推的一個趔趄,卻垂着頭不發一言。秦妍冰連忙過去扶着她,大聲道「傾顏姐姐才不是那樣的人!」但更多的她也說不出來,畢竟當時她沒在場。
君希此時已經立在柳傾顏身前「小姐沒有推她,是有人絆了小姐一下,她不小心碰到了安王側妃,才會......」柳舒樂卻不容她說完「在平地上好好的走着,會有人絆倒她?誰信呢!」
「我信!」眾人紛紛讓路,李明晟大步走進來「我相信!傾顏不會做那樣的事」他信賴的看着柳傾顏。
柳舒樂見到他本來一喜,卻見他問都不問就直接護着柳傾顏,臉色變得蒼白「明王殿下,您,您怎麼能信她呢?」
寧夏暗嘆,李明晟喜歡柳傾顏,自然是相信她的,不然還相信你嗎?沒看都不用柳傾顏開口,李明晟就幫她解釋了。果然,李明晟厭惡的看了柳舒樂一眼「傾顏溫柔善良,絕不會做這種事,倒是你,心思惡毒,屢次陷害傾顏,誰知道這次是不是又是你陷害的她」
此時,虛弱的柳舒畫開口了「二姐只是嚇壞了,不關大姐的事,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此時剛進門的李明遠聽了,一頓,舉步走到柳舒畫床前,握着她的手「委屈你了」
柳舒畫慘然一笑「我有什麼委屈的,只是,我沒保護好咱們的孩子」說完,眼淚緩緩落下。寧夏簡直要為她的演技鼓掌了,只是此時她還是老老實實做個看客。
李明遠輕聲安慰了她一下,淡淡的道「各位小姐受驚了,此事實屬意外,各位回吧」
眾閨秀如釋重負,行了禮紛紛離去,連柳舒樂都不情不願地離開了。秦妍冰看了柳傾顏一眼,柳傾顏微微點頭,她便拉着寧夏向外走去。
柳舒畫突然道「小寧大夫,且留下」
寧夏一僵,在秦妍冰同情的眼神中緩緩轉過身「不知側妃娘娘有何指示?」
李明遠李明晟都朝她看過來,李明晟咦了一聲「小寧?你怎麼會在這裏?」感情他才看到寧夏。
寧夏還未開口,柳傾顏就替她說了「是我帶小寧過來的,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她醫術那麼好,我就想介紹些閨秀給她認識」
「是呀」柳舒畫接口道「剛剛也是她救了我,所以我想對她道個謝」
「來人,重賞這位小寧大夫」李明遠盯着寧夏「這位女大夫既然醫術如此好,不如留下來照顧側妃?」既是李明晟的救命恩人,總能套出一些話來。
寧夏心裏一跳,他不會認出自己了吧?連忙裝作為難道「小婦人家中還有夫君,只恐他不同意」
李明晟也道「是呀,你留下她,她夫君必然也會跟來的,你不知道,她那個夫君,就是塊冰塊,除了對小寧好,其餘人見到,恨不能凍死你,我勸皇兄還是不要弄塊冰塊來找罪受了」
「是嗎?」李明遠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寧夏「你這麼一說,我倒更有興趣了」
正說着,有人過來通報「殿下,外面有一男子說是來找自己的娘子」
李明晟頭痛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那冰塊找上門來了」
李明遠擺擺手「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能讓明王頭痛的人物長什麼樣」
寧夏垂頭站在一旁,這宇文南來幹什麼?是了,應該是知道柳舒畫小產的事了,忍不住還是想看看,果然是舊情難忘呀。寧夏感覺自己心裏酸酸的,像喝了一壇醋一樣。
因此,宇文南進來時她依然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看到。宇文南卻先看了她一眼,見她無事,才行了一禮「見過安王殿下,明王殿下」普通的臉上依然是一片冷漠,沒有任何表情。
李明遠見了他才知道李明晟為什麼那麼說,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冰冷,似乎在他眼裏,除了自己的娘子根本沒有別的貨物。李明遠在心裏思量了一下,他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不一般,如果能拉攏過來,假以時日,定然是一把利劍,一把可以代替宇文南的利劍。
他溫聲道「你就是小寧大夫的夫君?我想讓小寧大夫來我府上為我的側妃調養身子,你可願意?」
宇文南掃視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柳舒畫「我娘子不過會些皮毛,王府上定然會更好的大夫,何必讓她去呢」
李明遠存着拉攏之心,聽了此話也不生氣「你若擔心,可以和她一起住到我府上,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