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喜歡追求刺激,外在運動類似於蹦極之類的刺激,內在看書影視劇尋求心理的刺激。
《入殮師》的預告片很刺激,能夠不去遵循以前的套路便已經非常的厲害,到底電影會多麼的刺激,喜歡刺激的觀眾早已經是拭目以待,買好票,想着在午夜的時候去看首映場,如果故事足夠的刺激,那肯定會給自己帶來最瘋狂的荷爾蒙釋放。
王庚鑫和蔡茹萍是一對中年夫婦,結婚接近二十年,恩愛如初,孩子剛剛考上大學,兩人工作穩定收入穩定,在寶島是屬於那種精英階層,沒有非得費力的往上爬,保持着有錢有閒的狀態,我沒想過大富大貴,但我們兩個喜歡生活的多姿多彩,利用有限的生命去享受無限的生活。
喜歡旅遊,喜歡運動,喜歡刺激,兩人喜歡陳昊的理由很簡單,他崇尚運動健身,游泳非常棒,跑酷也厲害,這樣的年輕人符合他們的『審美標準』。
《入殮師》首映,香江和寶島跟美國不是同步,但是在同一天,都是零點上映,夫妻倆購買的首映票,兩人很期待這個故事,希望能夠帶來不同的刺激感受,如今的影視劇腦洞開的越來越低級,拍攝的水準也不夠,總是拿觀眾當作膽小的人來重複一些過去的老套路,遠不如里的腦洞開得大,之前對這部片子並沒有太多的期待,他們平日裏看的電影都是那種恐怖片,看過了《入殮師》的預告片,他們感受到了其中不同的味道,陳昊和徐靜蕾眼神中的東西,絕對要比預告片呈現出來的多得多。
夫妻倆跟很多很多的觀眾一樣走進了電影院,或許是陳昊一遍遍的公開叮囑起到了作用,固然有很多年輕人結伴走進電影院,卻沒看到孩童和少年,大家都願意相信陳昊,他說這片子會很殘忍,那大家就相信他說的,除非是仗着膽子想要證明自己不怕的人之外,很多人還是選擇了稍作等待,等到首映場的效果評論出來之後,再去選擇觀影,做足事先的準備。這麼做的好處也有,至少不用去搶首映票,隔個一天興許還能買到好作品的票。
王庚鑫和蔡茹萍從來不自詡自己的欣賞水平有多高,但他們也沒有純粹將這一項娛樂活動看得太過淺薄,一人一杯可樂是配合身上線索的分泌,薯條和爆米花就不買了,他們覺得自己挑選的電影,不會適合一邊笑一邊吃着爆米花。
在寶島對於追星延續了香江和內地的瘋狂,當香江和內地都漸漸平復下來之後,寶島的追星熱依舊很瘋狂,陳昊作品這四個字就足以撐起所有排片影院放映廳的首映場坐滿。
人多,哪怕是在關燈的環境下,也會產生彼此取暖的安全感,看恐怖片也會少幾分自己嚇自己的情緒。
影片開始。
色調讓人覺得這根本不是什麼懸疑恐怖片,陽光明媚,背景音樂悠揚,家裏的女主人開始了一天的生活,起來到巷子口的早餐攤去購買早餐,一定是拎着自家的餐具。
整部影片從一家人的早晨開始。
老人起來後開窗通風,讓家裏一夜的沉澱與外面的新鮮空氣對流,將餐桌上擺放碗筷,然後呼喚小孫女起來洗漱準備吃飯上學,老人的早上除了刷牙和洗臉之外,絕不會佔用公共衛生間一秒鐘,全部留給小孫女。
男主人起床,走進臥室內的衛生間沖澡,在這過程中完成洗漱,擦拭乾淨後穿着睡衣睡褲走出房間,吃早餐。
家裏兩個人服務另外兩個人。
當時間到了之後,小孫女背着書包急急忙忙的跑出家門,在院子外面已經有街訪的孩童等着她一起上學,男主人吃過飯之後,端着一杯熱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看着報紙,靠坐着,翹着二郎腿,絲毫沒有要着急上班時間緊急的意思。
老人去孫女的房間,疊被子。
女主人在主臥室內,疊被子收拾整個房間,然後將丈夫今天上班要穿的衣物,一件件的擺放好,而門口懸掛的大衣和外褲,則被她放入到與院子相連的暖房內的洗衣機內。
影片的時間流速開始加快,男主人公陳彬是一名手藝高超的入殮師,儘管是在大城市的城郊,可依舊會有很多的生意主動上門,偶爾也會出一次『快遞』,到市裏的大殯儀館去幫着死人做最後的入殮妝,每一次的收費都不菲,一個月只要有兩三個,基本上他的收入就可以在小街里達到中上等。
生活一天天的過去,老人在家裏幸福的安度晚年,旁人都說她是少有的兒子兒媳婦孝順,每天只需要在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上付出一點勞動,剩下家裏所有活兒,兒媳婦都不用她插手。
小街,平房,陳家院子修葺的漂亮,房子蓋得也漂亮,家裏又是整個巷子裏距離小街最近的一家,門口沿着牆角擺放着各家不用的沙發、椅子,白天的時候附近的老人或是家庭婦女,都會湊過來聊天或是打打牌下棋,陳家每天的生活狀態,基本上都逃不過大家的眼睛。
劉淼愛花錢,可那是人家丈夫賺得多,人家能把整個家操持好,你管人家花多少錢呢,老太太身上也總是四季有新衣服,每天家裏吃的水準也是小街里數一數二的,陳家是非常令人羨慕的一家人,只有暗中那一雙雙的眼睛,會時不時的審度一下這個家,他們不覺得那個老太太每天坐在院子門口是習慣,更多的,似乎是在做一個門神,守護着這個家,審視着所有周遭的人。
陳彬幫着段警官到市里去給警局做一次死屍的妝容恢復,給的價錢不算高,但這能讓他多多少少在人際關係里有點特權的資本,那是一個逃犯,在追捕的過程中,出車禍,死狀挺慘烈的,下午回到殯儀館,又完成了一個入殮妝,洗了澡,夕陽的太陽光照進他的辦公室,喝了一杯咖啡,準備下班的時候來了一個『快遞』的活兒,他又臨時加班去了一趟市區賺了一疊的紅色鈔票。
劉淼逛街買新衣服,買很貴的東西,回到家按時做飯按時開飯,家裏沒有人會質疑她想要做什麼,也沒有人會問為什麼不等陳彬回來吃飯。
陳彬拿着錢回家,換來妻子的笑臉,坐在餐桌旁吃着熱好的剩菜剩飯,整個家四個人,在日常的生活中,似乎只有劉淼一個人在說話,別的人都只是應聲蟲,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大家也不會去質疑。直到進入房間之中,當陳彬突然給妻子畫了一個入殮的濃妝之後,那畫面,沒有用音樂也沒有用陰暗色彩去強調恐怖,也沒有突兀的就化好妝,而是一步一步,帶着大家呼吸遏制,全神貫注的盯着影片來看,不知名的,某種恐懼的感覺就升了起來。
然後,是陳彬完全顛覆了大家認知的家庭內部主次關係的行為。
在臥室內的劉淼,就是一個玩具,任由陳彬擺弄,包括他做出那些不尊重的行為,她所做的依舊只是配合而不是反抗,甚至連皺眉這樣的動作都沒有。
一下子,人物設定全部崩盤,整個影片從這裏開始轉向了真正屬於它的方向,而不再是之前的溫暖家庭。
在劉淼的手機里,備忘錄裏面有一篇專門的記錄,她偶爾會拿出來翻看一下。
「不要去街尾的老張家買肉。」
「不要去日月明超市買煙。」
「不要走後巷。」
「不要跟xx、xx、xx接觸。」
她不太明白這些是什麼意思,卻是那個從來不會開口提半點意見的婆婆,當着自己丈夫的面,鄭重其事交給自己的一張紙上的內容,陳彬告訴她要記住千萬不要不信,她才在自己的手機備忘錄裏面記錄下來。
好奇心是每一個人都不可能控制的欲-望表現方式,劉淼偶爾會忍不住好奇心,在這些家和這些人的周遭『路過』,她會暗中去觀察,到底這些人有什麼不同,結果有一次,她看到了後巷馬寡婦衝着自己笑了笑,那近距離的眼對眼,那笑容,那眼神之中透露出來的東西,都讓她想到了自己的丈夫,在臥室房間裏偶爾會變得不同的丈夫。
一個個坑開始出現,觀眾們開始產生猜想,到現在都沒有故意用一些套路的手段去拍攝,看似平鋪直敘的劇情,卻勾起了大家濃濃的好奇心。
王庚鑫和蔡茹萍是在拿可樂杯的時候,手跟手碰了一下,儘管是在黑暗中,夫妻倆眼神還是對了一下,這片子,有意思,看似平淡如水卻有着它獨特的佈局,後面的劇情他們開始有了濃濃的期待。
十幾分鐘之後,劇情一下子節奏快了起來,就在殯儀館內,來了兇徒,第一個倒霉的人是不是陳彬,而是飾演館長的于和偉,兩名兇徒是由李易祥和張立飾演,相信所有內地的觀眾看到他們兩個馬上就會想到當年的那部經典警匪劇《征服》。
只是現在的他們,要遠比那個時候的演技更為成熟,一出場,不需要任何言語也不需要任何畫面,就站在那,站在于和偉的面前,就給觀眾一個認知,最好聽話,最好不要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