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來回翻看那封信件,發現上面除了封皮上的應天宗陳遠以及正文中的速來以外,再也沒有其他文字了。零點看書www.biyange.com
陳遠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信是什麼時候送來的?」
「兩天前,」狗剩回道,「不過你那時候還在閉關,這信上又沒說有什麼事,所以我就沒去打擾你。」
陳遠點了點頭。
這封信着實有些沒頭沒腦,也沒有署名。
要不是陳遠知道胖子寫陳字時,習慣性的忘寫右邊一點,還真不知道是誰寄來的。
而且這信上也沒留地址啊,「速來」是來哪?
要說揀寶與雲間合作之後,這攤子也鋪得大了,光分店就開了一百多家,難道要自己一家家找過去?
按說這麼無厘頭的來信陳遠大可不必理會,或是等等看後續胖子會不會給出更詳細的信息。
但是不知為何,看到這封信件後陳遠總有些不安,甚至那短簡短的「速來」二字,竟然給陳遠帶來一種心悸的感覺。
還是去查查看吧,思量一番後,陳遠拿着那封信件出了房門。
就像陳遠前世單位都有的收發室,應天宗也有着類似的機構,就設在山門之處。
到了這裏後,陳遠很快就如願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尺書閣的弟子指着那信件上的一個印記,很肯定的說道:「這信是寧城那邊寄過來的,而且是加急走的傳送法陣。」
「寧城麼。」
那兒的確有着揀寶的一個據點,在寧城論道之前陳遠還曾去遊玩過,對那兒繁茂多姿的桃花林印象頗為深刻。
這時陳遠突然想起來,好像在上次離開應天宗前往雲夢澤前,也曾收到過胖子的信件。
那封來信中曾提到過,似乎范師兄對空雲提出了些改進的意見,使得空雲不僅能有更快的速度,運載能力也能大為提升。
胖子還就此詢問過陳遠,是否開放對其他勢力提供貨運服務。
莫非這改進研究取得了不錯的成果,所以胖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自己分享?
陳遠努力說服自己,這封信件帶來的是個好消息,但不知為何,心中的那絲陰影,揮之不去。
不管如何,陳遠還是打定了注意,要去往寧城走一趟。
到了蘇皇子那裏時,陳遠發現他還在房間內忙碌着。
由於既要將電芒轉化為穩定的高壓電源,還要併入火系陣法給予高溫,此外還要考慮引入風系陣法隔絕空氣的問題,所以這射線陣法的改造工作,比預期的需要多花些時間。
和蘇皇子交待聲後,陳遠便離開了連天峰,趕往三百里外的應天城。【】
在那裏,有着直通寧城的傳送陣法,是去往寧城最快捷的方式,可以省下好幾天的飛行時間。
傳送法陣啟動一次耗費的資源可不是個小數目,不過數千靈石的傳送費用對於財大氣粗的陳遠來說也算不得什麼。
唯一讓他尷尬的就是:為了衝擊元嬰期,此刻他身上的靈石全都被消耗一空了。
守陣弟子看出了陳遠的躊躇,出言問道:「師兄可是有急事要去往寧城,但這手頭上卻一時有些不寬裕?」
見陳遠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那弟子笑道:「沒關係的,師兄在這簽個名字就行了,帳可以先記上以後再還。」
「還有這等好事?」陳遠有些詫異,但手下可不慢,接過筆來刷刷刷的就簽好了自己的名字。
那弟子頗有些敬畏的看着陳遠衣服胸前繡着的三顆晨星,理所當然的說道:「對師兄您這種弘法弟子而言,區區三千靈石的傳送費用又算得什麼呢?」
「呃,是嘛。」話說這還是陳遠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地位上的提升所帶來的好處。
也是,誰讓他從寧城論道回來後就一直在到處瞎跑呢。
直到如今,陳遠晉升弘法弟子的儀式都還沒辦,而陳遠現在那名義上的師父,應天宗煉器道的長老,甚至都還沒見過陳遠一面呢。
斗轉星移之下,四五天的行程在瞬間被越過。
晃了晃因為傳送略微有些眩暈的腦袋,陳遠走出陣法之時,人已在了寧城之內。
原本陳遠是打算直接前往城外揀寶據點的,可看到守衛的應天弟子時,他卻心中一動,拿出胖子的那封信件問道:「這個你們還有印象嗎?」
陳遠不過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還真得到了答覆,那弟子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嗯,這信是雲間盟的盟主親自送來的,所以在下印象頗為深刻。」
「厲盟主?」陳遠一愣,沒想到竟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他是何等身份,怎麼會替胖子來做這跑腿的事呢?」
陳遠心中疑慮頓生,打消了去往城外的念頭,決定先去雲間盟看看情況再說。
來到雲間盟,陳遠感覺到,雖然這駐點外的守衛規模依然是原來那般,但人人都是神情嚴肅,氣氛很是凝重。
在侍衛的引薦下,陳遠見到了厲盟主。
就在不久前,柳夫人老樹開花為厲盟主生下一對龍鳳胎,陳遠當時雖然已經出發去往雲夢澤了不能親自到場,但還是提前算好了日子囑咐胖子替他來賀。
只是看厲盟主此刻的神色卻沒有半分喜色,臉上愁眉緊鎖。
被厲盟主的情緒所影響,陳遠心中也有些忐忑起來,出言問道:「厲盟主,有什麼事發生了嗎?」
厲盟主看着陳遠欲言又止,到了最後,化作了一聲長嘆:「這事,還是由李春親口告訴你吧。」
「李春,胖子,他也在這府上嗎?」
厲盟主沒有說話,引着陳遠走到一個院落,在門口處停下了腳步,開口說道:「你自己進去吧,他就在裏面。」
陳遠看了厲盟主一眼,見他並沒有隨自己一起進去的意思。
陳遠想了想,邁步跨進院中。
剛一進來,陳遠便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藥香味。
生病?還是受傷?
陳遠快走兩步,推開房門,立刻就看到了躺倒在床上,面容枯槁萎靡不堪的胖子。
「怎麼了,你這是?」陳遠大吃一驚,搶前問道。
聽到聲音,胖子這才察覺到有人到來,隨着渙散的眼神漸漸聚焦,他終於是認出了陳遠。
仿佛是帶着從心底擠出的驚恐、悲憤還有委屈,胖子嘶吼着、哽咽着:「陳哥,我終於等到你了。」
「范教習,范教習他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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