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梟不傻,一聽就知道秦曼柔向鹿小野暗示了什麼。
再看到鹿小野摔得一身泥,心頭的火驟然竄起來,拉着鹿小野的手就朝自己辦公室走。
然而,當兩人推門走進去的時候,辦公室里也空無一人,盛梟的手機也原封不動放在桌上。
如果不是沙發上多出來那件外套,鹿小野恐怕都要以為,剛才在電話里聽到的秦曼柔的聲音是幻聽。
盛梟薄唇緊抿成一條線。
「章衛!」
很快門口就出現一個年輕的士兵,「到!」
鹿小野看着那人覺得眼熟,隨後才想起來,自己第一次過來「站崗」的時候,就是他在盛梟辦公室門口值守的。
看樣子,今晚也是他輪班。
果然,只聽盛梟沉聲質問他道,「剛才有人來過?」
「報告首長,有一個自稱是秦曼柔的女生來過,說是您找她有事。我看到她抱着您的外套,就讓她進來了。」
盛梟的聲音陡然冷沉下來,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
「抱着我的外套就讓她進來?那是不是以後誰都能隨便進出我的辦公室?」
那個叫章衛的士兵被盛梟訓得直接懵住。
「首長,我看那個女生胸口別的確實是特種隊的胸牌,所以才……」
盛梟抿着唇不再說話,只是眸光冰冷地打量着眼前這個年輕的士兵,片刻後才淡淡吐出一句,「你入伍多久了?」
章衛怔了怔,雖然有些摸不着頭腦,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三年。」
「三年,也不算短了。」盛梟頓了頓,下一秒話鋒卻陡然一轉,「也差不多該到退伍的時候了。」
章衛的臉瞬間就白了,「首長!」
盛梟卻壓根不再看他一眼,「自己去寫退伍報告,明早交給我審批。」
聽到盛梟說出這話,章衛徹底知道這事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面如死灰地站在原地。
鹿小野看了他一眼,雖然內心深處挺同情他,但卻並不覺得盛梟的做法過分。
「知道剛才那個女生做了什麼嗎?」
聽到鹿小野的聲音,章衛有些錯愕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搖搖頭。
「她接了首長的電話。」
章衛猛然睜大眼睛,眼底全是濃濃的不可置信。
首長大人的電話都敢接,那個女生是不要命了嗎?!
「你應該慶幸這只是個普通的電話,否則對你的處罰就不只是退伍這麼簡單了。」
鹿小野淡淡地睨他一眼。
「三年時間都無法讓你養成慎重警惕的習慣,說明你確實不適合軍營,退伍對你來說或許是好事。」
說完這句,鹿小野也收回視線,邁開步走進了盛梟的辦公室。
注意到沙發上那件外套此刻已經被扔進了垃圾桶,鹿小野心裏窩了一晚上的火才稍稍消散些。
又見盛梟正蹙眉盯着手機發呆,便走過去問了句,「怎麼了?」
盛梟將手機遞給她,眉頭仍舊是皺着的,「通話記錄被刪了。」
「這不是很正常嗎?」鹿小野隨口接道,「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要刪掉通話記錄。」
盛梟見她沒領悟到自己的意思,正色補充道,「鹿小野,我的手機是有密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