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有些擔心,奶奶的病雖然已經做了手術,可最後的結果卻是只能活個二三個月了,你不打算去多陪陪她麼?我覺得她應該是很想見你的。」鹿小野低垂着頭,只要一想起盛奶奶的病情,她的心裏就有些無法接受。
霍季瑭伸手攬住了鹿小野的肩膀,「我也想去看她,可我現在的身份除了你不會有人相信我是盛梟吧,我能遠遠的看着她就好。」
鹿小野嘆了一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只能轉過身子,抱住了霍季瑭,期望他能夠給自己一些鼓勵。倆人就這麼相擁着默默無話。
就在這個時候,家裏的門鈴突然響了起來。鹿小野詫異的望着霍季瑭,眼神詢問他,「不會是盛家的人過來了吧?你要不要找個地方先躲一下?」
霍季瑭有些不滿,眼神示意,「我為什麼要躲?我們又沒有什麼事情。」
在倆人這麼相視的時間裏,苗姨已經把門給打開了,進來的人讓倆人都十分的意外——竟然是許久未見的晁安歌。
「鹿小姐,我爸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讓我來給霍四少送藥。」
晁安歌跟鹿小野打完招呼,又轉頭去看霍季瑭:「這位就是霍……」
在看清霍季瑭容貌的瞬間,晁安歌的聲音硬生生打住。
晁旬每天來給鹿小野家裏給霍季瑭治病這件事,晁安歌其實早就知道了,但她之前卻根本沒有多想,因為她從來沒見過霍季瑭,只知道他是個兩腿殘廢、內臟虛空的病人,甚至說是廢人也不為過。
可當她看清霍季瑭的五官,尤其是那雙手深邃如海的眸子,她竟然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樣強大的氣場,她這輩子也就在一個人身上感受到過,那就是盛梟。
可這個男人,明顯不是盛梟。
鹿小野聽到她說是晁旬讓她過來的,倒是沒有多想:「那麻煩你了,藥交給苗姨就好了。」
晁安歌聽到鹿小野的話,才猛然收回自己的心思,想到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並沒有立刻將藥交給苗姨,而是沉吟道:「今天這個藥比較珍貴,熬藥的火候也很難把握,要不還是我來替霍四少熬吧?」
鹿小野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皺眉。
晁旬給霍季瑭開的藥向來都是最好的,鹿小野為了找這些藥材,只差沒把陸家盛家的人脈給動用起來,但之前也沒見晁旬說什麼火候的問題,向來都是交給苗姨來熬,效果也一向都還不錯。
怎麼今天晁安歌過來,就非得她親自熬了?
不過晁安歌到底是晁旬的女兒,鹿小野也不好太拂她面子,以免惹怒晁旬,所以她最終還是默許了晁安歌留下來熬藥,不過卻暗中叮囑苗姨好好盯着她。
倒不是鹿小野小人之心,而是她對這個晁安歌真沒多少好感。
兩個小時後,晁安歌熬好藥,來找鹿小野告辭。
鹿小野下意識看向站在她身後的苗姨,卻見苗姨微不可見地搖了下頭,意思是晁安歌並沒有在藥里做什麼手腳,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