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萬人迷 38.四曰死苦10

    子車無奇倒是淡定,而且心情很好的樣子, 說:「我去找黑面閻君商量一下這件事情。」

    唐風居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子車無奇說:「一會兒若是有要幫忙的, 我再來找你們。」

    夷玉就說道:「可是你一會兒再來找我們, 我們可能就在忙了呀,那就幫不了你了呢。」

    唐風居聽得一愣,問:「我們要忙什麼?」

    夷玉嘻嘻一笑,伸手摟着唐風居的脖子,來回來去的在他身上亂蹭,說:「剛才的事情呀,人家覺得不夠呢,我們繼續罷!」

    唐風居又是一愣,隨即臉皮再厚也頂不住了,鬧了一張大紅臉。

    東方再一次刷新了對夷玉的認知, 這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更何況夷玉他根本不是人!還真的已經天下無敵了。反正東方是聽不下去了,趕緊就離開了房間,還反手把門給關上了,免得有人從這裏經過的時候再辣了眼睛。

    他關上/門,不過還是聽到裏面夷玉委屈的說:「咦?你不想和我再做那種事情了嗎?可是你剛才明明也很舒服啊,我叫你停下來, 你都不肯的。」

    隨後是唐風居低聲的說:「小聲些, 這種事情……」

    夷玉反而嚷嚷着:「不小聲不小聲, 嗚嗚, 你不要我了, 你不要我了……」

    唐風居說:「你別哭,我哪裏不要你了?」

    不過夷玉還是哭得嘶聲裂肺的,好像要天塌了地陷了一樣。

    其實東方覺得,夷玉現在這哭得比剛才嚷嚷的好聽多了,剛才那簡直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唐風居沒有被他那一聲尖銳的叫/聲嚇萎了也真是夠厲害。

    唐風居見夷玉哭個不停,他也不會哄人,手忙腳亂的,就將人摟在懷裏拍了拍。

    這簡直是上了夷玉的當,夷玉順勢鑽進他懷裏,勾住他的脖子就仰着頭吻住了唐風居的嘴唇,唐風居都沒反應過來。不過嘴唇上柔/軟的觸覺,還有麻癢的感覺,的確讓唐風居瞬間就有些興/奮,讓他記起了早前兩個人瘋狂的事情。

    唐風居的呼吸有點粗重了,乾脆將夷玉摟緊在懷裏,反客為主的將人壓在了桌子上,撬開他的牙關,將舌/頭探了進去侵略。

    夷玉自然是歡迎的,連忙配合的張/開雙/唇,還伸出小/舌/頭來,讓唐風居瘋狂的含/住吮/吸挑>

    東方關好門就想去找王不留行了,但是一轉身就聽到裏面有哼哼唧唧的聲音,剛才還在哭,現在就變成了哼唧,這進展也夠快的,轉折的無比順利,都不帶來個卡殼的。

    最終的是,東方瞬間想起來了,說:「等等,這個不是咱們的房間嗎?」

    東方這才想起來,那是自己和子車無奇的房間啊,現在夷玉和唐風居在裏面打的火/熱>

    子車無奇似乎也是剛想起來這個問題,在東方沒想好怎麼辦的時候,子車無奇已經走了回去,然後用/力的敲了幾下門,說:「兩位可以回房間再做。」

    裏面的聲音戛然而止了,東方還聽到了椅子被碰倒的聲音。

    雖然有門板隔着,但是東方已經能想像出,唐風居現在是有多尷尬。

    唐風居也忘了這並不是他的房間,感覺尷尬的不得了,不過夷玉才不管,軟塌塌的賴在他身上不起來,非要唐風居親>

    子車無奇可不想讓那兩個人在他屋子裏亂搞,畢竟握奇公子的潔癖和強/迫症都是很厲害的。

    唐風居哄了夷玉半天,然後整理好兩個人的衣服,這才趕緊從房間出來,回他們的房間去了。

    夷玉真是一點也不害臊,反而很氣憤子車無奇壞了他的好事兒。

    夷玉和唐風居回去了,東方這才鬆了口氣,總覺得唐三公子以後的生活絕對會很精彩。

    子車無奇和東方去找王不留行,這會兒王不留行還在睡覺,來開門的是半夏,見到他們就把他們給請進來了。

    王不留行睡覺那是雷打不動的,一個人霸佔了整張床,那肉肉的小身/體四仰八叉的睡着,看起來特別的可愛,小/臉上的肉也嘟着,嘴巴也張着,好像要流口水出來。

    半夏聽他們有事情,看了看天色,王不留行睡了一會兒了,也該起來了,就走過去叫他起床。

    半夏推了推王不留行,說:「師父,握奇公子來了。」

    王不留行皺了皺小眉毛,翻了個身,用小屁/股對着他們,然後就繼續睡了。

    半夏忍不住笑了,乾脆把他抱了起來,放在腿上,來回的晃悠着,說:「師父,快醒醒,再這麼睡下去,你臉上又要長肉了。」

    王不留行終於睜開了眼睛,但是一看就沒睡醒,兩隻小肉手在眼睛上來回揉/着,然後鑽進了半夏的懷裏,使勁兒的往裏拱着,說:「困死了困死了。」

    東方瞧得眼皮直跳,剛觀摩了夷玉撒嬌,現在又瞧了王不留行撒嬌,感覺着實辣眼睛。

    王不留行抱怨了半天,終於清/醒了,小大人一樣的喝着茶,靠在半夏懷裏,說:「找我什麼事情啊?」

    東方把關於斷手、千年半夏、忘江苑以及江老的事情全都講了一遍。

    整個事情感覺有太多的線索指向江老,他們並不是沒有懷疑的理由,所以才來找王不留行幫忙,想要請他引出江老。

    王不留行眨了眨眼睛,說:「那忘江苑的江老,不是很有名氣的嗎?我就說嘛,兒子那麼一個草包德行,老/子也好不到哪裏去啊。不過……」

    王不留行話鋒一轉,說:「忘江苑的人還和九日谷有什麼關聯嗎?」

    東方搖頭,這個他們真的不知道。

    王不留行說:「我也是很久很久以前才見過一個九日谷的弟/子,唉,不過他是個可憐人,並不像傳聞中的那麼可怕。」

    九日谷早就已經是個傳聞了,像東方這樣的人都不曾見過一個九日谷的弟/子,見過九日谷的人絕對都是「老前輩」。看來又小又軟的王不留行,絕對是前輩中的前輩了。

    王不留行說:「我當年聽說九日谷,就覺得很奇怪了,所以想去瞧瞧到底怎麼個神奇法子。」

    畢竟以肉/體凡胎,又非得道成仙,就可以得到永生,在王不留行耳朵里是非常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當然奇怪。

    王不留行很想見識一下九日谷的弟/子,也想要見識一下蟬蛻的過程。

    後來很巧合,王不留行真的見識了蟬蛻的全過程。那是一個不大的孩子,恐怕也就不到十六歲,他正逢第九日,正在經歷着死亡的痛苦,哀嚎着從自己的皮里慢慢的鑽出來。

    王不留行說:「唉,那場面着實夠血/腥的。」

    能讓王不留行說血/腥的,也的確不一般了,畢竟他最擅長治病救人,什麼樣的病沒瞧過,怎麼樣的死亡沒見過,早就見怪不怪了。

    那少年痛苦極了,慘叫着,卻又不敢慘叫,幾乎咬爛了自己的嘴巴,將一口牙都要咬碎。

    王不留行說:「他說他很痛苦,他想要大聲的嚎叫發/泄。但是他不能,因為如果引來了旁人,不知情的會覺得他是怪物害怕的,知情的就會直接殺了他,畢竟在旁人眼裏,九日谷都是罪無可恕的存在。」

    所以少年只能忍着,默默承受痛苦。

    王不留行眼睜睜的看着他,親手撕碎自己的皮肉,然後終於鑽了出來,渾身血粼粼的,變成一個真正的怪物。

    然後少年要經歷九天時間,全身的皮肉才會慢慢長好,但是長好後沒有半天時間,他又要親手撕爛自己的皮了,再次經歷死亡的痛苦。

    少年告訴王不留行,雖然沒經歷一次蟬蛻,他就會變得強大一些,但是他完全沒有強大的喜悅,只剩下滿心的絕望和痛苦。

    王不留行說:「我當時實在可憐他,問他,你為什麼不乾脆自/殺算了,那樣或許下輩子還能快樂一些?」

    然而少年告訴他,他大仇未報,不能自/殺,什麼樣的痛苦他都要承受。

    東方聽到這裏,忍不住心中一陣感慨,突然覺得有些同病相憐。不過與自己相比,自己或許還比那少年要幸/運的多。

    那少年的確悽慘的很,在他小小年紀的時候,家人慘死,就剩他一個孤苦伶仃。他並不是九日谷的弟/子,原本是個小少爺,都沒受過什麼苦的。

    後來家人慘死,他流落在外,有一日就被一群人給抓/走了。他起初還以為那些人是人口販子,卻沒想到,並沒有那麼簡單。

    王不留行說:「九日谷里很多弟/子,其實都是被人抓進去的,並非自願拜入的。他們會抓一些小孩子,年齡不能太大,強/迫他們學習蟬蛻。」

    東方忍不住皺眉。

    那些小孩子其實就是試驗品,因為九日谷的人也知道蟬蛻有局限性,所以一直在想辦法破除這個局限性。他們找來很多人做實驗,但是最終都失敗了。

    九日谷現在已經不復存在,子車無奇所說的屠谷一說,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只是如今,已經好久沒有聽說九日谷和蟬蛻,也不知道那些被抓進谷中的孩子們都如何了。

    東方聽的有些心理不舒服,說:「所以,九日谷的蟬蛻,真的無解嗎?」

    王不留行搖了搖頭,說:「抑制是可以的,我可以把九日的期限延長到十八日甚至三十日。但是……」

    王不留行又搖了搖頭,說:「但是抑制的越久,爆發的時候就會越慘痛。那種死亡的痛苦,恐怕不是什麼人都能承受的。可怕卻又不得解脫。」

    王不留行也研究過蟬蛻,但是根本沒找到什麼解決的辦法。

    子車無奇說:「不管如何說,我們先將江老引出來。」

    王不留行點頭,說:「這個到沒問題,咱們只管守株待兔就行了。」

    大家合計了一下,就決定回到王不留行的小屋去,小屋子外面堆着很多很多的人,若是有什麼消息,一傳十十傳百,也絕對傳的非常快。

    子車無奇點了點頭,說:「那我先過去佈置一下。」

    &你先去。我們隨後就到。」王不留行說。

    子車無奇立刻就動身了,他要想到王不留行的小屋子那裏,布一些陣法和結界,好能一下子抓/住罪魁禍首。

    東方和他一起動手,快速的就趕到了王不留行的小屋。

    因為天已經黑了,所以那裏又堆了很多很多的人。

    子車無奇進了王不留行的結界中,然後在房子前前後後都設了陣法,又用障眼法覆蓋住,看起來簡直萬無一失。

    東方瞧了瞧,說:「行了,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子車無奇點了點頭,他們就先進了屋去,等着一會兒王不留行他們也過來。

    屋裏沒人,畢竟之前也只是半夏和王不留行在住,裏面倒是乾淨,東方乾脆坐下歇一歇。

    子車無奇右手搭在腰間的小箭筒上,手指輕輕撥/弄着腰間的五十支蓍草,雖然看似很悠閒,不過東方知道,若是一有動靜,子車無奇絕對會瞬間出手,這其實是個戒備的動作。

    東方說:「這會兒應該不會有人過來。」

    &子車無奇點了點頭,的確,消息還沒傳出去。

    東方遲疑了一下,問:「你那個……那個九日谷的朋友……」

    他說到一半就不說了,子車無奇問:「怎麼了?」

    東方說:「沒什麼,只是以前不曾聽你說起什麼朋友,所以有點好奇。」

    子車無奇挑了挑眉,說:「旁的人都不喜歡九日谷,所以我不曾提起過。」

    東方咳嗽了一聲,說:「你們感情很好嗎?」

    東方這話問出口,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不知道為何,感覺自己語氣酸溜溜的。

    子車無奇想了想,點了點頭,說:「算是罷。在入雲笈宮之前,我就這麼一個朋友。」

    東方一聽,眼睛都瞪得老大,說:「在入雲笈宮之前?」

    子車無奇淡淡的「嗯」了一聲,說:「我又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小時候並非雲笈宮的弟/子,後來才入的門。」

    東方聽着更驚訝了,因為他以前並不知道這些事情。小時候東方極為崇拜握奇師叔,不過對於握奇師叔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如今說出來,東方竟然有些好奇了,百爪撓心的,想要知道更多。

    子車無奇卻似乎不是很想要說的樣子,說到這裏就沒了下文。

    東方又問:「咳咳,你都沒跟我講過什麼,現在這麼無聊,我們不如聊聊天?」

    子車無奇說:「以前的日子?」

    東方點頭。

    子車無奇想了想,似乎想的很認真,說:「並沒什麼有/意思的,或許是我這個人太無趣了,竟然想不到什麼有/意思的事情講給你聽。」

    東方覺得子車無奇這是在敷衍自己,不想講以前的事情給自己聽。東方已經在心中邪/惡的腦補了一下,說不定子車無奇小時候笨笨的傻傻的呆呆的,經常被小朋友欺負,所以他不好意思講出來。

    其實子車無奇的並不是不想講,是真的一時不知道講些什麼。子車無奇覺得自己和東方並不一樣,東方小時候就很有活力,很能吸引人。而子車無奇覺得自己,的確像是個活死人,死氣沉沉的,日復一日過的毫無波瀾。

    或許子車無奇喜歡東方,甚至迷戀到不可自拔的地步,也是被他那種耀眼的活力給吸引了。

    子車無奇回想起來,似乎覺得有些想笑。東方小時候就是個惹事精,自從東方來了,子車無奇就沒閒下來過了,大小麻煩接連不斷,但是如今一回想,竟然都覺得很懷念。

    而在東方來之前,他的生活是規規矩矩的,一成不變的。

    東方不甘心的說:「那就說說你那個朋友啊,你們怎麼認識的之類的。」

    子車無奇沉默了一陣,搖了搖頭,說:「恐怕你不愛聽。」

    東方就奇怪了,自己為什麼會不愛聽。

    子車無奇還是小時候認識的那個九日谷弟/子,不過那弟/子也和王不留行說的差不多,不是自願加入的,是被人抓進去的。他被人抓進去之後,就變成了別人害怕的怪物。

    對於那位朋友,子車無奇記憶最清晰的就是蟬蛻了,他曾經親眼看見自己的朋友被蟬蛻的痛苦折磨着,那種死亡的無助於恐懼,讓子車無奇記憶很深刻。

    子車無奇說:「那一日……正好是九日蟬蛻的日子……」


    九日蟬蛻,那就是所有九日谷弟/子的噩夢,子車無奇聽到少年的慘叫,少年痛苦的伸手去抓自己的臉,自己的胳膊,自己的每一塊皮膚,全身已經鮮血/淋/淋,但是這還不夠……

    少年太痛苦了,他哀嚎着,大聲嘶喊着。他因為蟬蛻的痛苦,身/體太過虛弱了,連自/殺都不能。他只能被苦苦折磨……

    子車無奇說:「我一點辦法也沒有。我聽到他叫我的名字,求我殺了他……」

    子車無奇只能看着,他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根本幫不上忙。少年讓子車無奇殺了他,子車無奇無論如何下不了手。

    子車無奇又淡淡的說:「後來,他痛苦的幾乎沒有一絲力氣了,癱/軟在地上,眼睛卻緊緊盯着我……」

    少年嘴唇顫/抖的盯着子車無奇,子車無奇聽到少年喃喃的說話聲。

    子車無奇說:「他說他恨我。」

    東方聽得心裏一揪,現在簡直後悔死了,剛才就不應該一時嘴欠讓子車無奇說什麼往事,現在就尷尬了,果然不是什麼自己喜歡聽的事情。

    東方不敢想像當時的場景,只覺得這麼聽着,就已經異常的難過了。雖然子車無奇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是東方以前和子車無奇相處過一段時間,知道握奇師叔其實是個很看重感情的人,他無論如何,下不了手殺自己的朋友。

    然而當時的情況……

    東方後悔的想要抽自己兩個嘴巴/子,趕忙打了個哈哈,非常生硬的說:「哎呀,說起小時候的事情啊,我跟你說,你肯定不知道自己被我戲/弄過多少次了。」

    子車無奇挑了挑眉,知道東方是在擔心自己,心中忍不住的歡喜,說:「哦?你倒是說說看。」

    東方頓時自豪起來了,說:「哼哼,我才不會說出來,跟你都說了,你豈不是會報復我?」

    雖然東方不肯說,不過心中還是很得意的,想着以前自己那些小伎倆,雖然都很小家子氣,但是回憶起來就笑的合不攏嘴了。

    子車無奇挑了挑眉,說:「讓我想想,你說的不會是有一次,我罰了你抄書,你就在我茶杯里放了一條毛毛蟲的事情罷?」

    東方正樂得不行,結果一下子傻眼了,瞪着眼睛,說:「你……你知道?」

    子車無奇倒是沒有回答,只是淡定的說:「那你還記得不記得,你抄書到半夜,我去瞧你,給你端了一碗茶和一份晚飯?」

    東方一時已經想不起來了,不過仔細回憶,似乎還真有這事情。

    當時東方被罰了,一直抄書抄了一整天,簡直又累又餓的,還渴的要死,但是房裏一口水也沒有,一口飯也沒有,不抄完了還不能出去,他真想乾脆喝一口墨汁兒了。

    後來子車無奇來瞧他,大發慈悲的給他端了一杯茶水和一份晚飯來,東方感動的稀里嘩啦的,頓時把對握奇師叔的不滿全都拋在腦後了。

    東方回憶起來,說:「是有這麼回事。」

    子車無奇但笑不語。

    東方頓時臉色就青了,說:「你……那杯茶不會是我端給你的罷?」

    子車無奇仍然但笑不語,東方的臉色更青了,那可是自己加了料的茶水,放了一條毛毛蟲進去的,是蟲子的洗澡水啊。

    他本來想要戲/弄握奇師叔,哪想到握奇師叔就是悶騷腹黑,察覺出來了之後竟然把那杯茶端給了他。

    更可怕的是,東方當時渴的厲害,也是餓的厲害,一邊吃飯一邊就把茶都給喝了……

    時隔多年,東方還是覺得噁心的要吐了,炸毛的就要跳起來,喊道:「子車無奇!你也太壞了,你怎麼就眼瞧着我把那杯茶給喝了?」

    子車無奇沉吟了一陣,有些苦惱的說:「其實……當時我沒想到你真的一仰脖子就喝了……」

    子車無奇發現了東方的小伎倆,就把茶杯端回去給他,是想讓東方知道自己看穿了他的小詭/計,讓他以後不要耍小聰明,哪知道東方渴的厲害,一仰脖就全都喝光了。

    子車無奇又說:「我沒來得及說,你就喝光了。我就想着,或許還是不要告訴你的比較好,所以……」

    東方氣得臉都紅了,說:「那你現在告訴我/幹什麼,應該讓我永遠都不知道啊。」

    子車無奇說:「只是你剛才提醒了我。」

    東方覺得,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子車無奇反而笑着說:「你還戲/弄過我什麼?不妨繼續說。」

    東方頓時眼皮亂跳,緊閉着嘴巴不肯說了,他怕自己又在子車無奇面前丟人現眼。

    東方是看不見子車無奇現在是什麼表情的,畢竟他們用了一具身/體。但是東方能感覺到,子車無奇現在恐怕心情愉悅極了,可以用神采飛揚來形容。

    東方就忍不住想起來以往更多的事情,其實和子車無奇相處的時間大部分都是開心的,只是後來他被仇/恨蒙蔽了所有,所以也體會不到這種開心了。

    東方想到了很久遠的事情,忍不住說:「其實,你對我一直很好……我只是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阻攔我報仇,難道我不應該報仇嗎?」

    子車無奇聽他突然說起這個,知道這是東方的心病,就說:「我說我是為你好,你絕對不會相信。但是你要知道,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更沒有害過你半分。」

    東方心中一陣波動,的確,子車無奇怎麼會害自己呢?他幾次捨命救了自己,自己的命都是他的,若是想自己死,只是旁觀便夠了。

    東方腦子一熱,就說道:「其實我也是相信你的。」

    子車無奇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心中有些感慨萬千。

    正這個時候,突然外面的結界一陣波動,子車無奇快速的站了起來,走到外面去查看。

    來的當然不可能是江老,畢竟消息還沒放出去,來的是王不留行他們。

    王不留行、半夏,還有夷玉和唐風居。因為小扶搖現在的腿還不適合走路,建木需要照顧他,所以就沒有過來。建木在客棧里,也可以監/視一下忘江苑的人,如果忘江苑有何動靜,他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然而王不留行他們一進來,就被子車無奇設下的結界給困住了。東方一瞧,頓時很想笑。

    王不留行十分不滿,跳着腳的說:「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我回自己家都會被困住,沒天理了啊。」

    東方說:「這不是試試管用不管用嗎?效果如何?」

    王不留行翻了個大白眼,說:「棒極了。」

    子車無奇將他們放了進來,然後將結界重新佈置好,王不留行在來的路上已經將消息散播了出去,外面那麼多人,相信很快就有很多人聽說這事兒。

    隔壁的鎮子接二連三的死人,如果兇手真是江老的話,那說明江老應該就在鎮子附近。

    東方粗算了一下時間,如果說按照子車無奇所說,九日谷的蟬蛻真的是九日一個輪迴,蟬蛻日需要大量元氣和血液補充身/體,那麼最近一兩天,也又該到蟬蛻日了。

    王不留行托着自己的小腮幫子,說:「聽說九日谷的弟/子,蟬蛻之後就會變強很多,不知道這個人蟬蛻了幾次,他脫了皮還有元氣和血液做補給,幾乎沒有虛弱期,簡直天下無敵啊。我們把他引出來,能不能抓/住他,能不能對付他,這是個很大的問題啊。」

    夷玉不懂什么九日谷和蟬蛻,說:「真的這麼厲害?」

    九天就要經歷一次死亡的痛苦,想想就覺得很可怕。但是竟然有人仍然在練這門術法,為的不是別的,自然是超越所有的能力。

    王不留行說:「唉,如果不厲害,當年九日谷也不會讓人聞風喪膽了。現在咱們這群人呀,病的病傷的傷,都沒個健全人了。」

    握奇公子名聲在外,可惜現在傷的比較嚴重,若是針對上會蟬蛻的人,不知道有沒有勝算。其他人就更別說了,唐風居不會用自己的修為,夷玉沒有純青琉璃色,王不留行是以醫術見長的。

    子車無奇說:「這個問題我也想過。」

    九日谷當年是橫行霸道,因為他們厲害,在修仙世家中位列第一,旁的什麼宮什麼家,全都不能與他們相提並論,恨不得擰成一股繩都抗不過九日谷。

    然而其實沒有多少人真的見過九日谷的弟/子,因為大家都知道,九日谷的弟/子出谷就是來殺/人的,見過他們的人,基本上無一生還,所以九日谷的弟/子都很神秘。

    子車無奇說:「恐怕他的蟬蛻練的還不到家。」

    蟬蛻何等厲害,若是江老真的會蟬蛻,而且已經褪皮過至少一次,那麼江老的修為就會突飛猛進。江老以前就已經很厲害,現在再突飛猛進,恐怕已經算是無人能及的,卻為何要畏首畏尾不肯現身?

    東方聽了子車無奇的話,頓時恍然大悟。江老或許真的練了蟬蛻,但是他恐怕沒有掌握其中的法/門,所以即使褪皮了,卻仍然需要藏起來。這樣說起來,其實難度應該沒有他們想像中的大。

    子車無奇又說:「雖然如此,但不可掉以輕心,我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子車無奇重新檢/查了一遍周圍的陣法和結界,東方給四周下了一些虛像幻境,這樣他們可以看得比較遠一些,四周如果有什麼奇怪的人,他們也是可以看到的。

    眼瞧着天色就要亮了,這天晚上安安靜靜的,並沒有什麼動靜。

    黑夜已經過去了,可惜白天卻沒有日光,烏雲密佈的比夜晚還要壓抑陰沉,似乎馬上就要下大暴雨的樣子。

    守在外面求醫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東方走到外面去瞧了瞧,看起來真的馬上要下大暴雨了。

    他剛要回身,突然被旁邊的雜草中的一朵小花勾住了手腕子,東方嚇了一跳,還是子車無奇反應更快,說:「沒事,是建木。」

    建木雖然修為大減,不過作為神木,他仍然可以控/制眾多草木。建木在照顧小扶搖,不方便到處走,不過即使他不到處走,也可以派草木傳信。這不是,建木就將消息傳過來了。

    東方有點摸不着頭腦,說:「建木什麼意思?」

    子車無奇說:「建木說,忘江苑的人從客棧出來了,似乎是要來這邊求醫。」

    東方說:「他們又來了?」

    忘江苑的人昨天晚上並沒有來求醫,可能是因為他們少主跑掉了,所以很多人都去找了,根本顧不得來求醫。

    建木送了消息之後,很快的,那些忘江苑的人真的來求醫了。江瑤水也來了,就走在最前面,東方從虛像幻境中看的很清楚。

    東方說:「咦?那草包少主被找回來了。」

    子車無奇甚是無奈,說:「小心讓旁人聽到。」

    東方就笑了,說:「握奇公子說忘江苑少主是草包,與我有什麼干係,你說是不是?」

    東方想起自己被子車無奇陰了,喝了一碗毛毛蟲茶,就很是氣悶,如今竟然玩起撒潑耍賴來,反正用的也是子車無奇的身>

    子車無奇倒是不生氣,只是說:「看來你想回到書里去了。」

    東方一聽,咬牙切齒的說:「你就不能換個威脅我?」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那些忘江苑的弟/子還沒走到小屋子前面,突然「嘩啦」一聲,傾盆大雨一下子就兜頭澆下來,路邊的雜草都要給砸塌了。

    東方說了句「幸虧」,他們剛才已經回了小屋子,不然就要給澆個措手不及,絕對透心涼了。

    再一瞧虛像幻境,那些忘江苑的人果然都被澆透了,一個個狼狽不堪的樣子。

    夷玉跑到窗邊,探着脖子往外看,說:「好大的雨啊,怪不得天色那麼黑。」

    外面嘩啦啦的,不知道是雨還是冰雹子,非常的響亮,一聲一聲的敲擊聲,聽的人直煩躁。

    那些個忘江苑的人已經到了跟前,有人朗聲喊着請求見活神仙,不過王不留行只當沒聽到,優哉游哉的半靠在半夏懷裏啃着水果,一副愜意的模樣。

    夷玉「嘖嘖」了兩聲,說:「忘江苑的人也夠執着的呀。」

    他說着,子車無奇突然快步走到了他的身邊。夷玉嚇了一跳,往旁邊錯了錯,說:「你要幹嘛,我已經是唐風居的人了,你想要對我做些什麼?」

    東方也不知道子車無奇突然「凶神惡煞」的走過去做什麼,也是嚇了一跳。不過聽到夷玉的話,頓時很想抬手捂臉。

    唐風居也聽不下去了,趕緊拉住夷玉,讓他不要說話。

    子車無奇並不是衝着夷玉過去的,他走到窗邊,將窗戶推的更大了,說:「有人來了。」

    &江苑的人?」王不留行問。

    子車無奇說:「不,還有其他的人。」

    東方順着子車無奇的目光看過去,頓時心裏頭「咯噔」了一下子。

    只瞧不算太遠的地方,似乎有個人影。因為天色很昏暗,又下着瓢潑大雨,所以外面的景色都變得模模糊糊了,那人影也模糊了起來。

    人影距離小屋子已經不算遠了,按照這個距離,其實東方和子車無奇這樣的人,應該早就能聽出來,別說是他們了,就算夷玉也應該能聽出來了。

    但是眼下,那個人就悄無聲息的站在了那裏,不知道如何走近的,聽不到任何腳步聲,輕的好像鬼魅。但他並不是鬼魅,因為他沒有鬼魅的陰氣,毫無氣息可言,也感覺不到什麼陽氣。

    這樣一個人,怪不得誰也沒察覺他的出現。

    東方眯着眼睛,透過瓢潑的大雨,就瞧那個人穿着一身灰色的長袍,從頭兜到了腳下,兜帽將他的臉也給遮住了嚴嚴實實的。在灰色的兜帽下面,似乎還有一張面具。

    夷玉和王不留行他們都擠到了窗邊來,果然看到一個奇怪的人。

    夷玉說:「是不是那個什麼江老?」

    長衫,面具……

    的確很像,只是看不太清楚。

    就在他們琢磨的時候,那個人動了,他往這邊走了過來,一步一步走的不算快,但是平穩。

    所有的人,只看到他離的越來越近,卻還是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耳朵里只有雨水敲擊的聲音。

    東方仔細一瞧,這才恍然大悟。這個神秘的人,每一步都踩着雨點的聲音,半分不快半分不慢,抓的極為精準。雨點的聲音將他的腳步聲隱藏了起來,讓他變得神秘又詭異。

    神秘人從小屋子的後方走來,很快走到了結界面前。他伸出右手來,但是袖子很長,仍然遮住了他每一寸肌膚,什麼也瞧不見。

    就瞧那神秘人在結界上敲擊了兩下,眾人頓時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震動,「咔」的一聲,結界竟然不堪一擊的就碎裂了開來。

    那神秘人敲碎了結界,垂下手去,卻又抬起手來,將一樣東西順着那破碎的結界放了進來。

    東方被劇烈的震動壓/迫的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忍不住想要咳嗽兩聲來舒緩。然而看到神秘人的舉動卻是一愣,愣住的還有子車無奇。

    夷玉則是叫道:「啊!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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