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略顯濕潤的土地,龍雲風腳步輕盈,穿過碧綠的竹林,望着前面空空如也的平地,嘴角輕輕一揚,知道我來了還閉門不見?
龍雲風一腳踏前,身上發出像是波紋一般的光芒,一層水藍色的光罩出現在空地上,龍雲風玄功一轉,強勢進入。
進入光罩之中,一間精緻的院落映入龍雲風眼帘,雖不精貴,但是卻與山水相合,一草一木無不充滿着生機感悟,藏於這山水之中不但沒有破壞精緻,反倒是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明顯感受到主人不歡迎的龍雲風自然不會多麼有禮貌,推開竹屋大門,不請自來的走了進去。
走進院落之中,一股淡淡的幽香傳來,入眼便是經過精心修裁過的花草,而花草前一個白衣麗人正彎着腰一臉認真安寧的護理着眼前的花草,好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庭院之中多了的一個人。
被完全忽視了的龍雲風也不嗔惱,輕輕移動幾步,坐到一邊的石凳上,轉頭看着一邊石桌上的一壺清茶和兩個茶杯,嘴角一揚,舉起茶壺泡了一杯,神態安詳的品着香茗,目光細細的打量着正在修剪花叢的觀音。
拋棄一切負擔拖累之後,整個人的氣息好似越發空靈,一頭如瀑長發自然落至腰間,一身簡單的白色紗衣穿在身上,配合着美麗的容顏,比往昔更多了幾分動人。
至少龍雲風覺得現在的觀音比以前看着順眼多了。
觀音被龍雲風目光打量着,卻好像沒有感覺到一樣,依舊細緻的護理花草,眼中恍若只有這些花草,然而觀音的繡花鞋上多了些本不該有的水跡。
觀音倒水澆花,向來是精緻到了極點,不多一滴也不少一滴,算得恰恰好,可是今天意外的灑了些出來。
觀音澆花護理都很慢,或者說是很細心,小心翼翼的呵護着,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足足用了半個多時辰方才弄好。
在這個過程當中,龍雲風坐在一旁不急不緩的品着茶,速度也慢的出奇,可是兩者配合竟然也有中出奇的美感。
&這裏做什麼?」將事情忙活完之後,觀音手上的東西放下緩緩的坐在了龍雲風的另一邊。
&美女行不?」龍雲風臉色輕佻的說着。
&里沒有美女。」觀音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後說道。
&我來這裏看大媽。」龍雲風道。
觀音倒茶的動作微不可察的一滯,好似回憶起了什麼不美妙的回憶,隨即說道,「那你也看過了,可以走了。」
&要這麼見外嘛,都是熟人,我大老遠來一趟,你這麼趕我,心拔涼拔涼的。哪天尋短見了,你還得付上責任是吧。你這麼大慈大悲的,總不忍心讓我這麼一條大好生命死了吧。」龍雲風嬉皮笑臉的,好像完全沒有聽出觀音嘴裏不歡迎的意思。
&死了,普天同慶。還有我已經不是佛門的正法明如來,並不慈悲。」觀音語氣淡淡沒有絲毫的變化,可是眼角處分明多了分雀躍。
&我心裏,你永遠是最慈悲的,看着我的眼睛,你能感受到我的真誠。」龍雲風一臉的真誠熱情。
只可惜,拋媚眼給瞎子看……
觀音低着頭又泡了一杯茶,看都不看龍雲風,更別提看着眼睛了。
&了,你又棄佛了,我以後是叫你觀音好,還是叫你慈航啊?」龍雲風討了個沒趣,也不見得有什麼失落的,輕輕鬆鬆又換了個話題。
&你,都是虛名而已。」觀音不在意的講道。
&那我叫你大媽好了。」龍雲風一本正經的說道,眼中促狹之色一閃而逝。
原本表情一臉平淡的觀音,聽到這句話,握着茶杯的雪白素手一顫,幾滴茶水飛濺了出來,這種情況本不該發生在她的身上,但是她有點忍不住了。
&你。」
還是不溫不火的語氣,可是聽在龍雲風耳中,分明還是多了絲怒氣的,心裏竟然莫名的有一陣愜意,還待開口繼續說着不着邊的話。
&是無事的話,陛下還是離開的好,鄉野之地儘是些粗俗之物,比不得陛下龍庭繁華,不能好好招待陛下。」觀音抿了口清茶之後直接下了逐客令。
&這裏是差了點,都是花花草草的,連青菜蘿蔔都沒有,你平常是怎麼吃飯的?」龍雲風看了看四周,好似沒有聽懂觀音的話,反而主動問問題。
觀音額頭微微冒出幾條黑線,在隱居的地方種青菜蘿蔔,你以為這是凡間農田啊?
&人辟五穀而居。」觀音有些艱難的吐出七個字。
&是這麼說,可是我看你活的挺像個凡人的,修剪個花花草草的都要用半個多時辰,那麼吃吃五穀雜糧也不錯啦。」龍雲風道。
&些是仙草靈根。」觀音還是勉力解釋了一句,說這不是普通的花花草草,雖然她覺得不會有用。
&嗎?我說怎麼都挺好看的,尤其是池子裏面那朵蓮花。」龍雲風道。
&是陰陽墨蓮,比我南海的紫竹強上許多倍,在三界也可以進前十的靈根。」觀音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這是在夸自己的跟腳好嗎?」龍雲風笑道。
觀音一愣,帶着些驚奇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原形?」
&的。」龍雲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副傲嬌的小模樣。
&觀音瞟了龍雲風一眼,淡淡的說了一聲,沒有如龍雲風想像之中的那般問下去。
龍雲風依舊不以為意,摸着下巴,仔細打量着觀音嬌俏的容顏,又看了眼池塘之中的陰陽墨蓮,最後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這陰陽墨蓮的樣子不錯,摘了之後,種在龍庭,等以後化形了,送給無缺當小老婆。」
&沒說給你。」觀音眉頭一挑,陰陽墨蓮是這裏最好的寶貝,一句話就要拿走,那真是太便宜了。
而且什麼叫做陰陽墨蓮樣子不錯,送給無缺當小老婆啊?
&很重要嗎?」龍雲風睜着大大的眼睛,你不給,我就搶啊。
&在那邊。」自己滾出去。觀音指了指一邊的大門。
&個我知道,你是想告訴我今天不用出去了是吧。」龍雲風裝傻道。
&來這裏到底有什麼事情?再不說,我走。」觀音道。
&好,別急,我說。」龍雲風這時候不敢裝傻了,臉色一正開始認真的說道,「首先,上一次你就了鳳羽一命,還借他之手給了我兩顆舍利,我還沒有謝過你,現在補上一聲。」
&個月前的事情,現在來?」觀音聲音不溫不火,夾雜着些莫名意味。
&一個月,彈指一揮間嘛,我來的已經夠快了。」龍雲風辯解道。
雖然一個月不短,但是對於他們這些個壽命長的要用萬年為單位算計的仙人來說,還真的是彈指一揮間。
&次呢?」觀音懶得和龍雲風爭論,繼續說道。
&次,悟空那裏出了岔子,他不能一次性的承受十七顆舍利的力量,需要用大乘佛經去度化,現在三界裏面最懂大乘佛經的就是你了,所以,幫個忙唄。」龍雲風露出最為和善的笑容,好似三月初陽。
&去。」
三月的初陽融化不了北極的冰雪,觀音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龍雲風臉上的笑容一滯,「真不去?」
&去。」觀音語氣更加堅決。
&真不去?」
&去。」
&定不去?」
&去。」
……
&後問你一遍,真的不去嗎?」龍雲風虎着臉凶神惡煞的看着觀音。
&去。」還是標準的兩個字,看着龍雲風凶神惡煞的表情,觀音心裏不但沒有害怕反倒是多了些莫名的溫馨愜意,臉上表情依舊,一副死死不鬆口的樣子。
&吧,這是你逼我的。」龍雲風無奈的搖了搖頭。
觀音臉上略微帶着點錯愕,忽然腰間感覺到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將自己抱住,毫無防備的,觀音整個人都被龍雲風摟進了懷裏。